第一百零四章 小马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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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隋波第二天下午，出现在长外校园，林馨的宿舍楼下时，</p>
林馨自然是非常惊喜。</p>
一路小跑着下来，站定在隋波面前，还微微喘着气。</p>
“隋波？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p>
接着才发现，隋波带了个棒球帽，帽檐还压得很低，微低着头，几乎遮住了半边脸。</p>
不禁有点失笑：“……你怎么搞的跟特务似的。”</p>
隋波看着眼前长发披肩，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却清雅的似乎带着几分仙气的女孩。</p>
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感染，心里也不自禁的开心起来。</p>
他笑道：“没办法，我现在多少也算个名人，之前又在你们学校搞过活动。</p>
被人认出来也麻烦……”</p>
接着又埋怨道：“你要出国交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跟我提前商量一下？</p>
看到信吓了我一跳！</p>
你一个女孩子忽然说要去国外，我能不担心吗？”</p>
林馨不以为意的笑笑：“就短短三个月时间。</p>
……再说，学校也会安排好在那边的生活的。</p>
有老师，有同学，又住在寄宿家庭，只是学习而已，你担心什么啊？”</p>
随即拉着他，转身向一旁走去：“你飞过来的，还没吃饭吧？</p>
别站在这儿说了……，走，我陪你去吃饭。”</p>
她也有点担心两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多。</p>
隋波被人认出来。</p>
后面两年时间，她还想安安稳稳的在学校里待着呢。</p>
隋波顺势牵住了她的手。</p>
林馨白了他一眼，嘴角轻抿，却任他牵着。</p>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p>
两人来到校门外的火锅店，这才坐下慢慢聊。</p>
隋波也没留过学，只是前世看过太多关于国外留学生生活的文章。</p>
其中有好的，当然也有不好的。</p>
他就尽可能的把生活中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p>
像什么安全第一，要尽量避免夜晚，特别是凌晨孤身一人在偏僻的地方行走，天黑了就尽量结伴而行。</p>
一些Party啊，聚会啊，如果没有熟悉的同学，尽量不要参加。</p>
吃的上面，美国那边的饭不合胃口，要多带点老干妈、方便面。</p>
美国那边有车会方便一点，考驾照也简单。去了可以先考个驾照，然后租辆车开……</p>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p>
林馨一直坐在旁边，一手托着腮，一手帮他涮肉夹菜，微笑看他说个不停。</p>
最后才笑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跟我妈一样唠叨……”</p>
隋波把提前准备的卡递给她：“美国那边大多数时候都需要用信用卡，时间有点紧，我来不及帮你办。</p>
先帮你准备了可以在那边用的银行卡，等你在那边办了信用卡，再把账号发给我。”</p>
林馨摇头不要：“不用，钱我都准备好了……”</p>
隋波把卡放到她手边桌上，霸道的道：“咱们俩还客气什么？</p>
听我的！</p>
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当然要多带点钱，有备无患。</p>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大富豪！”</p>
林馨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问道：“咱们俩？……</p>
我们什么关系啊？</p>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钱？”</p>
隋波微征，这句话很犀利啊！</p>
不过，让人淡如菊的林馨能问出来这么一句，也说明这句话，盘旋在她心中很久了。</p>
这种时候，可不能有丝毫犹豫。</p>
隋波马上道：“我们是同桌、亲人……还有情侣关系啊！”</p>
都已经牵过手，拥抱过。</p>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估计林馨以后都不理他了。</p>
先顾眼前吧！</p>
林馨看着他有点紧张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一下。</p>
拿起卡摇晃了一下：“没有表白过，可不算情侣！</p>
好了，不逗你了，我拿好了吧。</p>
这下你不担心了？”</p>
隋波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p>
点头笑道：“嗯，你去了以后，有时随时给我电话。</p>
需要什么就买，想吃什么就吃，那边没有的，我给你寄过去。</p>
……也巧，接下来几个月，因为公司要忙上市的事，我可能也会去几次美国。</p>
到时候，我再去学校看你。”</p>
对最近媒体上沸沸扬扬的易趣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林馨也挺好奇的，于是问了几句。</p>
成功的把话题转开了。</p>
吃完饭后，隋波难得来一次，林馨下午也不去自习了。</p>
两人在长安城里，随意的闲逛。</p>
与佳人携手游长安，对于最近一直忙于工作的隋波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休闲。</p>
他陪林馨逛了逛商场，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衣服啊，零食啊，老干妈之类的。</p>
两人还看了场电影，这时正在上映的是引进大片《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p>
即使以隋波前世看惯了好莱坞科幻大片的眼光，重新看这部经典之作，也觉得挺好看的。</p>
最后一起吃了晚饭后，送林馨回到宿舍楼下。</p>
隋波又忍不住，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p>
直到林馨催促他，晚了要赶不上飞机了，他才作罢。</p>
看着俏生生站在眼前的林馨，想到她从飞往美国的那一刻起，人生再与前世不同……</p>
不知为何，隋波心中忽然生出莫名复杂的情绪。</p>
他难以抑制的走上前，用力拥住林馨，低头轻吻了她的脸颊。</p>
她的脸颊触及温软滑嫩，被夜风吹的有点清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p>
“去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p>
林馨身体紧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p>
“放心吧。”</p>
…………</p>
时间进入了11月。</p>
林馨已经飞往加州，易趣公司的上市进程，也进入了第二阶段。</p>
SEC的审核速度，这次出乎意料的快。</p>
不过也是因为审核中最容易出问题的财务报表方面，由于吴敏一直以来都采用美国会计准则的原因，修改的地方不多。</p>
来回修改了两次后，</p>
仅仅三周时间，SEC就回复，信息披露符合上市要求，审核通过。</p>
易趣上市团队一片欢腾！</p>
1999年11月11日，一个非常好记的日子。</p>
帝都时间凌晨五点（美东时间11月10下午四点），易趣上市团队的律师正式向SEC递交最终版本的招股说明书。</p>
这一最终确定版本的招股说明书中，增加了发行价、总股本、发行股份数目、承销信息等。</p>
易趣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代码也确定为“EACH”。</p>
这份招股说明书，将会正式对外披露。</p>
作为投资人研究易趣公司基本面，以决定是否认购易趣股票的核心文件。</p>
易趣公司从现在开始，可以开始路演推介工作了！</p>
……</p>
就在易趣公司上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欢欣鼓舞之际。</p>
远在深市的小马哥，则正处于创业以来，最大的困境中。</p>
在OICQ推出整整10个月后，注册用户数终于超过100万！</p>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成果。</p>
要知道，在市场上有着易信（EM）这么个庞然大物的前提下，OICQ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容易。</p>
但与此同时，公司的账面上，只剩下了1万多元钱。</p>
小马哥连公司员工的工资都已经发不下来了……</p>
OICQ的大量下载和暴增的用户量，在这时却成了公司的巨大“包袱”。</p>
腾讯可没有易趣公司的财大气粗。</p>
这时的小马哥，别说更新设备，就连一两千元的服务器托管费也是巨大的压力。</p>
为了“养活”OICQ这个吞金兽，小马哥和团队不惜力气的拼命接活。</p>
做网页、做系统集成、做程序设计……</p>
他们聚集在一个简陋的工作间里，没日没夜地做着一些同行业人员所不屑的工作，将赚来的钱一次次地投入“黑洞“。</p>
这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p>
9月时，小马哥收到了美国 AOL 律师信：起诉 OICQ 侵犯 ICQ 的知识产权，要求他们停止使用域名“OICQ.com“和“OICQ.net“。</p>
小马哥知道他们没钱去法院打官司，此时只剩下两种选择：融资并削减成本，或出售OICQ。</p>
这时，很多朋友开始纷纷劝小马哥把OICQ卖掉。</p>
理由是OICQ这时已经小有名气，将其卖掉不仅可以彻底摆脱这个黑洞，还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活动资金。</p>
这时公司的几个创始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身心地加入了腾讯团队。</p>
小马哥肩头更扛着一份对他们的责任。</p>
尽管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在董事会其余四人，除了张志东态度不明，其他三人一致通过卖掉OICQ的提案后，小马哥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p>
可随后他们却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卖不卖OICQ，而是有没有人买！</p>
在深市各大公司问了一圈，居然没有人愿意买OICQ。</p>
原因是小马哥回答不了OICQ如何赚钱……</p>
有一次，深市一家公司为了计算OICQ的估值，收购者甚至统计了办公室电脑、办公桌和椅子的数量。</p>
已经上市的中华网则说，等OICQ用户数量再高一些时，再谈。</p>
小马哥觉得，还是要找帝都那些互联网大公司。</p>
他们或许能够看到OICQ的真正价值。</p>
他北上帝都，首先找到了“中北“，结果中北的负责人以为小马哥是去和他们讲笑话的。</p>
随后小马哥去找了联想，却被以“看不懂OICQ的报告”为由把他打发了。</p>
他找了搜狐张朝阳，报价100万。</p>
老张想：你这东西能值100万？我请几个大学生就能搞定。</p>
不过老张还算是个好人，他提出可以60万收购OICQ。</p>
可小马哥又不愿意这么低价格出售。</p>
他去找了丁三石，老丁也看不上OICQ，觉得技术含量太低，一个月就可以做出来，并不值得投资。</p>
他找了新浪王志东，老王看了一眼，心想你那东西我花10万就做出来了。也以“看不透OICQ的模式”为由，拒绝了小马哥。</p>
他还去找了金山雷军，雷教主呵呵一笑，拒绝了。</p>
老雷一方面觉得小马哥是不是来圈钱，另一方面也怀疑OICQ的盈利能力……</p>
就这样，折腾了一大圈。</p>
小马哥才发现，OICQ这么好的产品，居然卖不出去！</p>
这时，他最后的一个目标和希望，就是易趣的隋波了。</p>
其实小马哥最不想卖的人，就是隋波。</p>
一方面，在他心里，隋波一直是个小老弟。</p>
当初隋波还是在他的“马站”BBS上成名的。</p>
虽然现在易趣已经是业内的大公司，但是小马总感觉，自己不应该比小隋同学混的差。</p>
另一方面，易趣的易信又是OICQ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p>
他舍不得把自己辛苦打造的宝贝产品，拱手送给对手……</p>
可现在，走投无路的小马哥，也只好咬牙低这个头了。</p>
他站在帝都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拨通了隋波的电话。</p>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隋波熟悉的声音：</p>
“小马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p>
隋波的态度依然如当初一样，非常热情。</p>
小马哥深深吸了口气，问道：“小波，我想出售OICQ，你有没有兴趣？”</p>
“什么？……为什么啊，OICQ不是发展的很好？</p>
我看前几天刚刚突破了100万用户，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p>
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上市的事。”</p>
“说来话长……，我现在在帝都，要不我去你公司，咱们见面谈吧。”小马哥叹了口气，说道。</p>
“你来帝都了？怎么不提前给我电话啊，我去机场接你！</p>
……好吧，那你现在过来吧。</p>
地方你知道吧，中关村五道口水木科技园易趣大厦。”</p>
“知道，那一会见。”</p>
“好，一会见，我等你。”</p>
放下电话，隋波笑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p>
当隋波第二天下午，出现在长外校园，林馨的宿舍楼下时，</p>
林馨自然是非常惊喜。</p>
一路小跑着下来，站定在隋波面前，还微微喘着气。</p>
“隋波？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p>
接着才发现，隋波带了个棒球帽，帽檐还压得很低，微低着头，几乎遮住了半边脸。</p>
不禁有点失笑：“……你怎么搞的跟特务似的。”</p>
隋波看着眼前长发披肩，简单的白衬衣，牛仔裤，却清雅的似乎带着几分仙气的女孩。</p>
被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感染，心里也不自禁的开心起来。</p>
他笑道：“没办法，我现在多少也算个名人，之前又在你们学校搞过活动。</p>
被人认出来也麻烦……”</p>
接着又埋怨道：“你要出国交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跟我提前商量一下？</p>
看到信吓了我一跳！</p>
你一个女孩子忽然说要去国外，我能不担心吗？”</p>
林馨不以为意的笑笑：“就短短三个月时间。</p>
……再说，学校也会安排好在那边的生活的。</p>
有老师，有同学，又住在寄宿家庭，只是学习而已，你担心什么啊？”</p>
随即拉着他，转身向一旁走去：“你飞过来的，还没吃饭吧？</p>
别站在这儿说了……，走，我陪你去吃饭。”</p>
她也有点担心两人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多。</p>
隋波被人认出来。</p>
后面两年时间，她还想安安稳稳的在学校里待着呢。</p>
隋波顺势牵住了她的手。</p>
林馨白了他一眼，嘴角轻抿，却任他牵着。</p>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p>
两人来到校门外的火锅店，这才坐下慢慢聊。</p>
隋波也没留过学，只是前世看过太多关于国外留学生生活的文章。</p>
其中有好的，当然也有不好的。</p>
他就尽可能的把生活中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p>
像什么安全第一，要尽量避免夜晚，特别是凌晨孤身一人在偏僻的地方行走，天黑了就尽量结伴而行。</p>
一些Party啊，聚会啊，如果没有熟悉的同学，尽量不要参加。</p>
吃的上面，美国那边的饭不合胃口，要多带点老干妈、方便面。</p>
美国那边有车会方便一点，考驾照也简单。去了可以先考个驾照，然后租辆车开……</p>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p>
林馨一直坐在旁边，一手托着腮，一手帮他涮肉夹菜，微笑看他说个不停。</p>
最后才笑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跟我妈一样唠叨……”</p>
隋波把提前准备的卡递给她：“美国那边大多数时候都需要用信用卡，时间有点紧，我来不及帮你办。</p>
先帮你准备了可以在那边用的银行卡，等你在那边办了信用卡，再把账号发给我。”</p>
林馨摇头不要：“不用，钱我都准备好了……”</p>
隋波把卡放到她手边桌上，霸道的道：“咱们俩还客气什么？</p>
听我的！</p>
穷家富路，出门在外，当然要多带点钱，有备无患。</p>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可是大富豪！”</p>
林馨看着他，忽然展颜一笑，问道：“咱们俩？……</p>
我们什么关系啊？</p>
……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要拿你的钱？”</p>
隋波微征，这句话很犀利啊！</p>
不过，让人淡如菊的林馨能问出来这么一句，也说明这句话，盘旋在她心中很久了。</p>
这种时候，可不能有丝毫犹豫。</p>
隋波马上道：“我们是同桌、亲人……还有情侣关系啊！”</p>
都已经牵过手，拥抱过。</p>
要是没有最后一句，估计林馨以后都不理他了。</p>
先顾眼前吧！</p>
林馨看着他有点紧张的样子，不禁轻笑了一下。</p>
拿起卡摇晃了一下：“没有表白过，可不算情侣！</p>
好了，不逗你了，我拿好了吧。</p>
这下你不担心了？”</p>
隋波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p>
点头笑道：“嗯，你去了以后，有时随时给我电话。</p>
需要什么就买，想吃什么就吃，那边没有的，我给你寄过去。</p>
……也巧，接下来几个月，因为公司要忙上市的事，我可能也会去几次美国。</p>
到时候，我再去学校看你。”</p>
对最近媒体上沸沸扬扬的易趣公司海外上市的事，林馨也挺好奇的，于是问了几句。</p>
成功的把话题转开了。</p>
吃完饭后，隋波难得来一次，林馨下午也不去自习了。</p>
两人在长安城里，随意的闲逛。</p>
与佳人携手游长安，对于最近一直忙于工作的隋波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休闲。</p>
他陪林馨逛了逛商场，给她买了一大堆东西，什么衣服啊，零食啊，老干妈之类的。</p>
两人还看了场电影，这时正在上映的是引进大片《侏罗纪公园2：失落的世界》。</p>
即使以隋波前世看惯了好莱坞科幻大片的眼光，重新看这部经典之作，也觉得挺好看的。</p>
最后一起吃了晚饭后，送林馨回到宿舍楼下。</p>
隋波又忍不住，千叮咛万嘱咐了半天。</p>
直到林馨催促他，晚了要赶不上飞机了，他才作罢。</p>
看着俏生生站在眼前的林馨，想到她从飞往美国的那一刻起，人生再与前世不同……</p>
不知为何，隋波心中忽然生出莫名复杂的情绪。</p>
他难以抑制的走上前，用力拥住林馨，低头轻吻了她的脸颊。</p>
她的脸颊触及温软滑嫩，被夜风吹的有点清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p>
“去了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p>
林馨身体紧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反手轻轻搂住了他的腰。</p>
“放心吧。”</p>
…………</p>
时间进入了11月。</p>
林馨已经飞往加州，易趣公司的上市进程，也进入了第二阶段。</p>
SEC的审核速度，这次出乎意料的快。</p>
不过也是因为审核中最容易出问题的财务报表方面，由于吴敏一直以来都采用美国会计准则的原因，修改的地方不多。</p>
来回修改了两次后，</p>
仅仅三周时间，SEC就回复，信息披露符合上市要求，审核通过。</p>
易趣上市团队一片欢腾！</p>
1999年11月11日，一个非常好记的日子。</p>
帝都时间凌晨五点（美东时间11月10下午四点），易趣上市团队的律师正式向SEC递交最终版本的招股说明书。</p>
这一最终确定版本的招股说明书中，增加了发行价、总股本、发行股份数目、承销信息等。</p>
易趣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代码也确定为“EACH”。</p>
这份招股说明书，将会正式对外披露。</p>
作为投资人研究易趣公司基本面，以决定是否认购易趣股票的核心文件。</p>
易趣公司从现在开始，可以开始路演推介工作了！</p>
……</p>
就在易趣公司上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欢欣鼓舞之际。</p>
远在深市的小马哥，则正处于创业以来，最大的困境中。</p>
在OICQ推出整整10个月后，注册用户数终于超过100万！</p>
这的确是一个令人欣喜的成果。</p>
要知道，在市场上有着易信（EM）这么个庞然大物的前提下，OICQ取得这样的成绩，很不容易。</p>
但与此同时，公司的账面上，只剩下了1万多元钱。</p>
小马哥连公司员工的工资都已经发不下来了……</p>
OICQ的大量下载和暴增的用户量，在这时却成了公司的巨大“包袱”。</p>
腾讯可没有易趣公司的财大气粗。</p>
这时的小马哥，别说更新设备，就连一两千元的服务器托管费也是巨大的压力。</p>
为了“养活”OICQ这个吞金兽，小马哥和团队不惜力气的拼命接活。</p>
做网页、做系统集成、做程序设计……</p>
他们聚集在一个简陋的工作间里，没日没夜地做着一些同行业人员所不屑的工作，将赚来的钱一次次地投入“黑洞“。</p>
这时，更加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p>
9月时，小马哥收到了美国 AOL 律师信：起诉 OICQ 侵犯 ICQ 的知识产权，要求他们停止使用域名“OICQ.com“和“OICQ.net“。</p>
小马哥知道他们没钱去法院打官司，此时只剩下两种选择：融资并削减成本，或出售OICQ。</p>
这时，很多朋友开始纷纷劝小马哥把OICQ卖掉。</p>
理由是OICQ这时已经小有名气，将其卖掉不仅可以彻底摆脱这个黑洞，还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活动资金。</p>
这时公司的几个创始人，都已经放弃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全身心地加入了腾讯团队。</p>
小马哥肩头更扛着一份对他们的责任。</p>
尽管千般无奈万般不舍，在董事会其余四人，除了张志东态度不明，其他三人一致通过卖掉OICQ的提案后，小马哥还是沉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p>
可随后他们却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卖不卖OICQ，而是有没有人买！</p>
在深市各大公司问了一圈，居然没有人愿意买OICQ。</p>
原因是小马哥回答不了OICQ如何赚钱……</p>
有一次，深市一家公司为了计算OICQ的估值，收购者甚至统计了办公室电脑、办公桌和椅子的数量。</p>
已经上市的中华网则说，等OICQ用户数量再高一些时，再谈。</p>
小马哥觉得，还是要找帝都那些互联网大公司。</p>
他们或许能够看到OICQ的真正价值。</p>
他北上帝都，首先找到了“中北“，结果中北的负责人以为小马哥是去和他们讲笑话的。</p>
随后小马哥去找了联想，却被以“看不懂OICQ的报告”为由把他打发了。</p>
他找了搜狐张朝阳，报价100万。</p>
老张想：你这东西能值100万？我请几个大学生就能搞定。</p>
不过老张还算是个好人，他提出可以60万收购OICQ。</p>
可小马哥又不愿意这么低价格出售。</p>
他去找了丁三石，老丁也看不上OICQ，觉得技术含量太低，一个月就可以做出来，并不值得投资。</p>
他找了新浪王志东，老王看了一眼，心想你那东西我花10万就做出来了。也以“看不透OICQ的模式”为由，拒绝了小马哥。</p>
他还去找了金山雷军，雷教主呵呵一笑，拒绝了。</p>
老雷一方面觉得小马哥是不是来圈钱，另一方面也怀疑OICQ的盈利能力……</p>
就这样，折腾了一大圈。</p>
小马哥才发现，OICQ这么好的产品，居然卖不出去！</p>
这时，他最后的一个目标和希望，就是易趣的隋波了。</p>
其实小马哥最不想卖的人，就是隋波。</p>
一方面，在他心里，隋波一直是个小老弟。</p>
当初隋波还是在他的“马站”BBS上成名的。</p>
虽然现在易趣已经是业内的大公司，但是小马总感觉，自己不应该比小隋同学混的差。</p>
另一方面，易趣的易信又是OICQ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p>
他舍不得把自己辛苦打造的宝贝产品，拱手送给对手……</p>
可现在，走投无路的小马哥，也只好咬牙低这个头了。</p>
他站在帝都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拨通了隋波的电话。</p>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隋波熟悉的声音：</p>
“小马哥？好久不见！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啦？”</p>
隋波的态度依然如当初一样，非常热情。</p>
小马哥深深吸了口气，问道：“小波，我想出售OICQ，你有没有兴趣？”</p>
“什么？……为什么啊，OICQ不是发展的很好？</p>
我看前几天刚刚突破了100万用户，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p>
你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上市的事。”</p>
“说来话长……，我现在在帝都，要不我去你公司，咱们见面谈吧。”小马哥叹了口气，说道。</p>
“你来帝都了？怎么不提前给我电话啊，我去机场接你！</p>
……好吧，那你现在过来吧。</p>
地方你知道吧，中关村五道口水木科技园易趣大厦。”</p>
“知道，那一会见。”</p>
“好，一会见，我等你。”</p>
放下电话，隋波笑了，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