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河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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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轮红日升起，信王府府门打开了，两匹骏马奔出。</p>
“小师姐，慢一点，我骑马还不熟练！”栗色的马上，高鸣有点紧张。</p>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芷丝毫不以为然。</p>
“我怕万一不小心撞到了小朋友可怎么办？即便没撞到小朋友，踩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高鸣紧张地抓着缰绳，满嘴胡言乱语。</p>
“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白芷十分不满：“驾！”</p>
这一鞭子却是抽在高鸣的马上的，栗色的马瞬间提速，如飞一般。</p>
两人两骑径直向皇宫去了。</p>
到了皇宫，两人下了马。</p>
“郡主大人，高鸣大人。奴才向两位大人请安。”一个小太监一早就等候在这里。</p>
“小安子，皇上在哪儿？”白芷问道。</p>
“皇上在中和殿和几位大人议事，特意让奴才候在此处，领郡主大人去中和殿商议国事，高鸣大人可先去御花园游览一番。”</p>
“御花园？”白芷诧异地问小安子。</p>
“皇上说，此次邀请高鸣大人来只是闲话家常，因而安排奴才带高鸣大人去御花园走走散心，稍作等候。待下了朝，皇上便去御花园与高鸣大人一起游览。”小安子答道。</p>
高鸣说道：“小师姐，我先去御花园看看吧。”</p>
对高鸣来说，他宁愿去御花园闲走观景，早朝议事实在太过无聊。</p>
白芷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先去吧。小安子，太和殿的路我认识，你直接领着师弟去御花园吧。”</p>
小安子躬身答应。</p>
白芷伸出一手：“来，小安子，赏你的。”</p>
小安子慌忙说道：“不不不，怎么敢……咦？这……这是？”</p>
“糖人。”白芷笑着说道：“上次不是说好了吗？给你带的糖人。”</p>
小安子呆呆地望着白芷，少女的笑脸就像清晨洒落太和殿的第一缕朝阳。在清晨的时候，各位大人已经齐聚等待上朝，大人们多多少少会低声交流，叽叽喳喳。但是，那一缕朝阳，是那样安静。它静静洒落在太和殿头上，是那样温暖美丽。</p>
小安子就这样傻傻地望着白芷，久闻郡主大人才貌双全，今日见了，真的好漂亮！忽然，小安子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敢直视郡主大人的面容！</p>
小安子急忙低头：“奴才失礼，奴才该死……”</p>
“哎，什么该死不该死的！”白芷制止道：“今日这可不是银两，只是一块糖人而已，安公公可以收下吧？”</p>
那小安子将双手伸过头顶，说道：“奴才小安子多谢郡主大人。”</p>
白芷将糖人递给小安子，小安子接过，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再然后，竟然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小安子小心地看了糖人两眼，随后小心地放入怀里。</p>
小安子收好糖人，抬起头来，只见远远的郡主的背影已经向中和殿去了。</p>
郡主的容颜从此深深刻印在小太监的心中，那就像是，刺破黎明黑暗的太阳。</p>
……</p>
中和殿内，几位大人被召如殿中共商国事。</p>
白芷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的消息，皇帝希望今天见白芷一面，商议一些事情。于是，白芷便与高鸣一起过来了。但这个时间，早朝也还没散。</p>
白芷的位置是特殊的。她不只是学府的大师姐，她还是新上任的特命护国天师，官阶特品。</p>
恒昼是没有天师的，当所有的江湖中修仙门派都被推倒的时候，恒昼天师之位就被裁撤掉了。而原来的天师燕元魁被调去了京师学府，做了京师学府的祭酒。</p>
况且，要天师做什么，有白胜就够了。哪个外国使者敢嚣张？白胜都不需要来皇宫，只要知会白胜一声，他坐在王府喝茶，就能隔空掐死那跳跳虫。这么多年了，也就出了“西金第一法师”这么一只蠢虫。</p>
特命护国天师，是专门为白芷设立的官位。</p>
白芷走入中和殿，正逢冯博厚冯大人在禀奏灵矿之事。恒昼又有一处新的灵石矿脉被发现，此灵石矿脉极大，有不少地方还有居民屋舍，目前已经做好人员调配，可以正式开始开采了。</p>
白芷没有打搅，只是静静地走上前去，无声地向皇帝施了一礼。</p>
皇帝也轻轻地向她点了点头，没有出声。</p>
静静地待冯博厚大人禀奏完，皇帝微微颔首。</p>
“冯爱卿做得很好，朕心甚慰。对灵矿的开采工作，不知爱卿是否还有难处？”</p>
那冯博厚说道：“灵石矿脉不同于一般矿脉，臣恳请京师学府的学子们派遣几位，去作为指导。”</p>
皇帝转头向白芷说道：“姑奶，你是京师学府的大师姐，你以为此事如何？”</p>
白芷说道：“皇上，学府的学子们正缺这类历练，此事再好不过。冯大人可将矿脉的资料给我，臣明日即可组织人员前去矿山。”</p>
皇上点头：“如此，那就辛苦两位了。”</p>
几人又谈论几句，稍稍做了部署。</p>
皇帝说道：“昨天，八百里加急，大河已经修好。此河连通三江，贯穿南北西东，从此，南方再无旱涝之灾，各地物资也可以大批转运。冯爱卿，此事，你怎么看？”</p>
那冯博厚说道：“皇上，大河竣工，但微臣认为，至少还需要观察一两个月。如此大的工程，各处都还需要审查。”</p>
皇帝点头，说道：“朕昨夜却在想，朕还想将大河继续向南延伸。如今，南瞻洲也是我恒昼的疆土，岂可厚此薄彼？”</p>
这时，下边一位大人走出，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暂缓一缓。修建大河耗资巨大，国库恐有些吃力。其二，南方各地民众本受旱涝之灾，还需以救济灾民为先。”</p>
而皇帝却是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一声冷哼：“严鸿轩，严大人！朕正想问你呢，朕都不知道你是如何赈的灾！银子都花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灾情却依然没解决！”</p>
底下那位也只能苦笑，低头说道：“臣知罪。”</p>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此次旱涝之灾连年爆发，实属罕见，也不能全怪你。但是，花了那么多银子，灾情依然如此严峻，朕不得不怀疑那银子都去了哪儿了！”</p>
那位严鸿轩大人也只能将头埋低，脖颈上都是一层细汗。</p>
原先的那位冯博厚大人此时也上前禀道：“皇上，微臣也以为，向南延伸之事，还是要缓一缓。一来，南方灾情严重，不便组织人力。二来，南瞻洲还不太安定，叛军频频作乱。不宜举如此大的工程。”</p>
皇帝说道：“可朕倒是觉得，开此大工程，反而可以缓解一下灾情嘛。灾民们去做工，便能吃上饭，这两年不是做得挺好的吗？”</p>
那严鸿轩说道：“皇上明鉴。只是那些灾民却不会这样想。他们不会知道此乃朝廷为他们找的一条活路，只会以为，这是朝廷变相的严苛徭役。如今，南方诸地已经多有怨言。”</p>
皇帝一声冷哼：“勤快的，做工自然有饭吃。那些懒惰的，饿死何妨！”</p>
严鸿轩苦笑，却还是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开凿人工河工程及其辛苦。更何况，那些底层的工头也没有皇上这般爱民之心，对灾民及其严苛，灾民累死的也不在少数。”</p>
皇帝皱眉。严鸿轩此话有些顶撞之意了，但皇帝皱眉却不是因为这个。众所周知，当任皇帝威严无比，但却从不会再议事时因臣子的顶撞而动怒。</p>
皇帝说道：“当真有此事？”</p>
严鸿轩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皇上及臣下们想的是为灾民能吃上一口饭，但下层的工头想的，却是尽快将工程完成。灾民一无所有，自然当牛做畜，被拼命驱使。”</p>
皇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p>
那严鸿轩继续说道：“况且，今时也不同往日了。大河开工，那些富商都知道其中运输的便利，纷纷投资。但如果再向南延伸，恐怕，就没有多少富商愿意出钱出款了。”</p>
皇帝说道：“朕明白了，两位爱卿都辛苦了，就依两位爱卿的意思吧。”</p>
“幸参幸爱卿。”皇帝忽然抬头喊道：“巴将军还没有平定南瞻洲的叛乱吗？即便大河暂时不再向南延伸，恒昼境内，也容不得叛乱！”</p>
那位幸参大人上前禀告道：“皇上，巴邵将军向京中来过文书，叛军实在势大，并且狡猾无比。他们缩在海万山之后，狡兔三窟，巴邵将军请再多调遣一路援兵，一齐围剿。”</p>
“不行！”皇帝一口回绝：“区区叛军，乌合之众，十万大军还不够？让他剿，剿不灭叛军，就别回来了！”</p>
“这……”这位幸大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纳谏如流的皇帝怎么忽然就不讲理了。</p>
那叛军据说有三十万之众，联合先前被恒昼灭掉的炎雨国余孽，声势浩大。虽说是乌合之众，但叛军之中未尝没有能打战的炎雨国将领。更何况，海万山山脉连绵，地势复杂，让十万大军一举剿灭三十万叛军，也太强人所难了。</p>
皇帝没有说话，幸参也不敢抬头。</p>
皇帝想了想，轻声叫白芷：“姑奶！”</p>
白芷凑上前问道：“皇上，何事？”</p>
皇帝轻声说道：“姑奶，我想趁大河完工，乘船去南方看看，你看如何？”</p>
白芷都惊呆了，皇帝虽说也曾有过出京巡视的先例，但是这么多年了，皇帝离开皇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今怎么想起南巡了？</p>
白芷问道：“皇上想好了吗？”</p>
只听皇帝轻声说道：“一来，朕想看看这人工大河修得如何，此事关系到我恒昼往后千百年的兴盛；二来，朕想亲眼看看南方的灾情；三来，朕想亲自到实地考察一下，探查民生，同时视察南方平叛事宜。”</p>
白芷想了想，说道：“既然皇上想好了，臣定保得皇上龙体无恙。只是，此事重大，还需和诸位大人好好商议一下，多做准备。”</p>
皇帝笑道：“姑奶支持就好，我与他们慢慢商议就是。”</p>
皇帝回过头来，向下边的幸参说道：“幸爱卿，你转告巴将军，一月之后，如若不能平叛，便将有援军轻装从西方而来，三五月可至。不过，到那时，主帅之人还是不是他，就不好说了。”</p>
幸参心中一惊，从西边来？还临战换帅？</p>
一抬头，皇帝却已经略过此事，讨论下一桩事情了。</p>
早上一轮红日升起，信王府府门打开了，两匹骏马奔出。</p>
“小师姐，慢一点，我骑马还不熟练！”栗色的马上，高鸣有点紧张。</p>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芷丝毫不以为然。</p>
“我怕万一不小心撞到了小朋友可怎么办？即便没撞到小朋友，踩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高鸣紧张地抓着缰绳，满嘴胡言乱语。</p>
“啰啰嗦嗦，婆婆妈妈。”白芷十分不满：“驾！”</p>
这一鞭子却是抽在高鸣的马上的，栗色的马瞬间提速，如飞一般。</p>
两人两骑径直向皇宫去了。</p>
到了皇宫，两人下了马。</p>
“郡主大人，高鸣大人。奴才向两位大人请安。”一个小太监一早就等候在这里。</p>
“小安子，皇上在哪儿？”白芷问道。</p>
“皇上在中和殿和几位大人议事，特意让奴才候在此处，领郡主大人去中和殿商议国事，高鸣大人可先去御花园游览一番。”</p>
“御花园？”白芷诧异地问小安子。</p>
“皇上说，此次邀请高鸣大人来只是闲话家常，因而安排奴才带高鸣大人去御花园走走散心，稍作等候。待下了朝，皇上便去御花园与高鸣大人一起游览。”小安子答道。</p>
高鸣说道：“小师姐，我先去御花园看看吧。”</p>
对高鸣来说，他宁愿去御花园闲走观景，早朝议事实在太过无聊。</p>
白芷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你先去吧。小安子，太和殿的路我认识，你直接领着师弟去御花园吧。”</p>
小安子躬身答应。</p>
白芷伸出一手：“来，小安子，赏你的。”</p>
小安子慌忙说道：“不不不，怎么敢……咦？这……这是？”</p>
“糖人。”白芷笑着说道：“上次不是说好了吗？给你带的糖人。”</p>
小安子呆呆地望着白芷，少女的笑脸就像清晨洒落太和殿的第一缕朝阳。在清晨的时候，各位大人已经齐聚等待上朝，大人们多多少少会低声交流，叽叽喳喳。但是，那一缕朝阳，是那样安静。它静静洒落在太和殿头上，是那样温暖美丽。</p>
小安子就这样傻傻地望着白芷，久闻郡主大人才貌双全，今日见了，真的好漂亮！忽然，小安子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敢直视郡主大人的面容！</p>
小安子急忙低头：“奴才失礼，奴才该死……”</p>
“哎，什么该死不该死的！”白芷制止道：“今日这可不是银两，只是一块糖人而已，安公公可以收下吧？”</p>
那小安子将双手伸过头顶，说道：“奴才小安子多谢郡主大人。”</p>
白芷将糖人递给小安子，小安子接过，双手开始颤抖起来。再然后，竟然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小安子小心地看了糖人两眼，随后小心地放入怀里。</p>
小安子收好糖人，抬起头来，只见远远的郡主的背影已经向中和殿去了。</p>
郡主的容颜从此深深刻印在小太监的心中，那就像是，刺破黎明黑暗的太阳。</p>
……</p>
中和殿内，几位大人被召如殿中共商国事。</p>
白芷是昨天晚上才接到的消息，皇帝希望今天见白芷一面，商议一些事情。于是，白芷便与高鸣一起过来了。但这个时间，早朝也还没散。</p>
白芷的位置是特殊的。她不只是学府的大师姐，她还是新上任的特命护国天师，官阶特品。</p>
恒昼是没有天师的，当所有的江湖中修仙门派都被推倒的时候，恒昼天师之位就被裁撤掉了。而原来的天师燕元魁被调去了京师学府，做了京师学府的祭酒。</p>
况且，要天师做什么，有白胜就够了。哪个外国使者敢嚣张？白胜都不需要来皇宫，只要知会白胜一声，他坐在王府喝茶，就能隔空掐死那跳跳虫。这么多年了，也就出了“西金第一法师”这么一只蠢虫。</p>
特命护国天师，是专门为白芷设立的官位。</p>
白芷走入中和殿，正逢冯博厚冯大人在禀奏灵矿之事。恒昼又有一处新的灵石矿脉被发现，此灵石矿脉极大，有不少地方还有居民屋舍，目前已经做好人员调配，可以正式开始开采了。</p>
白芷没有打搅，只是静静地走上前去，无声地向皇帝施了一礼。</p>
皇帝也轻轻地向她点了点头，没有出声。</p>
静静地待冯博厚大人禀奏完，皇帝微微颔首。</p>
“冯爱卿做得很好，朕心甚慰。对灵矿的开采工作，不知爱卿是否还有难处？”</p>
那冯博厚说道：“灵石矿脉不同于一般矿脉，臣恳请京师学府的学子们派遣几位，去作为指导。”</p>
皇帝转头向白芷说道：“姑奶，你是京师学府的大师姐，你以为此事如何？”</p>
白芷说道：“皇上，学府的学子们正缺这类历练，此事再好不过。冯大人可将矿脉的资料给我，臣明日即可组织人员前去矿山。”</p>
皇上点头：“如此，那就辛苦两位了。”</p>
几人又谈论几句，稍稍做了部署。</p>
皇帝说道：“昨天，八百里加急，大河已经修好。此河连通三江，贯穿南北西东，从此，南方再无旱涝之灾，各地物资也可以大批转运。冯爱卿，此事，你怎么看？”</p>
那冯博厚说道：“皇上，大河竣工，但微臣认为，至少还需要观察一两个月。如此大的工程，各处都还需要审查。”</p>
皇帝点头，说道：“朕昨夜却在想，朕还想将大河继续向南延伸。如今，南瞻洲也是我恒昼的疆土，岂可厚此薄彼？”</p>
这时，下边一位大人走出，说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暂缓一缓。修建大河耗资巨大，国库恐有些吃力。其二，南方各地民众本受旱涝之灾，还需以救济灾民为先。”</p>
而皇帝却是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一声冷哼：“严鸿轩，严大人！朕正想问你呢，朕都不知道你是如何赈的灾！银子都花出去了，这么长时间了，灾情却依然没解决！”</p>
底下那位也只能苦笑，低头说道：“臣知罪。”</p>
皇帝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此次旱涝之灾连年爆发，实属罕见，也不能全怪你。但是，花了那么多银子，灾情依然如此严峻，朕不得不怀疑那银子都去了哪儿了！”</p>
那位严鸿轩大人也只能将头埋低，脖颈上都是一层细汗。</p>
原先的那位冯博厚大人此时也上前禀道：“皇上，微臣也以为，向南延伸之事，还是要缓一缓。一来，南方灾情严重，不便组织人力。二来，南瞻洲还不太安定，叛军频频作乱。不宜举如此大的工程。”</p>
皇帝说道：“可朕倒是觉得，开此大工程，反而可以缓解一下灾情嘛。灾民们去做工，便能吃上饭，这两年不是做得挺好的吗？”</p>
那严鸿轩说道：“皇上明鉴。只是那些灾民却不会这样想。他们不会知道此乃朝廷为他们找的一条活路，只会以为，这是朝廷变相的严苛徭役。如今，南方诸地已经多有怨言。”</p>
皇帝一声冷哼：“勤快的，做工自然有饭吃。那些懒惰的，饿死何妨！”</p>
严鸿轩苦笑，却还是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开凿人工河工程及其辛苦。更何况，那些底层的工头也没有皇上这般爱民之心，对灾民及其严苛，灾民累死的也不在少数。”</p>
皇帝皱眉。严鸿轩此话有些顶撞之意了，但皇帝皱眉却不是因为这个。众所周知，当任皇帝威严无比，但却从不会再议事时因臣子的顶撞而动怒。</p>
皇帝说道：“当真有此事？”</p>
严鸿轩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皇上及臣下们想的是为灾民能吃上一口饭，但下层的工头想的，却是尽快将工程完成。灾民一无所有，自然当牛做畜，被拼命驱使。”</p>
皇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p>
那严鸿轩继续说道：“况且，今时也不同往日了。大河开工，那些富商都知道其中运输的便利，纷纷投资。但如果再向南延伸，恐怕，就没有多少富商愿意出钱出款了。”</p>
皇帝说道：“朕明白了，两位爱卿都辛苦了，就依两位爱卿的意思吧。”</p>
“幸参幸爱卿。”皇帝忽然抬头喊道：“巴将军还没有平定南瞻洲的叛乱吗？即便大河暂时不再向南延伸，恒昼境内，也容不得叛乱！”</p>
那位幸参大人上前禀告道：“皇上，巴邵将军向京中来过文书，叛军实在势大，并且狡猾无比。他们缩在海万山之后，狡兔三窟，巴邵将军请再多调遣一路援兵，一齐围剿。”</p>
“不行！”皇帝一口回绝：“区区叛军，乌合之众，十万大军还不够？让他剿，剿不灭叛军，就别回来了！”</p>
“这……”这位幸大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纳谏如流的皇帝怎么忽然就不讲理了。</p>
那叛军据说有三十万之众，联合先前被恒昼灭掉的炎雨国余孽，声势浩大。虽说是乌合之众，但叛军之中未尝没有能打战的炎雨国将领。更何况，海万山山脉连绵，地势复杂，让十万大军一举剿灭三十万叛军，也太强人所难了。</p>
皇帝没有说话，幸参也不敢抬头。</p>
皇帝想了想，轻声叫白芷：“姑奶！”</p>
白芷凑上前问道：“皇上，何事？”</p>
皇帝轻声说道：“姑奶，我想趁大河完工，乘船去南方看看，你看如何？”</p>
白芷都惊呆了，皇帝虽说也曾有过出京巡视的先例，但是这么多年了，皇帝离开皇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如今怎么想起南巡了？</p>
白芷问道：“皇上想好了吗？”</p>
只听皇帝轻声说道：“一来，朕想看看这人工大河修得如何，此事关系到我恒昼往后千百年的兴盛；二来，朕想亲眼看看南方的灾情；三来，朕想亲自到实地考察一下，探查民生，同时视察南方平叛事宜。”</p>
白芷想了想，说道：“既然皇上想好了，臣定保得皇上龙体无恙。只是，此事重大，还需和诸位大人好好商议一下，多做准备。”</p>
皇帝笑道：“姑奶支持就好，我与他们慢慢商议就是。”</p>
皇帝回过头来，向下边的幸参说道：“幸爱卿，你转告巴将军，一月之后，如若不能平叛，便将有援军轻装从西方而来，三五月可至。不过，到那时，主帅之人还是不是他，就不好说了。”</p>
幸参心中一惊，从西边来？还临战换帅？</p>
一抬头，皇帝却已经略过此事，讨论下一桩事情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