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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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有一节音乐课。</p>
据说这节课，小胡子音乐老师要用钢琴，所以让我们去旧音乐教室上课。</p>
“就是这里？不会吧。”</p>
我们跟着课代表，走到校医院旁边一座破败的三层小楼前面。</p>
爬山虎层层叠叠干枯的藤蔓挂满墙壁，走近了才看到有一些嫩红的新叶点缀其中。</p>
破败的木楞窗子和门铺满尘土，阴暗的走廊里堆着破旧的桌椅，尘土和陈年旧木的味道呛鼻。</p>
“天呐，这是什么鬼地方。”</p>
“还是不用钢琴的好，不用来鬼屋啊。”</p>
“旧校长卷了钱滚蛋了，贪污的钱都TM盖几个新琴房了！”</p>
同学们纷纷抱怨。</p>
“啊！你看！”碧依趁我没有防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p>
我吓的肝都颤了，捂着胸前的音乐课本，大声喊：“啊——”</p>
走廊里，楼梯上的同学瞬间安静，都朝我这边看过来。</p>
碧依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p>
那是废弃的生物实验室吧，窗子里面有一架人体骨骼。</p>
“怎么了，你没事吧，陈惜墨。”</p>
“别乱吓人，好不好。”</p>
几个女生从我身前走过，瞥了我几眼。</p>
我抱着音乐课本，低着头，躲的那扇窗子远远的。</p>
碧依刚刚还在这儿得意，奇怪，这会儿不见了。</p>
“没你们的事，赶紧上课去。”林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身边。</p>
“谢谢你。是我吓到大家的。”</p>
我推开他的手，自己跑上楼梯。</p>
“小心啊，前面还有骷髅。”我听到他在身后喊。</p>
我走进大大的阶梯教室，讲台上放着一架半旧的钢琴。几束阳光从窗子洒进来，阳光里飘动的尘土清晰可见。</p>
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碧依正朝我招手。</p>
同学们喧哗声和凳子翻动嘎吱作响的声音给这个寂静的教室增添几分春天的活泼气息</p>
“给你一小口纸，只剩下这点了。”</p>
我接过碧依手里巴掌大小的纸巾，擦了擦凳子和桌子坐下来。</p>
“碧依，你刚才去哪了，害得我被同学们说。”</p>
“当然是来占座了，这旧教室别看这么大，凳子都是坏的，不占座，一会就得站着了。”碧依理直气壮地说。</p>
“不会吧。”</p>
“嘎吱——吭——”</p>
“哈哈哈——”</p>
同学们哄堂大笑。</p>
我和碧依向后看去，沐辰从一张桌子后面探出头，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木板，是凳子。</p>
“坐塌了！”</p>
“厉害，班长，真是一米九的大个儿，一坐一个坑！”</p>
同学们吹着口哨起哄。</p>
我和碧依也忍不住笑起来。</p>
大胡子老师原来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把手放在琴键上，一串清脆的声音在教室荡开。</p>
“条件有些艰苦，同学们坚持一下啊，这不马上校庆了，咱们也忆苦思甜，回忆一下红军学校的艰苦岁月啊。”</p>
几个男生带头说，“不辛苦，不辛苦。”</p>
在枯燥的高中生活中，同学们都期待每周一节的音乐课。可怜胜男和罗晋了，这样的时光也要被剥夺，被教练拉去训练。</p>
其实我也很喜欢呀，只是不喜欢老师让我单独唱歌。我一直声称上次KTV把碧依唱发烧是个巧合，正好那天她不舒服呀。</p>
不过跑调的我，听听曲子，夹在大家中间滥竽充数，唱大合唱还是蛮好玩的，</p>
“校庆了，大家都准备的什么节目啊？”</p>
“还没准备好呢，老师。”一个男生说。</p>
“嗯，你们可得好好准备啊，咱们班，谁会弹钢琴的？来来，过来。”</p>
“老师，我们班上没有学音乐的。”</p>
“嗯，我知道。那都不会啊？”</p>
大家面面相觑。</p>
“惜墨，你不是会吗？”碧依凑近我，悄悄说。</p>
“拉倒吧，我小时候学的，只会弹小星星，你就别让我出丑了。”</p>
“老师，我试试吧。”是林霄的声音。</p>
我感觉到大家都在回头看他，只有我无动于衷盯着钢琴。</p>
老师带头鼓起掌来。</p>
他坐了下来，“献丑了，我就随便弹一首。”</p>
他的目光扫视教室一圈，落在我这里。我慌忙移开目光。</p>
紧接着，一段轻快的音乐响起来。</p>
他的指尖轻巧、灵动地敲着琴键，然后速度慢下来，音乐慢慢舒缓。突然曲子又变的激扬，他的手快速切换琴键。</p>
这是那天，我们在车里听的曲子。</p>
阳光温柔地淌在他的背上。黑白琴键上映着他的影子。</p>
藏在阳光里的微尘若隐若现，在我眼前飘动，又消失不见。</p>
忽然一片巨大的光晕出现在这里，林霄站起身，弯下腰，邀我共舞。</p>
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揽在怀中，随着他的步子，摇曳身姿。一个外侧回旋，我从他的身边里迅速抽离，又饶进他怀里，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p>
“你怎么不鼓掌？”碧依的手肘碰碰我的肩膀。</p>
“噢。”我慌促地拍起手。</p>
小胡子老师拍拍林霄的肩膀：“不错，正好校庆我这边有个同学排了一个独舞，缺一位弹钢琴的，你来吧。”</p>
“不不，老师我不行。”</p>
“欸，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有才艺就要勇于表现嘛。”小胡子老师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p>
教室后排的几位男生笑出声来，我不懂笑点在哪里。</p>
林霄瞪了他们一眼。</p>
“叫什么？”</p>
“林霄。”</p>
“独舞的可是位美女。好了，下课你留一下。咱们开始上课。”</p>
林霄朝我挤下眼睛，走回了座位。</p>
哼，林霄，这次你又接了一个美差。</p>
这几天，沐辰和苏婷似乎走得越来越近了，难道521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要珠联璧合？</p>
他们两个一起收发作业，一起进出办公室，说说笑笑。</p>
大家都羡慕不已，这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当然了更多同学的是羡慕，人家能打着学习和商讨班级事务的名号卿卿我我，要知道，很多对小朋友只能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小心呵护爱情的嫩芽，还得时刻准备和老师“游击战”。</p>
胜男那盆芦荟，前几天被她浇得要淹死。</p>
现在，估计每天也就巴望沐辰拿个矿泉水瓶儿滋养一下。</p>
今天在我的催促下，胜男和碧依早早吃完了早点。</p>
我们刚走到楼梯拐角，撞上沐辰站在窗外像个奶爸一样拿着“奶瓶”，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给芦荟浇水。</p>
“那你说，芦荟是草本植物吗？”窗子里传出苏婷的声音。</p>
胜男拉拉我们，让我们躲在楼梯拐角。</p>
“当然是啦。”</p>
“好吧，那草本植物都是对人有益的咯？”</p>
“也不是呀，像罂粟也是草本植物啊，很多草本植物都是有毒的。”</p>
“好啦，水都要溢出来啦。”</p>
“溢出来，好吧，溢到你的脸上。”沐辰大笑着把手上的水甩到窗里。</p>
“天呐，没想到班长，平时一本正经的，还这么会逗女孩乐。”碧依一脸惊讶。</p>
哪知道胜男迈开大长腿，两步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沐辰，抱起窗台的芦荟，甩甩头发走进了教室前门。</p>
林碧依冲沐辰尴尬地笑笑，从后门闪进教室。</p>
沐辰看到我走了过来，就把头扭向一边，和苏婷说话，“莫名其妙，怎么回事。”</p>
“可能心情不好吧，你不要在意，一会有时间我去看看胜男。”苏婷安慰他说。</p>
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p>
“林胜男，你怎么回事啊，让大家那么尴尬，你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沐辰了。”</p>
碧依瞅着胜男放在桌上的这盆草本植物。</p>
我拉拉碧依，让她不要再说。</p>
“我不喜欢他。”胜男瞪着碧依说。</p>
“你别这么激动。本来就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都应该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生，你不适合沐辰那样的。”</p>
“碧依，你别说了。”</p>
“反正有大帅哥林霄喜欢你，你不会懂的啦。”</p>
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p>
“别吵了。”</p>
胜男红了眼睛，抱起花，我跟着她跑了出去。</p>
第二天下午有一节音乐课。</p>
据说这节课，小胡子音乐老师要用钢琴，所以让我们去旧音乐教室上课。</p>
“就是这里？不会吧。”</p>
我们跟着课代表，走到校医院旁边一座破败的三层小楼前面。</p>
爬山虎层层叠叠干枯的藤蔓挂满墙壁，走近了才看到有一些嫩红的新叶点缀其中。</p>
破败的木楞窗子和门铺满尘土，阴暗的走廊里堆着破旧的桌椅，尘土和陈年旧木的味道呛鼻。</p>
“天呐，这是什么鬼地方。”</p>
“还是不用钢琴的好，不用来鬼屋啊。”</p>
“旧校长卷了钱滚蛋了，贪污的钱都TM盖几个新琴房了！”</p>
同学们纷纷抱怨。</p>
“啊！你看！”碧依趁我没有防备拍了一下我的肩膀。</p>
我吓的肝都颤了，捂着胸前的音乐课本，大声喊：“啊——”</p>
走廊里，楼梯上的同学瞬间安静，都朝我这边看过来。</p>
碧依哈哈大笑，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p>
那是废弃的生物实验室吧，窗子里面有一架人体骨骼。</p>
“怎么了，你没事吧，陈惜墨。”</p>
“别乱吓人，好不好。”</p>
几个女生从我身前走过，瞥了我几眼。</p>
我抱着音乐课本，低着头，躲的那扇窗子远远的。</p>
碧依刚刚还在这儿得意，奇怪，这会儿不见了。</p>
“没你们的事，赶紧上课去。”林霄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身边。</p>
“谢谢你。是我吓到大家的。”</p>
我推开他的手，自己跑上楼梯。</p>
“小心啊，前面还有骷髅。”我听到他在身后喊。</p>
我走进大大的阶梯教室，讲台上放着一架半旧的钢琴。几束阳光从窗子洒进来，阳光里飘动的尘土清晰可见。</p>
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碧依正朝我招手。</p>
同学们喧哗声和凳子翻动嘎吱作响的声音给这个寂静的教室增添几分春天的活泼气息</p>
“给你一小口纸，只剩下这点了。”</p>
我接过碧依手里巴掌大小的纸巾，擦了擦凳子和桌子坐下来。</p>
“碧依，你刚才去哪了，害得我被同学们说。”</p>
“当然是来占座了，这旧教室别看这么大，凳子都是坏的，不占座，一会就得站着了。”碧依理直气壮地说。</p>
“不会吧。”</p>
“嘎吱——吭——”</p>
“哈哈哈——”</p>
同学们哄堂大笑。</p>
我和碧依向后看去，沐辰从一张桌子后面探出头，站起来，手里还拿着一块木板，是凳子。</p>
“坐塌了！”</p>
“厉害，班长，真是一米九的大个儿，一坐一个坑！”</p>
同学们吹着口哨起哄。</p>
我和碧依也忍不住笑起来。</p>
大胡子老师原来已经坐在座位上了，他把手放在琴键上，一串清脆的声音在教室荡开。</p>
“条件有些艰苦，同学们坚持一下啊，这不马上校庆了，咱们也忆苦思甜，回忆一下红军学校的艰苦岁月啊。”</p>
几个男生带头说，“不辛苦，不辛苦。”</p>
在枯燥的高中生活中，同学们都期待每周一节的音乐课。可怜胜男和罗晋了，这样的时光也要被剥夺，被教练拉去训练。</p>
其实我也很喜欢呀，只是不喜欢老师让我单独唱歌。我一直声称上次KTV把碧依唱发烧是个巧合，正好那天她不舒服呀。</p>
不过跑调的我，听听曲子，夹在大家中间滥竽充数，唱大合唱还是蛮好玩的，</p>
“校庆了，大家都准备的什么节目啊？”</p>
“还没准备好呢，老师。”一个男生说。</p>
“嗯，你们可得好好准备啊，咱们班，谁会弹钢琴的？来来，过来。”</p>
“老师，我们班上没有学音乐的。”</p>
“嗯，我知道。那都不会啊？”</p>
大家面面相觑。</p>
“惜墨，你不是会吗？”碧依凑近我，悄悄说。</p>
“拉倒吧，我小时候学的，只会弹小星星，你就别让我出丑了。”</p>
“老师，我试试吧。”是林霄的声音。</p>
我感觉到大家都在回头看他，只有我无动于衷盯着钢琴。</p>
老师带头鼓起掌来。</p>
他坐了下来，“献丑了，我就随便弹一首。”</p>
他的目光扫视教室一圈，落在我这里。我慌忙移开目光。</p>
紧接着，一段轻快的音乐响起来。</p>
他的指尖轻巧、灵动地敲着琴键，然后速度慢下来，音乐慢慢舒缓。突然曲子又变的激扬，他的手快速切换琴键。</p>
这是那天，我们在车里听的曲子。</p>
阳光温柔地淌在他的背上。黑白琴键上映着他的影子。</p>
藏在阳光里的微尘若隐若现，在我眼前飘动，又消失不见。</p>
忽然一片巨大的光晕出现在这里，林霄站起身，弯下腰，邀我共舞。</p>
我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被他轻轻揽在怀中，随着他的步子，摇曳身姿。一个外侧回旋，我从他的身边里迅速抽离，又饶进他怀里，头轻轻倚在他的肩膀。</p>
“你怎么不鼓掌？”碧依的手肘碰碰我的肩膀。</p>
“噢。”我慌促地拍起手。</p>
小胡子老师拍拍林霄的肩膀：“不错，正好校庆我这边有个同学排了一个独舞，缺一位弹钢琴的，你来吧。”</p>
“不不，老师我不行。”</p>
“欸，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有才艺就要勇于表现嘛。”小胡子老师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p>
教室后排的几位男生笑出声来，我不懂笑点在哪里。</p>
林霄瞪了他们一眼。</p>
“叫什么？”</p>
“林霄。”</p>
“独舞的可是位美女。好了，下课你留一下。咱们开始上课。”</p>
林霄朝我挤下眼睛，走回了座位。</p>
哼，林霄，这次你又接了一个美差。</p>
这几天，沐辰和苏婷似乎走得越来越近了，难道521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要珠联璧合？</p>
他们两个一起收发作业，一起进出办公室，说说笑笑。</p>
大家都羡慕不已，这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当然了更多同学的是羡慕，人家能打着学习和商讨班级事务的名号卿卿我我，要知道，很多对小朋友只能躲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小心呵护爱情的嫩芽，还得时刻准备和老师“游击战”。</p>
胜男那盆芦荟，前几天被她浇得要淹死。</p>
现在，估计每天也就巴望沐辰拿个矿泉水瓶儿滋养一下。</p>
今天在我的催促下，胜男和碧依早早吃完了早点。</p>
我们刚走到楼梯拐角，撞上沐辰站在窗外像个奶爸一样拿着“奶瓶”，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给芦荟浇水。</p>
“那你说，芦荟是草本植物吗？”窗子里传出苏婷的声音。</p>
胜男拉拉我们，让我们躲在楼梯拐角。</p>
“当然是啦。”</p>
“好吧，那草本植物都是对人有益的咯？”</p>
“也不是呀，像罂粟也是草本植物啊，很多草本植物都是有毒的。”</p>
“好啦，水都要溢出来啦。”</p>
“溢出来，好吧，溢到你的脸上。”沐辰大笑着把手上的水甩到窗里。</p>
“天呐，没想到班长，平时一本正经的，还这么会逗女孩乐。”碧依一脸惊讶。</p>
哪知道胜男迈开大长腿，两步走到了窗前，一把推开沐辰，抱起窗台的芦荟，甩甩头发走进了教室前门。</p>
林碧依冲沐辰尴尬地笑笑，从后门闪进教室。</p>
沐辰看到我走了过来，就把头扭向一边，和苏婷说话，“莫名其妙，怎么回事。”</p>
“可能心情不好吧，你不要在意，一会有时间我去看看胜男。”苏婷安慰他说。</p>
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p>
“林胜男，你怎么回事啊，让大家那么尴尬，你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大家都知道你喜欢沐辰了。”</p>
碧依瞅着胜男放在桌上的这盆草本植物。</p>
我拉拉碧依，让她不要再说。</p>
“我不喜欢他。”胜男瞪着碧依说。</p>
“你别这么激动。本来就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们都应该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男生，你不适合沐辰那样的。”</p>
“碧依，你别说了。”</p>
“反正有大帅哥林霄喜欢你，你不会懂的啦。”</p>
我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p>
“别吵了。”</p>
胜男红了眼睛，抱起花，我跟着她跑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