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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你说朕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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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的陛下,夏盼继续缓缓说道。 </p>

    “可是,帝王的爱,和其奢侈,娘娘孤身一人时,没有宫妃敢惹您不快,不敢触碰娘娘。可殿下出生后,便不一样了,有些事,壮着胆子,为了全族,也要做一做的...” </p>

    “放肆...”陛下口中这两个,无力,低沉。 </p>

    夏盼止了话。 </p>

    陛下自嘲一笑:“朕于婧儿有愧,有憾...朕不想如此对你,但朕希望顾家江山,子民有百年之福,千年之福。” </p>

    “陛下,民女懂的。”夏盼真挚道,她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怨恨的。 </p>

    “你不懂,”陛下慢慢笑了,他自己都不太明白,为何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放任到这个地步:“护国公,与大晏有功,一系所及甚广。他只有一个女儿...” </p>

    夏盼点头,没有一丝怨言,她懂的。 </p>

    “从小体弱,后来治好了病,却不能生育...” </p>

    什么? </p>

    夏盼猛地抬头,倒吸一口凉气,震惊万分。 </p>

    不能生育!!! </p>

    陛下看着眼前的姑娘:“这是朕能为辰儿择的最好的婚事。” </p>

    夏盼缓了半刻,才战战兢兢问了句:“他知道么...” </p>

    “知道,”陛下笑了一下:“护国公感念,全族效力,不能生育的正妃,摆在家里便好,林家自然也不会手伸到后宫。只要同意了这门婚事,便给他那血岐花心,他想娶你,便纳侧妃...” </p>

    那地上跪着的姑娘似乎失了神,陛下看了眼她:“可他,只是磕头说,已有妻子,不能叛她,便出了宫。” </p>

    夏盼已经胸口堵得厉害,又是一口鲜血咳了出来,陛下身体前倾,几分担忧。 </p>

    但那姑娘随即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将嘴边的血擦了干净,收好帕子,从腰间拿出玉瓶,吞了一颗药丸。 </p>

    看的陛下几分心惊,她把泪憋了回去,过了几瞬。 </p>

    姑娘哭丧着脸:“陛下,你不能将药先给我么,我拿我全族老小起誓,我真的会配合您的。” </p>

    “你考虑好做侧妃的事了?” </p>

    夏盼摇了摇头:“我真做不来。” </p>

    陛下颇为嫌弃的瞥了眼她:“那你起誓无用,你能劝动辰儿就不是如今这般了。再说,你不是无父无母么。” </p>

    夏盼瘪了嘴,陛下叹气一声,随手指了指地上刚刚用来砸她的折子:“捡起来。” </p>

    她“哦”了一声,揉了揉跪麻了的腿,捡起折子,走到陛下身边,递了过去。 </p>

    陛下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坐下来看。” </p>

    夏盼迟疑了一下:“榻上?” </p>

    “嗯。” </p>

    好吧,是陛下让坐的,她颤颤巍巍坐在了陛下对面,又打开了折子。上面是列举的东宫罪行二十八条。 </p>

    她草草看了一遍,上面写的大多都是事实,合上奏折:“陛下何意?” </p>

    “上面写了什么?” </p>

    “东宫罪行二十八条。” </p>

    “才二十八条,这人官运也差不多要断了,这里,”陛下随手指了指已有小山包大的奏折堆:“不少都有列出来一百零八条的。” </p>

    夏盼吞了吞口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p>

    “陛下隐而不发是要,拿太子之事,胁迫殿下?” </p>

    陛下又勾完了一个折子,轻轻丢到山包里:“朕胁迫他?他拿太子之事,胁迫朕才是。” </p>

    哈? </p>

    “东宫劣迹斑斑,你说朕当如何。” </p>

    要了命了,这是给活人准备的问题吗,夏盼噘噘嘴,起身跪下:“小女无才,也知女子不得妄议政事。” </p>

    陛下没抬头,但也知道她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话,不过就是不想回答。他笔杆朝着夏盼挥了挥:“妄议一天了,不差这两句。起来吧,日后没朕的话,都不准再跪了。” </p>

    夏盼皱着眉谢了恩,坐回陛下对面,良久还未开口,陛下抬眼看了看她,提醒她还没回答问题呢。 </p>

    她只能硬着头皮道:“理当是,应废而另立。” </p>

    陛下点点头:“嗯,有道理,如此说来,你觉得谁是合适的人选啊?” </p>

    “陛下...”她哭丧着脸起了身。 </p>

    看着她又蹲了下去,陛下皱眉:“又跪?你要抗旨不成。” </p>

    夏盼只好再一次坐了回去。 </p>

    “问你话,回便是了,再顾左右而言他,朕治你得罪。” </p>

    算了,自己的小胳膊是怎么能拧过大腿的呢。 </p>

    “大皇子谋逆被诛,太子德行不端。三皇子虽有才气,却不懂政务。五皇子患有腿疾,六皇子尚在襁褓之中,如此看来,陛下也没得选了吧。” </p>

    夏盼一口气说完,然后想着自己将这些皇子们都伤了个便,也不知道犯了多少条罪。 </p>

    “没得选是选谁?” </p>

    ...夏盼趁着陛下目光停在奏章上,狠狠地瞪了一眼他:“四王爷,辰王殿下。” </p>

    陛下冷哼一声:“你猜,你那位辰王如何回朕?” </p>

    她摇摇头。 </p>

    “父王,您除了有我这个儿子,还有博衍可选,博衍天资聪颖,现已五岁,相信父王悉心教导,十年后必成大器。” </p>

    夏盼涨红了脸,看着陛下模仿顾怀辰阴风阵阵的语气,终于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p>

    陛下皱着眉,似是愤怒:“他居然要我再教导博衍十年,朕都多大年岁了,哪有那个心力。” </p>

    “陛下龙体康健着呢,陛下若是想,其实小殿下确实是不错的人选,辰王殿下也没说错。” </p>

    “他就是想气朕,他觉得朕拿你威胁他,便用东宫之事威胁回来!”陛下白了一眼笑的前仰后合的夏盼。 </p>

    夏盼脑海中其实是能想象到顾怀辰当时的心境的,陛下说的没错,顾怀辰这么个阴人,是能干出来这事的。 </p>

    “陛下,若是辰王殿下执意不娶,您最终还会废太子么?”夏盼皱眉,壮着胆子问道。 </p>

    陛下将手头上的折子批完,轻轻一丢,对上夏盼的眸子。 </p>

    陛下那日说了许多,夏盼眼中慢慢无光,听懂了陛下的意思。 </p>

    两人在殿内谈了许久,期间夏盼还去接过了宫明递进来的茶点,重新烹了一壶茶,陛下也在三言两语中,批完了折子。也从夏盼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承诺。 </p>

    陛下起了身,唤宫明进殿,看了眼呆坐着的夏盼,似乎她还停在刚刚的对话中。 </p>

    “留在宫中陪朕用个膳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