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惩戒：无规矩不成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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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肉还没碰到嘴唇，杜闻声脑子里浮现出吃毒蘑菇中毒的惨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的惨叫哀嚎……</p>
他手一哆嗦，筷子连同鸡肉“叮当”掉到地上，卫铭修随即又给他递上一双新筷子，“怎么吃个饭连筷子也拿不稳，还好我给你准备了几双筷子。”</p>
“我不吃！”杜闻声怪叫着把筷子丢开，同时挥手把桌上的蘑菇炖鸡扫到地上，他仰着脑袋，表情诚惶诚恐地问：“警官，我不是要故意杀人，我也是受人指使，我要交代出幕后的犯罪主谋，能争取宽大处理吗？”</p>
卫铭修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好啊，你交代吧。”</p>
杜闻声一五一十的交代情况：他是接到他上线的PUA成员指示，执行暗杀苏筱柔的任务。之所以选中他来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他工作的制药厂，正好是《诗词达人秀》的赞助商之一。</p>
以前，都是制药厂的老总或副总去节目现场。杜闻声接到任务后，向老板主动请缨，以制药厂代表的身份过去。</p>
老板正好不想参加那无聊的应酬，便批准了杜闻声的请求……</p>
交代完事情经过，杜闻声一个劲的推脱责任：“我完全是奉命行事，连那袋毒蘑菇，都是我的上线成员，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我的。你们要抓元凶，请抓我的那位上线！”</p>
“别推脱自己的责任，”卫铭修冷声说：“就冲你对所有女人恨之入骨的仇视态度，恐怕你也有杀了苏筱柔的心思。”</p>
杜闻声无可辩驳，他确实挺仇视苏筱柔，不仅因为苏筱柔是PUA成员的眼中钉，还因为她是个“拜金女”。</p>
杜闻声这种仇女癌，最最仇恨的女人就是“拜金女”。在他们看来，嫁入豪门的女人，通通虚荣拜金，个个都该千刀万剐的凌迟处死。</p>
“警官，”杜闻声怀着希望问：“我懂你们的政策，坦白交代从宽处理。你看我如此坦白，是不是要对我从轻判处？”</p>
卫铭修含糊其辞的回应他：“我不是判刑的法官，说不清具体会判你多少年。”</p>
对杜闻声的审讯结束后，卫铭修把审讯结果告知苏筱柔，并对她表示感谢：“谢谢你这个编外女侦探，又帮我破获了一个案子。”</p>
苏筱柔对审讯结果不在乎，她只关心一件事，“杜闻声会被判死刑吗？”</p>
卫铭修如实告知：“故意杀人未遂和侵犯幼女罪加起来，够他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年，但是还达不到判死刑的标准。”</p>
苏筱柔好生失望：“怎么不直接枪毙了他呢？他以前蹲过三年监狱，出来后还是劣性难改。这次不判他死刑，到时候他再出来，肯定还会继续为非作歹。”</p>
“你是要为民除害吗？”卫铭修拐弯抹角的暗示她，“你把你的心思对你老公说说，他会有办法的。”</p>
苏筱柔自然听得懂他话的含义，她挂断电话，眉开眼笑的对裴子靖说：“亲爱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既然把杜闻声送进监狱里，他在里面的生活，裴总也得多多关照。”</p>
裴子靖在苏筱柔下颔弹了一下：“放心，就冲着他想杀我的筱筱，我也得好好关照他。”</p>
“还有一件事，”苏筱柔眼珠转来转去，“那个小女孩，我想对她负责到底。”</p>
“你要收养她？”裴子靖点拨苏筱柔，“我可提醒你，收养别人家孩子，要考虑到诸多后果。比如管教她这块，你要严厉点，别人会说后妈就是狠心。你要宽松点，别人又会说，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尽心。还有，她要和你的孩子起冲突，你要站在哪边？”</p>
苏筱柔扯头发：“我去，你可真能脑补，我是有收养她的心思。但不是我自己收养，是交给我亲妈和罗叔收养。他们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想收养个十多岁的孩子，把她养大成人，体验当父母的感觉。”</p>
裴子靖困惑：“那这事你应该和他们说去呀，为何与我商量？”</p>
“我用笔和那小女孩交谈时，她告诉我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被杜闻声囚禁在家，从来不曾外出，经常被他欺凌。”苏筱柔眼里满是沉痛，“这孩子经历太悲惨，现在她还小，对自己的经历还不觉得羞耻难当。等她以后长大懂事了，想起她的这段经历，恐怕会羞愤的生无可恋，用自杀的方式来了解她的生命。”</p>
“是有这个可能，”裴子靖表情沉重，“这孩子好可怜，明明她是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却要这辈子都背负着耻辱的十字架。”</p>
“咱们把这两年的经历，从她记忆里抹去可好？”苏筱柔异想天开地说：“既然有人会因为车祸失忆，那么肯定有种手术，能够清除人脑子里的记忆。”</p>
“这种手术可以有，但你有想过吗？”裴子靖严肃地说：“脑子里的记忆可以抹去，身体上的损伤没法抹去。流产过孩子的身体，终归是和正常人身体不一样。等她长大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会怎么想象呢？”</p>
“这个，”苏筱柔思索片刻，毅然决然地说：“那就把她的子宫也更换了，与过去彻底告别。”她说着就叹息一声，“唉，男女真是不平等呢，那种事爽的是男人，承担后果的却是女人。男人什么代价都不必承担，女人却会留下一辈子的创伤。”</p>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感慨说：“以前我觉得生儿生女无所谓，儿子女儿都是好宝宝。现在我觉得，还是生个儿子比较好，不用担心他会遭受侵犯。”</p>
转眼之间，又是新一期《诗词达人秀》即将开播。</p>
夜晚到来前的白天，萧风逸主动出击，把一号约到陋室铭茶楼谈天说地。</p>
他主动邀请自己，让一号非常意外：“平时见了我都没个好脸色，今天主动把我请过来，怀着什么目的？”</p>
萧风逸态度谦和，一副恭敬姿态：“我最近老是把任务搞砸，二号肯定对我意见很深。为避免他严厉处罚我，我只好和你拉近关系，求你罩着我点。”</p>
一号哈哈直笑：“原来，清高孤洁的诗词男神，也有主动求人的一天。”他眼眸微闪，“正巧，我有话问你。你的那个女朋友，我为何突然联系不上她？去她所住的医院探望，医生说她转院了。”</p>
萧风逸早就料到一号会问这个，他从善如流的回答：“正好她手机摔坏了，又觉得原来的号码不吉利，顺便换了个手机号。转院的原因，是因为原来的医院里，有几个护士小姐姐对我挤眉弄眼，她受不了才转院的。”</p>
萧风逸的说辞，一号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因为实在是太拙劣。</p>
他没有直接拆穿萧风逸的谎言，而是装出相信的样子：“既然如此，你把她的新手机号给我。”</p>
“我看看，”萧风逸翻看手机通讯录，表情懊恼地说：“糟糕，我没有存她的新号码。因为我天天和她在一起，用不着打电话，所以没存。”</p>
一号脸上浮起嘲弄的笑意：“年轻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撒谎，也得撒的像模像样。拙劣幼稚的谎言，能骗得过谁？”</p>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萧风逸的脸按下旋钮，表情高深莫测：“现在，我要与你的灵魂对话，看清如今的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p>
萧风逸如遭雷击，他明白一号要干什么！</p>
催眠他！</p>
一号是PUA团体里公认的催眠大师，催眠手法精湛的炉火纯青。</p>
就连萧风逸的催眠术，也是跟他学的。</p>
人在清醒状态下，能够表里不一，谎话说得口若悬河。但是人被催眠之后，思想完全受别人控制，问什么说什么，任何秘密也隐藏不住。</p>
催眠喷雾飘进萧风逸的鼻端，让他意识倏然间迷糊。</p>
朦胧之中，他听到旋律低沉迷蒙的音乐，伴随着一号念念有词的念叨声，一起飘进他的耳朵，让他意识越来越迷离混沌，很快就要陷入无知无觉的境地。</p>
在神智即将断片的前一秒，萧风逸右手握拳，用拇指的指甲狠掐掌心。</p>
他掌心的肌肤被坚硬的指甲掐破，血丝隐隐渗透，骤然爆发的尖利疼痛，使他迷糊的神志清醒了些许。</p>
萧风逸更狠劲的掐掌心，又集中精力，对抗一号的催眠术。</p>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茶香袅袅，音乐低迷。萧风逸和一号相对而坐，一个在用催眠术催眠对方，另一个则在运用反催眠术，努力保持着头脑清醒。</p>
几分钟后，一号见萧风逸眼神缥缈，已然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他便试探着问：“你是谁？”</p>
萧风逸嘴巴一张一合，机械回答出他的名字和个人信息。</p>
为检测他是否已彻底进入催眠状态，一号又问了他几个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萧风逸均是如实回答，半点没有隐瞒。</p>
个人隐私都如实回答，表明他现在已经彻底进入催眠状态，丝毫没有自己的意识。</p>
一号正式提问：“白芷的电话号码，是不是你叫她换的？”</p>
萧风逸声音机械地回答：“是，因为我在策划着她私奔，所以要更换她的号码，免得你联系上她。”</p>
“私奔？”一号微微摇头，“我该说你幼稚呢，还是说你愚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私奔，随便你躲到哪里，把你找出来都是分分钟的事。”</p>
萧风逸表情木然的看着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p>
一号再问他：“请问，你想和她私奔到哪里去？又怎么生活？”</p>
萧风逸目不转睛，形同木偶地说：“与世隔绝的沙漠绿洲，过男耕女织的生活。”</p>
“你要演天仙配呢，还男耕女织，就算你乐意，人家小姑娘也不乐意。”一号端起茶杯，把杯中剩余的茶水泼到萧风逸脸上，“年轻人，赶紧给我清醒过来！”</p>
萧风逸身子哆嗦一下，眼神从迷离飘忽恢复到神采奕奕，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表情茫然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p>
“说了你的心里话，”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果然是古典文学看多了，满脑子公子翻墙，小姐私奔的幻想。”</p>
萧风逸低下头，诚心诚意的认错：“我知道自己错了，请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p>
“看来，是我平时过于宽厚，你才忘了规矩。”一号将一枚匕首拍到萧风逸面前，“无规矩不成方圆，喏，工具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自己看着办吧。”</p>
萧风逸明白“自己看着办”的意思：用匕首自断小指！</p>
这是一号制定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p>
“我甘愿接受任何责罚！”萧风逸拿起匕首，把刀刃贴在左手的小指处，就要往下切……</p>
鸡肉还没碰到嘴唇，杜闻声脑子里浮现出吃毒蘑菇中毒的惨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的惨叫哀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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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杜闻声怪叫着把筷子丢开，同时挥手把桌上的蘑菇炖鸡扫到地上，他仰着脑袋，表情诚惶诚恐地问：“警官，我不是要故意杀人，我也是受人指使，我要交代出幕后的犯罪主谋，能争取宽大处理吗？”</p>
卫铭修走到审讯桌前坐下：“好啊，你交代吧。”</p>
杜闻声一五一十的交代情况：他是接到他上线的PUA成员指示，执行暗杀苏筱柔的任务。之所以选中他来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他工作的制药厂，正好是《诗词达人秀》的赞助商之一。</p>
以前，都是制药厂的老总或副总去节目现场。杜闻声接到任务后，向老板主动请缨，以制药厂代表的身份过去。</p>
老板正好不想参加那无聊的应酬，便批准了杜闻声的请求……</p>
交代完事情经过，杜闻声一个劲的推脱责任：“我完全是奉命行事，连那袋毒蘑菇，都是我的上线成员，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我的。你们要抓元凶，请抓我的那位上线！”</p>
“别推脱自己的责任，”卫铭修冷声说：“就冲你对所有女人恨之入骨的仇视态度，恐怕你也有杀了苏筱柔的心思。”</p>
杜闻声无可辩驳，他确实挺仇视苏筱柔，不仅因为苏筱柔是PUA成员的眼中钉，还因为她是个“拜金女”。</p>
杜闻声这种仇女癌，最最仇恨的女人就是“拜金女”。在他们看来，嫁入豪门的女人，通通虚荣拜金，个个都该千刀万剐的凌迟处死。</p>
“警官，”杜闻声怀着希望问：“我懂你们的政策，坦白交代从宽处理。你看我如此坦白，是不是要对我从轻判处？”</p>
卫铭修含糊其辞的回应他：“我不是判刑的法官，说不清具体会判你多少年。”</p>
对杜闻声的审讯结束后，卫铭修把审讯结果告知苏筱柔，并对她表示感谢：“谢谢你这个编外女侦探，又帮我破获了一个案子。”</p>
苏筱柔对审讯结果不在乎，她只关心一件事，“杜闻声会被判死刑吗？”</p>
卫铭修如实告知：“故意杀人未遂和侵犯幼女罪加起来，够他在监狱里待个十年八年，但是还达不到判死刑的标准。”</p>
苏筱柔好生失望：“怎么不直接枪毙了他呢？他以前蹲过三年监狱，出来后还是劣性难改。这次不判他死刑，到时候他再出来，肯定还会继续为非作歹。”</p>
“你是要为民除害吗？”卫铭修拐弯抹角的暗示她，“你把你的心思对你老公说说，他会有办法的。”</p>
苏筱柔自然听得懂他话的含义，她挂断电话，眉开眼笑的对裴子靖说：“亲爱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咱们既然把杜闻声送进监狱里，他在里面的生活，裴总也得多多关照。”</p>
裴子靖在苏筱柔下颔弹了一下：“放心，就冲着他想杀我的筱筱，我也得好好关照他。”</p>
“还有一件事，”苏筱柔眼珠转来转去，“那个小女孩，我想对她负责到底。”</p>
“你要收养她？”裴子靖点拨苏筱柔，“我可提醒你，收养别人家孩子，要考虑到诸多后果。比如管教她这块，你要严厉点，别人会说后妈就是狠心。你要宽松点，别人又会说，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尽心。还有，她要和你的孩子起冲突，你要站在哪边？”</p>
苏筱柔扯头发：“我去，你可真能脑补，我是有收养她的心思。但不是我自己收养，是交给我亲妈和罗叔收养。他们不止一次对我说过，想收养个十多岁的孩子，把她养大成人，体验当父母的感觉。”</p>
裴子靖困惑：“那这事你应该和他们说去呀，为何与我商量？”</p>
“我用笔和那小女孩交谈时，她告诉我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她被杜闻声囚禁在家，从来不曾外出，经常被他欺凌。”苏筱柔眼里满是沉痛，“这孩子经历太悲惨，现在她还小，对自己的经历还不觉得羞耻难当。等她以后长大懂事了，想起她的这段经历，恐怕会羞愤的生无可恋，用自杀的方式来了解她的生命。”</p>
“是有这个可能，”裴子靖表情沉重，“这孩子好可怜，明明她是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却要这辈子都背负着耻辱的十字架。”</p>
“咱们把这两年的经历，从她记忆里抹去可好？”苏筱柔异想天开地说：“既然有人会因为车祸失忆，那么肯定有种手术，能够清除人脑子里的记忆。”</p>
“这种手术可以有，但你有想过吗？”裴子靖严肃地说：“脑子里的记忆可以抹去，身体上的损伤没法抹去。流产过孩子的身体，终归是和正常人身体不一样。等她长大后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会怎么想象呢？”</p>
“这个，”苏筱柔思索片刻，毅然决然地说：“那就把她的子宫也更换了，与过去彻底告别。”她说着就叹息一声，“唉，男女真是不平等呢，那种事爽的是男人，承担后果的却是女人。男人什么代价都不必承担，女人却会留下一辈子的创伤。”</p>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感慨说：“以前我觉得生儿生女无所谓，儿子女儿都是好宝宝。现在我觉得，还是生个儿子比较好，不用担心他会遭受侵犯。”</p>
转眼之间，又是新一期《诗词达人秀》即将开播。</p>
夜晚到来前的白天，萧风逸主动出击，把一号约到陋室铭茶楼谈天说地。</p>
他主动邀请自己，让一号非常意外：“平时见了我都没个好脸色，今天主动把我请过来，怀着什么目的？”</p>
萧风逸态度谦和，一副恭敬姿态：“我最近老是把任务搞砸，二号肯定对我意见很深。为避免他严厉处罚我，我只好和你拉近关系，求你罩着我点。”</p>
一号哈哈直笑：“原来，清高孤洁的诗词男神，也有主动求人的一天。”他眼眸微闪，“正巧，我有话问你。你的那个女朋友，我为何突然联系不上她？去她所住的医院探望，医生说她转院了。”</p>
萧风逸早就料到一号会问这个，他从善如流的回答：“正好她手机摔坏了，又觉得原来的号码不吉利，顺便换了个手机号。转院的原因，是因为原来的医院里，有几个护士小姐姐对我挤眉弄眼，她受不了才转院的。”</p>
萧风逸的说辞，一号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因为实在是太拙劣。</p>
他没有直接拆穿萧风逸的谎言，而是装出相信的样子：“既然如此，你把她的新手机号给我。”</p>
“我看看，”萧风逸翻看手机通讯录，表情懊恼地说：“糟糕，我没有存她的新号码。因为我天天和她在一起，用不着打电话，所以没存。”</p>
一号脸上浮起嘲弄的笑意：“年轻人，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撒谎，也得撒的像模像样。拙劣幼稚的谎言，能骗得过谁？”</p>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萧风逸的脸按下旋钮，表情高深莫测：“现在，我要与你的灵魂对话，看清如今的你，心里到底是怎样想的？”</p>
萧风逸如遭雷击，他明白一号要干什么！</p>
催眠他！</p>
一号是PUA团体里公认的催眠大师，催眠手法精湛的炉火纯青。</p>
就连萧风逸的催眠术，也是跟他学的。</p>
人在清醒状态下，能够表里不一，谎话说得口若悬河。但是人被催眠之后，思想完全受别人控制，问什么说什么，任何秘密也隐藏不住。</p>
催眠喷雾飘进萧风逸的鼻端，让他意识倏然间迷糊。</p>
朦胧之中，他听到旋律低沉迷蒙的音乐，伴随着一号念念有词的念叨声，一起飘进他的耳朵，让他意识越来越迷离混沌，很快就要陷入无知无觉的境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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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的肌肤被坚硬的指甲掐破，血丝隐隐渗透，骤然爆发的尖利疼痛，使他迷糊的神志清醒了些许。</p>
萧风逸更狠劲的掐掌心，又集中精力，对抗一号的催眠术。</p>
古色古香的茶室里，茶香袅袅，音乐低迷。萧风逸和一号相对而坐，一个在用催眠术催眠对方，另一个则在运用反催眠术，努力保持着头脑清醒。</p>
几分钟后，一号见萧风逸眼神缥缈，已然不知今夕何夕身处何地，他便试探着问：“你是谁？”</p>
萧风逸嘴巴一张一合，机械回答出他的名字和个人信息。</p>
为检测他是否已彻底进入催眠状态，一号又问了他几个涉及个人隐私的问题，萧风逸均是如实回答，半点没有隐瞒。</p>
个人隐私都如实回答，表明他现在已经彻底进入催眠状态，丝毫没有自己的意识。</p>
一号正式提问：“白芷的电话号码，是不是你叫她换的？”</p>
萧风逸声音机械地回答：“是，因为我在策划着她私奔，所以要更换她的号码，免得你联系上她。”</p>
“私奔？”一号微微摇头，“我该说你幼稚呢，还是说你愚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私奔，随便你躲到哪里，把你找出来都是分分钟的事。”</p>
萧风逸表情木然的看着他，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反应。</p>
一号再问他：“请问，你想和她私奔到哪里去？又怎么生活？”</p>
萧风逸目不转睛，形同木偶地说：“与世隔绝的沙漠绿洲，过男耕女织的生活。”</p>
“你要演天仙配呢，还男耕女织，就算你乐意，人家小姑娘也不乐意。”一号端起茶杯，把杯中剩余的茶水泼到萧风逸脸上，“年轻人，赶紧给我清醒过来！”</p>
萧风逸身子哆嗦一下，眼神从迷离飘忽恢复到神采奕奕，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表情茫然地问：“我刚才说了什么？”</p>
“说了你的心里话，”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果然是古典文学看多了，满脑子公子翻墙，小姐私奔的幻想。”</p>
萧风逸低下头，诚心诚意的认错：“我知道自己错了，请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p>
“看来，是我平时过于宽厚，你才忘了规矩。”一号将一枚匕首拍到萧风逸面前，“无规矩不成方圆，喏，工具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你自己看着办吧。”</p>
萧风逸明白“自己看着办”的意思：用匕首自断小指！</p>
这是一号制定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p>
“我甘愿接受任何责罚！”萧风逸拿起匕首，把刀刃贴在左手的小指处，就要往下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