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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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在疗养院的时候，有一个人，大家说他是犯罪分子，专门教唆人自杀，龙言苍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盯上自己。 </p>
在对视的那一刻，看到那张脸，龙言苍想起来，那个人曾经叫过她苍苍，还说了妈妈的事。 </p>
他到底是谁？ </p>
龙言苍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拉开车门，那个人按住她的手，语气平和甚至是温柔。 </p>
“苍苍，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p>
龙言苍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谁啊？” </p>
那个人并没有震惊或者是生气，而是说：“你想听听妈妈的事吗？或者是，爸爸的事。” </p>
龙言苍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拉开车门上去，那个男人也坐了上来，她的脑子里实在是太混乱了。 </p>
她只是一直开车，开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的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一脚刹车，车子好像都开出城外了。 </p>
手机一直响着，那个人适时的提醒她：“不接电话吗？” </p>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林深的电话。她把手机静音，屏幕朝下，然后在包里翻出半瓶水全部喝了下去。 </p>
那个人自始自终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p>
龙言苍喝完水，冷冷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我听你说。” </p>
他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可能一两岁，可能两三岁，就失踪了，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记忆，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只是遥远孩童时期脑海里的一丝烟，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印象，再具体来说，她只知道自己有个爸爸，失踪了，仅此而已。 </p>
她曾偷听到妈妈和谁打电话，她记下了那个号码，那么多年，没有一次打通过。 </p>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对爸爸有向往的，即使那一次她被人拖上车，她也没有打那个号码，即使她知道那是一个空号，她也怕如果刚好就打通了，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爸爸。 </p>
即使她都不记得他是谁了。 </p>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却告诉她：“我就是你的父亲。” </p>
龙言苍冷笑一声：“那这么说看来是我的孝心感动了上天，你从地狱里上来见我了。” </p>
他不动声色的说：“妈妈跟你说我死了是吗？也是，这么多年，你可能早就当作我已经死了。” </p>
“我管你是人是鬼，现在从我的车上滚下去。” </p>
“我很高兴，你现在过上了优渥的生活，你和你妈妈一样，很漂亮，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要漂亮。” </p>
龙言苍的手紧紧捏着方向盘，从小她就被人说和她妈妈长得像，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p>
“我在疗养院看到你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你了，你和妈妈长得真的很像。” </p>
龙言苍松开手，冷冷的说：“所以你就让我自杀？送我的见面礼？” </p>
“如果你没有自杀，恐怕现在还在疗养院里，又何谈过上万众瞩目的生活。” </p>
“那我还要感谢你了？再差一点，我可能就下地狱了。” </p>
“我知道你很怪我，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见到你，你长大了，不是那个爸爸可以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了。” </p>
龙言苍恶心这种语气，这么多年不管不顾，明明认出她还要让她自杀，倒说的自己是个多慈爱的父亲一样。” </p>
“你也知道啊，我现在过的和你不是一样的生活，你没必要和我套近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p>
“妈妈把你的姓氏改了啊，你之前叫莫言苍，还记得吗？” </p>
“怎么？就你这样的还指望要女儿？你现在去自杀吧，看看下辈子能不能有个乖女儿。” </p>
“我本来也不想联系你，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人之将死，反而诸多顾虑，我倒想再和你见见面说说话。” </p>
“怎么得了绝症了？” </p>
莫远行点点头：“癌症，可能没几个月了，能再看看你，也是挺好的。” </p>
龙言苍在抖，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包里已经没有水了。 </p>
“那真是恭喜你了，你不是爱劝人自杀吗？你怎么不自己试试呢？” </p>
“我也是要死了，才来看看你，看到你过得好，就行了。” </p>
他拉开车门，渐行渐远，龙言苍一把拉开车门蹲在路边吐了。 </p>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她觉得自己需要喝点水，摇摇晃晃的刚站起来。 </p>
莫远行递过来一瓶水，龙言苍没接，只是看着他。 </p>
“这辈子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喝点吧。” </p>
龙言苍接过水，拧开，泼到了他的脸上。 </p>
莫远行没有躲，龙言苍冷冷地问： </p>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舐犊情深？” </p>
莫远行不动声色的说：“我不敢妄称是你的父亲，只是告知你你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如此，临死之人的一点自我挣扎。” </p>
“你居然还活着？你他妈居然还活着？你还不如死了呢。”龙言苍的眼神带了一丝狠意，“好端端的人说自杀就自杀，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p>
“你妈妈的死...的确和我有关系。” </p>
如果现在手上有刀，龙言苍一定会捅他一刀。 </p>
“她希望我回归家庭，以死相逼，我没想到会成真，是我对不起她。” </p>
以前她被追债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多么希望，爸爸突然从身后跳出来保护她，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那些爸爸一样，疼爱女儿，背着走路，接她们放学。 </p>
可是没有，每一次，她都是一个人。 </p>
“钱是你借的还是我妈？” </p>
“我，你妈给我借的。” </p>
“买棺材不需要那么多钱吧？还是你提前拿去给自己烧了？” </p>
“我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 </p>
“那你他妈自己去借啊，你借多少都没人管你，凭什么拖累我妈？凭什么拖累我？” </p>
莫远行不说话了，龙言苍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她口干舌燥，最后说了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 </p>
莫远行转身走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p>
龙言苍打开车门坐上去，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林深的消息。 </p>
“看到电话给我回一个。” </p>
“于梦说你没在工作，在学校，你在干什么？” </p>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接电话，我亲自和你说。” </p>
龙言苍正要把手机关机，一个电话打进来。居然是许世安，她想了一下接起电话。 </p>
“喂？你现在有空吗？” </p>
“有事吗？”龙言苍的语气很疲惫。 </p>
许世安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p>
“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p>
“等等，你现在在哪？” </p>
龙言苍烦躁的说了一句：“在家睡觉。” </p>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关机，开车回了家。 </p>
正要进小区的时候，路边站了一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朝她招手，她停车，那个人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 </p>
他摘下帽子口罩，居然是许世安。 </p>
龙言苍有点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 </p>
“我正好有空，本来想请你吃饭，结果听到你语气不对劲，你说在家睡觉，手机又关机了，我就来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p>
“你疯了吗？” </p>
“没事，我偷偷跑出来的，一个路人而已，你怎么了？” </p>
龙言苍的脑子本来就很乱了，偏偏许世安又来了。 </p>
“你找我干什么？” </p>
“吃饭去啊，不是说了请你吃饭的吗？” </p>
要是以往，龙言苍或许会拿林深当挡箭牌，但现在她说不出口，林深还能是她的挡箭牌吗？ </p>
许世安看她好像烦躁的不行，于是说：“走吧，吃点好吃的心情就好了。” </p>
他下车把龙言苍拉出来，拿出一个帽子还有口罩给她戴上。 </p>
“今天我们都是普通人，吃一顿好吃的，烦恼就都消失了。” </p>
龙言苍觉得许世安疯了，他正当红，工作忙不忙不说，他这种流量偶像，居然大半晚上拉着她出来吃饭，还是打车来的。 </p>
俩人落座，许世安先喝了一口：“我也烦，工作室的人觉得我的外型适合走流量路线，给我接的都是偶像剧，偏偏还真的火了，我想转型，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好的机会。” </p>
龙言苍不说话，只是看着桌面。 </p>
“工作室又给我接了一部古装言情剧，我看着都烦。” </p>
“你自己不能决定吗？” </p>
“没办法，找上门来的，都是这些，你有好机会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啊。” </p>
“上我这找资源来了？” </p>
许世安笑了一下：“上你这聊聊天来了，你还挺成熟的，倾听倾听你的意见。” </p>
龙言苍看起来特别烦躁，许世安给她倒了一杯酒。 </p>
“人生各有不同的烦恼，喝点吧。” </p>
“大半晚上把我约出来喝酒？” </p>
“哈哈哈，没事，不想喝就不喝，这不是看你烦得很，我马上要进组了，路过北京，就来找你聊聊。”许世安看了她一眼，“担心男朋友介意？也是，没有谁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大半夜在外面喝酒吧？” </p>
龙言苍冷笑了一下，林深自己恐怕还在和某个女生打电话呢。 </p>
她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许世安拿过她的杯子：“算了...” </p>
龙言苍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许世安问：“吵架了？” </p>
她不说话，许世安叹气：“咱俩的烦恼还真是碰一堆去了..” </p>
龙言苍看了他一眼，许世安也喝了一口。 </p>
“我都说了我的烦恼了，你也说说你的？” </p>
“你要和我当好闺蜜？” </p>
许世安笑笑：“我很佩服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像已经懂了很多。” </p>
懂了很多，是因为她经历了很多，这又让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林深的事，莫远行的事，堆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的脑容量要不够了。 </p>
又是一杯酒下肚，许世安连忙说：“哪有你这么喝的？” </p>
“喝酒就喝酒，还分什么喝法？” </p>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许世安拿住她的杯子：“有事说事，闷头喝酒干什么？” </p>
她拿开许世安的手，又是一杯：“我的事，说了你也不知道。” </p>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p>
她看着杯子里的酒，摇摇晃晃的。 </p>
“人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勇气，可以把一切和盘托出，痛苦也好，快乐也好。” </p>
“你怎么这么悲观，你的命别人都羡慕不来呢？” </p>
龙言苍笑了一下：“我以前去算命，人家说我命中有一个坎，我现在觉得，这个坎来了。” </p>
当初她在疗养院的时候，有一个人，大家说他是犯罪分子，专门教唆人自杀，龙言苍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盯上自己。 </p>
在对视的那一刻，看到那张脸，龙言苍想起来，那个人曾经叫过她苍苍，还说了妈妈的事。 </p>
他到底是谁？ </p>
龙言苍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拉开车门，那个人按住她的手，语气平和甚至是温柔。 </p>
“苍苍，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p>
龙言苍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谁啊？” </p>
那个人并没有震惊或者是生气，而是说：“你想听听妈妈的事吗？或者是，爸爸的事。” </p>
龙言苍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拉开车门上去，那个男人也坐了上来，她的脑子里实在是太混乱了。 </p>
她只是一直开车，开了不知道多久，身后的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一脚刹车，车子好像都开出城外了。 </p>
手机一直响着，那个人适时的提醒她：“不接电话吗？” </p>
她看了一眼屏幕，是林深的电话。她把手机静音，屏幕朝下，然后在包里翻出半瓶水全部喝了下去。 </p>
那个人自始自终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p>
龙言苍喝完水，冷冷的看着后视镜里的人：“说，我听你说。” </p>
他的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可能一两岁，可能两三岁，就失踪了，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记忆，他的脸，他的声音，都只是遥远孩童时期脑海里的一丝烟，没有具体的形状，只有模糊的不能再模糊的印象，再具体来说，她只知道自己有个爸爸，失踪了，仅此而已。 </p>
她曾偷听到妈妈和谁打电话，她记下了那个号码，那么多年，没有一次打通过。 </p>
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对爸爸有向往的，即使那一次她被人拖上车，她也没有打那个号码，即使她知道那是一个空号，她也怕如果刚好就打通了，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爸爸。 </p>
即使她都不记得他是谁了。 </p>
而现在眼前这个人，却告诉她：“我就是你的父亲。” </p>
龙言苍冷笑一声：“那这么说看来是我的孝心感动了上天，你从地狱里上来见我了。” </p>
他不动声色的说：“妈妈跟你说我死了是吗？也是，这么多年，你可能早就当作我已经死了。” </p>
“我管你是人是鬼，现在从我的车上滚下去。” </p>
“我很高兴，你现在过上了优渥的生活，你和你妈妈一样，很漂亮，你妈妈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要漂亮。” </p>
龙言苍的手紧紧捏着方向盘，从小她就被人说和她妈妈长得像，看到她就知道她是谁的女儿。 </p>
“我在疗养院看到你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你了，你和妈妈长得真的很像。” </p>
龙言苍松开手，冷冷的说：“所以你就让我自杀？送我的见面礼？” </p>
“如果你没有自杀，恐怕现在还在疗养院里，又何谈过上万众瞩目的生活。” </p>
“那我还要感谢你了？再差一点，我可能就下地狱了。” </p>
“我知道你很怪我，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见到你，你长大了，不是那个爸爸可以抱在怀里的小女孩了。” </p>
龙言苍恶心这种语气，这么多年不管不顾，明明认出她还要让她自杀，倒说的自己是个多慈爱的父亲一样。” </p>
“你也知道啊，我现在过的和你不是一样的生活，你没必要和我套近乎，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p>
“妈妈把你的姓氏改了啊，你之前叫莫言苍，还记得吗？” </p>
“怎么？就你这样的还指望要女儿？你现在去自杀吧，看看下辈子能不能有个乖女儿。” </p>
“我本来也不想联系你，你现在过得很好，我也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人之将死，反而诸多顾虑，我倒想再和你见见面说说话。” </p>
“怎么得了绝症了？” </p>
莫远行点点头：“癌症，可能没几个月了，能再看看你，也是挺好的。” </p>
龙言苍在抖，但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包里已经没有水了。 </p>
“那真是恭喜你了，你不是爱劝人自杀吗？你怎么不自己试试呢？” </p>
“我也是要死了，才来看看你，看到你过得好，就行了。” </p>
他拉开车门，渐行渐远，龙言苍一把拉开车门蹲在路边吐了。 </p>
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干呕，她觉得自己需要喝点水，摇摇晃晃的刚站起来。 </p>
莫远行递过来一瓶水，龙言苍没接，只是看着他。 </p>
“这辈子没给你买过什么东西，喝点吧。” </p>
龙言苍接过水，拧开，泼到了他的脸上。 </p>
莫远行没有躲，龙言苍冷冷地问： </p>
“你在这跟我装什么舐犊情深？” </p>
莫远行不动声色的说：“我不敢妄称是你的父亲，只是告知你你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是如此，临死之人的一点自我挣扎。” </p>
“你居然还活着？你他妈居然还活着？你还不如死了呢。”龙言苍的眼神带了一丝狠意，“好端端的人说自杀就自杀，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p>
“你妈妈的死...的确和我有关系。” </p>
如果现在手上有刀，龙言苍一定会捅他一刀。 </p>
“她希望我回归家庭，以死相逼，我没想到会成真，是我对不起她。” </p>
以前她被追债的时候，她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她多么希望，爸爸突然从身后跳出来保护她，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那些爸爸一样，疼爱女儿，背着走路，接她们放学。 </p>
可是没有，每一次，她都是一个人。 </p>
“钱是你借的还是我妈？” </p>
“我，你妈给我借的。” </p>
“买棺材不需要那么多钱吧？还是你提前拿去给自己烧了？” </p>
“我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 </p>
“那你他妈自己去借啊，你借多少都没人管你，凭什么拖累我妈？凭什么拖累我？” </p>
莫远行不说话了，龙言苍觉得自己要站不住了。她口干舌燥，最后说了一句：“别让我再看到你。” </p>
莫远行转身走了，走之前还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 </p>
龙言苍打开车门坐上去，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还有林深的消息。 </p>
“看到电话给我回一个。” </p>
“于梦说你没在工作，在学校，你在干什么？” </p>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接电话，我亲自和你说。” </p>
龙言苍正要把手机关机，一个电话打进来。居然是许世安，她想了一下接起电话。 </p>
“喂？你现在有空吗？” </p>
“有事吗？”龙言苍的语气很疲惫。 </p>
许世安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 </p>
“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p>
“等等，你现在在哪？” </p>
龙言苍烦躁的说了一句：“在家睡觉。” </p>
然后她就挂断了电话，手机关机，开车回了家。 </p>
正要进小区的时候，路边站了一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朝她招手，她停车，那个人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下。 </p>
他摘下帽子口罩，居然是许世安。 </p>
龙言苍有点震惊：“你...你怎么会在这？” </p>
“我正好有空，本来想请你吃饭，结果听到你语气不对劲，你说在家睡觉，手机又关机了，我就来看看能不能碰到你。” </p>
“你疯了吗？” </p>
“没事，我偷偷跑出来的，一个路人而已，你怎么了？” </p>
龙言苍的脑子本来就很乱了，偏偏许世安又来了。 </p>
“你找我干什么？” </p>
“吃饭去啊，不是说了请你吃饭的吗？” </p>
要是以往，龙言苍或许会拿林深当挡箭牌，但现在她说不出口，林深还能是她的挡箭牌吗？ </p>
许世安看她好像烦躁的不行，于是说：“走吧，吃点好吃的心情就好了。” </p>
他下车把龙言苍拉出来，拿出一个帽子还有口罩给她戴上。 </p>
“今天我们都是普通人，吃一顿好吃的，烦恼就都消失了。” </p>
龙言苍觉得许世安疯了，他正当红，工作忙不忙不说，他这种流量偶像，居然大半晚上拉着她出来吃饭，还是打车来的。 </p>
俩人落座，许世安先喝了一口：“我也烦，工作室的人觉得我的外型适合走流量路线，给我接的都是偶像剧，偏偏还真的火了，我想转型，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没有好的机会。” </p>
龙言苍不说话，只是看着桌面。 </p>
“工作室又给我接了一部古装言情剧，我看着都烦。” </p>
“你自己不能决定吗？” </p>
“没办法，找上门来的，都是这些，你有好机会可以给我推荐一下啊。” </p>
“上我这找资源来了？” </p>
许世安笑了一下：“上你这聊聊天来了，你还挺成熟的，倾听倾听你的意见。” </p>
龙言苍看起来特别烦躁，许世安给她倒了一杯酒。 </p>
“人生各有不同的烦恼，喝点吧。” </p>
“大半晚上把我约出来喝酒？” </p>
“哈哈哈，没事，不想喝就不喝，这不是看你烦得很，我马上要进组了，路过北京，就来找你聊聊。”许世安看了她一眼，“担心男朋友介意？也是，没有谁会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大半夜在外面喝酒吧？” </p>
龙言苍冷笑了一下，林深自己恐怕还在和某个女生打电话呢。 </p>
她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酒，许世安拿过她的杯子：“算了...” </p>
龙言苍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许世安问：“吵架了？” </p>
她不说话，许世安叹气：“咱俩的烦恼还真是碰一堆去了..” </p>
龙言苍看了他一眼，许世安也喝了一口。 </p>
“我都说了我的烦恼了，你也说说你的？” </p>
“你要和我当好闺蜜？” </p>
许世安笑笑：“我很佩服你，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你好像已经懂了很多。” </p>
懂了很多，是因为她经历了很多，这又让她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林深的事，莫远行的事，堆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的脑容量要不够了。 </p>
又是一杯酒下肚，许世安连忙说：“哪有你这么喝的？” </p>
“喝酒就喝酒，还分什么喝法？” </p>
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许世安拿住她的杯子：“有事说事，闷头喝酒干什么？” </p>
她拿开许世安的手，又是一杯：“我的事，说了你也不知道。” </p>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p>
她看着杯子里的酒，摇摇晃晃的。 </p>
“人又有多少次这样的勇气，可以把一切和盘托出，痛苦也好，快乐也好。” </p>
“你怎么这么悲观，你的命别人都羡慕不来呢？” </p>
龙言苍笑了一下：“我以前去算命，人家说我命中有一个坎，我现在觉得，这个坎来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