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刀疤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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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兰香向素嬷嬷行了一礼道：“明日便是古琴考试，兰香想再弹一遍《高山流水》给嬷嬷听听！”</p>
素嬷嬷点了点头，转向李欣儿说道：“欣儿，咱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你先休息。”</p>
见李兰香未带琴来，便起身准备去湘淋院。</p>
却听李兰香说道：“兰香走得急，忘了带琴，嬷嬷您来来回回不方便。兰香就用欣儿姐姐的琴弹一遍就好。”</p>
素嬷嬷心道也好，便坐回了椅子里。</p>
李欣儿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见窗外久违的阳光热情地向她招手，便决定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跟素嬷嬷说了一声，便出去了。</p>
素嬷嬷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抬手示意李兰香开始。</p>
一曲弹罢，余音袅袅。</p>
只见李兰香的袖口闪过一点寒光，一声细微的磨擦声，与最后一个音符的尾音混在一起。</p>
素嬷嬷睁开眼睛，赞道：“非常好，明日好好发挥，定能名列前茅。”</p>
李兰香顿时满面春风，起身将琴罩披上，与素嬷嬷一起来到院中。</p>
此时，李欣儿正扎着裙摆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踢毽子，见素嬷嬷出来，便顾不上脚上的毽子，慌忙将裙摆放下，整了整衣裙。</p>
素嬷嬷轻轻瞪了她一眼，说道：“女孩子踢毽子可以，但是得换成裤装，怎么可以把裙子撂成这样。”</p>
李欣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狡辩道：“裙子里还有穿裤子嘛，况且这内院又没有外人，嬷嬷不要生气啦！”</p>
素嬷嬷无奈道：“礼仪课都白教你了，唉！你呀你！”</p>
李兰香这回破天荒没有取笑李欣儿，只淡淡一笑，便告辞了一声回湘淋院去了。</p>
此刻一辆黑色的马车在永康街隆运赌馆的门前停了下来。</p>
车帘掀开，下来一个戴着暗紫色连帽斗篷的人，低着头，帽檐挡着脸，看不清是谁，不过看身量像是个女子。</p>
只见她伸手拨开赌馆大门的布帘，抬脚走了进去。</p>
赌馆里面人声鼎沸，十几张赌桌，张张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荷官的叫唤声此起彼伏。</p>
只听一声：“买定离手！开！”，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笑声，和更多的骂娘声，吵吵嚷嚷，十分热闹。</p>
馆内四周的窗户全都关着，虽然每张赌桌上方都吊着四五盏油灯，但还是觉得阴暗憋闷。</p>
一进门，便有一股烟味夹杂着汗臭味扑鼻而来，那人抬手捂住鼻口，快步走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口处，向一个把守的壮汉出示了一片雕花薄铜片。</p>
见那汉子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侧身让行。</p>
二楼有好几间厢房，那人径直往最里面那间走去，看来不是第一次来。</p>
“蔡老板，你可让我好找啊！”那人一进房间便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仔细一看，竟然是郑氏！</p>
那被唤作蔡老板的男子，正站在门对面的窗边，注视着楼下的赌局，听到郑氏的声音，便转过身来。</p>
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横眉怒目，左边额前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往下，直到下巴处，看着十分可怕。他便是江湖人称刀疤蔡的蔡阿申，是这个赌馆的馆主。</p>
郑氏径直走了进去，在一把雕花靠椅上坐了下来，从袖口里抽一张信封，放在旁边的茶桌上，笑着说道：</p>
“蔡老板，我想将这些年放在你这里的款都收回来，还请你尽快安排一下。</p>
见那刀疤蔡并未马上说话，而是在茶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郑氏。</p>
然后才将牛皮信封里的纸张抽出来，见并不是借据，而是一张清单，上面列着郑氏这些年向隆运赌馆出借的每一笔借款的时间和金额。</p>
刀疤蔡冷笑了一声，说道：“夫人，这几年您将钱放我这拿到的利息，比放钱庄多几倍您自己清楚吧。做人可不能这样，您自己吃饱了，就把灶给拆了，不合规矩啊！”</p>
郑氏见他这样说，脸上便有些不自在，陪着笑脸说道：</p>
“蔡老板，你是做大买卖的人，我这一点钱，你也看不上是吧！这次我真的急需这笔钱，不然之前收的利息我退一半给你。你觉得呢？”</p>
刀疤蔡想了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钱我贷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来。不然这样，等收回来那天我再给您送过去？”</p>
郑氏见他一副要耍赖的样子，心里愤怒，语气便硬了些：“蔡老板，你这样便是不守信用了。当初你我商量好，我可以随时来拿回本金的。”</p>
“呵呵，夫人，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赌馆里的钱真的都在外面，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刀疤蔡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p>
郑氏豁地站了起来，威胁道：“蔡老板，你不要逼我拿借据去报官。”</p>
刀疤蔡也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张大眼睛瞪着郑氏，只见那条白里透粉的刀疤像蛇一样扭曲在他脸上，郑氏顿时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花容失色。</p>
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夫人，我刀疤蔡从来不怕人威胁。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尊称您一声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钱你是从哪来的。你尽管去报官，我也好去您府上找你公公坐坐！”</p>
郑氏捂着狂跳的胸口，癱坐在椅子里。</p>
刀疤蔡趁机俯下身子，右手捏住郑氏的下巴，盯着郑氏惊恐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您还是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收利息吧！”</p>
接着一甩手，站了起来，向门外喊了一声：“送客！”</p>
郑氏捂着疼痛的脸颊，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刀疤蔡的背影，将斗篷帽子戴上，一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去了。</p>
见她仓促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往永安茶庄方向驶去。</p>
直到掌灯时分她才回到湘淋院。</p>
“娘，您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李兰香嘟着小嘴问道，李志谦也凑了过来。</p>
郑氏的脸上略显疲惫，神情到是比去永安茶庄前放松了些。</p>
见她伸手将一双儿女搂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坚定地说道：“兰香志谦，你们放心，娘一定会帮你们争取到最好的一切。”</p>
李兰香抬头见郑氏微红的眼框，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p>
李兰香向素嬷嬷行了一礼道：“明日便是古琴考试，兰香想再弹一遍《高山流水》给嬷嬷听听！”</p>
素嬷嬷点了点头，转向李欣儿说道：“欣儿，咱今日就练到这里吧，你先休息。”</p>
见李兰香未带琴来，便起身准备去湘淋院。</p>
却听李兰香说道：“兰香走得急，忘了带琴，嬷嬷您来来回回不方便。兰香就用欣儿姐姐的琴弹一遍就好。”</p>
素嬷嬷心道也好，便坐回了椅子里。</p>
李欣儿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见窗外久违的阳光热情地向她招手，便决定去院子里活动活动筋骨，跟素嬷嬷说了一声，便出去了。</p>
素嬷嬷半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抬手示意李兰香开始。</p>
一曲弹罢，余音袅袅。</p>
只见李兰香的袖口闪过一点寒光，一声细微的磨擦声，与最后一个音符的尾音混在一起。</p>
素嬷嬷睁开眼睛，赞道：“非常好，明日好好发挥，定能名列前茅。”</p>
李兰香顿时满面春风，起身将琴罩披上，与素嬷嬷一起来到院中。</p>
此时，李欣儿正扎着裙摆在院子里的空地上踢毽子，见素嬷嬷出来，便顾不上脚上的毽子，慌忙将裙摆放下，整了整衣裙。</p>
素嬷嬷轻轻瞪了她一眼，说道：“女孩子踢毽子可以，但是得换成裤装，怎么可以把裙子撂成这样。”</p>
李欣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狡辩道：“裙子里还有穿裤子嘛，况且这内院又没有外人，嬷嬷不要生气啦！”</p>
素嬷嬷无奈道：“礼仪课都白教你了，唉！你呀你！”</p>
李兰香这回破天荒没有取笑李欣儿，只淡淡一笑，便告辞了一声回湘淋院去了。</p>
此刻一辆黑色的马车在永康街隆运赌馆的门前停了下来。</p>
车帘掀开，下来一个戴着暗紫色连帽斗篷的人，低着头，帽檐挡着脸，看不清是谁，不过看身量像是个女子。</p>
只见她伸手拨开赌馆大门的布帘，抬脚走了进去。</p>
赌馆里面人声鼎沸，十几张赌桌，张张都被围得水泄不通。荷官的叫唤声此起彼伏。</p>
只听一声：“买定离手！开！”，不一会儿便传来一阵笑声，和更多的骂娘声，吵吵嚷嚷，十分热闹。</p>
馆内四周的窗户全都关着，虽然每张赌桌上方都吊着四五盏油灯，但还是觉得阴暗憋闷。</p>
一进门，便有一股烟味夹杂着汗臭味扑鼻而来，那人抬手捂住鼻口，快步走到前往二楼的楼梯口处，向一个把守的壮汉出示了一片雕花薄铜片。</p>
见那汉子仔细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便侧身让行。</p>
二楼有好几间厢房，那人径直往最里面那间走去，看来不是第一次来。</p>
“蔡老板，你可让我好找啊！”那人一进房间便将斗篷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美艳的脸庞，仔细一看，竟然是郑氏！</p>
那被唤作蔡老板的男子，正站在门对面的窗边，注视着楼下的赌局，听到郑氏的声音，便转过身来。</p>
只见此人身材魁梧，横眉怒目，左边额前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往下，直到下巴处，看着十分可怕。他便是江湖人称刀疤蔡的蔡阿申，是这个赌馆的馆主。</p>
郑氏径直走了进去，在一把雕花靠椅上坐了下来，从袖口里抽一张信封，放在旁边的茶桌上，笑着说道：</p>
“蔡老板，我想将这些年放在你这里的款都收回来，还请你尽快安排一下。</p>
见那刀疤蔡并未马上说话，而是在茶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亲自倒了一杯茶给郑氏。</p>
然后才将牛皮信封里的纸张抽出来，见并不是借据，而是一张清单，上面列着郑氏这些年向隆运赌馆出借的每一笔借款的时间和金额。</p>
刀疤蔡冷笑了一声，说道：“夫人，这几年您将钱放我这拿到的利息，比放钱庄多几倍您自己清楚吧。做人可不能这样，您自己吃饱了，就把灶给拆了，不合规矩啊！”</p>
郑氏见他这样说，脸上便有些不自在，陪着笑脸说道：</p>
“蔡老板，你是做大买卖的人，我这一点钱，你也看不上是吧！这次我真的急需这笔钱，不然之前收的利息我退一半给你。你觉得呢？”</p>
刀疤蔡想了想，说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钱我贷出去了，一时半会儿也收不回来。不然这样，等收回来那天我再给您送过去？”</p>
郑氏见他一副要耍赖的样子，心里愤怒，语气便硬了些：“蔡老板，你这样便是不守信用了。当初你我商量好，我可以随时来拿回本金的。”</p>
“呵呵，夫人，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赌馆里的钱真的都在外面，你叫我拿什么给你？”刀疤蔡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样子。</p>
郑氏豁地站了起来，威胁道：“蔡老板，你不要逼我拿借据去报官。”</p>
刀疤蔡也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张大眼睛瞪着郑氏，只见那条白里透粉的刀疤像蛇一样扭曲在他脸上，郑氏顿时被他狰狞的面孔吓得花容失色。</p>
只听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李夫人，我刀疤蔡从来不怕人威胁。看在钱的面子上，我尊称您一声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钱你是从哪来的。你尽管去报官，我也好去您府上找你公公坐坐！”</p>
郑氏捂着狂跳的胸口，癱坐在椅子里。</p>
刀疤蔡趁机俯下身子，右手捏住郑氏的下巴，盯着郑氏惊恐的眼睛，冷冷地说道：“您还是乖乖的在家里等着收利息吧！”</p>
接着一甩手，站了起来，向门外喊了一声：“送客！”</p>
郑氏捂着疼痛的脸颊，扶着椅子站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刀疤蔡的背影，将斗篷帽子戴上，一路心不甘情不愿地下楼去了。</p>
见她仓促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往永安茶庄方向驶去。</p>
直到掌灯时分她才回到湘淋院。</p>
“娘，您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李兰香嘟着小嘴问道，李志谦也凑了过来。</p>
郑氏的脸上略显疲惫，神情到是比去永安茶庄前放松了些。</p>
见她伸手将一双儿女搂进怀里，用力抱了一下，坚定地说道：“兰香志谦，你们放心，娘一定会帮你们争取到最好的一切。”</p>
李兰香抬头见郑氏微红的眼框，心底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