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站台上的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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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向荣是载入史册的事件。她想苏杭此刻就是站台上的自己吧，这是她能理解的极限，因为都是最亲密的人的背叛。</p>
可自己能做什么呢？让他住到自己的宿舍？给他叫外卖吃？向荣猛地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摇走。</p>
上午下课她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住，来来回回走了几次，都没见到他的影子。</p>
她只好打电话给苏母，约她周六下午去花卉市场，苏母情绪正常，告诉他苏杭忙论文，这周住在宿舍里。</p>
向荣来到他宿舍门口，手里是外卖。</p>
那是一个停放教职工自行车的小院子，长长的窄窄的，一排红砖小房子和车棚对面而居。</p>
正午安静的小院子除了几片落叶随风散步，再没什么动静。</p>
她发了信息给他。</p>
“如果你在请打开门，我放下午饭就走。”</p>
门开了，是苏杭平静的面容，深邃的眼睛。</p>
“下课了？”他亲切的问。</p>
“给你送吃的！”</p>
“好的，谢谢，正写到重要的地方，懒得去食堂呢！”他眼里什么都没有。</p>
向荣反而显得像是在梦中，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前天晚上都是自己的幻觉。</p>
“喝水吗？”苏杭问。</p>
房间干净利落，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没有遍地啤酒瓶。</p>
桌上也没有查资料的杂乱，台历牌是前天的日期。</p>
向荣警觉的看他一眼，对，还是那件黑毛衣，他坐下，疲惫瞬间袭来的感觉，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一下。</p>
向荣自己走到桌前将饭盒放下，手背轻轻碰一下那杯水，那杯苏杭为她倒下却没有递给她的水。</p>
她明白了，这个房间从前天晚上开始就被封存了。</p>
“吃过饭了吗？”苏杭异常的亲切。</p>
他失忆症般的亲切，又忽然想起什么的似的，“你来是因为昨天，不！前天的事吗？”</p>
“那不是你们的事吗？是我给你找麻烦了，我来是怕你生我的气，不让我去见阿姨。”</p>
“阿姨？对，我正要说这个事，阿姨你还是不要见了，你学习会越来越忙……”</p>
苏杭心不在焉的数落着什么，呼吸却略显沉重。</p>
“阿姨今天说来学校看你，我答应她去大门口接她？”向荣突然说，突然的吓了她自己一跳。</p>
“什么时候？”苏杭皱眉。</p>
“大概一个小时到吧，已经出门了，你吃饭吧，一个小时后校门口见，我先走了。”</p>
苏杭一个小时后出现在校门口却只有向荣的身影。</p>
“阿姨下错站了，我们过去接她吧！”</p>
此刻只能用耳朵思考的苏杭任由她拉着走了两站路。</p>
苏杭抬头是一家桑拿房，向荣看看门口，又看看苏杭。</p>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进去，你去上课吧，谢谢！”苏杭清醒的说。“不准给阿姨打电话。”</p>
“好，现在两点，晚上8点我来接你！”</p>
向荣跑了。</p>
苏杭迈步走了进去。</p>
那是个分不清汗水和泪水的好地方。</p>
苏杭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他收到向荣的信息，“我在你家里，如果你不来，我就不走。”</p>
苏杭难得被这样牵着走，他只好回家，苏母已经准备好饭菜，却没有向荣的身影。</p>
“欣欣说你要回来吃饭。”</p>
“是！我在学苏杭学校见她了。”</p>
苏杭来到饭桌前。</p>
这晚向荣失眠了，她没为她的成功安排欣慰，她陷入一种莫名的心疼和仇恨。</p>
向荣在小床上辗转半夜，终于有了决定。</p>
第二天她开始拉着小雅换不同的食堂吃饭。</p>
小雅是个高高胖胖文静懂事的女孩，感觉到向荣侦查员身份很不安。</p>
“你到底要找谁啊！”</p>
“你不是学过跆拳道吗？”向荣问。</p>
“我爸爸让我锻炼身体的。”</p>
“好吧，你就站在我身边就行了。”</p>
没几日，向荣就看到费梦和几个室友的身影。</p>
小雅看到向荣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p>
“喜欢吃糖醋里脊吗？”向荣问小雅，目光却没有收回来。</p>
小雅对着自己盘子里的糖醋里脊点点头。</p>
“一会儿给你买双份。”向荣说。</p>
远处费梦婀娜的身影，正款款的朝食堂门口走去。</p>
向荣毅然决然的端起了小雅的餐盘。</p>
小雅张大嘴巴，十秒钟后食堂门口就是一阵骚乱。</p>
“同学，你是不是故意的！”费梦身边的女生气愤的喊。</p>
费梦白毛衣已经油光闪闪，费梦认出了向荣，皱着眉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p>
“我不是故意的！”向荣呆呆的站着，小雅已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餐盘，惶恐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对不起。</p>
“我是真心的！因为你不配穿白色衣服。”向荣对着费梦说。</p>
费梦低喊一声，“神经病！”拉着同学就走。</p>
费梦走出餐厅，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苏杭！你至于吗？要一个小孩子出面，我也没准备隐瞒你的，你至于吗？你最好对那小丫头解释清楚，下次我没有这么好脾气！”</p>
室友诧异的望着费梦。</p>
“一个喜欢苏杭的女孩。”费梦一脸的懒得解释。</p>
学校就那么大，食堂的故事经过很快就被苏杭知道了。</p>
向荣毫无意外的接到了苏杭的电话。</p>
“为什么闯祸？”</p>
电话里传来苏杭低沉的声音。</p>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伸张正义！”向荣悠悠的说。</p>
“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不堪了吗？”苏杭急切的训斥她。“她们要是失去理智打你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你帮我报仇呗！”</p>
“我不会管你的！”</p>
“那她那样做你就不生气！”</p>
“她没有做错什么，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的。”</p>
“没对错？那为什么你会伤心？”</p>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p>
“对不起，我是想劝你的。”向荣声音很低。</p>
“你都是这样劝人的吗？”</p>
“对不起！”</p>
“没关系，再见！”</p>
“等等！”</p>
“什么？”</p>
“还有一件事，我，我的饭卡真的没钱了！本来还够吃一天的，可那天用的是同学的餐盘，我还要请她吃饭不是吗……”</p>
苏杭闭着眼睛扬起下巴，疲惫的听着。</p>
“先借同学吧！”苏杭说出他的决定。</p>
自责的日子不好过，向荣冷静下来，苏家也不敢再去了。</p>
没几日苏杭出现在向荣面前。</p>
“能先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花的吗？”</p>
“宿舍里没有音乐太闷了，我买了一套音响，小雅没有穿过那个牌子的正版鞋……我告诉她，在地摊上买的，买一送一，我多聪明啊！”</p>
苏杭只能无奈的望着她。</p>
“你还好吗？”先荣终于还是问了出来。</p>
苏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p>
“看到你好多了，因为你现在要面对的事比我的事麻烦多了。”</p>
“什么意思？”</p>
“申请贷款、借钱为生、打工赚钱、给你爸打个电话，你选吧！”</p>
“那还用选吗？我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向荣顺着台阶往下跑。</p>
“就说等到放假了，定了回家车票会告诉他时间。”</p>
“不用告诉他没生活费了？”向荣疑惑的问。</p>
“不用！”</p>
向荣乖乖的打了电话，向荣仿佛看到父亲在那边如释重负的样子。</p>
向荣挂上电话，苏杭递给她一个信封，厚重的。</p>
“我就说嘛，他不能只留那么点钱，苏老师，您害我纠结了多久你知道吗？”</p>
苏杭全然不顾她的叽叽喳喳，怅然离开了。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而已。</p>
这对向荣是载入史册的事件。她想苏杭此刻就是站台上的自己吧，这是她能理解的极限，因为都是最亲密的人的背叛。</p>
可自己能做什么呢？让他住到自己的宿舍？给他叫外卖吃？向荣猛地摇摇头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摇走。</p>
上午下课她在他的办公室门口站住，来来回回走了几次，都没见到他的影子。</p>
她只好打电话给苏母，约她周六下午去花卉市场，苏母情绪正常，告诉他苏杭忙论文，这周住在宿舍里。</p>
向荣来到他宿舍门口，手里是外卖。</p>
那是一个停放教职工自行车的小院子，长长的窄窄的，一排红砖小房子和车棚对面而居。</p>
正午安静的小院子除了几片落叶随风散步，再没什么动静。</p>
她发了信息给他。</p>
“如果你在请打开门，我放下午饭就走。”</p>
门开了，是苏杭平静的面容，深邃的眼睛。</p>
“下课了？”他亲切的问。</p>
“给你送吃的！”</p>
“好的，谢谢，正写到重要的地方，懒得去食堂呢！”他眼里什么都没有。</p>
向荣反而显得像是在梦中，难道是自己记错了，前天晚上都是自己的幻觉。</p>
“喝水吗？”苏杭问。</p>
房间干净利落，和电视上演的不一样，没有遍地啤酒瓶。</p>
桌上也没有查资料的杂乱，台历牌是前天的日期。</p>
向荣警觉的看他一眼，对，还是那件黑毛衣，他坐下，疲惫瞬间袭来的感觉，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一下。</p>
向荣自己走到桌前将饭盒放下，手背轻轻碰一下那杯水，那杯苏杭为她倒下却没有递给她的水。</p>
她明白了，这个房间从前天晚上开始就被封存了。</p>
“吃过饭了吗？”苏杭异常的亲切。</p>
他失忆症般的亲切，又忽然想起什么的似的，“你来是因为昨天，不！前天的事吗？”</p>
“那不是你们的事吗？是我给你找麻烦了，我来是怕你生我的气，不让我去见阿姨。”</p>
“阿姨？对，我正要说这个事，阿姨你还是不要见了，你学习会越来越忙……”</p>
苏杭心不在焉的数落着什么，呼吸却略显沉重。</p>
“阿姨今天说来学校看你，我答应她去大门口接她？”向荣突然说，突然的吓了她自己一跳。</p>
“什么时候？”苏杭皱眉。</p>
“大概一个小时到吧，已经出门了，你吃饭吧，一个小时后校门口见，我先走了。”</p>
苏杭一个小时后出现在校门口却只有向荣的身影。</p>
“阿姨下错站了，我们过去接她吧！”</p>
此刻只能用耳朵思考的苏杭任由她拉着走了两站路。</p>
苏杭抬头是一家桑拿房，向荣看看门口，又看看苏杭。</p>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进去，你去上课吧，谢谢！”苏杭清醒的说。“不准给阿姨打电话。”</p>
“好，现在两点，晚上8点我来接你！”</p>
向荣跑了。</p>
苏杭迈步走了进去。</p>
那是个分不清汗水和泪水的好地方。</p>
苏杭走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他收到向荣的信息，“我在你家里，如果你不来，我就不走。”</p>
苏杭难得被这样牵着走，他只好回家，苏母已经准备好饭菜，却没有向荣的身影。</p>
“欣欣说你要回来吃饭。”</p>
“是！我在学苏杭学校见她了。”</p>
苏杭来到饭桌前。</p>
这晚向荣失眠了，她没为她的成功安排欣慰，她陷入一种莫名的心疼和仇恨。</p>
向荣在小床上辗转半夜，终于有了决定。</p>
第二天她开始拉着小雅换不同的食堂吃饭。</p>
小雅是个高高胖胖文静懂事的女孩，感觉到向荣侦查员身份很不安。</p>
“你到底要找谁啊！”</p>
“你不是学过跆拳道吗？”向荣问。</p>
“我爸爸让我锻炼身体的。”</p>
“好吧，你就站在我身边就行了。”</p>
没几日，向荣就看到费梦和几个室友的身影。</p>
小雅看到向荣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p>
“喜欢吃糖醋里脊吗？”向荣问小雅，目光却没有收回来。</p>
小雅对着自己盘子里的糖醋里脊点点头。</p>
“一会儿给你买双份。”向荣说。</p>
远处费梦婀娜的身影，正款款的朝食堂门口走去。</p>
向荣毅然决然的端起了小雅的餐盘。</p>
小雅张大嘴巴，十秒钟后食堂门口就是一阵骚乱。</p>
“同学，你是不是故意的！”费梦身边的女生气愤的喊。</p>
费梦白毛衣已经油光闪闪，费梦认出了向荣，皱着眉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p>
“我不是故意的！”向荣呆呆的站着，小雅已经跑过来捡起地上的餐盘，惶恐的不知道要不要说对不起。</p>
“我是真心的！因为你不配穿白色衣服。”向荣对着费梦说。</p>
费梦低喊一声，“神经病！”拉着同学就走。</p>
费梦走出餐厅，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苏杭！你至于吗？要一个小孩子出面，我也没准备隐瞒你的，你至于吗？你最好对那小丫头解释清楚，下次我没有这么好脾气！”</p>
室友诧异的望着费梦。</p>
“一个喜欢苏杭的女孩。”费梦一脸的懒得解释。</p>
学校就那么大，食堂的故事经过很快就被苏杭知道了。</p>
向荣毫无意外的接到了苏杭的电话。</p>
“为什么闯祸？”</p>
电话里传来苏杭低沉的声音。</p>
“你怎么知道是我？我伸张正义！”向荣悠悠的说。</p>
“你不知道我已经很不堪了吗？”苏杭急切的训斥她。“她们要是失去理智打你怎么办？”</p>
“还能怎么办，你帮我报仇呗！”</p>
“我不会管你的！”</p>
“那她那样做你就不生气！”</p>
“她没有做错什么，感情的事情没有对错的。”</p>
“没对错？那为什么你会伤心？”</p>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默。</p>
“对不起，我是想劝你的。”向荣声音很低。</p>
“你都是这样劝人的吗？”</p>
“对不起！”</p>
“没关系，再见！”</p>
“等等！”</p>
“什么？”</p>
“还有一件事，我，我的饭卡真的没钱了！本来还够吃一天的，可那天用的是同学的餐盘，我还要请她吃饭不是吗……”</p>
苏杭闭着眼睛扬起下巴，疲惫的听着。</p>
“先借同学吧！”苏杭说出他的决定。</p>
自责的日子不好过，向荣冷静下来，苏家也不敢再去了。</p>
没几日苏杭出现在向荣面前。</p>
“能先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花的吗？”</p>
“宿舍里没有音乐太闷了，我买了一套音响，小雅没有穿过那个牌子的正版鞋……我告诉她，在地摊上买的，买一送一，我多聪明啊！”</p>
苏杭只能无奈的望着她。</p>
“你还好吗？”先荣终于还是问了出来。</p>
苏航知道她说的是什么。</p>
“看到你好多了，因为你现在要面对的事比我的事麻烦多了。”</p>
“什么意思？”</p>
“申请贷款、借钱为生、打工赚钱、给你爸打个电话，你选吧！”</p>
“那还用选吗？我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我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向荣顺着台阶往下跑。</p>
“就说等到放假了，定了回家车票会告诉他时间。”</p>
“不用告诉他没生活费了？”向荣疑惑的问。</p>
“不用！”</p>
向荣乖乖的打了电话，向荣仿佛看到父亲在那边如释重负的样子。</p>
向荣挂上电话，苏杭递给她一个信封，厚重的。</p>
“我就说嘛，他不能只留那么点钱，苏老师，您害我纠结了多久你知道吗？”</p>
苏杭全然不顾她的叽叽喳喳，怅然离开了。他只是完成了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