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新世界的科举之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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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昨晚，仲清说他们听林秀才(林长清)说的，这个长山县的新县令今儿就会到任了？各里的里长今儿得去县衙开会，明日会分发救济粮，且还会按人头分土地，咱们女人家也有土地，是真的么？大哥呢？他这大朝早的是去了林秀才家吗？”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点确切的消息？林仲清之妻顾氏，族人称其为顾二娘的，此时正一腔好奇，双眼放光，人是瘦骨伶仃的可怜样，可精神却很兴奋地看着林伯清之妻姚氏求证。
姚氏，人称姚大娘，扭头看了一眼兴奋起来的弟妹，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昨晚，她自己听丈夫说了这个消息，也激动了一番。女人能够分到土地，不论分多分少，这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好事。怎不让人兴奋？
“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个问题，叫我怎回答你？你说说，我先回答你哪一条为好？”姚氏想想弟妹的问话，带着调笑的音调反问了回去。
顾氏一听大嫂的语气，便知道她的心情不错。也是，女人若是能够分到土地，都会高兴的。看来，这个新朝的皇帝不错，至少，比前朝的那个末帝更好。只是，不知道那个末帝如何了？
“大嫂，你就先回答是不是会按人头分救济粮吧？”这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关系一家老少十一口人的性命。林秀才昨儿送来接济自家的三斗糙米，掺上野菜也只够吃十天左右。
顾氏边抖搂杂草，边挑出间在其中的野菜，灰灰菜。这种菜焯焯水过后，再放入粥里就不那么涩口了。江南地区最多这种野菜，不是灾荒年间，没人吃它，都是用来喂猪，牛，羊，兔子之类的。
拔了一早上的草，姚氏感到了腰酸，不禁站起来，先伸展了一下腰骨，感觉舒服点，才又蹲下弯腰拔草，压低了声音道：“弟妹，你小点声，公爹不喜欢咱们女人议论官府的事情。”
顾氏闻言，探头，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听到公爹回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但还是压低了嗓音说道：“爹这不是出去了嘛。他若是在家，我也不敢大喇喇地问你呀！”
说完，她还移几步过去，挨近姚氏，“大嫂，你就说说吧。咱们可不能什么都不清楚的糊涂着。”
姚氏也跟着向弟妹移了二步，悄声说道：“昨儿晚上，夫君是说林秀才是这么对他们说的。林秀才家族里有在朝当官的，他们的消息更灵通。
不过，他说的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你想想，前面的皇帝，有谁发了多少粮食给受灾的人的。年年起来，都有人受灾，不是北方就是南方，要么西方，要么中原。可是，流民到处乱窜，也没有听谁说收到过朝廷的救济粮。
这次，我们这产粮的江南都受了灾，其他的地方呢？若是发救济粮，又能够发多少？那么多的人受灾，新朝的粮食又从哪里来？
再说分土地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会有土地。不说我们女人，就是男人，若是每人能够分得二十亩永业田就谢天谢地了。
也不知道新朝是不是会采取老早以前实行过的均田制？
若新朝真的规定女人也能分得土地，咱们一个女人又可以分得多少亩土地，多少亩田地？
唉，还是希望朝廷能够发下种子来？哪怕是菜种呢？
可惜了咱家省吃俭用留存的粮食，还有择好了的菽种，菜种。”
做粮仓的屋子全被垮塌的山体埋了，一颗粮食没有抢出来。
“谁说不是呢？真的好可惜的哟。”顾氏想想那还有小半仓的稻谷，喃喃着回了嫂子一句。
平日里婆婆总是扣着给粮，让她们做点吃的糊弄肚子，说怕吃完了没的。世道乱的这几年，她们没有人吃过一顿饱饭。
早知道有现在的情况，都吃了好过被垮塌的山体埋了。想想都心痛的很，尽管已经痛过了好多回。
两妯娌可惜完粮食，又想想知道的信息，这些都是从丈夫处听来的，而丈夫也是听的别人的说道，还不知道真不真呢！
二人一时也没了情绪再议论，也不指望新朝能够发救济粮了。似粮食这样子的大事，由公公，丈夫去想办法解决。她们还是快快地拔草吧，今儿，她们二代婆媳、四个女人需要收拾出这宅子的前后左右，且得费大劲！
顾氏和姚氏两妯娌埋头干活，一时无言，看着挺亲近。
她们在婆婆活着时会争争宠爱，偶尔互相别别苗头，别苗头之余又会联合起来压制已经被阎王爷带走了的那二个更爱掐尖要强的弟媳妇。
现在，婆婆已经不在了，公公对她们二人向来是一视同仁，不大理睬的态度。不用争宠，公公不放管家权，又不允许分家，就没什么好争的。
二个女人在这场洪水中都经了丧子丧女丧孙之痛，再又经历了迁移路上的一番苦难，扶持，关系反而比从前更和睖了。
白刺刺的太阳光洒满了庭院，尽管只是刚到巳时而已，可温度又拔高了。两妯娌加快了手上拔草的速度，抖泥抖的啪啪的。
啪啪声入了被饿醒了的林野的意识，他感到很闷热，头发，背心也是湿漉漉的。一摸，一脑门子的细汗，但心情并不烦躁。
人还不大清醒，侧耳听了听外面二个中年妇女压着嗓子的嘀嘀咕咕，“大嫂，公爹出去许久了，要不要让我家的充和出去找找他。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走丢了。”
姚氏想想公爹的性子，觉得弟妹纯粹是瞎担心，“你丢了，公爹都丢不了。爹啊，他是读过书，走出过县城的手艺人。现在，肯定是出去满村转悠，踩地头去了。”
既是决定了林氏在这里安居，肯定是先要摸清村里的状况的，然后，再慢慢地往外踩地盘。况且，爹还得看看其他几房的情况。怎么说，他是林氏一族的族长，是大家伙的主心骨，总得去关心关心族人不是。
顾氏也感到累了，站起来，直直腰，望一望背后的竹林，隔着竹林的那一片山，叹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唉，也不知道，我娘家爹和兄弟们现在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找找我们，我们离开之前都特地转过去找了他们一趟。”
姚氏见弟妹谈起娘家的人，也忍不住地担心起自己的兄弟，“可能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吧，你的娘家跟我的娘家那边一样，地势低洼，涨起水来，人人都是逃命要的紧，哪里又顾得上找亲戚。”
顾氏：“你说的对。我就只盼着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好在，我娘家的兄弟有条木船。待稳定了，我们以后肯定还是要回老家去一趟的，毕竟，祖坟还在那里。到时候再回去找找，看看。或许，水退了以后，他们会回到家乡也不一定。”咱们的娘家那边总是好的。
姚氏：“只能够这样了。都是怪老天爷不开眼，只顾闷头闷脑地涨水。公爹都说，他活了那么大的岁数，没有见过下大雨下了这么久的。这场大洪水，弄的大家伙都只能顾着逃命。”好在，我娘家也有一条木船，应该能够逃的性命。
林野根据昨儿听熟悉了的声音判断，知道这是奶奶与大奶奶在边干活边说话。听着，只有她们两人的声音。爹和娘呢？
不过，她现在一时也顾不得爹娘了，尿急。于是，赶紧闪身进了空间，先解决三急。
穿着细棉开裆短裤的小男孩，刚蹲下，又觉得不大对，忙又站起来，扶着小丁丁…他得习惯男孩子的言行举止。站着，挺腰，在药田的边上撒尿。尿完，埋头瞧瞧，见还有一滴水液亮晶晶似滴非滴的样子，便忍不住地抖了抖。
呵呵，林野这是第一次当男孩子，觉得挺新奇地抖完了，转身朝法宝空间屋里跑。现在，那栋法宝空间屋被小轮子放到了山脚下，方便还是拥有小不点肉身的他。
林野边跑边仔细地感受现在占的这个男孩子的身体，发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反而很高兴自己如今是个男孩子。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当男孩子都要方便许多。
在作为林野的那一世，去万兽森林猎兽采药的时候，她去方便时总是感到很不方便，既要防备野兽偷袭，还得防备虫子，防备人。
那时，她就总是很羡慕族内的那些兄弟们，他们可以长期在森林里生活。不似她，每个月快到生理期时，为了安全，就必须得离开。现在的这一世，以后，他出门游学什么的终于会方便很多了。
想到方便之处，拥有了空间的他会更加的方便。林野的神识探出，见无人进房间查看他醒了没有，便加速跑进空间的房间，快快地取了牙刷牙粉，清洁好口腔，又快速地喝了一碗昨晚煮好的白米粥，粥里加了糖，甜滋滋的。
昨晚，他收女鬼进空间时便已经饿了，于是在空间内边审女鬼边自己动手煮了一大锅的白米粥，放到温温的了，吃饱以后，剩余的再储存起来。
有小轮子这个时间之灵操控永华仙尊曾经住的那个房间，储存食物不怕坏。现在取一碗出来喝，依旧正合口。这粥，还可以够他喝好几顿呢。
林野倒是不怕饿肚子了，可这个家里现在很缺粮食，大家都在饿肚子。他们昨儿晚上吃的那点糙米粥，不如说是糙米汤，一碗粥水只得几粒米。让他撒了二泡尿后，未到半夜就饿了。
他这个小不点的孩子都如此，更别说消化能力更强的大人了。他现在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帮助父母家人，只能慢慢地在生活中寻找合适的机会。
这一世，他可不敢表现的太过异常，让林家的这对父母发现他的诡异之处。所以，以后，他只能在晚上趁父母熟睡的时候，或者是早上父母起了床以后进空间煮粥了。
昨晚半夜三更，林野吃饱了以后有了力气，才慢慢地泡制了那个一点不老实的女鬼，见她尽是胡言乱语，以期哄骗自己，实在是没有耐心听她鬼扯，最后忍不住搜了她的魂，得到了她全部的记忆，了解了一下前朝的情况，又跟着她的记忆学会了一些江南话。
说到搜魂术，林野还是在虚空中流浪的时候，读书之余有时感到无聊，便跟小轮子学会了。不过，只是掌握了理论，从来没有实践过。昨晚，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没经验，也没把握好力度，速度，让那个修炼不够，神魂不够坚韧的女鬼没能抗住痛苦，最后被弄成了个傻子。
林野本来想着收她做自己的第一个鬼仆的，见她傻了也只能放弃。最后将失了神智的傻鬼丢给了睡眠中的小轮子吞噬。
小轮子吞噬了她就等于又给空间增加了一些高级能量，使空间看起来好像又大了那么一点点。
肚子不饿了的林野放出一丝神识，看了看丹药房中软榻上在熟睡中消化食物的器灵，胖嘟嘟的，很可爱。不再管它了，让它继续睡。
~~~
“娘，伯娘，你们歇歇，喝口水吧！我已经为你们凉好了开水在小方桌上…”何氏从前院连通后院的廊下转了过来，招呼婆婆和大伯娘喝水。
“好。”顾氏回头看了一眼长媳，“你们已经收拾好前院了？”
“嗯。”何氏微笑着答应婆婆，习惯性地卖乖，“娘，你和大伯娘歇一歇，我们今日能够将前后左右都收拾好。”
“你们年轻，干活是比我们更利落了。”姚氏夸奖了儿媳妇和侄儿媳妇一句，丢下手上抖好的那把草，站起来，拍拍掌上的泥，准备去洗手喝水，歇一歇。
何氏抿嘴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婆婆，见婆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便又提醒道：“娘，你记住进屋喝水哦。我得回房间看看憨憨醒了没有，现在，是他该醒的时候了。”
“嗯。你去看看吧。”顾氏看看太阳，边点头表示听到了儿媳妇的提醒，边挥手，让她快进房去看看孙子，嘱咐道：“没醒，你也喊醒他。给他留在锅里的粥水不知道还温不温。你千万别让他吃生冷的东西。”
“我知道了，娘，我会注意着憨憨的，你放心吧。”何氏应完，便转身朝西厢房走去。
“元和媳妇…”姚氏喊住已经到了房门口的何氏，在何氏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说道：“憨憨已经会说话了，你，我们大家就别再这么喊他的浑名。
我看，让他的太爷爷，要么爷爷，要么让他的大爷爷给他取个好听的大名吧。以后，我们都喊他的大名。
这换了个地方，再喊他的这个浑名，若是又喊出了名，我担心会影响他的以后…他现在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孙，再大点，爹肯定是要让他去读书的，以后，肯定还会让他去考科举的…”
顾氏和何氏听了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紧跟着，婆媳二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感激地看着迎着阳光而显得美好的姚氏，情不自禁地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
是该给憨憨取大名了。他于九月满三岁，虚岁就该是五岁。依林家的规矩，过了年，就可以给他上族谱了。上了族谱，就表示他有了排行，若是没有大的意外，可以算是暂时站住了。
希望，憨憨…比兄姐的身体都更弱，但是却能够活下来的他，憨人有憨福吧！
“大嫂，昨晚，仲清说他们听林秀才(林长清)说的，这个长山县的新县令今儿就会到任了？各里的里长今儿得去县衙开会，明日会分发救济粮，且还会按人头分土地，咱们女人家也有土地，是真的么？大哥呢？他这大朝早的是去了林秀才家吗？”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点确切的消息？林仲清之妻顾氏，族人称其为顾二娘的，此时正一腔好奇，双眼放光，人是瘦骨伶仃的可怜样，可精神却很兴奋地看着林伯清之妻姚氏求证。
姚氏，人称姚大娘，扭头看了一眼兴奋起来的弟妹，能够理解她的心情。昨晚，她自己听丈夫说了这个消息，也激动了一番。女人能够分到土地，不论分多分少，这是有史以来，从来没有过的好事。怎不让人兴奋？
“你一下子问了我这么多个问题，叫我怎回答你？你说说，我先回答你哪一条为好？”姚氏想想弟妹的问话，带着调笑的音调反问了回去。
顾氏一听大嫂的语气，便知道她的心情不错。也是，女人若是能够分到土地，都会高兴的。看来，这个新朝的皇帝不错，至少，比前朝的那个末帝更好。只是，不知道那个末帝如何了？
“大嫂，你就先回答是不是会按人头分救济粮吧？”这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了，关系一家老少十一口人的性命。林秀才昨儿送来接济自家的三斗糙米，掺上野菜也只够吃十天左右。
顾氏边抖搂杂草，边挑出间在其中的野菜，灰灰菜。这种菜焯焯水过后，再放入粥里就不那么涩口了。江南地区最多这种野菜，不是灾荒年间，没人吃它，都是用来喂猪，牛，羊，兔子之类的。
拔了一早上的草，姚氏感到了腰酸，不禁站起来，先伸展了一下腰骨，感觉舒服点，才又蹲下弯腰拔草，压低了声音道：“弟妹，你小点声，公爹不喜欢咱们女人议论官府的事情。”
顾氏闻言，探头，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没有听到公爹回来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但还是压低了嗓音说道：“爹这不是出去了嘛。他若是在家，我也不敢大喇喇地问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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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也跟着向弟妹移了二步，悄声说道：“昨儿晚上，夫君是说林秀才是这么对他们说的。林秀才家族里有在朝当官的，他们的消息更灵通。
不过，他说的这些，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实现。你想想，前面的皇帝，有谁发了多少粮食给受灾的人的。年年起来，都有人受灾，不是北方就是南方，要么西方，要么中原。可是，流民到处乱窜，也没有听谁说收到过朝廷的救济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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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分土地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会有土地。不说我们女人，就是男人，若是每人能够分得二十亩永业田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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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粮仓的屋子全被垮塌的山体埋了，一颗粮食没有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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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婆婆总是扣着给粮，让她们做点吃的糊弄肚子，说怕吃完了没的。世道乱的这几年，她们没有人吃过一顿饱饭。
早知道有现在的情况，都吃了好过被垮塌的山体埋了。想想都心痛的很，尽管已经痛过了好多回。
两妯娌可惜完粮食，又想想知道的信息，这些都是从丈夫处听来的，而丈夫也是听的别人的说道，还不知道真不真呢！
二人一时也没了情绪再议论，也不指望新朝能够发救济粮了。似粮食这样子的大事，由公公，丈夫去想办法解决。她们还是快快地拔草吧，今儿，她们二代婆媳、四个女人需要收拾出这宅子的前后左右，且得费大劲！
顾氏和姚氏两妯娌埋头干活，一时无言，看着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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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声入了被饿醒了的林野的意识，他感到很闷热，头发，背心也是湿漉漉的。一摸，一脑门子的细汗，但心情并不烦躁。
人还不大清醒，侧耳听了听外面二个中年妇女压着嗓子的嘀嘀咕咕，“大嫂，公爹出去许久了，要不要让我家的充和出去找找他。人生地不熟的，可别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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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也感到累了，站起来，直直腰，望一望背后的竹林，隔着竹林的那一片山，叹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唉，也不知道，我娘家爹和兄弟们现在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找找我们，我们离开之前都特地转过去找了他们一趟。”
姚氏见弟妹谈起娘家的人，也忍不住地担心起自己的兄弟，“可能当时的情况不允许吧，你的娘家跟我的娘家那边一样，地势低洼，涨起水来，人人都是逃命要的紧，哪里又顾得上找亲戚。”
顾氏：“你说的对。我就只盼着他们都能够平平安安的。好在，我娘家的兄弟有条木船。待稳定了，我们以后肯定还是要回老家去一趟的，毕竟，祖坟还在那里。到时候再回去找找，看看。或许，水退了以后，他们会回到家乡也不一定。”咱们的娘家那边总是好的。
姚氏：“只能够这样了。都是怪老天爷不开眼，只顾闷头闷脑地涨水。公爹都说，他活了那么大的岁数，没有见过下大雨下了这么久的。这场大洪水，弄的大家伙都只能顾着逃命。”好在，我娘家也有一条木船，应该能够逃的性命。
林野根据昨儿听熟悉了的声音判断，知道这是奶奶与大奶奶在边干活边说话。听着，只有她们两人的声音。爹和娘呢？
不过，她现在一时也顾不得爹娘了，尿急。于是，赶紧闪身进了空间，先解决三急。
穿着细棉开裆短裤的小男孩，刚蹲下，又觉得不大对，忙又站起来，扶着小丁丁…他得习惯男孩子的言行举止。站着，挺腰，在药田的边上撒尿。尿完，埋头瞧瞧，见还有一滴水液亮晶晶似滴非滴的样子，便忍不住地抖了抖。
呵呵，林野这是第一次当男孩子，觉得挺新奇地抖完了，转身朝法宝空间屋里跑。现在，那栋法宝空间屋被小轮子放到了山脚下，方便还是拥有小不点肉身的他。
林野边跑边仔细地感受现在占的这个男孩子的身体，发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反而很高兴自己如今是个男孩子。不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当男孩子都要方便许多。
在作为林野的那一世，去万兽森林猎兽采药的时候，她去方便时总是感到很不方便，既要防备野兽偷袭，还得防备虫子，防备人。
那时，她就总是很羡慕族内的那些兄弟们，他们可以长期在森林里生活。不似她，每个月快到生理期时，为了安全，就必须得离开。现在的这一世，以后，他出门游学什么的终于会方便很多了。
想到方便之处，拥有了空间的他会更加的方便。林野的神识探出，见无人进房间查看他醒了没有，便加速跑进空间的房间，快快地取了牙刷牙粉，清洁好口腔，又快速地喝了一碗昨晚煮好的白米粥，粥里加了糖，甜滋滋的。
昨晚，他收女鬼进空间时便已经饿了，于是在空间内边审女鬼边自己动手煮了一大锅的白米粥，放到温温的了，吃饱以后，剩余的再储存起来。
有小轮子这个时间之灵操控永华仙尊曾经住的那个房间，储存食物不怕坏。现在取一碗出来喝，依旧正合口。这粥，还可以够他喝好几顿呢。
林野倒是不怕饿肚子了，可这个家里现在很缺粮食，大家都在饿肚子。他们昨儿晚上吃的那点糙米粥，不如说是糙米汤，一碗粥水只得几粒米。让他撒了二泡尿后，未到半夜就饿了。
他这个小不点的孩子都如此，更别说消化能力更强的大人了。他现在一时也想不到好办法帮助父母家人，只能慢慢地在生活中寻找合适的机会。
这一世，他可不敢表现的太过异常，让林家的这对父母发现他的诡异之处。所以，以后，他只能在晚上趁父母熟睡的时候，或者是早上父母起了床以后进空间煮粥了。
昨晚半夜三更，林野吃饱了以后有了力气，才慢慢地泡制了那个一点不老实的女鬼，见她尽是胡言乱语，以期哄骗自己，实在是没有耐心听她鬼扯，最后忍不住搜了她的魂，得到了她全部的记忆，了解了一下前朝的情况，又跟着她的记忆学会了一些江南话。
说到搜魂术，林野还是在虚空中流浪的时候，读书之余有时感到无聊，便跟小轮子学会了。不过，只是掌握了理论，从来没有实践过。昨晚，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没经验，也没把握好力度，速度，让那个修炼不够，神魂不够坚韧的女鬼没能抗住痛苦，最后被弄成了个傻子。
林野本来想着收她做自己的第一个鬼仆的，见她傻了也只能放弃。最后将失了神智的傻鬼丢给了睡眠中的小轮子吞噬。
小轮子吞噬了她就等于又给空间增加了一些高级能量，使空间看起来好像又大了那么一点点。
肚子不饿了的林野放出一丝神识，看了看丹药房中软榻上在熟睡中消化食物的器灵，胖嘟嘟的，很可爱。不再管它了，让它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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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伯娘，你们歇歇，喝口水吧！我已经为你们凉好了开水在小方桌上…”何氏从前院连通后院的廊下转了过来，招呼婆婆和大伯娘喝水。
“好。”顾氏回头看了一眼长媳，“你们已经收拾好前院了？”
“嗯。”何氏微笑着答应婆婆，习惯性地卖乖，“娘，你和大伯娘歇一歇，我们今日能够将前后左右都收拾好。”
“你们年轻，干活是比我们更利落了。”姚氏夸奖了儿媳妇和侄儿媳妇一句，丢下手上抖好的那把草，站起来，拍拍掌上的泥，准备去洗手喝水，歇一歇。
何氏抿嘴笑笑，没有多说什么，看了看婆婆，见婆婆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便又提醒道：“娘，你记住进屋喝水哦。我得回房间看看憨憨醒了没有，现在，是他该醒的时候了。”
“嗯。你去看看吧。”顾氏看看太阳，边点头表示听到了儿媳妇的提醒，边挥手，让她快进房去看看孙子，嘱咐道：“没醒，你也喊醒他。给他留在锅里的粥水不知道还温不温。你千万别让他吃生冷的东西。”
“我知道了，娘，我会注意着憨憨的，你放心吧。”何氏应完，便转身朝西厢房走去。
“元和媳妇…”姚氏喊住已经到了房门口的何氏，在何氏扭头看过来的时候，说道：“憨憨已经会说话了，你，我们大家就别再这么喊他的浑名。
我看，让他的太爷爷，要么爷爷，要么让他的大爷爷给他取个好听的大名吧。以后，我们都喊他的大名。
这换了个地方，再喊他的这个浑名，若是又喊出了名，我担心会影响他的以后…他现在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孙，再大点，爹肯定是要让他去读书的，以后，肯定还会让他去考科举的…”
顾氏和何氏听了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紧跟着，婆媳二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感激地看着迎着阳光而显得美好的姚氏，情不自禁地笑着点点头，“你说的对。”
是该给憨憨取大名了。他于九月满三岁，虚岁就该是五岁。依林家的规矩，过了年，就可以给他上族谱了。上了族谱，就表示他有了排行，若是没有大的意外，可以算是暂时站住了。
希望，憨憨…比兄姐的身体都更弱，但是却能够活下来的他，憨人有憨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