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义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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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听令，加速前进！” </p>
“是！” </p>
…… </p>
南方，朝懿城外。 </p>
“王爷，抓到个从第七军团来的信使。”一位将军对座上的锦衣王爷道。 </p>
河泰王正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没有抬头，嘴上却是嘲笑了起来：“哦？沈瑜这小子，怎会蠢到派人来传信？难道他那小军师没有阻止他吗？” </p>
“不过……”他终于将那幽绿的翡翠扳指戴回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满是不屑地道，“这样也好，还省得我们付出攻城的兵力了。” </p>
“把人带上来吧，本王亲自‘问候问候’他。” </p>
“是。” </p>
不多时，一个文文静静、看起来更像一个书生而不是战士的小士兵就这样被带了上来。 </p>
果不其然，是前来传讯的秦川。 </p>
也许是性格使然，他从被抓住开始，就一直在微微颤抖，似乎带着极大的恐惧，注视着眼前这帮人。 </p>
“哈哈哈，小兄弟，别害怕。只要你肯合作，本王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河泰王眼里发着幽幽的光，似乎很客气地道。 </p>
“合作？”秦川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了河泰王一番客套话里最重要的字眼来。 </p>
“哈哈哈，聪明。不错，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合作者。”河泰王鼓了鼓掌，哈哈笑道，似乎对秦川的表现极为满意。 </p>
“不知王爷想要我如何合作？”秦川仍旧在颤抖着，可眼里却反射出希望的光来，似乎是抓到了绝境里的救命稻草，不禁问道。 </p>
河泰王点了点头，道：“也没多难的事儿。只需要兄弟你去城下，劝降周将军的军队即可。我相信这对于小兄弟这般聪颖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 </p>
“我若劝降了周将军，王爷您当真不杀我？”秦川对此还是略表怀疑。 </p>
河泰王见他怀疑，也没生气，只露出了不知意味地笑容，道：“不仅会保你安全，还给你个副将职位。” </p>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秦川得到承诺，也是放下心来，动作也是自然了许多。 </p>
河泰王似笑非笑地眯了眼，望着他，疑惑道：“本王倒是奇怪，为何铁血第七军团的人竟然也会倒戈……” </p>
“识时务者，”秦川也没在意河泰王的态度，认真地道，“为俊杰嘛……这道理，王爷应该明白。我为何要向不曾给予我恩惠的沈瑜世子效忠呢？” </p>
“哦？那本王对你，可是有恩惠？” </p>
“当然。今日后，我秦川便是欠王爷一条命了……” </p>
河泰王望着眼前这认真地少年，不禁感慨道：“在战场上，能活下去的，多半是你这样的人啊……” </p>
…… </p>
一顿好酒好菜招待后，秦川便是到了朝懿城门下。河泰王仍是不大放心他，又派了一个副将两个士兵跟着。对此，秦川倒也并不意外，也就没介意。 </p>
城楼上值班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看着他一路走到了城下。有人也是认出了他身上那第七军团的军服，不禁唾骂起来。 </p>
“呔，你个第七军团的叛徒，还有什么脸见我们！”有人骂道。 </p>
一时，唾骂声纷纷从城墙上四起，有人还甚至朝他啐了几口，只不过没有打中而已。 </p>
“城内的兄弟们！”秦川似乎是没听见城墙上士兵的叫骂声，自顾自地道。 </p>
“城内的兄弟们，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沈瑜少帅是传话来了！”秦川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生怕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唾骂声中。 </p>
而他身后的一将二兵则是怀着看戏的态度，嘲讽地看着这群人内斗。 </p>
“他说！三天！还有三天咱们的援军就到了！请各位务必坚持住这三天！三天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p>
秦川忽然就想变了个人似的，朝着城墙上喊出了谁也没想到的话。 </p>
城墙上的士兵愣了，没想到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叛徒”，而是自己友军里来的的勇士。 </p>
秦川身后的副将和士兵也愣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年，竟如此刚强，完全将自己的生死弃之不顾，只为了传达一个讯号。就因为这一愣神，竟让秦川将话全都说完了这才反应过来。 </p>
秦川喊完，只感觉喉咙燥热难忍，但一想到自己任务算是完成了，也是带着凄楚，笑了笑。 </p>
突然，胸腔处传来比自己后头更燥热的疼痛。他微微低头，便见着一把利剑，从背后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战甲，像绽放了最美丽的花。 </p>
但疼痛也只是一瞬，然后他便感到一阵麻木。全身的麻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p>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缓缓倒在地上。最后那一刻，他看见了双亲、家人正朝他微笑，他看见了邻里那喜欢的女孩正捧了花，朝他甜甜的笑着…… </p>
小军师，您的任务，士兵秦川，丝毫不错地完成了呢…… </p>
接下来，就看小军师的了…… </p>
…… </p>
人们一阵无言。无论是周广军，还是河泰王军，都用了看英雄般的目光，敬畏地望着倒在城门前的那少年身上。 </p>
按河泰王的军规，像秦川这种人，应当被带回斩首，悬挂三日示众。可那副将和士兵没有。副将只尊敬地道：“军令如山，对不住。但此次，我愿违反规则。” </p>
说完，他便带着两个士兵转身朝大营走去。 </p>
城内士兵待他们走远，开门将秦川的尸体抬进了城内。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温暖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p>
“用英雄礼仪，厚葬……” </p>
…… </p>
正在行军的青丘忽而感到周身传来一阵寒意。他在马背上不禁打了个哆嗦。 </p>
“怎么了？”旁边的沈瑜见着了他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冷着了？可现在是夏天啊！” </p>
“没……没什么。”青丘回道。胃里一阵翻腾的恶心，让他很想呕吐。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难以呼吸。 </p>
沈瑜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说没事，也没太在意，只是多留了个心眼。 </p>
…… </p>
又到了夜晚。即便是略微加快了行军步伐，夜间也得扎营休整军队。 </p>
青丘自己蜷缩在篝火旁，不住地颤抖着。本就小小的身体再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弱小无助，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刺猬，将自己的软弱全数藏了起来。 </p>
沈瑜正端了酒碗，想稍微喝一点，便发现青丘这般模样。 </p>
他也发现自打今早起，青丘就不大对劲儿。 </p>
“怎么了？”沈瑜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望着那跳跃的火光，担心地问道。 </p>
青丘没有回答他，仍旧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p>
“哎哎，小军师，到底怎么了？”沈瑜放下酒碗，使劲儿地将青丘耸拉的脑袋捧了起来，再次问道。 </p>
青丘小声地抽噎着，也不知哭了多久，面具后的眼眶红肿得厉害。 </p>
“哎呀我的个小祖宗诶，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沈瑜一瞧他这副模样，有些吃惊，赶紧揉了揉青丘的脑袋安慰道。 </p>
“少帅……”青丘委屈巴巴地抬眼道。瞧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真是戳中了沈瑜的萌点。 </p>
“我总有种自己杀了人的感觉……” </p>
“嗯？你动刀子了？”沈瑜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p>
“没有……”青丘摇了摇头，哭腔又上来了，道，“秦川他……这是我命令他去送死的，和我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p>
“这样啊……”沈瑜顿了顿，整理了下语言，道，“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还很少有做军师的人像你这般想呢……诶诶别哭啊！” </p>
沈瑜话还没说完，青丘再一次哭了出来，可把沈大慌张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总不能干看着他哭湿衣襟吧…… </p>
于是他一把将青丘揽进怀中，摸摸头表示安慰，却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p>
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该站在一个怎样的立场上去安慰他。 </p>
他就这样坐在篝火前静静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热泪浸湿自己没有披戴战甲的薄衫，一阵不明的意味竟从心里浮起。 </p>
副将韦世嵇正路过这堆篝火旁，便是见着了这一幕…… </p>
“！！！wc！”他瞪大了眼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p>
少帅和小军师……还真……那个了？他只感到脑子忽的一阵混乱，半天说不出什么感慨的豪言来，只能低声地骂了一句。 </p>
尽管他已经极力地放低了音量，可还是被沈瑜听见了。 </p>
“在一旁偷偷摸摸地做什么？你过来，我正愁找不到人呢！”沈瑜偏了偏头，用眼神对那边“偷看”的韦世嵇表示十分的不满。 </p>
“哈哈哈，少帅……俺是不是打扰你俩了哈哈哈……你们继续哈，末将先告辞了……”韦世嵇打着哈哈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脚刚要开溜，后脚就被沈瑜叫住了。 </p>
“等等，过来坐坐。”沈瑜对韦世嵇道。 </p>
少帅这一定是迫于想要找个人秀秀恩爱了……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倒霉！韦世嵇脸上笑嘻嘻地赶紧走了过去，心里直呼mmp。 </p>
“赶紧的，动用你所有的词汇，安慰安慰小军师。”沈瑜用眼神传递了求救信号，道。 </p>
韦世嵇这才听见青丘那低声的抽泣。 </p>
“小军师怎么了？” </p>
沈瑜再次用眼神示意：只管说好话，其他的别管！ </p>
韦世嵇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他眼睛转过来转过去，最终投降了，道：“少帅，俺就一个粗人，哪儿有词汇来安慰博学的小军师啊……” </p>
“憋也得给我憋出来！”沈瑜毫不留情地回道。 </p>
“哎，别！俺明天挑粮担都行，少帅您就放过俺吧！”说着他装出一副求饶的神情来，双手合掌放在面前，讨饶道。 </p>
“噗~”听见两人的对话，青丘倒是笑了出来。他离开沈瑜的怀抱，拍了拍泪糊得黏糊糊的脸颊，道：“我想通了……也许吧……” </p>
见他笑了，旁边俩大老爷们儿也是松了口气。 </p>
怎么总感觉讨小军师一笑，比让倾城红颜破涕为笑还难呢！ </p>
“全军听令，加速前进！” </p>
“是！” </p>
…… </p>
南方，朝懿城外。 </p>
“王爷，抓到个从第七军团来的信使。”一位将军对座上的锦衣王爷道。 </p>
河泰王正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没有抬头，嘴上却是嘲笑了起来：“哦？沈瑜这小子，怎会蠢到派人来传信？难道他那小军师没有阻止他吗？” </p>
“不过……”他终于将那幽绿的翡翠扳指戴回了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满是不屑地道，“这样也好，还省得我们付出攻城的兵力了。” </p>
“把人带上来吧，本王亲自‘问候问候’他。” </p>
“是。” </p>
不多时，一个文文静静、看起来更像一个书生而不是战士的小士兵就这样被带了上来。 </p>
果不其然，是前来传讯的秦川。 </p>
也许是性格使然，他从被抓住开始，就一直在微微颤抖，似乎带着极大的恐惧，注视着眼前这帮人。 </p>
“哈哈哈，小兄弟，别害怕。只要你肯合作，本王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河泰王眼里发着幽幽的光，似乎很客气地道。 </p>
“合作？”秦川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了河泰王一番客套话里最重要的字眼来。 </p>
“哈哈哈，聪明。不错，我们就是需要这样的合作者。”河泰王鼓了鼓掌，哈哈笑道，似乎对秦川的表现极为满意。 </p>
“不知王爷想要我如何合作？”秦川仍旧在颤抖着，可眼里却反射出希望的光来，似乎是抓到了绝境里的救命稻草，不禁问道。 </p>
河泰王点了点头，道：“也没多难的事儿。只需要兄弟你去城下，劝降周将军的军队即可。我相信这对于小兄弟这般聪颖的人而言，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 </p>
“我若劝降了周将军，王爷您当真不杀我？”秦川对此还是略表怀疑。 </p>
河泰王见他怀疑，也没生气，只露出了不知意味地笑容，道：“不仅会保你安全，还给你个副将职位。” </p>
“哈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秦川得到承诺，也是放下心来，动作也是自然了许多。 </p>
河泰王似笑非笑地眯了眼，望着他，疑惑道：“本王倒是奇怪，为何铁血第七军团的人竟然也会倒戈……” </p>
“识时务者，”秦川也没在意河泰王的态度，认真地道，“为俊杰嘛……这道理，王爷应该明白。我为何要向不曾给予我恩惠的沈瑜世子效忠呢？” </p>
“哦？那本王对你，可是有恩惠？” </p>
“当然。今日后，我秦川便是欠王爷一条命了……” </p>
河泰王望着眼前这认真地少年，不禁感慨道：“在战场上，能活下去的，多半是你这样的人啊……”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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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好酒好菜招待后，秦川便是到了朝懿城门下。河泰王仍是不大放心他，又派了一个副将两个士兵跟着。对此，秦川倒也并不意外，也就没介意。 </p>
城楼上值班的士兵警惕地看着他，看着他一路走到了城下。有人也是认出了他身上那第七军团的军服，不禁唾骂起来。 </p>
“呔，你个第七军团的叛徒，还有什么脸见我们！”有人骂道。 </p>
一时，唾骂声纷纷从城墙上四起，有人还甚至朝他啐了几口，只不过没有打中而已。 </p>
“城内的兄弟们！”秦川似乎是没听见城墙上士兵的叫骂声，自顾自地道。 </p>
“城内的兄弟们，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们沈瑜少帅是传话来了！”秦川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生怕自己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唾骂声中。 </p>
而他身后的一将二兵则是怀着看戏的态度，嘲讽地看着这群人内斗。 </p>
“他说！三天！还有三天咱们的援军就到了！请各位务必坚持住这三天！三天后，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p>
秦川忽然就想变了个人似的，朝着城墙上喊出了谁也没想到的话。 </p>
城墙上的士兵愣了，没想到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叛徒”，而是自己友军里来的的勇士。 </p>
秦川身后的副将和士兵也愣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少年，竟如此刚强，完全将自己的生死弃之不顾，只为了传达一个讯号。就因为这一愣神，竟让秦川将话全都说完了这才反应过来。 </p>
秦川喊完，只感觉喉咙燥热难忍，但一想到自己任务算是完成了，也是带着凄楚，笑了笑。 </p>
突然，胸腔处传来比自己后头更燥热的疼痛。他微微低头，便见着一把利剑，从背后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喷涌的鲜血染红了战甲，像绽放了最美丽的花。 </p>
但疼痛也只是一瞬，然后他便感到一阵麻木。全身的麻木，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p>
他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缓缓倒在地上。最后那一刻，他看见了双亲、家人正朝他微笑，他看见了邻里那喜欢的女孩正捧了花，朝他甜甜的笑着…… </p>
小军师，您的任务，士兵秦川，丝毫不错地完成了呢…… </p>
接下来，就看小军师的了…… </p>
…… </p>
人们一阵无言。无论是周广军，还是河泰王军，都用了看英雄般的目光，敬畏地望着倒在城门前的那少年身上。 </p>
按河泰王的军规，像秦川这种人，应当被带回斩首，悬挂三日示众。可那副将和士兵没有。副将只尊敬地道：“军令如山，对不住。但此次，我愿违反规则。” </p>
说完，他便带着两个士兵转身朝大营走去。 </p>
城内士兵待他们走远，开门将秦川的尸体抬进了城内。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温暖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p>
“用英雄礼仪，厚葬……” </p>
…… </p>
正在行军的青丘忽而感到周身传来一阵寒意。他在马背上不禁打了个哆嗦。 </p>
“怎么了？”旁边的沈瑜见着了他的动作，关切地问道，“冷着了？可现在是夏天啊！” </p>
“没……没什么。”青丘回道。胃里一阵翻腾的恶心，让他很想呕吐。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难以呼吸。 </p>
沈瑜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说没事，也没太在意，只是多留了个心眼。 </p>
…… </p>
又到了夜晚。即便是略微加快了行军步伐，夜间也得扎营休整军队。 </p>
青丘自己蜷缩在篝火旁，不住地颤抖着。本就小小的身体再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弱小无助，就像受到惊吓的小刺猬，将自己的软弱全数藏了起来。 </p>
沈瑜正端了酒碗，想稍微喝一点，便发现青丘这般模样。 </p>
他也发现自打今早起，青丘就不大对劲儿。 </p>
“怎么了？”沈瑜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望着那跳跃的火光，担心地问道。 </p>
青丘没有回答他，仍旧将脑袋埋在膝盖上。 </p>
“哎哎，小军师，到底怎么了？”沈瑜放下酒碗，使劲儿地将青丘耸拉的脑袋捧了起来，再次问道。 </p>
青丘小声地抽噎着，也不知哭了多久，面具后的眼眶红肿得厉害。 </p>
“哎呀我的个小祖宗诶，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沈瑜一瞧他这副模样，有些吃惊，赶紧揉了揉青丘的脑袋安慰道。 </p>
“少帅……”青丘委屈巴巴地抬眼道。瞧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还真是戳中了沈瑜的萌点。 </p>
“我总有种自己杀了人的感觉……” </p>
“嗯？你动刀子了？”沈瑜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p>
“没有……”青丘摇了摇头，哭腔又上来了，道，“秦川他……这是我命令他去送死的，和我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p>
“这样啊……”沈瑜顿了顿，整理了下语言，道，“这也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还很少有做军师的人像你这般想呢……诶诶别哭啊！” </p>
沈瑜话还没说完，青丘再一次哭了出来，可把沈大慌张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也总不能干看着他哭湿衣襟吧…… </p>
于是他一把将青丘揽进怀中，摸摸头表示安慰，却沉默着什么也没说出来。 </p>
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该站在一个怎样的立场上去安慰他。 </p>
他就这样坐在篝火前静静地抱着他，感受着他的热泪浸湿自己没有披戴战甲的薄衫，一阵不明的意味竟从心里浮起。 </p>
副将韦世嵇正路过这堆篝火旁，便是见着了这一幕…… </p>
“！！！wc！”他瞪大了眼震惊地望着这一幕，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p>
少帅和小军师……还真……那个了？他只感到脑子忽的一阵混乱，半天说不出什么感慨的豪言来，只能低声地骂了一句。 </p>
尽管他已经极力地放低了音量，可还是被沈瑜听见了。 </p>
“在一旁偷偷摸摸地做什么？你过来，我正愁找不到人呢！”沈瑜偏了偏头，用眼神对那边“偷看”的韦世嵇表示十分的不满。 </p>
“哈哈哈，少帅……俺是不是打扰你俩了哈哈哈……你们继续哈，末将先告辞了……”韦世嵇打着哈哈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脚刚要开溜，后脚就被沈瑜叫住了。 </p>
“等等，过来坐坐。”沈瑜对韦世嵇道。 </p>
少帅这一定是迫于想要找个人秀秀恩爱了……老天爷，我怎么这么倒霉！韦世嵇脸上笑嘻嘻地赶紧走了过去，心里直呼mmp。 </p>
“赶紧的，动用你所有的词汇，安慰安慰小军师。”沈瑜用眼神传递了求救信号，道。 </p>
韦世嵇这才听见青丘那低声的抽泣。 </p>
“小军师怎么了？” </p>
沈瑜再次用眼神示意：只管说好话，其他的别管！ </p>
韦世嵇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没说出来。他眼睛转过来转过去，最终投降了，道：“少帅，俺就一个粗人，哪儿有词汇来安慰博学的小军师啊……” </p>
“憋也得给我憋出来！”沈瑜毫不留情地回道。 </p>
“哎，别！俺明天挑粮担都行，少帅您就放过俺吧！”说着他装出一副求饶的神情来，双手合掌放在面前，讨饶道。 </p>
“噗~”听见两人的对话，青丘倒是笑了出来。他离开沈瑜的怀抱，拍了拍泪糊得黏糊糊的脸颊，道：“我想通了……也许吧……” </p>
见他笑了，旁边俩大老爷们儿也是松了口气。 </p>
怎么总感觉讨小军师一笑，比让倾城红颜破涕为笑还难呢！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