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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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他看见了？ </p>
青丘本来还依恋这沈瑜怀里淡淡的温暖的气息，一听这话，所有的温存全数消散。 </p>
他再次听见了自己这个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用的名字，心里只觉得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p>
就好像是一块笨重的大石头，砸进原本平静地池塘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来。 </p>
但……我苏小小，怎么会承认自己是苏小小的呢？ </p>
听起来，着实有一些那么的搞笑。但这真是青丘此刻的想法。 </p>
呵呵…… </p>
“小小？少帅，您是说那个苏府小姐，苏小小么？”青丘故意用了个非常疑惑的夸张的语气，狠狠地皱了眉，问道——当然这小动作，沈瑜肯定是看不见的了。 </p>
黑灯瞎火的，看个啥玩意儿…… </p>
“你……真个不是苏小小？”沈瑜果然是怀疑了他的话，皱了眉反问道。 </p>
“不是！”青丘当然是应和着矢口否认了。 </p>
“那……这是什么东西？”沈瑜坐起身来，点燃了一旁摆放的蜡烛，光线便立刻布满了大半个房间。 </p>
青丘的双眼艰难地适应了这迎面而来的光线，也就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p>
果真，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此刻，他不再是马背上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是个大户人家慵懒华贵的大少爷。 </p>
青丘立刻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来——非礼勿视。 </p>
他顺便瞅着个机会，趁着沈瑜没注意，逃离了他的束缚。 </p>
沈瑜也没在意。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那东西来——一块玉佩，在烛光中闪耀着温润的光辉。 </p>
“果真是在你这儿的，”青丘朝沈瑜摊出手，道，“还给我吧！” </p>
沈瑜当然是不会轻易地还给他的——他又不是傻子。 </p>
他装模作样地打量起那块玉佩来，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p>
“你给不给我？”青丘有些不耐烦了。 </p>
“这块玉佩呢，是本世子在苏府小姐刚出生那天送给她的，上边儿还刻有我平王府的字样……啧啧，在这儿呢，要不要瞧瞧？” </p>
青丘一听他这番话，心里一惊：什么？这玉佩竟然是他的！？好你个死老头子，竟然敢骗我说是白晴哥哥的！害得我那么小心地珍藏了那么多年！ </p>
沈瑜没有在意他脸上的阴晴变换，仍旧捧了玉佩啧啧道：“这玉佩，可是跟随了本世子三年呢……不过，你若不是苏府小姐，怎么会在你这儿？” </p>
“苏小小啊……咳咳，那是因为我曾经又助于她，她就把这块玉佩送给我了……” </p>
“胡说！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何没发现这上边儿印着的平王府的字样儿？” </p>
“你凶什么凶？没在意就是没在意，说那么多干嘛？”青丘再次朝他摊出手，索要那块玉佩——即便已经得知是沈瑜的了。 </p>
沈瑜反而不怒，笑了笑，冷声道：“既然这不是小军师在意的东西，那不如就还给本帅吧，也算是物归原主，可好？” </p>
“你！”青丘没想到沈瑜竟然是如此这般的无赖，气得他直跺了跺脚，就打算转身离开。 </p>
“你爱拿，那就拿回去吧！我也不稀罕那玩意儿！” </p>
他头也不回地冲向门那边。 </p>
见青丘真像个小孩子般地耍了脾气，沈瑜赶紧追了上去，想讲他拉住，把玉佩还回去。 </p>
“不就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便狠狠地砸上了，将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p>
沈瑜嘴角讨好的笑容渐渐掉落了下来…… </p>
真……生气了？ </p>
…… </p>
青丘一路狂奔着，狼狈地跑回了房间，推门而入。 </p>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重重地跌坐在地面上。 </p>
没有疼痛感。因为好像心更痛。 </p>
青丘取下了那银质的狐狸面具，握在手中，手指轻轻地抚过那冰冷，忽而感到喉头一阵哽咽。 </p>
少女娇俏的容颜上写满了悲哀，眼角也不觉有一滴清泪滚落下来，格外晶莹剔透—— </p>
就好像漫天的星辰，藏进了她的眼眸，化作泪珠的流星，悄然坠落。 </p>
谁说我不在意了？我……我那是真的很在意的啊…… </p>
青丘一阵无言。万籁俱寂中，他感到有一些心痛，泪水越来越快地在他的眼角聚集，滑落。 </p>
他将整个脸都埋进了膝盖中，双手环抱着腿，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p>
想他这般没心没肺的女孩，也终于是到了为“情”之一字而感伤的年纪了。 </p>
青丘虽说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让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p>
他很少哭，或者说很少在别人的面前哭。哪怕是见着他最怕的惊雷和闪电，也只会一个人，裹在被窝里，捂着耳朵，无声地哭泣。 </p>
但这次，也许是因为真的很心痛，很难受，他一向擅长的无声却再也无法施展出来了。 </p>
青丘将音量控制得很小，以至于变成了哽咽不止的样子。 </p>
哭，从来都不是悲伤的代表，而是一种宣泄的方式。 </p>
真正的悲伤，是无声的，又或者是说，是阻止了自己唯一的宣泄方式。 </p>
正是这种欲哭不能，拼命想要自己忘记这份悲伤的时候，才是一个人内心最痛苦、最挣扎的时刻。 </p>
青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那么在意那家伙了，不管是他这个人也好，还是他送的东西也罢，都是那么的在意。 </p>
就像是收藏家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p>
虽说他已经和白晴定下了婚约，但从沈瑜身上，他感受到了白晴从未给过他的东西。 </p>
如果猜得没错，那东西，应该叫做陪伴。 </p>
他承认，他是喜欢过白晴没错。他也承认确实是那时被白晴的才华所折服。但这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对偶像的景仰和崇拜，而青丘本人也已经习惯了去钦慕他，从而也给自己留下了一种假象—— </p>
他喜欢白晴……？ </p>
他一直喜欢白晴……？ </p>
已经有三年了。三年来，再也没见着他的白晴哥哥一面，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正在做着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想过她？ </p>
当然，他是否还记得，那场大雪里的，那个美丽的约定？ </p>
就算青丘三年来，每晚都在心里想着他，每晚都在嘴上念着他，他的模样却也仍旧逐渐淡出了他的记忆，他的生活，甚至他的世界里…… </p>
真的太少了……见面的次数，每次会面的时间，都真的太少了……再如何痴情的人，也会逐渐将深爱着的对方忘却。 </p>
更何况是青丘这种年幼无知的钦慕？ </p>
而现在，青丘无论何时想去幻想白晴的身影，白晴的气息，脑海里总是只会浮现出沈瑜的身影，沈瑜的气息，沈瑜的声音，沈瑜的神情…… </p>
初见时、一袭黑衣的华贵少年，月色下的、谈着交易的冷酷世子，篝火前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的温柔少帅…… </p>
他的种种模样，接二连三地从青丘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p>
青丘自嘲似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我这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p>
虽然是那么说，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不可能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p>
他与沈瑜的关系，终究也只能止步于此。一个大将，和他手下的谋士。 </p>
上下属的关系。 </p>
沈瑜是京城内唯一的世子，她只是商贾之家的小姐； </p>
沈瑜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他只是个会些小伎俩的“狗头军师”。 </p>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应该也不会是。 </p>
更何况你，他自己现在确实已有婚约在身。毕竟是自己儿时苦苦求来的玩意儿，哭着喊着，也得乖乖履行啰！ </p>
还好……明天，明天就能踏上回家的征程，回去做自己的苏家小姐了。 </p>
她从此可以剪断和沈瑜的丝丝联系。 </p>
回去等白晴回来，等他回来就和他成亲，做一个贵妇人。以后就带着自己的孩子，在花园散散步，逗逗鸟，过一辈子平凡闲适的生活。 </p>
只要沈瑜不要说出口，没有人会知道这一切的…… </p>
没有人…… </p>
忽而想起阔别了两个月的苏府，青丘嘴角终于有了一抹微笑。 </p>
好久没有吃到张大娘家的冰糖葫芦了，还有门前小巷旁卖的桃花酥……好想念那个味道啊…… </p>
还有，爹，娘亲，阿音……我好想你们…… </p>
还有哥哥们……糟了！ </p>
青丘一想起自己的几个哥哥，忽然记起了昨天在宴会上遇见的二哥，不禁浑身寒战。 </p>
拜托拜托，在回去的路上千万不要穿帮啊！ </p>
不然我真的会死得很惨的！ </p>
…… </p>
青丘房间的烛光亮了好久，终于在二更之后熄灭了。 </p>
沈瑜远远地望着，见他睡了，这才放下心来。 </p>
他抬起了手，望向手中已经握得温润暖和的玉佩，心里五味杂陈。 </p>
应该是小小没错了……她……会喜欢吗？ </p>
沈瑜最后望了那房间一眼，转身离去，身影隐没在漫天夜色之中。 </p>
对不起…… </p>
…… </p>
“喂喂，你怎么还在这里？” </p>
塔里正端着空了的草料桶，从马厩绕了回来，路过一条小溪旁的草地，便看见苏长韵悠悠地躺在草甸上。 </p>
是在……仰望星空？ </p>
塔里脸上微微红了红，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招呼道。 </p>
苏长韵眼皮子似闭非闭，听见塔里的声音，微微歪了头，瞥了她一眼。 </p>
“哦，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 </p>
塔里放下空桶，坐到了苏长韵的身边。 </p>
“怎么，在数星星呢？”塔里笑着，歪了头望着他。 </p>
“嗯……没几个，但总要数上半天。” </p>
“很好啊……”塔里喃喃道。 </p>
“很好？”苏长韵有些疑惑地望了望眼前这个俏皮可爱的异族姑娘。 </p>
“嗯……星星故意没让你数完的…… </p>
“因为它们在夜里挂久了，也想要你的陪伴……” </p>
小……小小……？他看见了？ </p>
青丘本来还依恋这沈瑜怀里淡淡的温暖的气息，一听这话，所有的温存全数消散。 </p>
他再次听见了自己这个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有用的名字，心里只觉得狠狠地“咯噔了”一下。 </p>
就好像是一块笨重的大石头，砸进原本平静地池塘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来。 </p>
但……我苏小小，怎么会承认自己是苏小小的呢？ </p>
听起来，着实有一些那么的搞笑。但这真是青丘此刻的想法。 </p>
呵呵…… </p>
“小小？少帅，您是说那个苏府小姐，苏小小么？”青丘故意用了个非常疑惑的夸张的语气，狠狠地皱了眉，问道——当然这小动作，沈瑜肯定是看不见的了。 </p>
黑灯瞎火的，看个啥玩意儿…… </p>
“你……真个不是苏小小？”沈瑜果然是怀疑了他的话，皱了眉反问道。 </p>
“不是！”青丘当然是应和着矢口否认了。 </p>
“那……这是什么东西？”沈瑜坐起身来，点燃了一旁摆放的蜡烛，光线便立刻布满了大半个房间。 </p>
青丘的双眼艰难地适应了这迎面而来的光线，也就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 </p>
果真，他只穿了一件单衣。此刻，他不再是马背上的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是个大户人家慵懒华贵的大少爷。 </p>
青丘立刻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来——非礼勿视。 </p>
他顺便瞅着个机会，趁着沈瑜没注意，逃离了他的束缚。 </p>
沈瑜也没在意。他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那东西来——一块玉佩，在烛光中闪耀着温润的光辉。 </p>
“果真是在你这儿的，”青丘朝沈瑜摊出手，道，“还给我吧！” </p>
沈瑜当然是不会轻易地还给他的——他又不是傻子。 </p>
他装模作样地打量起那块玉佩来，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p>
“你给不给我？”青丘有些不耐烦了。 </p>
“这块玉佩呢，是本世子在苏府小姐刚出生那天送给她的，上边儿还刻有我平王府的字样……啧啧，在这儿呢，要不要瞧瞧？” </p>
青丘一听他这番话，心里一惊：什么？这玉佩竟然是他的！？好你个死老头子，竟然敢骗我说是白晴哥哥的！害得我那么小心地珍藏了那么多年！ </p>
沈瑜没有在意他脸上的阴晴变换，仍旧捧了玉佩啧啧道：“这玉佩，可是跟随了本世子三年呢……不过，你若不是苏府小姐，怎么会在你这儿？” </p>
“苏小小啊……咳咳，那是因为我曾经又助于她，她就把这块玉佩送给我了……” </p>
“胡说！你既然这么聪明，为何没发现这上边儿印着的平王府的字样儿？” </p>
“你凶什么凶？没在意就是没在意，说那么多干嘛？”青丘再次朝他摊出手，索要那块玉佩——即便已经得知是沈瑜的了。 </p>
沈瑜反而不怒，笑了笑，冷声道：“既然这不是小军师在意的东西，那不如就还给本帅吧，也算是物归原主，可好？” </p>
“你！”青丘没想到沈瑜竟然是如此这般的无赖，气得他直跺了跺脚，就打算转身离开。 </p>
“你爱拿，那就拿回去吧！我也不稀罕那玩意儿！” </p>
他头也不回地冲向门那边。 </p>
见青丘真像个小孩子般地耍了脾气，沈瑜赶紧追了上去，想讲他拉住，把玉佩还回去。 </p>
“不就开个玩笑嘛……干嘛这么……”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门便狠狠地砸上了，将两个人隔在了两个世界。 </p>
沈瑜嘴角讨好的笑容渐渐掉落了下来…… </p>
真……生气了？ </p>
…… </p>
青丘一路狂奔着，狼狈地跑回了房间，推门而入。 </p>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重重地跌坐在地面上。 </p>
没有疼痛感。因为好像心更痛。 </p>
青丘取下了那银质的狐狸面具，握在手中，手指轻轻地抚过那冰冷，忽而感到喉头一阵哽咽。 </p>
少女娇俏的容颜上写满了悲哀，眼角也不觉有一滴清泪滚落下来，格外晶莹剔透—— </p>
就好像漫天的星辰，藏进了她的眼眸，化作泪珠的流星，悄然坠落。 </p>
谁说我不在意了？我……我那是真的很在意的啊…… </p>
青丘一阵无言。万籁俱寂中，他感到有一些心痛，泪水越来越快地在他的眼角聚集，滑落。 </p>
他将整个脸都埋进了膝盖中，双手环抱着腿，低声地抽泣了起来。 </p>
想他这般没心没肺的女孩，也终于是到了为“情”之一字而感伤的年纪了。 </p>
青丘虽说平日里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女孩子，绝对不会让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p>
他很少哭，或者说很少在别人的面前哭。哪怕是见着他最怕的惊雷和闪电，也只会一个人，裹在被窝里，捂着耳朵，无声地哭泣。 </p>
但这次，也许是因为真的很心痛，很难受，他一向擅长的无声却再也无法施展出来了。 </p>
青丘将音量控制得很小，以至于变成了哽咽不止的样子。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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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悲伤，是无声的，又或者是说，是阻止了自己唯一的宣泄方式。 </p>
正是这种欲哭不能，拼命想要自己忘记这份悲伤的时候，才是一个人内心最痛苦、最挣扎的时刻。 </p>
青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那么在意那家伙了，不管是他这个人也好，还是他送的东西也罢，都是那么的在意。 </p>
就像是收藏家最珍贵的宝物一样。 </p>
虽说他已经和白晴定下了婚约，但从沈瑜身上，他感受到了白晴从未给过他的东西。 </p>
如果猜得没错，那东西，应该叫做陪伴。 </p>
他承认，他是喜欢过白晴没错。他也承认确实是那时被白晴的才华所折服。但这也许只是出于一种对偶像的景仰和崇拜，而青丘本人也已经习惯了去钦慕他，从而也给自己留下了一种假象—— </p>
他喜欢白晴……？ </p>
他一直喜欢白晴……？ </p>
已经有三年了。三年来，再也没见着他的白晴哥哥一面，也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方，正在做着什么，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想过她？ </p>
当然，他是否还记得，那场大雪里的，那个美丽的约定？ </p>
就算青丘三年来，每晚都在心里想着他，每晚都在嘴上念着他，他的模样却也仍旧逐渐淡出了他的记忆，他的生活，甚至他的世界里…… </p>
真的太少了……见面的次数，每次会面的时间，都真的太少了……再如何痴情的人，也会逐渐将深爱着的对方忘却。 </p>
更何况是青丘这种年幼无知的钦慕？ </p>
而现在，青丘无论何时想去幻想白晴的身影，白晴的气息，脑海里总是只会浮现出沈瑜的身影，沈瑜的气息，沈瑜的声音，沈瑜的神情…… </p>
初见时、一袭黑衣的华贵少年，月色下的、谈着交易的冷酷世子，篝火前的、眼里只能容得下他一人的温柔少帅…… </p>
他的种种模样，接二连三地从青丘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p>
青丘自嘲似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我这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家伙了吧？” </p>
虽然是那么说，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不可能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p>
他与沈瑜的关系，终究也只能止步于此。一个大将，和他手下的谋士。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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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是京城内唯一的世子，她只是商贾之家的小姐； </p>
沈瑜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大将，他只是个会些小伎俩的“狗头军师”。 </p>
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去不是，现在不是，未来……应该也不会是。 </p>
更何况你，他自己现在确实已有婚约在身。毕竟是自己儿时苦苦求来的玩意儿，哭着喊着，也得乖乖履行啰！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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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一想起自己的几个哥哥，忽然记起了昨天在宴会上遇见的二哥，不禁浑身寒战。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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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房间的烛光亮了好久，终于在二更之后熄灭了。 </p>
沈瑜远远地望着，见他睡了，这才放下心来。 </p>
他抬起了手，望向手中已经握得温润暖和的玉佩，心里五味杂陈。 </p>
应该是小小没错了……她……会喜欢吗？ </p>
沈瑜最后望了那房间一眼，转身离去，身影隐没在漫天夜色之中。 </p>
对不起…… </p>
…… </p>
“喂喂，你怎么还在这里？” </p>
塔里正端着空了的草料桶，从马厩绕了回来，路过一条小溪旁的草地，便看见苏长韵悠悠地躺在草甸上。 </p>
是在……仰望星空？ </p>
塔里脸上微微红了红，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打招呼道。 </p>
苏长韵眼皮子似闭非闭，听见塔里的声音，微微歪了头，瞥了她一眼。 </p>
“哦，睡不着，出来看看月亮。” </p>
塔里放下空桶，坐到了苏长韵的身边。 </p>
“怎么，在数星星呢？”塔里笑着，歪了头望着他。 </p>
“嗯……没几个，但总要数上半天。” </p>
“很好啊……”塔里喃喃道。 </p>
“很好？”苏长韵有些疑惑地望了望眼前这个俏皮可爱的异族姑娘。 </p>
“嗯……星星故意没让你数完的…… </p>
“因为它们在夜里挂久了，也想要你的陪伴……”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