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起天京 一百一十五章 户部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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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府外，看似平和的大街上，暗流涌动。长公主府的侍卫暗探，和许德手下的眼线，不动声色地交手。但是自从许德对京中大清洗后，此处已经很久没有死伤了，无论是长公主还是许德，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p>
此刻，长公主府后门边儿，两个小贩在没什么行人的道路上守着。他们一个挑着两个竹筐，里面是些糖人儿之类的小玩意儿，另一个则是拿着两个小葫芦，里面不时传出蛐蛐的叫声。 </p>
这二人做生意，却并不往来往行人众多的前门边儿去，而是守在这后门边。偶有过客，也并不上前推销自己的物什，这二人的身份是早早暴露在长公主府的，许德的暗探。 </p>
那拿着葫芦的男子见天色将晚，口中缺些味道，就向身边那挑着竹筐的男子道：“嘿，老六，想不想喝酒？” </p>
“不好吧。”老六坐在墙边，此刻抬起头看向那卖蛐蛐的男子，他虽口中说着不好，眼神中却是透露着渴望，道：“老五，你记不得上次我们偷偷饮酒被抓住的事儿？我俩暴露不就因为饮酒吗？” </p>
“怕什么，反正暴露了。”老五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后街，道：“一会儿我去打酒，你去前门边儿店里买些吃食来，前后不到半刻钟，没人会知道的。” </p>
老六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答应了老五。 </p>
老五见后接中最后一个人出了巷子，将两个装蛐蛐的葫芦别在腰间，朝后边儿一家酒肆去了，而老六则干脆不管自己的小摊儿，径直跑着，往前边儿的饭铺去了。 </p>
见二人离开，一人从老六出去的街口摸了进来，见左右无人，一个翻身，进了长公主府。 </p>
…… </p>
“哎呀，主子，那人不值得你这般惦念！”银屏见自家主子痴痴地坐在书房中发呆，料想她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出声道。 </p>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琵琶襟上衣，头发随手挽了一个髻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懒散二字。她盘着腿，蜷缩着书房中的软塌上，裹着一床绣着牡丹的薄毯子，榻上还放着两本展开的戏折子。 </p>
原本长公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着愣，此刻被银屏一说，脸色忽地红了起来，故作严肃道：“哪有拿自家主子开玩笑的，你就是讨打。” </p>
银屏走到软塌边，将长公主的一双绣鞋摆好，道：“是不是那只有主子你自己心中清楚。许德在咱们这儿布了天罗地网，耗子都钻不进来。难道他还能飞进来不成？” </p>
“谁能飞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p>
银屏瞬间紧张起来，挡在不明所以的长公主面前，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p>
那人推门进来，道：“我是飞进来的。” </p>
银屏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雾蒙蒙的黑色斗笠，不是那柳下君子，又是何人？ </p>
银屏一脸惊讶，而长公主更是花容失色，慌忙坐直了，但是却又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弯下身子去拿鞋子。 </p>
银屏反应过来，柳眉竖起，冲着柳下君子道：“不知道出去回避一下吗？就干站着？” </p>
柳下君子闻声出了书房门，隔着门上的纸，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p>
长公主在银屏的帮助下穿了鞋，准备起身开门，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拉着银屏的手：“屏儿，你看看你我的头发可还好看？” </p>
“好看好看，我家主子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 </p>
长公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道：“先生，进来说话。” </p>
柳下君子转身进屋，道：“长公主这些日子在家中，可是努力增长学识。” </p>
想起软榻上摊开还没有合上的戏折子，长公主脸色不经意地红了，对柳下君子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些戏折子罢了。”长公主走到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对着收拾软塌的银屏道：“屏儿，沏壶茶来。” </p>
银屏收拾了手中活计，点头应声去了。 </p>
“不知先生今日冒险前来，所为何事。” </p>
“长公主殿下可知这些日子京城中的情况。” </p>
长公主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对于京城的消息确实了如指掌，道：“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大致的消息我还是明白的。” </p>
“那，当下有一个机会，帮助皇上一举揽回朝堂的大权，或者，至少不再让许德一个人在朝廷上，一家独大，长公主殿下可愿意？” </p>
听到这样的事，长公主几乎一口答应，但是害怕其中有诈，问道：“是什么事，先生能说与我听吗？” </p>
“户部失去堂官很久了，当下有个人，很合适。” </p>
“谁？” </p>
“广南王世子，殿下的堂弟刘献。” </p>
因为同住天京城，况且不像和皇帝之间，被许德框着，长公主和刘献这堂弟，二人的来往还算挺频繁，抛开其他的，至少，他的为人，长公主是放心的。 </p>
“先生为什么觉得，阿献可以站稳呢？” </p>
“关于成冉煊，广南王府的人总会拿出一个结果来，一个可以让广南王接受的结果，就算没有，也要硬生生造一个出来。况且，叶青来了京城，而广南王府却没有一点儿反响。说明刘献的世子之位，稳了。” </p>
“这……” </p>
“这已经够了，刘献现在有足够的资格站到前台去了，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柳下君子顿了顿，又开口道：“除了他父亲。” </p>
长公主的注意力并不在柳下君子的笑话中，而是仔细揣摩着柳下君子所说的话的可行性。 </p>
“先生，若是阿献当了户部的堂官，他凭什么和许德斗。” </p>
“户部尚书，就能理所当然地将国库拴在手中。此前十余年，没人敢把手伸向国库，害怕许德报复，刘献不怕。” </p>
长公主陷入思考中，虽然为了自己那个皇帝弟弟，她是什么都愿意做，但是，强行将阿献牵扯进来，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么自私。 </p>
见长公主犹豫不决的模样，柳下君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道：“我还有半刻钟时间能够出去，若是长公主殿下不能做出决定，这件事我会搁置下来。” </p>
长公主权衡利弊，一咬牙，道：“我答应您，有什么需要的，您直接和我说就行。” </p>
“那好，我希望长公主殿下，找个机会，把刘献叫到府上来，再将这件事告诉他。我这一次出去，就会开始着手布置，等待您的信号。”说完，柳下君子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长公主殿下勿送，记得保重身体。” </p>
知道对方进出长公主府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长公主没有挽留他，而是送到门边，道：“先生小心些。” </p>
“殿下不必送了。”说罢，柳下君子从门边翻身上了屋顶，踏着屋顶的瓦片，消失在长公主的视野中。 </p>
银屏端了茶过来，却见自家主子一个人傻傻地守在门边，气不打一处来，道：“真是的，茶都沏好了，也不留下喝一口。” </p>
“他这来去并不容易，你也不要去怪他。”说着，她上去拉着银屏进了书房。 </p>
而后门边儿，老五老六二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两壶酒，以及用荷叶垫着的牛肉，烧鸡。 </p>
老六撕了一大块牛肉，喂到嘴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道：“这牛肉当真入味。” </p>
老五举起酒壶，向老六示意，道：“我选的店，那可不。来，走一个。” </p>
二人仰头，将壶中酒灌进肚子里。 </p>
忽然，一团黑影从他二人头顶飞过。 </p>
老六一个翻身，腰间长刀出鞘，道：“什么人！” </p>
老五也将酒壶放下，抽出隐藏在衣服里的长刀，道：“出来，我们看见你了！” </p>
“喵——”一只黑猫从二人所指的角落里走出，应该是问到了牛肉烧鸡的香气被吸引了来。 </p>
“什么嘛，一只猫，大惊小怪。”老五并不把刀再放回腰间，而是直接靠在墙上，老六也是如此。 </p>
老六撕了一块牛肉，扔给那黑猫，黑猫试探着走进，叼着牛肉跑开了。 </p>
“来，咱哥俩继续。”老五向老六举起酒壶。 </p>
“继续继续！”老六也举起杯来。 </p>
长公主府外，看似平和的大街上，暗流涌动。长公主府的侍卫暗探，和许德手下的眼线，不动声色地交手。但是自从许德对京中大清洗后，此处已经很久没有死伤了，无论是长公主还是许德，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p>
此刻，长公主府后门边儿，两个小贩在没什么行人的道路上守着。他们一个挑着两个竹筐，里面是些糖人儿之类的小玩意儿，另一个则是拿着两个小葫芦，里面不时传出蛐蛐的叫声。 </p>
这二人做生意，却并不往来往行人众多的前门边儿去，而是守在这后门边。偶有过客，也并不上前推销自己的物什，这二人的身份是早早暴露在长公主府的，许德的暗探。 </p>
那拿着葫芦的男子见天色将晚，口中缺些味道，就向身边那挑着竹筐的男子道：“嘿，老六，想不想喝酒？” </p>
“不好吧。”老六坐在墙边，此刻抬起头看向那卖蛐蛐的男子，他虽口中说着不好，眼神中却是透露着渴望，道：“老五，你记不得上次我们偷偷饮酒被抓住的事儿？我俩暴露不就因为饮酒吗？” </p>
“怕什么，反正暴露了。”老五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后街，道：“一会儿我去打酒，你去前门边儿店里买些吃食来，前后不到半刻钟，没人会知道的。” </p>
老六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答应了老五。 </p>
老五见后接中最后一个人出了巷子，将两个装蛐蛐的葫芦别在腰间，朝后边儿一家酒肆去了，而老六则干脆不管自己的小摊儿，径直跑着，往前边儿的饭铺去了。 </p>
见二人离开，一人从老六出去的街口摸了进来，见左右无人，一个翻身，进了长公主府。 </p>
…… </p>
“哎呀，主子，那人不值得你这般惦念！”银屏见自家主子痴痴地坐在书房中发呆，料想她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出声道。 </p>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琵琶襟上衣，头发随手挽了一个髻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懒散二字。她盘着腿，蜷缩着书房中的软塌上，裹着一床绣着牡丹的薄毯子，榻上还放着两本展开的戏折子。 </p>
原本长公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着愣，此刻被银屏一说，脸色忽地红了起来，故作严肃道：“哪有拿自家主子开玩笑的，你就是讨打。” </p>
银屏走到软塌边，将长公主的一双绣鞋摆好，道：“是不是那只有主子你自己心中清楚。许德在咱们这儿布了天罗地网，耗子都钻不进来。难道他还能飞进来不成？” </p>
“谁能飞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p>
银屏瞬间紧张起来，挡在不明所以的长公主面前，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p>
那人推门进来，道：“我是飞进来的。” </p>
银屏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雾蒙蒙的黑色斗笠，不是那柳下君子，又是何人？ </p>
银屏一脸惊讶，而长公主更是花容失色，慌忙坐直了，但是却又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弯下身子去拿鞋子。 </p>
银屏反应过来，柳眉竖起，冲着柳下君子道：“不知道出去回避一下吗？就干站着？” </p>
柳下君子闻声出了书房门，隔着门上的纸，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p>
长公主在银屏的帮助下穿了鞋，准备起身开门，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拉着银屏的手：“屏儿，你看看你我的头发可还好看？” </p>
“好看好看，我家主子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 </p>
长公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道：“先生，进来说话。” </p>
柳下君子转身进屋，道：“长公主这些日子在家中，可是努力增长学识。” </p>
想起软榻上摊开还没有合上的戏折子，长公主脸色不经意地红了，对柳下君子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些戏折子罢了。”长公主走到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对着收拾软塌的银屏道：“屏儿，沏壶茶来。” </p>
银屏收拾了手中活计，点头应声去了。 </p>
“不知先生今日冒险前来，所为何事。” </p>
“长公主殿下可知这些日子京城中的情况。” </p>
长公主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对于京城的消息确实了如指掌，道：“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大致的消息我还是明白的。” </p>
“那，当下有一个机会，帮助皇上一举揽回朝堂的大权，或者，至少不再让许德一个人在朝廷上，一家独大，长公主殿下可愿意？” </p>
听到这样的事，长公主几乎一口答应，但是害怕其中有诈，问道：“是什么事，先生能说与我听吗？” </p>
“户部失去堂官很久了，当下有个人，很合适。” </p>
“谁？” </p>
“广南王世子，殿下的堂弟刘献。” </p>
因为同住天京城，况且不像和皇帝之间，被许德框着，长公主和刘献这堂弟，二人的来往还算挺频繁，抛开其他的，至少，他的为人，长公主是放心的。 </p>
“先生为什么觉得，阿献可以站稳呢？” </p>
“关于成冉煊，广南王府的人总会拿出一个结果来，一个可以让广南王接受的结果，就算没有，也要硬生生造一个出来。况且，叶青来了京城，而广南王府却没有一点儿反响。说明刘献的世子之位，稳了。” </p>
“这……” </p>
“这已经够了，刘献现在有足够的资格站到前台去了，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柳下君子顿了顿，又开口道：“除了他父亲。” </p>
长公主的注意力并不在柳下君子的笑话中，而是仔细揣摩着柳下君子所说的话的可行性。 </p>
“先生，若是阿献当了户部的堂官，他凭什么和许德斗。” </p>
“户部尚书，就能理所当然地将国库拴在手中。此前十余年，没人敢把手伸向国库，害怕许德报复，刘献不怕。” </p>
长公主陷入思考中，虽然为了自己那个皇帝弟弟，她是什么都愿意做，但是，强行将阿献牵扯进来，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么自私。 </p>
见长公主犹豫不决的模样，柳下君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道：“我还有半刻钟时间能够出去，若是长公主殿下不能做出决定，这件事我会搁置下来。” </p>
长公主权衡利弊，一咬牙，道：“我答应您，有什么需要的，您直接和我说就行。” </p>
“那好，我希望长公主殿下，找个机会，把刘献叫到府上来，再将这件事告诉他。我这一次出去，就会开始着手布置，等待您的信号。”说完，柳下君子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长公主殿下勿送，记得保重身体。” </p>
知道对方进出长公主府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长公主没有挽留他，而是送到门边，道：“先生小心些。” </p>
“殿下不必送了。”说罢，柳下君子从门边翻身上了屋顶，踏着屋顶的瓦片，消失在长公主的视野中。 </p>
银屏端了茶过来，却见自家主子一个人傻傻地守在门边，气不打一处来，道：“真是的，茶都沏好了，也不留下喝一口。” </p>
“他这来去并不容易，你也不要去怪他。”说着，她上去拉着银屏进了书房。 </p>
而后门边儿，老五老六二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两壶酒，以及用荷叶垫着的牛肉，烧鸡。 </p>
老六撕了一大块牛肉，喂到嘴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道：“这牛肉当真入味。” </p>
老五举起酒壶，向老六示意，道：“我选的店，那可不。来，走一个。” </p>
二人仰头，将壶中酒灌进肚子里。 </p>
忽然，一团黑影从他二人头顶飞过。 </p>
老六一个翻身，腰间长刀出鞘，道：“什么人！” </p>
老五也将酒壶放下，抽出隐藏在衣服里的长刀，道：“出来，我们看见你了！” </p>
“喵——”一只黑猫从二人所指的角落里走出，应该是问到了牛肉烧鸡的香气被吸引了来。 </p>
“什么嘛，一只猫，大惊小怪。”老五并不把刀再放回腰间，而是直接靠在墙上，老六也是如此。 </p>
老六撕了一块牛肉，扔给那黑猫，黑猫试探着走进，叼着牛肉跑开了。 </p>
“来，咱哥俩继续。”老五向老六举起酒壶。 </p>
“继续继续！”老六也举起杯来。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