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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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线下海选的时候，知寒才发现就算是看过一遍报名选手的资料，大致拟定好每个人的人物设定，还是会有选手带来意外的“惊喜”。 </p>
比如这个留着络腮胡子，会弹吉他，从照片上看笑起来很温柔儒雅的大叔，本人其实是一个钟爱二次元的热血青年；还有这个一头长发会唱美声的穿汉服的小哥，原以为他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话痨。 </p>
连续做了几天的选角导演，知寒跟着节目组面试了几百个报名选手。她想，要挑出三十六个风格类型迥异的参赛选手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p>
线下海选倒数第二天，工作收尾时节目组内部讨论，一长串的名单里面仅勾出了几个，大家又一起重看了遍面试视频。 </p>
赵曼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流行小奶狗型的，我看这次报名的好多人都在走这个风格。但如果选手太千篇一律，就会失去辨识度，观众也会审美疲劳。” </p>
“现在套路人人都会了，但是观众到底喜欢什么还真不好说。”策划部的另一个同事付娇娇附和，“几年前不是还流行过霸道总裁型的？但是我看最近的选秀节目都不安排这样的了。” </p>
又有人说，“这种的话少、没爆点、性格冷漠，也是怕没有观众缘吧。” </p>
“那也不能这么说，总有吃这一套的人。是吧，曼姐？”付娇娇问正在一旁翻看选手名单的赵曼。 </p>
“我同意娇娇说的，各个类型风格的，最好都能有。但我看了一下我们拟定的名单里面正好没有这一款的。”赵曼放下笔，松出一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最后一天，重点关注这个类型的选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p>
“好的曼姐。” </p>
“辛苦大家了，收工吧。” </p>
终于下班了！ </p>
知寒跟大家一起在工位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外面下雨了”。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果然天色阴沉，有水滴落在窗户玻璃上。 </p>
帝都干燥的秋冬季节很少下雨，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提前准备雨具，办公室一下子炸开了锅。 </p>
“你们都怎么回去啊？” </p>
“打车吧。都这个点了，我不想挤地铁，而且还下雨。” </p>
“那我们一起拼车怎么样，有没有谁一起？”付娇娇扭头问知寒，“小寒，你怎么回去，要不要一起拼车走？” </p>
“我就不了。”知寒低头看了眼手机，朝她挥了挥手，“一会有朋友来接我。” </p>
“朋友？”付娇娇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冲知寒眨眨眼睛，“小寒，你交男朋友啦？” </p>
“不是啦。”知寒摇头否认，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任由付娇娇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p>
“那行吧，不打扰你们约会，我们先走了啊。” </p>
办公室的同事们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知寒一个人在工位上。阿生之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在附近的商店买伞要晚点到。她也正好整理下今天选手的资料，不慌不忙地往大楼外走去。 </p>
难得见帝都下这么大雨。天近乎黑蓝，外面的路灯亮起，打着亮光飞驰而来的汽车能溅起一层厚厚的雨水花。 </p>
知寒等在大楼外的屋檐下。一旁的站岗亭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p>
雨幕中，从停车场的方向行驶过来一辆车。她偶然间看到那个来回摇晃地雨刷后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那辆车停在她跟前。 </p>
车门打开，撑起一把天蓝色的伞，那个人走到大楼底下和她站在一起。 </p>
“林主编？”知寒的语气里透着意外。 </p>
“小寒，”那老友般的口吻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遗憾，“看来你还是不太习惯叫我的名字。” </p>
她有些不好意地把碎发拨到耳后，尽量使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p>
“林挚，你也刚刚下班？” </p>
听到这个称呼，林挚满意地弯起嘴角，同她点点头，“我本来还在想，接了这个项目就得两边跑，但现在我突然感到庆幸。” </p>
“为什么？” </p>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些。 </p>
“小寒，”林挚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而是说，“你是不是被雨困住了？不如，让我送你回家。” </p>
猝不及防，知寒一愣，下意识地摇头，脸上显出几分抱歉，“谢谢你啊林挚，但是我有朋友会来接我。” </p>
“是吗？”他的神情并没有因此改变，还是这般温文尔雅，“原来又有人比我早一步。” </p>
“诶？”知寒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p>
“是那天把你接走的人吗？” </p>
“啊，什么把我接走的人？”她更加听不明白了。 </p>
林挚没有解释，脸上依然浮着柔柔的笑意。他侧头看向远处的雨幕中。天色已经完全变黑，有人影从大门口的路灯光底下走来。 </p>
“他来了。” </p>
一声轻叹。 </p>
知寒跟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见一身黑衣的阿生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面无波澜地从雨幕中走过来。 </p>
“阿生，我在这里！”知寒忍不住扬起嘴角，朝他挥手。 </p>
阿生撑着黑伞走到第一格台阶上，眼睛看向前方，“走了，回家。” </p>
尽管他的语气很淡，但知寒听到后，十分欢喜地从第二格台阶上跳下来，钻进那片黑色的遮蔽下。 </p>
“林挚，那我先回家了。”她对着依旧站在楼底下的那个身影挥手道别，“雨那么大，你开车注意安全。” </p>
阿生的眼眸中暗沉了一寸，手里的黑伞往身旁之人的方向挪近了一些。 </p>
“小寒。” </p>
后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他也止住脚步。 </p>
知寒回头时，看到那把天蓝色的大伞也撑了起来。林挚已经从楼底下出来，站在了伞下。 </p>
“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是海选的最后一天，我也得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 </p>
“嗯，那当然。”知寒立马点点头。 </p>
“谢谢你，小寒。”林挚举着伞，又往前走了一步，“上次在塘北古镇，你还请我吃了桥头糕。这次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很长，有机会我请你吃法餐。” </p>
“啊——其实不用客气……” </p>
还没有等她说完，那有轻笑声打断了她。 </p>
“小寒，不要这么快拒绝一个男人。”林挚朝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p>
那片天蓝色落下来，知寒看到那个身影坐进了那辆车里。她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摇了摇阿生的手臂。 </p>
“阿生，走啦，我们也回家吧。” </p>
不禁意间扭过头，她瞧见男人的双眸里异常冷酷，似乎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色，沉默着和她并肩走着。 </p>
刚走出不远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跟前。随后一个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手里撑的也是一把黑伞。 </p>
知寒感到奇怪地侧过头，“阿生，我们好像没有叫车吧？” </p>
“我来的时候叫的。”阿生同她道。 </p>
恰好这时那个男人拉开后座的车门，语气十分恭敬地说：“两位请上车。” </p>
收起黑伞回到驾驶座上的南风通过后视镜看到自从小丫头坐到后座上就偷看了他好几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专心致志地开车。 </p>
知寒在第五次偷看驾驶座上的人后，终于忍不住悄悄对身旁之人说：“阿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司机很眼熟，好像之前就载过我们。” </p>
“嗯，专车司机。以后只要打车，就都是他。”阿生一脸平静地说，“这样如果你一个人坐车的话，我也放心。” </p>
“原来现在还可以这样啊。”知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阿生真的越来越全能了，厉害啊！ </p>
等到线下海选的时候，知寒才发现就算是看过一遍报名选手的资料，大致拟定好每个人的人物设定，还是会有选手带来意外的“惊喜”。 </p>
比如这个留着络腮胡子，会弹吉他，从照片上看笑起来很温柔儒雅的大叔，本人其实是一个钟爱二次元的热血青年；还有这个一头长发会唱美声的穿汉服的小哥，原以为他是个安静的美男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话痨。 </p>
连续做了几天的选角导演，知寒跟着节目组面试了几百个报名选手。她想，要挑出三十六个风格类型迥异的参赛选手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p>
线下海选倒数第二天，工作收尾时节目组内部讨论，一长串的名单里面仅勾出了几个，大家又一起重看了遍面试视频。 </p>
赵曼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流行小奶狗型的，我看这次报名的好多人都在走这个风格。但如果选手太千篇一律，就会失去辨识度，观众也会审美疲劳。” </p>
“现在套路人人都会了，但是观众到底喜欢什么还真不好说。”策划部的另一个同事付娇娇附和，“几年前不是还流行过霸道总裁型的？但是我看最近的选秀节目都不安排这样的了。” </p>
又有人说，“这种的话少、没爆点、性格冷漠，也是怕没有观众缘吧。” </p>
“那也不能这么说，总有吃这一套的人。是吧，曼姐？”付娇娇问正在一旁翻看选手名单的赵曼。 </p>
“我同意娇娇说的，各个类型风格的，最好都能有。但我看了一下我们拟定的名单里面正好没有这一款的。”赵曼放下笔，松出一口气，“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最后一天，重点关注这个类型的选手，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p>
“好的曼姐。” </p>
“辛苦大家了，收工吧。” </p>
终于下班了！ </p>
知寒跟大家一起在工位上收拾东西的时候，听到走廊里传来一声“外面下雨了”。她抬起头看向窗外，果然天色阴沉，有水滴落在窗户玻璃上。 </p>
帝都干燥的秋冬季节很少下雨，大部分的人都没有提前准备雨具，办公室一下子炸开了锅。 </p>
“你们都怎么回去啊？” </p>
“打车吧。都这个点了，我不想挤地铁，而且还下雨。” </p>
“那我们一起拼车怎么样，有没有谁一起？”付娇娇扭头问知寒，“小寒，你怎么回去，要不要一起拼车走？” </p>
“我就不了。”知寒低头看了眼手机，朝她挥了挥手，“一会有朋友来接我。” </p>
“朋友？”付娇娇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冲知寒眨眨眼睛，“小寒，你交男朋友啦？” </p>
“不是啦。”知寒摇头否认，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任由付娇娇露出一副“我都懂”的样子。 </p>
“那行吧，不打扰你们约会，我们先走了啊。” </p>
办公室的同事们相继离去，最后只剩下知寒一个人在工位上。阿生之前给她发了消息，说在附近的商店买伞要晚点到。她也正好整理下今天选手的资料，不慌不忙地往大楼外走去。 </p>
难得见帝都下这么大雨。天近乎黑蓝，外面的路灯亮起，打着亮光飞驰而来的汽车能溅起一层厚厚的雨水花。 </p>
知寒等在大楼外的屋檐下。一旁的站岗亭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p>
雨幕中，从停车场的方向行驶过来一辆车。她偶然间看到那个来回摇晃地雨刷后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那辆车停在她跟前。 </p>
车门打开，撑起一把天蓝色的伞，那个人走到大楼底下和她站在一起。 </p>
“林主编？”知寒的语气里透着意外。 </p>
“小寒，”那老友般的口吻里流露出一丝深深的遗憾，“看来你还是不太习惯叫我的名字。” </p>
她有些不好意地把碎发拨到耳后，尽量使自己不要那么紧张。 </p>
“林挚，你也刚刚下班？” </p>
听到这个称呼，林挚满意地弯起嘴角，同她点点头，“我本来还在想，接了这个项目就得两边跑，但现在我突然感到庆幸。” </p>
“为什么？” </p>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脸上的笑意不由得更深了些。 </p>
“小寒，”林挚没有正面回答那个问题，而是说，“你是不是被雨困住了？不如，让我送你回家。” </p>
猝不及防，知寒一愣，下意识地摇头，脸上显出几分抱歉，“谢谢你啊林挚，但是我有朋友会来接我。” </p>
“是吗？”他的神情并没有因此改变，还是这般温文尔雅，“原来又有人比我早一步。” </p>
“诶？”知寒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 </p>
“是那天把你接走的人吗？” </p>
“啊，什么把我接走的人？”她更加听不明白了。 </p>
林挚没有解释，脸上依然浮着柔柔的笑意。他侧头看向远处的雨幕中。天色已经完全变黑，有人影从大门口的路灯光底下走来。 </p>
“他来了。” </p>
一声轻叹。 </p>
知寒跟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见一身黑衣的阿生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面无波澜地从雨幕中走过来。 </p>
“阿生，我在这里！”知寒忍不住扬起嘴角，朝他挥手。 </p>
阿生撑着黑伞走到第一格台阶上，眼睛看向前方，“走了，回家。” </p>
尽管他的语气很淡，但知寒听到后，十分欢喜地从第二格台阶上跳下来，钻进那片黑色的遮蔽下。 </p>
“林挚，那我先回家了。”她对着依旧站在楼底下的那个身影挥手道别，“雨那么大，你开车注意安全。” </p>
阿生的眼眸中暗沉了一寸，手里的黑伞往身旁之人的方向挪近了一些。 </p>
“小寒。” </p>
后边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他也止住脚步。 </p>
知寒回头时，看到那把天蓝色的大伞也撑了起来。林挚已经从楼底下出来，站在了伞下。 </p>
“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是海选的最后一天，我也得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 </p>
“嗯，那当然。”知寒立马点点头。 </p>
“谢谢你，小寒。”林挚举着伞，又往前走了一步，“上次在塘北古镇，你还请我吃了桥头糕。这次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很长，有机会我请你吃法餐。” </p>
“啊——其实不用客气……” </p>
还没有等她说完，那有轻笑声打断了她。 </p>
“小寒，不要这么快拒绝一个男人。”林挚朝她挥了挥手，“明天见。” </p>
那片天蓝色落下来，知寒看到那个身影坐进了那辆车里。她从疑惑中回过神来，摇了摇阿生的手臂。 </p>
“阿生，走啦，我们也回家吧。” </p>
不禁意间扭过头，她瞧见男人的双眸里异常冷酷，似乎还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只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常色，沉默着和她并肩走着。 </p>
刚走出不远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开过来停在他们跟前。随后一个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的男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手里撑的也是一把黑伞。 </p>
知寒感到奇怪地侧过头，“阿生，我们好像没有叫车吧？” </p>
“我来的时候叫的。”阿生同她道。 </p>
恰好这时那个男人拉开后座的车门，语气十分恭敬地说：“两位请上车。” </p>
收起黑伞回到驾驶座上的南风通过后视镜看到自从小丫头坐到后座上就偷看了他好几眼。他深吸了一口气，扶了扶脸上的墨镜，专心致志地开车。 </p>
知寒在第五次偷看驾驶座上的人后，终于忍不住悄悄对身旁之人说：“阿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司机很眼熟，好像之前就载过我们。” </p>
“嗯，专车司机。以后只要打车，就都是他。”阿生一脸平静地说，“这样如果你一个人坐车的话，我也放心。” </p>
“原来现在还可以这样啊。”知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阿生真的越来越全能了，厉害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