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恶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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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朵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将那张婚贴当面展开，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本来呢，我是想要告诉你，你的银子和东西姑娘都不稀罕，快打发人拿回去。可我现在瞧您这意思呢，是压根儿就没打算往回收？那我就只能给烧了。” </p>
说着，她当面将那张大红的帖子撕成碎片：“想花钱买姑娘，自个儿去窑子里找，什么样儿的都有——但别跟我这儿丢人现眼，瞧着恶心。不过呢，定钱我也不打算退了，权当是你孝敬给姑奶奶消气的吧。” </p>
每句话都说得狠绝不留半点余地，厉雪竹听得眼皮子直跳。眼看厉景秋那张脸气得煞白，两人针尖对上麦芒，让人一时也不知怎么劝才好。 </p>
关小朵将那碎片随手一扬，红纸像花瓣一样撒了一地，她抬腿就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p>
“你给我站住！” </p>
正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厉景秋突然吼了一声，转过身大声说道：“关小朵！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这梁子可就算是结死了！” </p>
“诶哟，你可吓死我了喂。” </p>
哪知关小朵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同样大声说道：“什么时候你想解这梁子了，就过来给你姑奶奶磕个头，有赏！” </p>
厉景秋气得咬牙、全身发抖。——这小阎王自打出生那天起，哪受过这种气？ </p>
厉雪竹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关小朵的背影渐渐从眼前消失。唉，事情闹到这步，可怎么收场的好？ </p>
角落里的王婆站在边上看了半天，也不敢说话，直到关小朵走远了，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想从脚门开溜。 </p>
“顺子！” </p>
厉景秋突然冲着脚门方向吼了一声。王婆吓得全身一哆嗦，随即飞快地拔腿朝外就跑，差点把正迎面走来的顺子撞一跟头。 </p>
“少、少爷。”张小顺跌跌撞撞地进来应了一声。 </p>
“去叫上几个人，再去趟芙蓉镇！从今天开始，给我收拾关小朵！” </p>
“明白！” </p>
说完，厉景秋大步出了院子，回自己屋去了。 </p>
张小顺抬腿也刚要走，厉雪竹突然叫住他：“慢着！” </p>
“大小姐，您吩咐。” </p>
厉雪竹：“这差使怎么办，心里有数吗？” </p>
张小顺：“咱就吃这碗饭的，爷怎么吩咐，那就怎么办呗！” </p>
厉景秋若是想收拾谁，意思多半就是抓住打个半死，或者再卸条胳膊腿什么的，打伤打残都是家常便饭，这事在赌场里不算新鲜。 </p>
厉雪竹说道：“关小朵跟别人可不一样！那是你二爷心里惦记的女人，不是外头场子里那些个烂赌鬼！这两人一时恼了就嚷着要打要杀，你可别当真！回头等少爷气消了，两人说不定就真的好上了。她若进了厉家的门，就也是你主子——所以，该怎么办事，懂了吗？” </p>
张小顺听了为难道：“大小姐，理是这么个理！可是，爷发话让收拾她，小的们要是放着不管，这也交不了差啊？” </p>
厉雪竹略想了想：“你带几个人过去，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的动手。” </p>
张小顺抓抓头发，点点头：“吓唬吓唬啊……那成，懂了。” </p>
厉雪竹看他表情就知道肯定又会错意，忙又纠正道：“不不不，不是你们收帐时那种吓唬！不能随便进人家里就一通乱翻乱砸，也别真的吓坏了她！” </p>
张小顺苦着脸：“那怎么弄啊？不能动手也不让进屋？关小朵她娘可是十里八乡出名的泼妇，要真格跟个老娘们儿骂街，兄弟们也不会啊！” </p>
“就站她家门口！” </p>
平时那么聪明的厉雪竹，到了这会儿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什么也别干！就站着，这样就行！” </p>
张小顺眨眨眼：“能行吗？” </p>
厉雪竹坚定道：“听我的！回头景秋要问起来，就说是我交待的。” </p>
“成。” </p>
听到这句话，张小顺就应了一声，蹬蹬蹬地跑出去办了。 </p>
这两人，可真真是对冤家。 </p>
厉雪竹刚松了口气，一回头，正瞧见厉景秋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正站在院门口阴恻恻地瞧着她。 </p>
厉景秋：“姐，今天这事，您管得是不是有点多啊？” </p>
厉家老宅的规矩：大宅门里头的事全归厉雪竹管，外头盘口的大小事务都归厉景秋，从来泾渭分明。 </p>
厉雪竹心里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你要往家里娶新人进来，我当然就要管！” </p>
厉景秋听了，扬扬眉：“也对，反正她早晚是我的女人。” </p>
厉雪竹见他神色稍缓，便趁机劝道：“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跟人家说，别乱使性子！我瞧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你若逞强伤着她，自己也心疼不是？” </p>
厉景秋却一瞪眼：“女人就要好好管教的！我若纵了她这一回，她就会以为我怕了她，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p>
厉雪竹也有些急了：“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能打女人！” </p>
她知道厉景秋做事向来心狠手辣，生怕他对关小朵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p>
厉景秋却不以为然道：“我是要降伏她，打她作甚？……就算要打，也是我关起门来自己打。” </p>
说完，厉景秋转身走了。 </p>
站在原地的厉雪竹眨眨眼，将他这话又琢磨半天，心里倒突然有些踏实了：方才他应该也是怕顺子手下人办事没轻重、才特意折返回来想再多嘱咐几句的吧？ </p>
——看来这一向好勇斗狠的二阎王，终于是开窍了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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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小朵到家的时候，关华早就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椅子上盯着那六百两银子发呆。 </p>
“这么没见过钱啊？”关小朵毫不客气地一脸嫌弃道：“这几个破钱，也值当你这么盯着瞅？……出息。” </p>
说着，关小朵两手一叉腰，瞪起眼睛说道：“告诉你关大华子，将来我关小朵肯定是会发大财的，眼前这点钱屁都不算！” </p>
关华瞟了她一眼，懒得吭声。 </p>
见他不搭茬，关小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往屋里瞧了瞧：“娘呢？” </p>
“没回来。说是要等老爷子过了头七、拿着银子了再回来。” </p>
关小朵啧啧道：“我算看出来了，我发不发财还在两说，刀美丽才肯定是能发大财的！连亲闺女被人逼婚都不能挡她的财路，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阻止她成为富婆了。” </p>
关华皱眉道：“你别张口闭口‘刀美丽’的，那是你亲娘好吗？没大没小的。” </p>
关小朵生气道：“我都要被恶霸抢走当小妾啦，她都还只顾着自己赚钱！有这么当亲妈的吗？” </p>
关华不跟她掰扯，把桌上的银子收了起来。 </p>
关小朵：“咦？怎么个意思？这还真打算把我给卖了啊？” </p>
关华：“娘说了，就你那财迷德行，这钱你肯定得拦着不能让退。再说了，厉家有头有脸的，就算现在拿去退了人家也未必能要，折了面子两家都不好看，所以让我先收着。” </p>
关小朵：“夭寿啦！丧尽天良啦！亲妈亲哥卖闺女妹妹啦！没天理啦！没法活啦……” </p>
关华也不搭理她，默默进里屋去把钱收好。 </p>
关小朵自己又瞎嚷嚷一阵，见他不搭茬也自觉没劲，等关华从里屋出来，又问：“娘还说什么了？” </p>
“说厉家不好惹，急事得缓着办，叫你先忍两天。”关华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当然，你要是愿意了呢，她就不说什么了。” </p>
关小朵立刻比刚才更大声地嚎：“刀美丽卖女儿啦——” </p>
“还没说完呢。” </p>
关华皱着眉头掏掏耳朵：“就是再不愿意也要等她回来再说，这两天务必晾着他，别惹事，怕你吃亏。” </p>
关小朵白了他一眼：“怎么，他还敢打我不成？现在当恶霸的都这么没下限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抢啊？” </p>
关华：“你少贫嘴！……我问你，刚去厉家干嘛了？” </p>
关小朵：“没干嘛。本来是想找他们家辈分最高的说理去，结果发现厉家老太爷老糊涂啦，说了半天什么也说不明白！……气死我了。” </p>
关华：“没别的了？” </p>
关小朵转了转眼珠，心说拜把子的事还是别说了，不然他又要讲一大通道理没完没了。于是关小朵避重就轻地敷衍几句，只说把喜帖退了、厉家态度蛮横就吵了几句，也没敢提跟厉景秋翻脸的事。 </p>
哪里想到，第二天真就有恶霸找上门来。 </p>
这日一早，关小朵像往常一样刚打开门，就见门口竟是站着二三十个彪形大汉，跟一排门神一样戳着，场面十分吓人。 </p>
关小朵就探头看了一眼就立刻把脑袋又缩了回来，心里一阵砰砰乱跳：这二世祖是要来真的？ </p>
这些打手一看就是赌场里镇场子的，个个凶神恶煞一样。 </p>
关华瞧了一眼，对关小朵说：“门闩插好，老实在家里呆着，谁叫门也别开。我去衙门叫几个兄弟过来。” </p>
关小朵点头如捣蒜。 </p>
门口那些打手倒也不主动惹事，关华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被阻拦。 </p>
只是，芙蓉镇上住的全是些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而已，突然在家门口冒出这么一伙恶人来，街坊四邻全都吓得连门都不敢出。附近的商铺都关门歇业，就连沿街叫卖的小贩也全是躲得远远的，大清早的街面上竟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p>
事情发展得似乎有点超出想象。 </p>
关小朵的语气仍是淡淡的，将那张婚贴当面展开，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本来呢，我是想要告诉你，你的银子和东西姑娘都不稀罕，快打发人拿回去。可我现在瞧您这意思呢，是压根儿就没打算往回收？那我就只能给烧了。” </p>
说着，她当面将那张大红的帖子撕成碎片：“想花钱买姑娘，自个儿去窑子里找，什么样儿的都有——但别跟我这儿丢人现眼，瞧着恶心。不过呢，定钱我也不打算退了，权当是你孝敬给姑奶奶消气的吧。” </p>
每句话都说得狠绝不留半点余地，厉雪竹听得眼皮子直跳。眼看厉景秋那张脸气得煞白，两人针尖对上麦芒，让人一时也不知怎么劝才好。 </p>
关小朵将那碎片随手一扬，红纸像花瓣一样撒了一地，她抬腿就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 </p>
“你给我站住！” </p>
正在两人擦肩而过时，厉景秋突然吼了一声，转过身大声说道：“关小朵！你今天要敢出这个门，这梁子可就算是结死了！” </p>
“诶哟，你可吓死我了喂。” </p>
哪知关小朵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同样大声说道：“什么时候你想解这梁子了，就过来给你姑奶奶磕个头，有赏！” </p>
厉景秋气得咬牙、全身发抖。——这小阎王自打出生那天起，哪受过这种气？ </p>
厉雪竹紧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关小朵的背影渐渐从眼前消失。唉，事情闹到这步，可怎么收场的好？ </p>
角落里的王婆站在边上看了半天，也不敢说话，直到关小朵走远了，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想从脚门开溜。 </p>
“顺子！” </p>
厉景秋突然冲着脚门方向吼了一声。王婆吓得全身一哆嗦，随即飞快地拔腿朝外就跑，差点把正迎面走来的顺子撞一跟头。 </p>
“少、少爷。”张小顺跌跌撞撞地进来应了一声。 </p>
“去叫上几个人，再去趟芙蓉镇！从今天开始，给我收拾关小朵！” </p>
“明白！” </p>
说完，厉景秋大步出了院子，回自己屋去了。 </p>
张小顺抬腿也刚要走，厉雪竹突然叫住他：“慢着！” </p>
“大小姐，您吩咐。” </p>
厉雪竹：“这差使怎么办，心里有数吗？” </p>
张小顺：“咱就吃这碗饭的，爷怎么吩咐，那就怎么办呗！” </p>
厉景秋若是想收拾谁，意思多半就是抓住打个半死，或者再卸条胳膊腿什么的，打伤打残都是家常便饭，这事在赌场里不算新鲜。 </p>
厉雪竹说道：“关小朵跟别人可不一样！那是你二爷心里惦记的女人，不是外头场子里那些个烂赌鬼！这两人一时恼了就嚷着要打要杀，你可别当真！回头等少爷气消了，两人说不定就真的好上了。她若进了厉家的门，就也是你主子——所以，该怎么办事，懂了吗？” </p>
张小顺听了为难道：“大小姐，理是这么个理！可是，爷发话让收拾她，小的们要是放着不管，这也交不了差啊？” </p>
厉雪竹略想了想：“你带几个人过去，吓唬吓唬就行了，别真的动手。” </p>
张小顺抓抓头发，点点头：“吓唬吓唬啊……那成，懂了。” </p>
厉雪竹看他表情就知道肯定又会错意，忙又纠正道：“不不不，不是你们收帐时那种吓唬！不能随便进人家里就一通乱翻乱砸，也别真的吓坏了她！” </p>
张小顺苦着脸：“那怎么弄啊？不能动手也不让进屋？关小朵她娘可是十里八乡出名的泼妇，要真格跟个老娘们儿骂街，兄弟们也不会啊！” </p>
“就站她家门口！” </p>
平时那么聪明的厉雪竹，到了这会儿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主意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什么也别干！就站着，这样就行！” </p>
张小顺眨眨眼：“能行吗？” </p>
厉雪竹坚定道：“听我的！回头景秋要问起来，就说是我交待的。” </p>
“成。” </p>
听到这句话，张小顺就应了一声，蹬蹬蹬地跑出去办了。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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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雪竹刚松了口气，一回头，正瞧见厉景秋不知什么时候又折返回来，正站在院门口阴恻恻地瞧着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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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家老宅的规矩：大宅门里头的事全归厉雪竹管，外头盘口的大小事务都归厉景秋，从来泾渭分明。 </p>
厉雪竹心里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你要往家里娶新人进来，我当然就要管！” </p>
厉景秋听了，扬扬眉：“也对，反正她早晚是我的女人。” </p>
厉雪竹见他神色稍缓，便趁机劝道：“你有什么话就好好跟人家说，别乱使性子！我瞧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你若逞强伤着她，自己也心疼不是？” </p>
厉景秋却一瞪眼：“女人就要好好管教的！我若纵了她这一回，她就会以为我怕了她，更不知天高地厚了！” </p>
厉雪竹也有些急了：“你要是个男人，就不能打女人！” </p>
她知道厉景秋做事向来心狠手辣，生怕他对关小朵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p>
厉景秋却不以为然道：“我是要降伏她，打她作甚？……就算要打，也是我关起门来自己打。” </p>
说完，厉景秋转身走了。 </p>
站在原地的厉雪竹眨眨眼，将他这话又琢磨半天，心里倒突然有些踏实了：方才他应该也是怕顺子手下人办事没轻重、才特意折返回来想再多嘱咐几句的吧？ </p>
——看来这一向好勇斗狠的二阎王，终于是开窍了么？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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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没见过钱啊？”关小朵毫不客气地一脸嫌弃道：“这几个破钱，也值当你这么盯着瞅？……出息。” </p>
说着，关小朵两手一叉腰，瞪起眼睛说道：“告诉你关大华子，将来我关小朵肯定是会发大财的，眼前这点钱屁都不算！”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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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不搭茬，关小朵也觉得没什么意思，往屋里瞧了瞧：“娘呢？” </p>
“没回来。说是要等老爷子过了头七、拿着银子了再回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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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华皱眉道：“你别张口闭口‘刀美丽’的，那是你亲娘好吗？没大没小的。” </p>
关小朵生气道：“我都要被恶霸抢走当小妾啦，她都还只顾着自己赚钱！有这么当亲妈的吗？” </p>
关华不跟她掰扯，把桌上的银子收了起来。 </p>
关小朵：“咦？怎么个意思？这还真打算把我给卖了啊？” </p>
关华：“娘说了，就你那财迷德行，这钱你肯定得拦着不能让退。再说了，厉家有头有脸的，就算现在拿去退了人家也未必能要，折了面子两家都不好看，所以让我先收着。” </p>
关小朵：“夭寿啦！丧尽天良啦！亲妈亲哥卖闺女妹妹啦！没天理啦！没法活啦……” </p>
关华也不搭理她，默默进里屋去把钱收好。 </p>
关小朵自己又瞎嚷嚷一阵，见他不搭茬也自觉没劲，等关华从里屋出来，又问：“娘还说什么了？” </p>
“说厉家不好惹，急事得缓着办，叫你先忍两天。”关华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小声说：“当然，你要是愿意了呢，她就不说什么了。” </p>
关小朵立刻比刚才更大声地嚎：“刀美丽卖女儿啦——” </p>
“还没说完呢。” </p>
关华皱着眉头掏掏耳朵：“就是再不愿意也要等她回来再说，这两天务必晾着他，别惹事，怕你吃亏。” </p>
关小朵白了他一眼：“怎么，他还敢打我不成？现在当恶霸的都这么没下限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明抢啊？” </p>
关华：“你少贫嘴！……我问你，刚去厉家干嘛了？” </p>
关小朵：“没干嘛。本来是想找他们家辈分最高的说理去，结果发现厉家老太爷老糊涂啦，说了半天什么也说不明白！……气死我了。” </p>
关华：“没别的了？” </p>
关小朵转了转眼珠，心说拜把子的事还是别说了，不然他又要讲一大通道理没完没了。于是关小朵避重就轻地敷衍几句，只说把喜帖退了、厉家态度蛮横就吵了几句，也没敢提跟厉景秋翻脸的事。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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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早，关小朵像往常一样刚打开门，就见门口竟是站着二三十个彪形大汉，跟一排门神一样戳着，场面十分吓人。 </p>
关小朵就探头看了一眼就立刻把脑袋又缩了回来，心里一阵砰砰乱跳：这二世祖是要来真的？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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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华瞧了一眼，对关小朵说：“门闩插好，老实在家里呆着，谁叫门也别开。我去衙门叫几个兄弟过来。” </p>
关小朵点头如捣蒜。 </p>
门口那些打手倒也不主动惹事，关华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被阻拦。 </p>
只是，芙蓉镇上住的全是些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而已，突然在家门口冒出这么一伙恶人来，街坊四邻全都吓得连门都不敢出。附近的商铺都关门歇业，就连沿街叫卖的小贩也全是躲得远远的，大清早的街面上竟是连个人影也没有。 </p>
事情发展得似乎有点超出想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