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屏风初见 大胆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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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香烟，闺阁帐暖，楚夫人轻轻拉住女儿的手，红唇微启，“阿楚，你倒是和娘说说，你为何不愿意去啊？” </p>
“娘~”季楚双颊粉红，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递给了一旁站着的玉夙，玉夙笑着将披风收下，退出了屋子。 </p>
“娘，你猜我今日去干嘛了？”季楚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呼的一下升起。 </p>
楚姒摇了摇头，“别卖关子了，快和娘说说吧！” </p>
“我和仲奚去了城南的佛量山，那的梅花开得正好，我们在那玩的起兴，谁知道阿铎就来寻我了，连折的梅花都没来得及带回来。” </p>
“……”楚姒也坐到了桌边，“那你是不是想告诉娘你不想去相看是因为曾邺成啊？” </p>
“是，娘，既然你知道了，你就和爹说说吧，你劝劝他吧。”季楚没有回避，坦荡荡地承认了。 </p>
“我和你爹说过了，他现在还没想通……”楚妇人又拉起了季楚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听你爹说，对方是朝中有为武将，是他旧友的儿子，还是镇北将军，这次是进京述职后，路过我们冀州，所以他一直都认为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反正只是相看嘛，到时候你就说你看不上，这事儿就过去了。” </p>
季楚抿了抿嘴，“好吧，那是今天下午吗？” </p>
“是的，届时你爹会在正厅会见他，正厅侧会设下一个屏风，你就坐在屏风后就可以了，不必说话，但你要是想要问些什么，也可以问问。” </p>
“那好吧，娘，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会，今天早上我为了逃课起了个大早，一路上又是跑回来的，我想先歇会。” </p>
“好……”楚夫人起身，抚了抚衣摆，“一会我让玉夙给你把饭菜摆到你这屋里，你先休息吧……” </p>
看到娘亲终于走了，季楚可算松了一口气，她闭眼躺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拽了一个被角盖在了脸上。 </p>
不知道爹爹想的什么，以前明明说婚事由她做主的，而且他也是知道仲奚和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两家就住在彼此的对面，她一直以为爹爹是默认自己的。 </p>
谁知现在突然让自己相看别家的公子，季楚越想越烦，可她又不想让父亲生气，毕竟父亲已经请了人家来，若是因为自己胡闹让爹爹丢了面子，那岂不是白对了爹爹对自己的宠爱。 </p>
吃过午膳后，没过一个时辰，楚夫人就派人来催季楚装扮了。 </p>
楚夫人年轻时就是这冀州方圆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对于装扮衣着她更是有着自己的门道，一度引领这冀州妇人妆容的新潮。 </p>
所以大到衣着，小到耳饰的颜色，楚夫人的丫头愣是给季楚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 </p>
“小姐，这边……”玉容领着季楚从正厅的侧后门绕到了屏风后面，她附耳说道，“小姐，这有茶点，夫人说了，干什么都行，千万别忘了礼仪就行。” </p>
季楚摇了摇手中颇为做作的团扇，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p>
说完，玉容又交代了玉夙玉愿几句，尤其是玉愿，她是后来给小姐派去的，稳重些，不像玉夙，从小跟着小姐长大，性子和小姐一样，她就只能把重任托付给玉愿了。 </p>
透过屏风，季楚看到父亲在喝茶，顿时觉得无聊，刚往门口看去，正仁就小跑掀了帘进来，“主君，秦小侯爷来了。” </p>
“好。”季崇放下茶杯，正了正衣领。 </p>
侯爷？又是个武将，想来是个五大三粗的半大老头吧，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 </p>
随着门帘的再次掀开，屏风朦胧的纱面上多了一缕光，在大哥二哥进来后，走进来的人身着紫绢绵华缎，看不清衣服上的纹样是什么，是老虎？还是麒麟？一身对襟黑色狐裘，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披风，一圈黑色的暖毛衬得那人越发玉净，隔着屏纱都能感受到那人眉眼的柔润，乌发半束半披，看这个样子恐怕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吧…… </p>
这……是那个侯爷？ </p>
秦小侯爷将披风解下，交给了随身的小厮，在季崇的邀请下，缓缓入座，“伯父，许久未见，您的身体可好？” </p>
这人礼节倒是不错，父亲没有爵位，要是论军衔，父亲只是四品中坚将军，他是二品镇北将军，可他竟没有一丝傲慢。 </p>
声音也如流水一般，让人听得清晰又心静。 </p>
“好好好，自从来到这冀州驻军，做的也是清闲事，这身体要比以前强多了，你呢，这几年没见了，欢儿该是会习字了吧？” </p>
“是的，欢儿聪颖懂事，平时从未给我添过麻烦。” </p>
两人又闲叙了一会，季楚则是无聊地吃起了点心，喝起了茶。 </p>
不知为何，大厅的人突然停下来谈话，一片寂静中就只能听见季楚喝茶的吸溜声。 </p>
一片尴尬…… </p>
季崇攥起拳头咳了两声，“咳！咳！” </p>
季荇先和季蒙也都红了脸，相互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的…… </p>
玉愿急忙提醒，拍了拍季楚的肩头。 </p>
季楚无奈地放下了茶盏。 </p>
“伯父，小侄一路赶得急，正好有些饿了，既然妹妹有点心，可否给小侄拿些？” </p>
见秦起这样给台阶，季楚愣了一下，随即就说道，“阿楚，快拿一盘新的点心过来！” </p>
季楚听见叫自己，差点噎住，玉夙急忙拍了拍，玉愿却只顾得给她擦干净嘴角。 </p>
可季楚一看手边的小桌上，三盘点心几乎都让她动了，哪还有完整的一盘呀，想了想，她便将三种点心各拿了两个，摆到了一个盘里，起身走到了正厅。 </p>
见季楚走了出来，秦起处于礼貌，也起了身。 </p>
正眼看到这个秦小侯爷后，季楚才发现这人长得竟如此俊俏，尤其是微微低下的侧脸，更是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让人觉得甚是无辜，有种林间的小鹿郎误入市井的错觉。 </p>
见女儿这样直直地盯着别人，季崇觉得老脸都丢光了，倒是秦起，一脸从容。 </p>
秦起眼中一亮，朝着季楚微微一笑，季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无礼了，微微颔首将点心放到了秦起手边的茶桌上，又走回到季崇面前。 </p>
“真是丢人，我这女儿不同一般闺阁女子，不知道害臊。” </p>
“不要紧，妹妹这样也是一种率真性情。” </p>
就是，他又不是我心仪之人，盯着他有什么可娇羞的。 </p>
“好了，荇先，带你妹妹先回去吧，一会我们为归淮设一桌小宴。 </p>
“是。” </p>
回到了屋里，季楚怎么想都觉得父亲对这个秦小侯爷是十分满意，越想越心慌。 </p>
“玉夙，你去看看爹爹他们聊完了吗，若是没有，你就偷偷告诉那个侯爷的小厮，说我有话对他说，叫他在准备小宴的间歇到梅林里等我。” </p>
外面风雪仍大，季楚穿着那白色狐氅，玉夙撑着一把红伞，陪她等在梅花下。 </p>
“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秦起出现在季楚身后。 </p>
玉夙见状将伞交给了小姐，退了十几步远，和秦起的小厮一起守在外围。 </p>
“小侯爷好……”季楚规规矩矩行了礼。 </p>
“妹妹不必多礼。” </p>
“小女家境微薄，不敢高攀侯爷，想来侯爷也是看在父辈的交情才来应付家父的邀请，侯爷大不必被人情所困，还是遵从本心最好。” </p>
“妹妹这是……” </p>
铜炉香烟，闺阁帐暖，楚夫人轻轻拉住女儿的手，红唇微启，“阿楚，你倒是和娘说说，你为何不愿意去啊？” </p>
“娘~”季楚双颊粉红，起身将自己的披风解下，递给了一旁站着的玉夙，玉夙笑着将披风收下，退出了屋子。 </p>
“娘，你猜我今日去干嘛了？”季楚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呼的一下升起。 </p>
楚姒摇了摇头，“别卖关子了，快和娘说说吧！” </p>
“我和仲奚去了城南的佛量山，那的梅花开得正好，我们在那玩的起兴，谁知道阿铎就来寻我了，连折的梅花都没来得及带回来。” </p>
“……”楚姒也坐到了桌边，“那你是不是想告诉娘你不想去相看是因为曾邺成啊？” </p>
“是，娘，既然你知道了，你就和爹说说吧，你劝劝他吧。”季楚没有回避，坦荡荡地承认了。 </p>
“我和你爹说过了，他现在还没想通……”楚妇人又拉起了季楚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听你爹说，对方是朝中有为武将，是他旧友的儿子，还是镇北将军，这次是进京述职后，路过我们冀州，所以他一直都认为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反正只是相看嘛，到时候你就说你看不上，这事儿就过去了。” </p>
季楚抿了抿嘴，“好吧，那是今天下午吗？” </p>
“是的，届时你爹会在正厅会见他，正厅侧会设下一个屏风，你就坐在屏风后就可以了，不必说话，但你要是想要问些什么，也可以问问。” </p>
“那好吧，娘，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会，今天早上我为了逃课起了个大早，一路上又是跑回来的，我想先歇会。” </p>
“好……”楚夫人起身，抚了抚衣摆，“一会我让玉夙给你把饭菜摆到你这屋里，你先休息吧……” </p>
看到娘亲终于走了，季楚可算松了一口气，她闭眼躺倒在软绵绵的床上，拽了一个被角盖在了脸上。 </p>
不知道爹爹想的什么，以前明明说婚事由她做主的，而且他也是知道仲奚和自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两家就住在彼此的对面，她一直以为爹爹是默认自己的。 </p>
谁知现在突然让自己相看别家的公子，季楚越想越烦，可她又不想让父亲生气，毕竟父亲已经请了人家来，若是因为自己胡闹让爹爹丢了面子，那岂不是白对了爹爹对自己的宠爱。 </p>
吃过午膳后，没过一个时辰，楚夫人就派人来催季楚装扮了。 </p>
楚夫人年轻时就是这冀州方圆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对于装扮衣着她更是有着自己的门道，一度引领这冀州妇人妆容的新潮。 </p>
所以大到衣着，小到耳饰的颜色，楚夫人的丫头愣是给季楚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 </p>
“小姐，这边……”玉容领着季楚从正厅的侧后门绕到了屏风后面，她附耳说道，“小姐，这有茶点，夫人说了，干什么都行，千万别忘了礼仪就行。” </p>
季楚摇了摇手中颇为做作的团扇，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p>
说完，玉容又交代了玉夙玉愿几句，尤其是玉愿，她是后来给小姐派去的，稳重些，不像玉夙，从小跟着小姐长大，性子和小姐一样，她就只能把重任托付给玉愿了。 </p>
透过屏风，季楚看到父亲在喝茶，顿时觉得无聊，刚往门口看去，正仁就小跑掀了帘进来，“主君，秦小侯爷来了。” </p>
“好。”季崇放下茶杯，正了正衣领。 </p>
侯爷？又是个武将，想来是个五大三粗的半大老头吧，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 </p>
随着门帘的再次掀开，屏风朦胧的纱面上多了一缕光，在大哥二哥进来后，走进来的人身着紫绢绵华缎，看不清衣服上的纹样是什么，是老虎？还是麒麟？一身对襟黑色狐裘，外面披着一件黑色披风，一圈黑色的暖毛衬得那人越发玉净，隔着屏纱都能感受到那人眉眼的柔润，乌发半束半披，看这个样子恐怕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吧…… </p>
这……是那个侯爷？ </p>
秦小侯爷将披风解下，交给了随身的小厮，在季崇的邀请下，缓缓入座，“伯父，许久未见，您的身体可好？” </p>
这人礼节倒是不错，父亲没有爵位，要是论军衔，父亲只是四品中坚将军，他是二品镇北将军，可他竟没有一丝傲慢。 </p>
声音也如流水一般，让人听得清晰又心静。 </p>
“好好好，自从来到这冀州驻军，做的也是清闲事，这身体要比以前强多了，你呢，这几年没见了，欢儿该是会习字了吧？” </p>
“是的，欢儿聪颖懂事，平时从未给我添过麻烦。” </p>
两人又闲叙了一会，季楚则是无聊地吃起了点心，喝起了茶。 </p>
不知为何，大厅的人突然停下来谈话，一片寂静中就只能听见季楚喝茶的吸溜声。 </p>
一片尴尬…… </p>
季崇攥起拳头咳了两声，“咳！咳！” </p>
季荇先和季蒙也都红了脸，相互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自己这个妹妹真是的…… </p>
玉愿急忙提醒，拍了拍季楚的肩头。 </p>
季楚无奈地放下了茶盏。 </p>
“伯父，小侄一路赶得急，正好有些饿了，既然妹妹有点心，可否给小侄拿些？” </p>
见秦起这样给台阶，季楚愣了一下，随即就说道，“阿楚，快拿一盘新的点心过来！” </p>
季楚听见叫自己，差点噎住，玉夙急忙拍了拍，玉愿却只顾得给她擦干净嘴角。 </p>
可季楚一看手边的小桌上，三盘点心几乎都让她动了，哪还有完整的一盘呀，想了想，她便将三种点心各拿了两个，摆到了一个盘里，起身走到了正厅。 </p>
见季楚走了出来，秦起处于礼貌，也起了身。 </p>
正眼看到这个秦小侯爷后，季楚才发现这人长得竟如此俊俏，尤其是微微低下的侧脸，更是棱角分明，一双桃花眼让人觉得甚是无辜，有种林间的小鹿郎误入市井的错觉。 </p>
见女儿这样直直地盯着别人，季崇觉得老脸都丢光了，倒是秦起，一脸从容。 </p>
秦起眼中一亮，朝着季楚微微一笑，季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无礼了，微微颔首将点心放到了秦起手边的茶桌上，又走回到季崇面前。 </p>
“真是丢人，我这女儿不同一般闺阁女子，不知道害臊。” </p>
“不要紧，妹妹这样也是一种率真性情。” </p>
就是，他又不是我心仪之人，盯着他有什么可娇羞的。 </p>
“好了，荇先，带你妹妹先回去吧，一会我们为归淮设一桌小宴。 </p>
“是。” </p>
回到了屋里，季楚怎么想都觉得父亲对这个秦小侯爷是十分满意，越想越心慌。 </p>
“玉夙，你去看看爹爹他们聊完了吗，若是没有，你就偷偷告诉那个侯爷的小厮，说我有话对他说，叫他在准备小宴的间歇到梅林里等我。” </p>
外面风雪仍大，季楚穿着那白色狐氅，玉夙撑着一把红伞，陪她等在梅花下。 </p>
“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秦起出现在季楚身后。 </p>
玉夙见状将伞交给了小姐，退了十几步远，和秦起的小厮一起守在外围。 </p>
“小侯爷好……”季楚规规矩矩行了礼。 </p>
“妹妹不必多礼。” </p>
“小女家境微薄，不敢高攀侯爷，想来侯爷也是看在父辈的交情才来应付家父的邀请，侯爷大不必被人情所困，还是遵从本心最好。” </p>
“妹妹这是……”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