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瑶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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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小叔前几日轻薄了那位仙子，重黎顿时来了兴致： </p>
“这位仙子如何称呼？” </p>
瑶姬心道，与你何干，不告诉你。 </p>
重黎见她不理睬自己，略尴尬道：“咳咳，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小叔在这树上赏花已有个把时辰，是你们自己没有察觉罢了，再说，若要听墙角，必隐身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小叔在这树上如此光明正大，何来偷听一说？两位仙侍可不要出言不逊啊！” </p>
仙侍？瑶姬仙子想起自己一身宫娥打扮，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暗喜，如此便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正欲上前辩解，却听立在一旁的涂涂说： </p>
“瑶瑶快看，那位，那位仙娥是要跳入瑶池吗？” </p>
三人齐齐将目光移至对面，一抹鹅黄的身影已经越过白玉护栏，只那一缕长长的霞帔似被什么缠住了。 </p>
未等众人瞧仔细，瑶姬仙子已经踏着荷塘里的朵朵莲叶，飞身过去拉住了那摇摇欲坠的仙娥的胳膊，脚尖正欲点着池水着力，好带着那仙娥腾空，谁知这平静的池水竟如云雾般绵软。 </p>
眼看着二人要坠入其中，姒熙仙君云袖一挥，幻出一朵白莲将二人托起来带上岸去。 </p>
方才瑶姬仙子与涂涂放河灯时，姒熙便觉着这池水颇有些蹊跷。 </p>
河灯初入水面，似被仙雾托着，看似正常，不过须臾，便沉入池中，化为无形。 </p>
瑶姬与涂涂只顾着闭目祈愿，并未看见，但他在树上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加上此番瑶姬仙子欲从池水中借力，却陷入绵软，他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p>
“听闻这瑶池化水为云，通天接地，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重黎也在一旁瞧出了蹊跷，不禁感叹，这水面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原来是个化相，若今日没有小叔在此，两位貌美如花的娇仙娥恐要掉落到凡间去了！ </p>
瑶姬仙子脚踩白莲花，稳稳当当落在池边青石板上，回身对姒熙仙君略福了福身，算是谢过。 </p>
姒熙仙君面上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寡淡神情，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甚关系，尽管他看到瑶姬仙子坠入池中的一瞬，心里紧了紧，但表现在脸上的，只是淡淡微笑颔首，算是回礼了。 </p>
重黎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胸中波涛澎湃，脸色也泛起红晕来，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眉来眼去，默契传情，身边站着的这位，真的是那姑瑶山上隐居避世三万余年的姒熙仙君吗？ </p>
涂涂年纪尚右，红尘之神妙完全领悟不到半分，此时见瑶姬仙子救了那小仙娥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仙子可是失足？” </p>
小仙娥略抬起头来，轻轻摇头，细看这仙子，容颜清丽，身姿婀娜，脸上带了几分悲凉之色，此时更显神韵，鹅黄的衣裳并不是天上常见的款式，一条金银粉绘花的薄罗纱披帛缠绕于手臂之间，看上去倒像是凡间已婚配的女子。 </p>
原来，这小仙娥正是广寒宫里近来刚刚飞升的常羲仙子。 </p>
说起这常羲仙子，那外界的各色传闻可谓是数不尽道不清。 </p>
据传，常羲仙子乃下界凡人大羿的结发妻子。 </p>
大羿勇猛无敌，天生神力，极善射箭，曾经射下东海神树扶桑上的九只金乌，解除了人间九日炙烤之苦，后来又猎杀了祸害人间凶兽九婴和大风，为民除害，是凡间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p>
而常羲仙子则没有那么好的名声。 </p>
一说，她为了长生，盗取大羿从西姆元君处讨得得不死丹药，才得以飞升成仙。 </p>
又一说，常羲水性杨花，给大羿戴了绿帽子，大羿要取她性命，不得已服下不死丹飞升至仙界。 </p>
还一说，其实凡人大羿已经死了，常羲才服丹奔月，欲从天宫众仙处寻一复生大羿之法。 </p>
再一说，凡间有一奸诈刁钻、心术不正之人，名曰逢蒙，他趁大羿不在家，欲从常羲处抢夺丹药，常羲不得已将其服下，因而奔月成仙。 </p>
还有传闻说大羿不忠，厌倦了结发妻子常羲，四处寻花问柳，常羲气不过，才服了丹药离开他。 </p>
还有仙家说，大羿虽然神勇无比，却性格暴戾，常羲受之拳打脚踢，难以忍受，遂偷了不死丹药奔去月宫…… </p>
总之，天下之大，传闻甚多，重黎作为北海情圣，八卦全书，此时脑子里讲这些七七八八地过了一遍，带着满心的疑问，急急的上前问个究竟，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p>
“你就是传闻中……传闻中……” </p>
到底是哪个传闻呢？ </p>
一众人携常羲仙子去了湖心亭，亭外的凤凰树满树繁花，枝头的金鸟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啼鸣，瑶池莲隅荷花满池，一派岁月静好。 </p>
姒熙仙君云袖一挥，立时泡了一壶好茶，众人听常羲仙子娓娓道出那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p>
原来，大羿与常羲一见钟情，恩爱有加，本在人间男耕女织，鸳鸯相伴，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后来凡间帝王听闻大羿善射猎，有大神力，便托付大羿射下了扶桑神树上的九只金乌。 </p>
大羿因此得一机缘于东海仙山渡溯山山下见到了西姆元君。 </p>
西姆元君念大羿一心向善，挂念人间疾苦，立下大功，赐长生丹一枚，待时机成熟服下便可成仙，继续惩恶扬善，造福三界。 </p>
但丹药只此一枚，大羿曾对常羲起誓，护其一生，携手共白头，若常羲不得长生，大羿亦不会独活。于是大羿瞒着常羲，将长生丹藏于家中，未为外人道也。 </p>
至此，日子本可以平静地过下去，但不知何故，此后家中常有道人造访，引大羿猎杀了凶兽九婴和大风，大羿也因此受了重伤。 </p>
后来多亏蓬莱仙翁相救，才逐渐恢复元气。 </p>
仙翁告诉他们，这两头凶兽虽偶尔为祸人间，但曾是开天辟地父神之坐下将领，当年玉帝一统三界，皆立下大功，此番遭其猎杀，恐与九重天结了仇怨，因缘造化，日后恐有大凶。 </p>
大羿知道自己得罪了天界，十分担心常羲的安危，若天兵天将下来拿他，他自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p>
可那时，常羲又该如何？ </p>
于是他心生一计，于十日前，摆酒设宴，告诉常羲，猎杀凶兽建了奇功，得了两枚长生丹，服下可双双成仙，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p>
常羲高兴地服下丹药，一介凡人，飞升成了广寒宫里的仙女，而大羿服下的，却是一颗普通的药丸，他就那样含着笑，看着常羲轻飘飘地浮起，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p>
“如此说来，仙界盛传的常羲仙子抛夫独吞版，水性杨花版，被逼无奈版，以及大羿不忠版，大羿暴毙版，粗鲁家暴版竟全是假的！” </p>
常羲仙子满脸疑惑的望着重黎，她与大羿的故事竟有如此多的版本吗？ </p>
涂涂直言快语，问常羲道：“那仙子方才不是失足？而是要跳下瑶池，到凡间去吗？” </p>
常羲仙子点头，垂下眼眉，望着这一方平静的池水吗“我本是一介凡人，从未修过仙术道法，即便如今飞升仙界，却什么也做不了。 </p>
广寒宫里清冷寂寞，现如今这样活着，倒不如赌一把，从这瑶池跳下去，只要能去凡间，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我总能找得到他……” </p>
瑶姬仙子感叹道，“仙子与大羿如此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如今竟要受这生离之苦，身为一介神仙，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仙子莫急，我定会想办法助你二人相守相伴!” </p>
“你一个小小宫娥，能有什么办法？”重黎不知瑶姬仙子身份，此时觉得她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 </p>
瑶姬仙子撇了重黎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宫娥打扮，果然人可貌相，衣可斗量，轻叹了口气，只将重黎的话当成空气，吹一吹就散了，不值当跟他一般见识。 </p>
瑶姬仙子想着，自己虽然仙法不精，但总归活了三万余年，精通医术，身上带了不少灵丹妙药，还有几样上好的法宝护体，比起与凡人无异的常羲仙子，自己去凡间走一趟容易得多。 </p>
再说活了这几万岁，竟还从未去过凡间，又想起自己身上担着的那三道神鞭，此时下凡去避避风头，恰是两全其美之举！ </p>
于是瑶姬仙子上前握住常羲仙子的手道：“仙子举霞飞升已十日有余，凡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恐早已物是人非。不如仙子书信一封，待我去凡间探一探大羿，若他仍对仙子情深意重，从一而终，我便想法子助你二人见上一面，如何？” </p>
常羲听了瑶姬的话，原本冰凉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急忙问道：“仙子此话当真？” </p>
瑶姬点头，让涂涂拿来笔墨纸砚，待常羲仙子在湖心亭的石桌上写信时，瑶姬仙子问重黎：“敢问这位仙君如何称呼？” </p>
重黎拱手道：“仙子唤我重黎即可！” </p>
重黎，从未听闻过此人，既然唤姒熙仙君小叔，应该也是姑瑶山上修行的散仙吧！ </p>
瑶姬仙子一时顾不上这么多，作为一个地仙，去凡间不难，但要从这九重天上下去，而且要绕过南天门的天兵天将，还要悄无声息，不被百草宫一众人等察觉，恐怕没那么容易。 </p>
遂将重黎拉到一旁说，“见过重黎仙君，仙君可唤我瑶瑶，方才你说这瑶池化水为云，可是真的？” </p>
重黎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坦诚相告道：“那是自然！” </p>
瑶姬仙子眉头蹙了蹙，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云，那我不会辟水倒也无妨，穿过去再行腾云之术应该是可以的吧？” </p>
重黎明白过来，“你……莫不是真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p>
既然是小叔前几日轻薄了那位仙子，重黎顿时来了兴致： </p>
“这位仙子如何称呼？” </p>
瑶姬心道，与你何干，不告诉你。 </p>
重黎见她不理睬自己，略尴尬道：“咳咳，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小叔在这树上赏花已有个把时辰，是你们自己没有察觉罢了，再说，若要听墙角，必隐身将自己藏的严严实实，小叔在这树上如此光明正大，何来偷听一说？两位仙侍可不要出言不逊啊！” </p>
仙侍？瑶姬仙子想起自己一身宫娥打扮，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心中暗喜，如此便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了，正欲上前辩解，却听立在一旁的涂涂说： </p>
“瑶瑶快看，那位，那位仙娥是要跳入瑶池吗？” </p>
三人齐齐将目光移至对面，一抹鹅黄的身影已经越过白玉护栏，只那一缕长长的霞帔似被什么缠住了。 </p>
未等众人瞧仔细，瑶姬仙子已经踏着荷塘里的朵朵莲叶，飞身过去拉住了那摇摇欲坠的仙娥的胳膊，脚尖正欲点着池水着力，好带着那仙娥腾空，谁知这平静的池水竟如云雾般绵软。 </p>
眼看着二人要坠入其中，姒熙仙君云袖一挥，幻出一朵白莲将二人托起来带上岸去。 </p>
方才瑶姬仙子与涂涂放河灯时，姒熙便觉着这池水颇有些蹊跷。 </p>
河灯初入水面，似被仙雾托着，看似正常，不过须臾，便沉入池中，化为无形。 </p>
瑶姬与涂涂只顾着闭目祈愿，并未看见，但他在树上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加上此番瑶姬仙子欲从池水中借力，却陷入绵软，他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p>
“听闻这瑶池化水为云，通天接地，今日一见，果然传闻不虚。”重黎也在一旁瞧出了蹊跷，不禁感叹，这水面如此平静，没有一丝涟漪，原来是个化相，若今日没有小叔在此，两位貌美如花的娇仙娥恐要掉落到凡间去了！ </p>
瑶姬仙子脚踩白莲花，稳稳当当落在池边青石板上，回身对姒熙仙君略福了福身，算是谢过。 </p>
姒熙仙君面上仍是一副宠辱不惊的寡淡神情，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甚关系，尽管他看到瑶姬仙子坠入池中的一瞬，心里紧了紧，但表现在脸上的，只是淡淡微笑颔首，算是回礼了。 </p>
重黎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禁胸中波涛澎湃，脸色也泛起红晕来，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眉来眼去，默契传情，身边站着的这位，真的是那姑瑶山上隐居避世三万余年的姒熙仙君吗？ </p>
涂涂年纪尚右，红尘之神妙完全领悟不到半分，此时见瑶姬仙子救了那小仙娥上来，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仙子可是失足？” </p>
小仙娥略抬起头来，轻轻摇头，细看这仙子，容颜清丽，身姿婀娜，脸上带了几分悲凉之色，此时更显神韵，鹅黄的衣裳并不是天上常见的款式，一条金银粉绘花的薄罗纱披帛缠绕于手臂之间，看上去倒像是凡间已婚配的女子。 </p>
原来，这小仙娥正是广寒宫里近来刚刚飞升的常羲仙子。 </p>
说起这常羲仙子，那外界的各色传闻可谓是数不尽道不清。 </p>
据传，常羲仙子乃下界凡人大羿的结发妻子。 </p>
大羿勇猛无敌，天生神力，极善射箭，曾经射下东海神树扶桑上的九只金乌，解除了人间九日炙烤之苦，后来又猎杀了祸害人间凶兽九婴和大风，为民除害，是凡间人人称颂的大英雄。 </p>
而常羲仙子则没有那么好的名声。 </p>
一说，她为了长生，盗取大羿从西姆元君处讨得得不死丹药，才得以飞升成仙。 </p>
又一说，常羲水性杨花，给大羿戴了绿帽子，大羿要取她性命，不得已服下不死丹飞升至仙界。 </p>
还一说，其实凡人大羿已经死了，常羲才服丹奔月，欲从天宫众仙处寻一复生大羿之法。 </p>
再一说，凡间有一奸诈刁钻、心术不正之人，名曰逢蒙，他趁大羿不在家，欲从常羲处抢夺丹药，常羲不得已将其服下，因而奔月成仙。 </p>
还有传闻说大羿不忠，厌倦了结发妻子常羲，四处寻花问柳，常羲气不过，才服了丹药离开他。 </p>
还有仙家说，大羿虽然神勇无比，却性格暴戾，常羲受之拳打脚踢，难以忍受，遂偷了不死丹药奔去月宫…… </p>
总之，天下之大，传闻甚多，重黎作为北海情圣，八卦全书，此时脑子里讲这些七七八八地过了一遍，带着满心的疑问，急急的上前问个究竟，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p>
“你就是传闻中……传闻中……” </p>
到底是哪个传闻呢？ </p>
一众人携常羲仙子去了湖心亭，亭外的凤凰树满树繁花，枝头的金鸟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啼鸣，瑶池莲隅荷花满池，一派岁月静好。 </p>
姒熙仙君云袖一挥，立时泡了一壶好茶，众人听常羲仙子娓娓道出那段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不时发出几声赞叹。 </p>
原来，大羿与常羲一见钟情，恩爱有加，本在人间男耕女织，鸳鸯相伴，过着平淡幸福的日子，后来凡间帝王听闻大羿善射猎，有大神力，便托付大羿射下了扶桑神树上的九只金乌。 </p>
大羿因此得一机缘于东海仙山渡溯山山下见到了西姆元君。 </p>
西姆元君念大羿一心向善，挂念人间疾苦，立下大功，赐长生丹一枚，待时机成熟服下便可成仙，继续惩恶扬善，造福三界。 </p>
但丹药只此一枚，大羿曾对常羲起誓，护其一生，携手共白头，若常羲不得长生，大羿亦不会独活。于是大羿瞒着常羲，将长生丹藏于家中，未为外人道也。 </p>
至此，日子本可以平静地过下去，但不知何故，此后家中常有道人造访，引大羿猎杀了凶兽九婴和大风，大羿也因此受了重伤。 </p>
后来多亏蓬莱仙翁相救，才逐渐恢复元气。 </p>
仙翁告诉他们，这两头凶兽虽偶尔为祸人间，但曾是开天辟地父神之坐下将领，当年玉帝一统三界，皆立下大功，此番遭其猎杀，恐与九重天结了仇怨，因缘造化，日后恐有大凶。 </p>
大羿知道自己得罪了天界，十分担心常羲的安危，若天兵天将下来拿他，他自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p>
可那时，常羲又该如何？ </p>
于是他心生一计，于十日前，摆酒设宴，告诉常羲，猎杀凶兽建了奇功，得了两枚长生丹，服下可双双成仙，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p>
常羲高兴地服下丹药，一介凡人，飞升成了广寒宫里的仙女，而大羿服下的，却是一颗普通的药丸，他就那样含着笑，看着常羲轻飘飘地浮起，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p>
“如此说来，仙界盛传的常羲仙子抛夫独吞版，水性杨花版，被逼无奈版，以及大羿不忠版，大羿暴毙版，粗鲁家暴版竟全是假的！” </p>
常羲仙子满脸疑惑的望着重黎，她与大羿的故事竟有如此多的版本吗？ </p>
涂涂直言快语，问常羲道：“那仙子方才不是失足？而是要跳下瑶池，到凡间去吗？” </p>
常羲仙子点头，垂下眼眉，望着这一方平静的池水吗“我本是一介凡人，从未修过仙术道法，即便如今飞升仙界，却什么也做不了。 </p>
广寒宫里清冷寂寞，现如今这样活着，倒不如赌一把，从这瑶池跳下去，只要能去凡间，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我总能找得到他……” </p>
瑶姬仙子感叹道，“仙子与大羿如此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如今竟要受这生离之苦，身为一介神仙，怎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仙子莫急，我定会想办法助你二人相守相伴!” </p>
“你一个小小宫娥，能有什么办法？”重黎不知瑶姬仙子身份，此时觉得她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 </p>
瑶姬仙子撇了重黎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这身宫娥打扮，果然人可貌相，衣可斗量，轻叹了口气，只将重黎的话当成空气，吹一吹就散了，不值当跟他一般见识。 </p>
瑶姬仙子想着，自己虽然仙法不精，但总归活了三万余年，精通医术，身上带了不少灵丹妙药，还有几样上好的法宝护体，比起与凡人无异的常羲仙子，自己去凡间走一趟容易得多。 </p>
再说活了这几万岁，竟还从未去过凡间，又想起自己身上担着的那三道神鞭，此时下凡去避避风头，恰是两全其美之举！ </p>
于是瑶姬仙子上前握住常羲仙子的手道：“仙子举霞飞升已十日有余，凡间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恐早已物是人非。不如仙子书信一封，待我去凡间探一探大羿，若他仍对仙子情深意重，从一而终，我便想法子助你二人见上一面，如何？” </p>
常羲听了瑶姬的话，原本冰凉的心里升起一丝希望，急忙问道：“仙子此话当真？” </p>
瑶姬点头，让涂涂拿来笔墨纸砚，待常羲仙子在湖心亭的石桌上写信时，瑶姬仙子问重黎：“敢问这位仙君如何称呼？” </p>
重黎拱手道：“仙子唤我重黎即可！” </p>
重黎，从未听闻过此人，既然唤姒熙仙君小叔，应该也是姑瑶山上修行的散仙吧！ </p>
瑶姬仙子一时顾不上这么多，作为一个地仙，去凡间不难，但要从这九重天上下去，而且要绕过南天门的天兵天将，还要悄无声息，不被百草宫一众人等察觉，恐怕没那么容易。 </p>
遂将重黎拉到一旁说，“见过重黎仙君，仙君可唤我瑶瑶，方才你说这瑶池化水为云，可是真的？” </p>
重黎一时有些莫名其妙，但仍坦诚相告道：“那是自然！” </p>
瑶姬仙子眉头蹙了蹙，自言自语道：“既然是云，那我不会辟水倒也无妨，穿过去再行腾云之术应该是可以的吧？” </p>
重黎明白过来，“你……莫不是真要从这里跳下去吧？”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