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你是来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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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景然与盛临陌走到了寂静之处，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没有跟上去。
“临陌，我……”纳兰景然有些无措，“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临陌眸光幽暗：“为何？”
“若父皇驾崩，必是一番凶险争斗，我若丧命于此倒也罢了，只是我不忍心母妃和妹妹被我连累。”纳兰景然终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明白。”
其实不用他说，盛临陌心里也清楚，现在的纳兰景然虽然有了争夺权位的心，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害怕上位者残虐无度，会对其余皇子赶尽杀绝，到时他的母妃和妹妹也难逃大难。
“景然，我没有办法帮你想出任何办法来。”盛临陌凝视着他，“你需要自己做出决定。”
纳兰景然料到盛临陌一定会这样回答他，他想起了二人儿时一起学习武功，盛临陌总是比他领悟得快，他每每去请教盛临陌，盛临陌只会给他演示动作，却不会教他心法，盛临陌告诉他，心法口诀是要他自己去悟出来的。
如同现在，盛临陌告诉他，所有决定都需要他自己做出来。
“走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双手会沾满鲜血是吗？”纳兰景然默了半晌，问他。
“你说呢？”盛临陌反问道。
纳兰景然其实是熟读史书的，他当然知道权力的更迭必然面临血雨腥风，他当然知道不化身黑暗，就无法击破黑暗。
但是一定要他去做这些吗？
一定要沾满鲜血，才能守护住自己该守护的吗？
“若父皇因此驾崩，若我没能登位，临陌，你的处境怕是会比我更加糟糕吧？”他凝视盛临陌，认真问道。
盛临陌淡淡扬唇，若皇上驾崩，各皇子必然会来拉拢王府，但是……
“你别忘了，齐国不止有我和父亲两个异姓王，其他异姓王虽然距离京城遥远，但是也与我们处在同一国境内。”
他这么一提醒，纳兰景然才茅塞顿开，只不过面上的神色尤为阴沉了。
“届时只会有一位皇子拉拢你们成功，其余皇子必然不服，他们会想办法引那些异姓王入京，然后……”
“便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政变。”盛临陌语气清淡，虽然在谈着风云惊变之事，但却恍若事不关己一般。
很多时候，纳兰景然都想搞清楚他这种清冷的性子来源于何处，可是却总也找不到谜底。
纳兰景然现在已经觉得浑身发凉：“齐国最终会不会是被自己人，从内给灭掉的？”
“你说呢？”他没有正面回答纳兰景然的问题。
“若想让异姓王之乱不起，新皇必然会除掉我们这七个王爷，如你所说，我的处境比你更加凶险。”
即便如此，他却没有一丝惊慌，那种淡然与冷漠让他成了与世隔绝的仙君，皎若天上月，自有一片清华。
“临陌，你可有应对之策？”纳兰景然问他。
盛临陌没有接话，若国将不国，家又怎会成家？面对浩大的时局，任何人力都是微薄的，他纵有千般本领，也抵抗不了洪潮来袭。
“有。”他闭上双眸，语气中有着丝丝点点的倦意。
“可是需要我登上皇位配合你，才能完成的？”纳兰景然攥紧拳头。
“是。”
有了他这句话，纳兰景然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不是因为他觉得有盛临陌支持他，他必然能夺得皇位，而是因为他不再彷徨和迷茫，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成为争夺皇位，成为新的皇帝。
他不想引起纷争，造成更大的灾难。他一定要当上皇帝，保护好他的亲人和朋友，他不要让这偌大的皇宫变成权力的屠宰场，他要光明，要爱，要一切美好的东西。
白怨慕看着两个人由远及近，他们面上的表情虽然不同，但她却能感觉到，他们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纳兰景然决定争夺皇位，盛临陌决定帮助纳兰景然。
正想着，纳兰景然朝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如往昔，仿佛他们之间的立场争执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还和之前一样。
但是她知道，所有东西都不同了，而且只会越来越不同。
盛临陌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扬起小脸凝望着他：“决定好了吗？”
“嗯。”
“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承载了数不清的重量，是属于他们的彻夜无人，是属于他们的目之所及，是属于他们的创造和掠取。
不远处的白朗看着这一幕，轻轻垂下了眼睛。
思索半晌，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怨慕，父亲醒来之后，想要见你。”他怕她不答应，忙补了一句，“你放心，他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对你怎么样，况且有我在身边，你能不能去见他一面？”
盛临陌蹙眉，本想拦着不让她去，但见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便什么也没说，他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那我们走吧。”白朗与白怨慕穿过这帮候在殿外的皇子们，进了白思俍暂且休憩的房间。
天已经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但事情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父亲，怨慕来了。”白朗走上前，附在白思俍耳边，悄声说道。
病榻上的白思俍双眼通红，袖子空空的，已经没有了手臂。
白怨慕微微蹙眉，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确实恨白思俍，想要白思俍立刻死去，但是在她看到他的残缺之时，心里又有一股酸楚，她想，这种苦涩应该是来自于上一世的白怨慕。
“朗儿，你下去吧，我有话想要和你妹妹单独说。”
白朗询问似的看向白怨慕，白怨慕点了点头，现在的白思俍不过是一个废人，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她没必要警惕心这么强。
白朗表示明白，退了出去，白怨慕坐到了白思俍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
白思俍突然笑了笑，那种奇怪的笑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微微蹙眉，声音并没有起伏。
“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白思俍略略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其实你不是怨慕，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来复仇的，对么？”
纳兰景然与盛临陌走到了寂静之处，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她没有跟上去。
“临陌，我……”纳兰景然有些无措，“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盛临陌眸光幽暗：“为何？”
“若父皇驾崩，必是一番凶险争斗，我若丧命于此倒也罢了，只是我不忍心母妃和妹妹被我连累。”纳兰景然终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明白。”
其实不用他说，盛临陌心里也清楚，现在的纳兰景然虽然有了争夺权位的心，却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害怕上位者残虐无度，会对其余皇子赶尽杀绝，到时他的母妃和妹妹也难逃大难。
“景然，我没有办法帮你想出任何办法来。”盛临陌凝视着他，“你需要自己做出决定。”
纳兰景然料到盛临陌一定会这样回答他，他想起了二人儿时一起学习武功，盛临陌总是比他领悟得快，他每每去请教盛临陌，盛临陌只会给他演示动作，却不会教他心法，盛临陌告诉他，心法口诀是要他自己去悟出来的。
如同现在，盛临陌告诉他，所有决定都需要他自己做出来。
“走上那个至高的位置，双手会沾满鲜血是吗？”纳兰景然默了半晌，问他。
“你说呢？”盛临陌反问道。
纳兰景然其实是熟读史书的，他当然知道权力的更迭必然面临血雨腥风，他当然知道不化身黑暗，就无法击破黑暗。
但是一定要他去做这些吗？
一定要沾满鲜血，才能守护住自己该守护的吗？
“若父皇因此驾崩，若我没能登位，临陌，你的处境怕是会比我更加糟糕吧？”他凝视盛临陌，认真问道。
盛临陌淡淡扬唇，若皇上驾崩，各皇子必然会来拉拢王府，但是……
“你别忘了，齐国不止有我和父亲两个异姓王，其他异姓王虽然距离京城遥远，但是也与我们处在同一国境内。”
他这么一提醒，纳兰景然才茅塞顿开，只不过面上的神色尤为阴沉了。
“届时只会有一位皇子拉拢你们成功，其余皇子必然不服，他们会想办法引那些异姓王入京，然后……”
“便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政变。”盛临陌语气清淡，虽然在谈着风云惊变之事，但却恍若事不关己一般。
很多时候，纳兰景然都想搞清楚他这种清冷的性子来源于何处，可是却总也找不到谜底。
纳兰景然现在已经觉得浑身发凉：“齐国最终会不会是被自己人，从内给灭掉的？”
“你说呢？”他没有正面回答纳兰景然的问题。
“若想让异姓王之乱不起，新皇必然会除掉我们这七个王爷，如你所说，我的处境比你更加凶险。”
即便如此，他却没有一丝惊慌，那种淡然与冷漠让他成了与世隔绝的仙君，皎若天上月，自有一片清华。
“临陌，你可有应对之策？”纳兰景然问他。
盛临陌没有接话，若国将不国，家又怎会成家？面对浩大的时局，任何人力都是微薄的，他纵有千般本领，也抵抗不了洪潮来袭。
“有。”他闭上双眸，语气中有着丝丝点点的倦意。
“可是需要我登上皇位配合你，才能完成的？”纳兰景然攥紧拳头。
“是。”
有了他这句话，纳兰景然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不是因为他觉得有盛临陌支持他，他必然能夺得皇位，而是因为他不再彷徨和迷茫，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决定成为争夺皇位，成为新的皇帝。
他不想引起纷争，造成更大的灾难。他一定要当上皇帝，保护好他的亲人和朋友，他不要让这偌大的皇宫变成权力的屠宰场，他要光明，要爱，要一切美好的东西。
白怨慕看着两个人由远及近，他们面上的表情虽然不同，但她却能感觉到，他们都做出了相同的决定，纳兰景然决定争夺皇位，盛临陌决定帮助纳兰景然。
正想着，纳兰景然朝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如往昔，仿佛他们之间的立场争执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仿佛一切还和之前一样。
但是她知道，所有东西都不同了，而且只会越来越不同。
盛临陌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扬起小脸凝望着他：“决定好了吗？”
“嗯。”
“好。”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承载了数不清的重量，是属于他们的彻夜无人，是属于他们的目之所及，是属于他们的创造和掠取。
不远处的白朗看着这一幕，轻轻垂下了眼睛。
思索半晌，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怨慕，父亲醒来之后，想要见你。”他怕她不答应，忙补了一句，“你放心，他现在的情况也无法对你怎么样，况且有我在身边，你能不能去见他一面？”
盛临陌蹙眉，本想拦着不让她去，但见她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便什么也没说，他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那我们走吧。”白朗与白怨慕穿过这帮候在殿外的皇子们，进了白思俍暂且休憩的房间。
天已经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但事情却没有好转的迹象。
“父亲，怨慕来了。”白朗走上前，附在白思俍耳边，悄声说道。
病榻上的白思俍双眼通红，袖子空空的，已经没有了手臂。
白怨慕微微蹙眉，说不清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确实恨白思俍，想要白思俍立刻死去，但是在她看到他的残缺之时，心里又有一股酸楚，她想，这种苦涩应该是来自于上一世的白怨慕。
“朗儿，你下去吧，我有话想要和你妹妹单独说。”
白朗询问似的看向白怨慕，白怨慕点了点头，现在的白思俍不过是一个废人，实在不是她的对手，她没必要警惕心这么强。
白朗表示明白，退了出去，白怨慕坐到了白思俍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
白思俍突然笑了笑，那种奇怪的笑容，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微微蹙眉，声音并没有起伏。
“你想和我说些什么？”
白思俍略略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其实你不是怨慕，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来复仇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