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海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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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塞型佛郎机也纷纷开火了，趁着炮手给火炮复位，清洗炮膛时，耿三观察己方炮击效果，这时候，一枚炮弹呼啸着向金州号砸了过来，耿三一低头，一声闷响，实心铁弹正中他身后的沙包墙，但巨大的冲击力撞破了沙包，将后边的一名士卒砸的骨断筋折，单场毙命。
炮手们拉着绳索将火炮复位，再垫上枕木将火炮垫高，然后刷炮管、降温，重新装填火药炮弹引信。
没有时间惊魂和悲伤，耿三估测着距离，令炮手调整角度，然后喝道，“开火！”
炮手们点燃了引信，轰鸣声中，六枚炮弹呼啸而出！其中两枚落在海面上，激起了高高的水花，其他四枚炮弹全中，两枚击中敌人旗舰甲板上，另外两枚将它正面楯板轰出了两个大洞。
“打的不错！”观战指挥的钱敢当大声道，话音刚落，敌人的一枚炮弹，将金州号的船帆撕开个大口子，当战斗开始后，军官士卒们按照平时演习预案操作，钱敢当就很少说话，他观察着敌人，也看着士卒们战斗，只有他们出了错误，他才会出声调整。
等红衣大炮做下一轮射击准备工作时，耿三又去指挥要塞型佛郎机射击。
距离更近了，普通大佛郎机也开火时，金州号上持有飞白式线膛枪的枪手们也开始寻找射击目标了，钱敢当令他们首要射击敌人指挥官和炮手。
相比锐勇军右翼与葡军的战斗，中央的战斗更加激烈。
锐勇军的战船都用辽东各个城镇取了名字，三千料乌尾船除了辽阳号、沈阳号、金州号和复州号，剩下的一艘盖州号，由李德公警卫营把总杜贤指挥。
刚刚，盖州号上红衣大炮的一发炮弹，正巧击中荷军指挥官布列姆的旗舰苏丹娜号上的一门蛇炮，被掀翻的大炮跳起来翻倒下去，正好砸中了一个炮手，把这个炮手腰部以下重重的砸在了炮身下面。
大炮砸中他的时候，当即便将他骨盆的所有骨头砸的粉碎，剧烈的疼痛让他昏过去，又马上疼的醒过来，顿时让这个不幸的家伙发出了非人般的惨叫声，他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拼了命地想要把压在他身上的大炮推开。
但那岂是一个人能推动的？布列姆见自己部属损伤越来越大，心头恼火，听着这个士兵凄厉惨叫，他看看情况，知道他不能活下去了，便挥剑结束了他的痛苦。
他发现对面明军的左翼，居然也向中间靠拢，开始攻击他，这时候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右翼的郑芝龙船队缓缓行进，并不攻击对方，他大吃一惊！这什么意思？
联军一方考虑到战利品，当然不会有什么合作，虽然名为联军，也是各自打各自的。
难道他不想要战利品吗？不想要幕府的银两了吗？莫非因为都是汉人，所以他不想打了？不能够啊，海盗还管什么一国不一国的，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他怕了？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布列姆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让旗手打旗语，命令郑芝龙快速上前，对面两股明军一起攻击他，炮火变的猛烈很多，他的船只又没有对面的乌尾船抗打击，已经有十一艘船被击沉了，而对面只有两艘被击沉。
荷兰军队船最多，但一些不太坚固的船只，被锐勇军劈头盖脸凿一通炮弹之后，立即便被打的樯橹倾倒，有些则被点燃了起来，还有一艘被击中弹药库，当即爆炸。
船队中间的海面上，飘着不少破损船只的木板和碎屑，有几艘船干脆进水严重，已经开始缓缓下沉，还有落水呼救的士兵纷纷叫嚷，有的船只正在打捞，乱糟糟一团。
郑氏的船缓缓向前，但依然不开火，他们更像是来观察这场战争的旁观者，因为在后边看不清战况，所以才驱使战船向前的。
此时，在郑芝龙的旗舰上，他的两名弟弟郑芝虎、郑芝豹立在他的身边，郑芝虎问道，“大哥，我们就不参战了？”
郑芝龙举着望远镜看着战场，并不回头，道，“你说说，我们参战的好处和坏处。”
郑芝虎与郑芝豹互相看看，前者道，“参战赢了的话，可以得明军战船，坏处是可能遭受严重损失，锐勇军实力不弱。”
郑芝龙嗯了一声，又道，“老三，你说说不参战的好处和坏处。”
郑芝豹便道，“不参战自然没有损失，但如果狗日的荷葡两家胜了，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我感觉锐勇军要胜，”半晌，郑芝龙道，“锐勇军胜了，会感激我们不参战，到时候荷兰葡萄牙的战船和银两自然归我们，锐勇军败了，我们再去抢他们的船只，荷兰葡萄牙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那时已经遭遇重创，还敢惹我们吗？”
郑芝豹兴奋道，“大哥，要不等他们三家打完，我们将他们全吃掉！”
郑芝虎道，“老三这想法好，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收拾残局，不过锐勇军船上肯定没有银两，但他们的乌尾船可不错。”
后边观战监督的安宅船上，都是幕府将军德川家光的直属家臣，他们起先见郑氏船队不参战，还以为是什么策略，但是见到前边战况好像不顺利，安宅船上家臣掌事的佐藤青南便派过来两艘船，对郑氏旗舰喊话，问他们为何不参战。
“大哥，倭人喊话哪？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郑芝虎道。
郑芝龙看着战场形势，越发感觉锐勇军要赢，即使他们输了，看此刻的局势，荷葡两军也必然遭受重创，到时候自己就是战场的仲裁者，便对郑芝虎道，“你带人去，把所有日本人都扣了，如果他们敢反抗，就都杀了！”
郑芝虎应诺去了。
整个局面，没有人比郑芝龙这个旁观者更清楚了，在他不参战的情况下，双方的船只数大致相等，刚刚开战时，因为荷葡两军的红衣大炮多些，锐勇军有些吃亏，但他们胜在前边船只质量过硬，损失不大。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战况激烈，三方船只和士卒的损失都在加大，战局的扭转是从锐勇军的火枪开火后发生的。让郑芝龙震惊的是，他们火枪的射程也太远了吧，而且打的也比较准，毕竟这可不是陆地，是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
当锐勇军的火枪开火以后，荷葡的炮手被不断击中，他们火炮发射渐渐慢下来，这时候锐勇军就渐渐占了上风。
随着战局继续进行，战场观察家郑芝龙不断改变自己的判断，从双方两败俱伤，到锐勇军惨胜，到锐勇军大胜。
除了火枪犀利之外，郑芝龙还看到了锐勇军士卒的敢战能战，他太了解荷葡的士兵了，他们经验丰富，打仗是非常厉害的，锐勇军能顶着荷葡猛烈的炮轰冲锋，比福建水师那些家伙强太多了。
要塞型佛郎机也纷纷开火了，趁着炮手给火炮复位，清洗炮膛时，耿三观察己方炮击效果，这时候，一枚炮弹呼啸着向金州号砸了过来，耿三一低头，一声闷响，实心铁弹正中他身后的沙包墙，但巨大的冲击力撞破了沙包，将后边的一名士卒砸的骨断筋折，单场毙命。
炮手们拉着绳索将火炮复位，再垫上枕木将火炮垫高，然后刷炮管、降温，重新装填火药炮弹引信。
没有时间惊魂和悲伤，耿三估测着距离，令炮手调整角度，然后喝道，“开火！”
炮手们点燃了引信，轰鸣声中，六枚炮弹呼啸而出！其中两枚落在海面上，激起了高高的水花，其他四枚炮弹全中，两枚击中敌人旗舰甲板上，另外两枚将它正面楯板轰出了两个大洞。
“打的不错！”观战指挥的钱敢当大声道，话音刚落，敌人的一枚炮弹，将金州号的船帆撕开个大口子，当战斗开始后，军官士卒们按照平时演习预案操作，钱敢当就很少说话，他观察着敌人，也看着士卒们战斗，只有他们出了错误，他才会出声调整。
等红衣大炮做下一轮射击准备工作时，耿三又去指挥要塞型佛郎机射击。
距离更近了，普通大佛郎机也开火时，金州号上持有飞白式线膛枪的枪手们也开始寻找射击目标了，钱敢当令他们首要射击敌人指挥官和炮手。
相比锐勇军右翼与葡军的战斗，中央的战斗更加激烈。
锐勇军的战船都用辽东各个城镇取了名字，三千料乌尾船除了辽阳号、沈阳号、金州号和复州号，剩下的一艘盖州号，由李德公警卫营把总杜贤指挥。
刚刚，盖州号上红衣大炮的一发炮弹，正巧击中荷军指挥官布列姆的旗舰苏丹娜号上的一门蛇炮，被掀翻的大炮跳起来翻倒下去，正好砸中了一个炮手，把这个炮手腰部以下重重的砸在了炮身下面。
大炮砸中他的时候，当即便将他骨盆的所有骨头砸的粉碎，剧烈的疼痛让他昏过去，又马上疼的醒过来，顿时让这个不幸的家伙发出了非人般的惨叫声，他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拼了命地想要把压在他身上的大炮推开。
但那岂是一个人能推动的？布列姆见自己部属损伤越来越大，心头恼火，听着这个士兵凄厉惨叫，他看看情况，知道他不能活下去了，便挥剑结束了他的痛苦。
他发现对面明军的左翼，居然也向中间靠拢，开始攻击他，这时候他回头一看，发现自己右翼的郑芝龙船队缓缓行进，并不攻击对方，他大吃一惊！这什么意思？
联军一方考虑到战利品，当然不会有什么合作，虽然名为联军，也是各自打各自的。
难道他不想要战利品吗？不想要幕府的银两了吗？莫非因为都是汉人，所以他不想打了？不能够啊，海盗还管什么一国不一国的，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他怕了？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布列姆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他让旗手打旗语，命令郑芝龙快速上前，对面两股明军一起攻击他，炮火变的猛烈很多，他的船只又没有对面的乌尾船抗打击，已经有十一艘船被击沉了，而对面只有两艘被击沉。
荷兰军队船最多，但一些不太坚固的船只，被锐勇军劈头盖脸凿一通炮弹之后，立即便被打的樯橹倾倒，有些则被点燃了起来，还有一艘被击中弹药库，当即爆炸。
船队中间的海面上，飘着不少破损船只的木板和碎屑，有几艘船干脆进水严重，已经开始缓缓下沉，还有落水呼救的士兵纷纷叫嚷，有的船只正在打捞，乱糟糟一团。
郑氏的船缓缓向前，但依然不开火，他们更像是来观察这场战争的旁观者，因为在后边看不清战况，所以才驱使战船向前的。
此时，在郑芝龙的旗舰上，他的两名弟弟郑芝虎、郑芝豹立在他的身边，郑芝虎问道，“大哥，我们就不参战了？”
郑芝龙举着望远镜看着战场，并不回头，道，“你说说，我们参战的好处和坏处。”
郑芝虎与郑芝豹互相看看，前者道，“参战赢了的话，可以得明军战船，坏处是可能遭受严重损失，锐勇军实力不弱。”
郑芝龙嗯了一声，又道，“老三，你说说不参战的好处和坏处。”
郑芝豹便道，“不参战自然没有损失，但如果狗日的荷葡两家胜了，不会找我们麻烦吗？”
“我感觉锐勇军要胜，”半晌，郑芝龙道，“锐勇军胜了，会感激我们不参战，到时候荷兰葡萄牙的战船和银两自然归我们，锐勇军败了，我们再去抢他们的船只，荷兰葡萄牙也不敢说什么，他们那时已经遭遇重创，还敢惹我们吗？”
郑芝豹兴奋道，“大哥，要不等他们三家打完，我们将他们全吃掉！”
郑芝虎道，“老三这想法好，他们两败俱伤，我们收拾残局，不过锐勇军船上肯定没有银两，但他们的乌尾船可不错。”
后边观战监督的安宅船上，都是幕府将军德川家光的直属家臣，他们起先见郑氏船队不参战，还以为是什么策略，但是见到前边战况好像不顺利，安宅船上家臣掌事的佐藤青南便派过来两艘船，对郑氏旗舰喊话，问他们为何不参战。
“大哥，倭人喊话哪？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郑芝虎道。
郑芝龙看着战场形势，越发感觉锐勇军要赢，即使他们输了，看此刻的局势，荷葡两军也必然遭受重创，到时候自己就是战场的仲裁者，便对郑芝虎道，“你带人去，把所有日本人都扣了，如果他们敢反抗，就都杀了！”
郑芝虎应诺去了。
整个局面，没有人比郑芝龙这个旁观者更清楚了，在他不参战的情况下，双方的船只数大致相等，刚刚开战时，因为荷葡两军的红衣大炮多些，锐勇军有些吃亏，但他们胜在前边船只质量过硬，损失不大。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战况激烈，三方船只和士卒的损失都在加大，战局的扭转是从锐勇军的火枪开火后发生的。让郑芝龙震惊的是，他们火枪的射程也太远了吧，而且打的也比较准，毕竟这可不是陆地，是在波涛起伏的海面上。
当锐勇军的火枪开火以后，荷葡的炮手被不断击中，他们火炮发射渐渐慢下来，这时候锐勇军就渐渐占了上风。
随着战局继续进行，战场观察家郑芝龙不断改变自己的判断，从双方两败俱伤，到锐勇军惨胜，到锐勇军大胜。
除了火枪犀利之外，郑芝龙还看到了锐勇军士卒的敢战能战，他太了解荷葡的士兵了，他们经验丰富，打仗是非常厉害的，锐勇军能顶着荷葡猛烈的炮轰冲锋，比福建水师那些家伙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