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对酒无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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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苏梅的奥迪A4。<br/>我也依旧坐在副驾。<br/>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br/>路过一家24小时的超市时，苏梅停了车。<br/>说让我等她一下后，便一个人进了超市。<br/>放下车窗，我点了支烟。<br/>看着苏梅婀娜的，又有些落寞的背影。<br/>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有一丝怜惜。<br/>我知道，我这样不对。<br/>六爷曾说。<br/>一个顶尖老千，要心如磐石。<br/>可以心存感恩，也可以慈悲度人，更可以喜欢女人。<br/>但，却不能产生感情。<br/>要做到，女人如衣，弃如敝履。<br/>不然，女人就将成为你的软肋。<br/>我一直以为，我能做到。<br/>可现在，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br/>一支烟抽完，苏梅也回来了。<br/>她递给我一个袋子。<br/>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洗漱用具，还有一套男士睡衣。<br/>看来，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br/>苏梅的家，是一套小三居。<br/>布置的温馨、雅致，又不失格调。<br/>房间里的淡淡清香，是我喜欢的，苏梅身上的味道。<br/>“随便坐吧……”<br/>这是从洗浴出来后，苏梅和我说的第一句话。<br/>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尴尬，紧张。<br/>甚至有些不知所措。<br/>按我所想。<br/>苏梅管理洗浴，现在又多了一个赌场。<br/>接触的男人，肯定不少。<br/>这种环境下出来的女人。<br/>怎么会为即将发生的一夜之情而紧张？<br/>可苏梅表现的，偏偏就是紧张。<br/>没多一会儿，苏梅便端出一个果盘。<br/>还拿了瓶红酒，两个酒杯。<br/>“喝杯酒吧……”<br/>酒是放松的神器。<br/>也是催情的灵药。<br/>或许苏梅，想用酒精，让自己放松一下。<br/>“有白酒吗？”<br/>我问。<br/>我不喜欢红酒。<br/>阴柔有余，浓烈不足。<br/>我喜欢白酒，就像女人。<br/>最好的女人，可以似水柔情，也可以野性如风。<br/>“有，想喝哪种？”<br/>苏梅问我说。<br/>“关外的烧刀子，巴蜀的竹叶青，黔中的茅台，三晋的汾酒。这些随便都可以……”<br/>苏梅开了瓶茅台。<br/>倒进我面前的红酒杯里。<br/>烈酒入喉。<br/>一股燃烧的通达，让我浑身舒畅。<br/>离开六爷，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br/>苏梅摇晃着红酒杯，她的目光依旧茫然。<br/>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的喝着酒，谁也不说话。<br/>不知过了多久，苏梅才缓缓开口。<br/>“这次帮我抓千，你的条件是要了我。我想知道，如果下次我再找你帮忙，你的条件又会是什么？”<br/>我捏着一粒花生，放到嘴里。<br/>同时，慢声说道：<br/>“还是要你！”<br/>“呵！”<br/>苏梅冷笑一声。<br/>喝了一大口红酒，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br/>“还是要我？这话你骗骗十七八的小姑娘还可以，骗我就算了。凡是男人得到过的女人，又有几个会去珍惜？”<br/>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br/>男女情事，对我来说。<br/>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br/>梅姐已经喝了小半瓶的红酒。<br/>白皙嫩滑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br/>眼神，也带着些许迷离。<br/>看着我，她自嘲的说道：<br/>“这江湖啊，真的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是你，第一个上我床的男人，也是你！”<br/>我知道。<br/>委身于我，苏梅并不甘心。<br/>但没办法，我赢了。<br/>她就是我的。<br/>喝了口酒，我淡淡说道：<br/>“其实你可以不用拿自己做条件，和我谈的。赌场，毕竟不是你的！”<br/>我们俩本是席地而坐。<br/>听我这么说，苏梅便靠在沙发上。<br/>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br/>“没办法，我欠晓娴的，欠人的就要还。她拿我当姐妹，她的场子，和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br/>能感觉到。<br/>苏梅和那位美女老板的关系很好。<br/>早已超出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br/>或许是酒精的原因，苏梅的话开始多了起来。<br/>“哎！晓娴也难。堂堂邹家小姐，也是身处漩涡，内忧外患。我要不帮她，可能就没人会帮她了……”<br/>我不说不问，只是安静的听着。<br/>不时的呷上一口茅台。<br/>而苏梅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br/>她忽然看向我，问说：<br/>“你知道我最恨谁吗？”<br/>我摇头。<br/>“我最恨的人，就是晓娴的二哥邹天成。也就是今天打电话，逼我放走唐三的二老板！”<br/>果然，我猜对了。<br/>邹晓娴和那位二老板，真的是至亲。<br/>对于邹家，我了解不多。<br/>只是听陈晓雪说过几句。<br/>知道邹家，在哈北的势利很大。<br/>不说一手遮天，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br/>不过听苏梅这么一说，看来邹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br/>邹家和我没关系。<br/>我更关心的，是苏梅为什么会这么恨那位邹天成。<br/>“邹天成他就是个败类。卑鄙、无耻、下流，他曾对我，用过最恶毒的手段。要不是晓娴及时赶到，我现在已经被他毁了……”<br/>苏梅口中的毁。<br/>我能猜到，是什么意思。<br/>我没追问，但苏梅却继续说着：<br/>“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他给我下了药，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想要一起……”<br/>“别说了！”<br/>后话没等出口，我便立刻打断。<br/>我不想听了。<br/>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燃起了怒火。<br/>对于苏梅，我竟有些心疼，而不是同情。<br/>杯中的酒，被我一口喝干。<br/>看着苏梅，我淡淡问说：<br/>“想不想不再被人欺负？”<br/>苏梅凄惨一笑。<br/>“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不但不想被欺负，我还想报复。我天天想，夜夜想。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无能为力？被他趾高气扬的骂做婊子，我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呵，就这样，还谈什么报复？”<br/>我点了支烟。<br/>接着，慢慢的伸出手。<br/>握住了苏梅茶几上的手。<br/>苏梅的手掌不大，手指却很修长。<br/>看着她，我平静说道：<br/>“做我的女人，我保护你。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br/>苏梅任由我握着她的手。<br/>而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br/>也一动不动的盯着我。<br/>忽然，苏梅笑了。<br/>既是自嘲，也像嘲笑我。<br/>“保护我？你拿什么保护我？就凭你是老千？会些千术？六爷，我的初六爷，我送你一句真心话。要么，你做暗灯，专门抓千。有个不错的收入，安全方面，场子也能保证。要么，及早收手，退出蓝道。我虽不是千门中人。但我知道，千门更为残酷。因为老千不能失手，一旦失手，就是万劫不复。可谁又能保证，这一生永不失手呢？你能吗？”<br/>苏梅的话，很有道理。<br/>人外有人，天外有天。<br/>谁敢说自己永不失手？<br/>但我却慢慢点头。<br/>“我能！而你，也要做我的女人。不只是今晚，包括以后！”<br/>苏梅冷笑。<br/>她把手抽了出去。<br/>慢慢的起身。<br/>她的酒量似乎一般。<br/>刚站起时，竟摇晃了两下。<br/>“我的初六爷啊，别看我叫你六爷，可你就是个小弟弟，还不懂什么叫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要我，今晚我给你。可过了今晚……”<br/>苏梅的脸色变得冷淡，看着我，她缓缓说道：<br/>“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依旧是苏梅的奥迪A4。<br/>我也依旧坐在副驾。<br/>一路上，我们谁都不说话。<br/>路过一家24小时的超市时，苏梅停了车。<br/>说让我等她一下后，便一个人进了超市。<br/>放下车窗，我点了支烟。<br/>看着苏梅婀娜的，又有些落寞的背影。<br/>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竟有一丝怜惜。<br/>我知道，我这样不对。<br/>六爷曾说。<br/>一个顶尖老千，要心如磐石。<br/>可以心存感恩，也可以慈悲度人，更可以喜欢女人。<br/>但，却不能产生感情。<br/>要做到，女人如衣，弃如敝履。<br/>不然，女人就将成为你的软肋。<br/>我一直以为，我能做到。<br/>可现在，我发现我似乎做不到。<br/>一支烟抽完，苏梅也回来了。<br/>她递给我一个袋子。<br/>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洗漱用具，还有一套男士睡衣。<br/>看来，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br/>苏梅的家，是一套小三居。<br/>布置的温馨、雅致，又不失格调。<br/>房间里的淡淡清香，是我喜欢的，苏梅身上的味道。<br/>“随便坐吧……”<br/>这是从洗浴出来后，苏梅和我说的第一句话。<br/>能感觉到，此时的她，尴尬，紧张。<br/>甚至有些不知所措。<br/>按我所想。<br/>苏梅管理洗浴，现在又多了一个赌场。<br/>接触的男人，肯定不少。<br/>这种环境下出来的女人。<br/>怎么会为即将发生的一夜之情而紧张？<br/>可苏梅表现的，偏偏就是紧张。<br/>没多一会儿，苏梅便端出一个果盘。<br/>还拿了瓶红酒，两个酒杯。<br/>“喝杯酒吧……”<br/>酒是放松的神器。<br/>也是催情的灵药。<br/>或许苏梅，想用酒精，让自己放松一下。<br/>“有白酒吗？”<br/>我问。<br/>我不喜欢红酒。<br/>阴柔有余，浓烈不足。<br/>我喜欢白酒，就像女人。<br/>最好的女人，可以似水柔情，也可以野性如风。<br/>“有，想喝哪种？”<br/>苏梅问我说。<br/>“关外的烧刀子，巴蜀的竹叶青，黔中的茅台，三晋的汾酒。这些随便都可以……”<br/>苏梅开了瓶茅台。<br/>倒进我面前的红酒杯里。<br/>烈酒入喉。<br/>一股燃烧的通达，让我浑身舒畅。<br/>离开六爷，我已经好久没喝酒了。<br/>苏梅摇晃着红酒杯，她的目光依旧茫然。<br/>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的喝着酒，谁也不说话。<br/>不知过了多久，苏梅才缓缓开口。<br/>“这次帮我抓千，你的条件是要了我。我想知道，如果下次我再找你帮忙，你的条件又会是什么？”<br/>我捏着一粒花生，放到嘴里。<br/>同时，慢声说道：<br/>“还是要你！”<br/>“呵！”<br/>苏梅冷笑一声。<br/>喝了一大口红酒，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br/>“还是要我？这话你骗骗十七八的小姑娘还可以，骗我就算了。凡是男人得到过的女人，又有几个会去珍惜？”<br/>我不想和她讨论这个话题。<br/>男女情事，对我来说。<br/>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br/>梅姐已经喝了小半瓶的红酒。<br/>白皙嫩滑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br/>眼神，也带着些许迷离。<br/>看着我，她自嘲的说道：<br/>“这江湖啊，真的是世事难料。没想到，第一个来我家的男人是你，第一个上我床的男人，也是你！”<br/>我知道。<br/>委身于我，苏梅并不甘心。<br/>但没办法，我赢了。<br/>她就是我的。<br/>喝了口酒，我淡淡说道：<br/>“其实你可以不用拿自己做条件，和我谈的。赌场，毕竟不是你的！”<br/>我们俩本是席地而坐。<br/>听我这么说，苏梅便靠在沙发上。<br/>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br/>“没办法，我欠晓娴的，欠人的就要还。她拿我当姐妹，她的场子，和我自己的，也没什么区别……”<br/>能感觉到。<br/>苏梅和那位美女老板的关系很好。<br/>早已超出普通的老板和雇员的关系。<br/>或许是酒精的原因，苏梅的话开始多了起来。<br/>“哎！晓娴也难。堂堂邹家小姐，也是身处漩涡，内忧外患。我要不帮她，可能就没人会帮她了……”<br/>我不说不问，只是安静的听着。<br/>不时的呷上一口茅台。<br/>而苏梅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br/>她忽然看向我，问说：<br/>“你知道我最恨谁吗？”<br/>我摇头。<br/>“我最恨的人，就是晓娴的二哥邹天成。也就是今天打电话，逼我放走唐三的二老板！”<br/>果然，我猜对了。<br/>邹晓娴和那位二老板，真的是至亲。<br/>对于邹家，我了解不多。<br/>只是听陈晓雪说过几句。<br/>知道邹家，在哈北的势利很大。<br/>不说一手遮天，也可以说是呼风唤雨。<br/>不过听苏梅这么一说，看来邹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br/>邹家和我没关系。<br/>我更关心的，是苏梅为什么会这么恨那位邹天成。<br/>“邹天成他就是个败类。卑鄙、无耻、下流，他曾对我，用过最恶毒的手段。要不是晓娴及时赶到，我现在已经被他毁了……”<br/>苏梅口中的毁。<br/>我能猜到，是什么意思。<br/>我没追问，但苏梅却继续说着：<br/>“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他给我下了药，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想要一起……”<br/>“别说了！”<br/>后话没等出口，我便立刻打断。<br/>我不想听了。<br/>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燃起了怒火。<br/>对于苏梅，我竟有些心疼，而不是同情。<br/>杯中的酒，被我一口喝干。<br/>看着苏梅，我淡淡问说：<br/>“想不想不再被人欺负？”<br/>苏梅凄惨一笑。<br/>“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不但不想被欺负，我还想报复。我天天想，夜夜想。可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无能为力？被他趾高气扬的骂做婊子，我连还嘴的勇气都没有！呵，就这样，还谈什么报复？”<br/>我点了支烟。<br/>接着，慢慢的伸出手。<br/>握住了苏梅茶几上的手。<br/>苏梅的手掌不大，手指却很修长。<br/>看着她，我平静说道：<br/>“做我的女人，我保护你。我保证，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br/>苏梅任由我握着她的手。<br/>而带着几分醉意的桃花眼。<br/>也一动不动的盯着我。<br/>忽然，苏梅笑了。<br/>既是自嘲，也像嘲笑我。<br/>“保护我？你拿什么保护我？就凭你是老千？会些千术？六爷，我的初六爷，我送你一句真心话。要么，你做暗灯，专门抓千。有个不错的收入，安全方面，场子也能保证。要么，及早收手，退出蓝道。我虽不是千门中人。但我知道，千门更为残酷。因为老千不能失手，一旦失手，就是万劫不复。可谁又能保证，这一生永不失手呢？你能吗？”<br/>苏梅的话，很有道理。<br/>人外有人，天外有天。<br/>谁敢说自己永不失手？<br/>但我却慢慢点头。<br/>“我能！而你，也要做我的女人。不只是今晚，包括以后！”<br/>苏梅冷笑。<br/>她把手抽了出去。<br/>慢慢的起身。<br/>她的酒量似乎一般。<br/>刚站起时，竟摇晃了两下。<br/>“我的初六爷啊，别看我叫你六爷，可你就是个小弟弟，还不懂什么叫江湖险恶，人心叵测。你要我，今晚我给你。可过了今晚……”<br/>苏梅的脸色变得冷淡，看着我，她缓缓说道：<br/>“你还是你，我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