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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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着点回到秦王府。
李承乾将身边几人都唤了过来。
看了眼张如风，看了眼刘志玄，看了眼贺惠娘，李承乾开口问道：“明日，我便要跟父皇请辞移居昭陵，你们是各回各处，还是跟我一同去。”
三人皆都露出犹豫之色。
七娘挽住惠娘的胳膊，柔声劝道：“姐姐，你跟着一同去吧，月俸什么的，殿下肯定不会缺你的，反正不管是在尚食局还是在殿下这，都是做饭，在那不一样呢。”
“在尚食局，头上还有总管、司膳、尚食管着，在殿下这，伙房你说了算，也没人指使你什么，再说了，殿下为人亲和，也没那么多的规矩，这不比尚食局自在吗？”
惠娘露出意动之色。
七娘趁热打铁，笑着继续道：“况且，对于庖膳一道，殿下还多有研究，你看看，你来秦王府这段时间，殿下教了你多少新奇吃食。”
“跟在殿下跟前，多学些手艺，赶明回乡开个食肆，足够一生无忧了。”
惠娘缓缓点头：“殿下，奴婢愿意跟您去昭陵。”
李承乾转看向刘张二人。
张如风瞄了眼刘志玄，开口道：“殿下，可否容我二人，考虑考虑。”
“一晚，不管愿意与否，明天一早，都得给我个答复。”
“诺。”
李承乾点点头，众人作揖告退。
从屋中出来，七娘鼻子动动，闻着程良骏身上的平康坊味，眉头轻皱，深看了一眼，却是也没说什么。
几人各自散去，刘志玄跟着张如风，来到了他的屋子。
刚刚坐下，刘志玄就迫不及待道：“张兄，你什么想法？”
张如风不急不躁的饮口茶，反问道：“你什么想法。”
“当然是不跟他去了。”刘志玄低声道：“咱们要是跟他一同去昭陵，那可就彻底撇不清干系了。”
“说到底，咱们得为以后着想不是，东宫那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都敢对他使手段，足可见，在那位心里，对他不说恨之入骨，起码也是视如敌寇。”
“咱们跟他的牵连，已经不浅了，你想想，那惠娘才跟他有几天的交集，东宫那边连她都不放过，再跟在他身边，咱们以后怎么办。”
“现在一家老小是能躲得远远的，可等那位哪天接过了位子，四海之下皆王土，咱们还能躲哪去。”
“所以…”
刘志玄神情严肃道：“现在就是跟他划清界限的好机会，离他远远的，东宫那边，也不至于非跟咱们过不去。”
张如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刘志玄道：“刘兄，正如你说，那惠娘才跟在他身边几天啊，东宫对她都要下手，你想想，咱们从黔州到长安这一路上，跟他在一起多长时间，在这秦王府，又待了多长时间，再说，他能回到长安，跟你我的关联起码有个九成。”
“东宫这么恨这位，你想想，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咱们，跟在他身边，那位就是想对咱们下手，也没什么好法子，可要是回到太医院，他随意施点手段，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志玄注视着道：“所以，你是想跟他去昭陵？”
张如风点点头：“刚刚，我本来是要直接应下的，看到你有着拒绝的意思，我才改口说要考虑考虑，刘兄，这昭陵不是想不想去的事，而是必须得去。”
刘志玄拧着眉头，沉思许久，还是摇摇头道：“现在跟着他，就算能得一时安稳，可以后呢，天下终究是东宫那位的，现在不跟他撇清关系，以后怎么办。”
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外，脑袋往前抵抵，轻声道：“现在还来得及，他的事，咱们也知道一些，东宫那边要是真跟咱们过不去，把该说的说了，不说叙功，起码护个安生，总没问题吧。”
张如风眼皮一跳，语重心长道：“刘兄，听我一句劝，这昭陵，必须的去，不去，难逃一死。”
刘志玄摇摇头：“要去你去，跟着他，那就是条黄泉路，他日刀斧上身，一家老小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可别怪我今日没劝过你。”
“刘兄…”
刘志玄摆摆手，不给张如风说下去的机会，起身就往外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如风暗叹一口气，低声喃喃道：“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翌日。
洗漱过后，李承乾准备去两仪殿，到了院子里，刘志玄早都恭候着了，见到李承乾出来，他几步上前，拱手道：“殿下，在下想回太医院。”
李承乾眼角微不可察的一皱，顿了须臾，笑着问道：“刘先生真的想好了？”
“是，殿下身子已经痊愈，在下跟在身前，也无什么用，还望殿下见谅。”
李承乾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我相处数月，互相也算融洽，先生不妨再好好想想，等我从父皇那回来，咱们再说。”
这话听着，有些不肯放自己走的意思，刘志玄心急道：“殿下，在下武德年间入太医院，至今二十余载，大半辈子都在太医院度过，在下还是想回太医院，望殿下恩准。”
李承乾深呼吸两口，露出笑容道：“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承乾也不再说什么，等会，我会跟父皇说一声，等我回来，你就回太医院吧。”
话落，李承乾后退一步，规规矩矩躬身作揖，执后辈礼道：“这些时日，有劳先生了，承乾感激不尽。”
刘志玄连忙回礼：“在下不敢。”
李承乾将腰挺起，从他身旁经过时，突的拍了拍肩头。
从王府出来，刚拐过一个弯，只见张如风在那站着。
李承乾笑着道：“张先生怎的在这。”
“殿下。”
张如风作揖道：“在下愿意跟殿下去昭陵。”
李承乾点点头：“那先生回去收拾东西，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殿下…”
张如风唤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瞄了眼王安。
李承乾说道：“你们两个，去前面等我。”
“诺。”
程良骏和王安往前去。
张如风又作揖道：“殿下，刘大人他……”
话没说完，就见李承乾抬起手来，张如风将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目光审视几息，李承乾背着手，淡淡道：“张大人，你我都在悬崖边上站着，稍有个风吹草动，咱们就得摔个粉身碎骨。”
说着，眼眸转看向他，目光锐利道：“你明白吗？”
张如风暗叹一声，无奈道：“在下明白。”
李承乾同样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再说什么，背手往前去，行走间，只听的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嘟囔着什么。
踩着点回到秦王府。
李承乾将身边几人都唤了过来。
看了眼张如风，看了眼刘志玄，看了眼贺惠娘，李承乾开口问道：“明日，我便要跟父皇请辞移居昭陵，你们是各回各处，还是跟我一同去。”
三人皆都露出犹豫之色。
七娘挽住惠娘的胳膊，柔声劝道：“姐姐，你跟着一同去吧，月俸什么的，殿下肯定不会缺你的，反正不管是在尚食局还是在殿下这，都是做饭，在那不一样呢。”
“在尚食局，头上还有总管、司膳、尚食管着，在殿下这，伙房你说了算，也没人指使你什么，再说了，殿下为人亲和，也没那么多的规矩，这不比尚食局自在吗？”
惠娘露出意动之色。
七娘趁热打铁，笑着继续道：“况且，对于庖膳一道，殿下还多有研究，你看看，你来秦王府这段时间，殿下教了你多少新奇吃食。”
“跟在殿下跟前，多学些手艺，赶明回乡开个食肆，足够一生无忧了。”
惠娘缓缓点头：“殿下，奴婢愿意跟您去昭陵。”
李承乾转看向刘张二人。
张如风瞄了眼刘志玄，开口道：“殿下，可否容我二人，考虑考虑。”
“一晚，不管愿意与否，明天一早，都得给我个答复。”
“诺。”
李承乾点点头，众人作揖告退。
从屋中出来，七娘鼻子动动，闻着程良骏身上的平康坊味，眉头轻皱，深看了一眼，却是也没说什么。
几人各自散去，刘志玄跟着张如风，来到了他的屋子。
刚刚坐下，刘志玄就迫不及待道：“张兄，你什么想法？”
张如风不急不躁的饮口茶，反问道：“你什么想法。”
“当然是不跟他去了。”刘志玄低声道：“咱们要是跟他一同去昭陵，那可就彻底撇不清干系了。”
“说到底，咱们得为以后着想不是，东宫那位，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都敢对他使手段，足可见，在那位心里，对他不说恨之入骨，起码也是视如敌寇。”
“咱们跟他的牵连，已经不浅了，你想想，那惠娘才跟他有几天的交集，东宫那边连她都不放过，再跟在他身边，咱们以后怎么办。”
“现在一家老小是能躲得远远的，可等那位哪天接过了位子，四海之下皆王土，咱们还能躲哪去。”
“所以…”
刘志玄神情严肃道：“现在就是跟他划清界限的好机会，离他远远的，东宫那边，也不至于非跟咱们过不去。”
张如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刘志玄道：“刘兄，正如你说，那惠娘才跟在他身边几天啊，东宫对她都要下手，你想想，咱们从黔州到长安这一路上，跟他在一起多长时间，在这秦王府，又待了多长时间，再说，他能回到长安，跟你我的关联起码有个九成。”
“东宫这么恨这位，你想想，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咱们，跟在他身边，那位就是想对咱们下手，也没什么好法子，可要是回到太医院，他随意施点手段，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志玄注视着道：“所以，你是想跟他去昭陵？”
张如风点点头：“刚刚，我本来是要直接应下的，看到你有着拒绝的意思，我才改口说要考虑考虑，刘兄，这昭陵不是想不想去的事，而是必须得去。”
刘志玄拧着眉头，沉思许久，还是摇摇头道：“现在跟着他，就算能得一时安稳，可以后呢，天下终究是东宫那位的，现在不跟他撇清关系，以后怎么办。”
说着，小心翼翼看了眼门外，脑袋往前抵抵，轻声道：“现在还来得及，他的事，咱们也知道一些，东宫那边要是真跟咱们过不去，把该说的说了，不说叙功，起码护个安生，总没问题吧。”
张如风眼皮一跳，语重心长道：“刘兄，听我一句劝，这昭陵，必须的去，不去，难逃一死。”
刘志玄摇摇头：“要去你去，跟着他，那就是条黄泉路，他日刀斧上身，一家老小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可别怪我今日没劝过你。”
“刘兄…”
刘志玄摆摆手，不给张如风说下去的机会，起身就往外去。
看着他的背影，张如风暗叹一口气，低声喃喃道：“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翌日。
洗漱过后，李承乾准备去两仪殿，到了院子里，刘志玄早都恭候着了，见到李承乾出来，他几步上前，拱手道：“殿下，在下想回太医院。”
李承乾眼角微不可察的一皱，顿了须臾，笑着问道：“刘先生真的想好了？”
“是，殿下身子已经痊愈，在下跟在身前，也无什么用，还望殿下见谅。”
李承乾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我相处数月，互相也算融洽，先生不妨再好好想想，等我从父皇那回来，咱们再说。”
这话听着，有些不肯放自己走的意思，刘志玄心急道：“殿下，在下武德年间入太医院，至今二十余载，大半辈子都在太医院度过，在下还是想回太医院，望殿下恩准。”
李承乾深呼吸两口，露出笑容道：“既然先生执意如此，那承乾也不再说什么，等会，我会跟父皇说一声，等我回来，你就回太医院吧。”
话落，李承乾后退一步，规规矩矩躬身作揖，执后辈礼道：“这些时日，有劳先生了，承乾感激不尽。”
刘志玄连忙回礼：“在下不敢。”
李承乾将腰挺起，从他身旁经过时，突的拍了拍肩头。
从王府出来，刚拐过一个弯，只见张如风在那站着。
李承乾笑着道：“张先生怎的在这。”
“殿下。”
张如风作揖道：“在下愿意跟殿下去昭陵。”
李承乾点点头：“那先生回去收拾东西，等我回来，咱们就走。”
“殿下…”
张如风唤了一声，而后抬起头来，瞄了眼王安。
李承乾说道：“你们两个，去前面等我。”
“诺。”
程良骏和王安往前去。
张如风又作揖道：“殿下，刘大人他……”
话没说完，就见李承乾抬起手来，张如风将余下的话又咽了回去。
目光审视几息，李承乾背着手，淡淡道：“张大人，你我都在悬崖边上站着，稍有个风吹草动，咱们就得摔个粉身碎骨。”
说着，眼眸转看向他，目光锐利道：“你明白吗？”
张如风暗叹一声，无奈道：“在下明白。”
李承乾同样拍了拍他的肩头，也不再说什么，背手往前去，行走间，只听的他用蚊子般的声音，自言自语嘟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