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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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念这会脑袋晕乎乎的,陆聿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努力了好一会才听清陆聿的话,笑嘻嘻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捧着陆聿的脸“我是你嫂嫂啊。”

    说完嘿嘿笑了下。

    陆聿

    他沉了口气,低头在姜念嫣红的唇畔上,咬、了下,火勺热的,舌,抵开她的齿关,浓烈的酒气萦绕在两人的鼻息间,口腔里都是醉醺醺的酒味。

    “唔”

    姜念喘不上气,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了。

    陆聿放过她,在她耳边低声问“你从哪来的”

    姜念意识都混沌了,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指着房梁“水书”

    然后就睡过去了。

    陆聿眉峰微皱,额头抵在姜念鼻尖蹭了蹭,见她没反应,呼吸声都均匀了。

    陆聿

    他叹了声,给姜念脱掉鞋子和袜子,手掌握住姜念冰凉的脚丫给她暖了暖,直到她脚底有了暖意才塞进被窝里,陆聿为姜念掖好被角转身出去,关上屋门,扭头看见靠在灶房门口的宋白。

    他穿着薄毛衣,眼里有几分醉意。

    陆聿走过去,宋白低声问“你刚才对嫂子做什么”

    从他站的角度,只看到陆聿俯下身完全遮住了姜念,两人虽说不是亲叔嫂,但在外人眼里仍是叔嫂,陆聿的种种行为都超出了小叔子该有的分寸。

    陆聿对上宋白的目光“我亲了她。”

    宋白骤然挥拳过来,陆聿偏头躲过,接住宋白的拳头,和他在院子里打起来。

    “陆聿,你他娘的干的是人事吗”

    “你这种是小人行径无耻卑劣”

    陆聿冷着脸没多说,和宋白打在一起,两人你一拳我一腿,这动静惊到了屋子里的朱俊和张笑,两个人跑出来就看到陆聿和宋白打的热火朝天,朱俊吓了一跳“宋副团,陆副团伤还没好透呢,等伤好了你两再练啊”

    张笑愣了愣,拽着朱俊“他两怎么又练了”

    朱俊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估计两人都喝上头了。”

    最后在朱俊上去拉架挨了几拳后才把两人拉开,陆聿嘴角淤青,沾了点血,宋白也好到哪去,嘴角也青了,也沾着血,两人可谓是不遑多让,陆聿解开衣领扣子,脱下外套扔给朱俊,目光冷锐的看向宋白,对他惦记着姜念的事也不爽“再来”

    宋白冷喝“行啊”

    朱俊

    他今天就不该买这白酒

    这事闹的,大年三十的,三个人身上落一身伤。

    陆聿和宋白在院子打了足足半个小时,两人下手都重,谁也不让谁,徐燕听见动静,趴在墙头看了眼,吓了一跳“他两咋打起来了”

    朱俊赶紧说“喝酒喝高兴了,两人对招呢。”

    徐燕

    张笑

    她每次听朱俊

    说隔几天宋副团和陆副团都会在宿舍后面练练,她一直不知道具体怎么练8,今天一看,简直太凶猛了

    雪越下越大,干净的雪面都是凌乱的脚印。

    陆聿靠在墙上,拇指擦过唇角的血,手在胯骨那按了按,短利的头发上落了点雪,大冬天的头上都是汗,宋白靠着灶房门框,手指微曲揉了揉右嘴角,瞥了眼陆聿按着胯骨的手。

    他虽然下了死手,但招招避开他的伤,小人行径的事他不干。

    张笑就站在屋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是大冬天的,两人身上肉眼可见的冒着热气,张笑眨了眨眼,被朱俊拽会屋里,两人把碗筷收拾到灶房,洗碗的时候,张笑低声问“他两没事吧”

    朱俊低声说“这次练的比之前都狠,估计都喝了点酒。”

    那是真狠啊,一个个都下死手呢。

    院子里,陆聿喘了口气,说“我年初二要去东市看宋团长,已经发电报告诉他们了,你去不去”

    宋白也喘了口气“去”

    朱俊在灶房里听见了,朝外面喊了一嗓子“陆副团,我也去看看宋团长,正好我有十天假期。”

    晚上张笑睡在家属院,和姜念一人一间屋子,陆聿他们三个回宿舍睡了。

    姜念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醒来的时候听见外面有哗啦的水声,她迷糊的睁开眼,望着屋顶的房梁,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昨晚是大年三十。

    她被一口酒给干到了

    姜念翻起身看到自己衣服裤子整整齐齐的,鞋袜也不知道是谁脱的,反正不是张笑就是陆聿,她穿上鞋袜走出去,就看到陆聿拎着两桶水往灶房走,他看见姜念出来,扭头就走。

    姜念

    她好像又看到陆聿脸上有伤了。

    姜念怕自己看错了,跑到灶房想看清楚。

    “姜姐,你终于醒了。”

    张笑从灶房出来,姜念愣了下,这会脑子还有些迷糊,门外面也传来脚步声,正是朱俊和宋白,两人手里拎着两条鱼,朱俊说“我们从大桥那条河里钓上来的。”然后递给张笑。

    姜念的目光落在宋白的脸上,见他嘴角和眉骨那都有淤青,宋白尴尬的撇开眼,将鱼递给张笑“我回宿舍换件衣服。”

    说完人就跑了。

    姜念

    她转身走进灶房,看到陆聿在菜板前切菜,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陆聿手背骨节上的擦伤,然后凑到他跟前,仰着小脸看他,陆聿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往旁边挪了一步“暖瓶里有热水,先去洗漱。”

    姜念秀眉微蹙“昨晚我睡着以后,你和宋白又练了”

    陆聿

    男人把肉切完,取了土豆过来“嗯。”

    姜念

    她问“你们两怎么又练了是不是昨晚都喝多了”

    陆聿言简意赅“嗯。”

    姜念

    大年初一的,两

    人脸上挂彩,也是奇了。

    姜念出去洗漱时,问跑过来坐在她旁边的张笑“两人昨晚怎么打起来了”

    张笑说“都喝多了,又练了。”

    姜念

    还真是喝多了。

    张笑又笑道“姜姐,你酒量好差,怎么一口下去人就睡过去了。”

    姜念

    她拧了拧毛巾擦脸,说的文绉绉的“我不胜酒力。”

    张笑没忍住笑出声,朱俊在刮鱼鳞,听见张笑在笑,抬头看了眼“笑什么呢”

    张笑说“没什么。”

    朱俊把鱼鳞刮干净洗了洗,院子落的雪一早就扫干净了,姜念去灶房做饭,张笑负责烧火,没一会宋白也过来了,中午饭做了一条麻辣鱼,一条红烧的,还有炒了一份大盘鸡,醋溜白菜和腌咸菜,还有一大盘饺子,鱼是河流钓上来的,鸡是宋白昨天买的,一桌子菜几个人安静的吃着。

    姜念抬头看了眼,陆聿和宋白都埋头扒饭,谁也没抬一下头。

    倒是朱俊和张笑两人说着话,姜念时不时的插一嘴,安静的屋里总算有点人气,吃饭的功夫,张笑说了明天初二大家去东市看宋团长的事,姜念以为就她和陆聿,没想到这么多人,不过人多了路上也热闹,而且还有张笑作伴。

    从这里到东市坐火车要两天时间,为了大家能在路上有一口吃的,吃过饭后姜念和张笑在灶房里准备路上吃的,姜念多做点糕点和包子,朱俊在屋里为陆聿的伤口上药,宋白站在灶房口,见姜念挽起袖子要和面,于是去井边洗干净手走过来拉过搪瓷盆“力气活交给我吧。”

    姜念看了眼宋白脸上的淤青,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她一笑,眼睛璀亮,好像聚满了夜里的繁星,宋白失神了片刻才回过神,轻咳一声说“没什么辛苦的。”

    姜念去菜窖拿了一筐子菜出来,看见陆聿出来,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

    陆聿脸色看不出什么,就是嘴角淤青,可见宋白那一拳打的也不轻。

    朱俊从屋里出来,说“大嫂你就放心吧,陆副团的伤没事了。”

    姜念一下午都在灶房,蒸了许多包子,做了挺多糕点,这些都是在路上能随时吃的,她装了几个包子和糕点去了隔壁徐燕家,徐燕这会正在屋里吃晚饭,桌上放着一盘炒萝卜和一碗咸菜疙瘩,三个人吃的是玉米饼。

    姜念心里一窒,知道是刘强把钱都给家里了,徐燕这三个月日子不好过。

    她把包子和糕点放下,对刘建业说“去灶房拿个空碗,把这些装进去,姜婶子送你们吃的。”

    刘建武眼睛里有了亮光,想拿又不敢拿,姜念拿了一块糕点递给他,刘建武拿在手里不好意思的说“谢谢姜婶子。”

    徐燕摸了摸刘建武的头,刘建业拿着空碗跑过来,姜念把包子和糕点都放进去,对徐燕说“我明天要去东市看宋团长,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冯嫂子的,我帮

    你转达。”

    徐燕说“没啥可说的,让冯嫂子照顾好一家子就行。

    好。

    姜念看着刘建业拿了一个糕点先递给徐燕,徐燕笑道“娘不吃了,你和弟弟吃。”

    刘建业坚定摇头“娘吃点。”

    姜念对徐燕说“建业这孩子知道疼人。”她笑看着刘建业“建业,姜婶子明天就走了,回来的时候给你和建武带好吃的。”

    刘建业摇摇头“谢谢姜婶子,不用了。”

    “姜婶子,我想吃好吃的。”

    刘建武吃着糕点,看着姜念的眼神单纯又可爱,姜念看着刘建武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姜婶子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徐燕送姜念出来的,姜念转身回到家里,扭头看了眼站在月光下的徐燕。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徐燕了。

    不过徐燕现在要比书中的结局好,至少她不用和孩子们分开,嫁给村里的老光棍。

    姜念回去的时候陆聿他们已经走了,张笑在院里走路消食,看见姜念回来了,笑道“姜姐,陆副团烧了热水在暖瓶里,说你洗漱用,他们先回宿舍了。”

    姜念笑道“好,你快睡吧,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她回到屋里洗漱完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房梁没了睡意,明天就要去宋团长那边了,姜念不知道宋团长是死于年初的冬天还是年尾的冬天,她害怕去了以后如果没有变动,万一等他们走了,宋团长那边再出事怎么办

    姜念这一晚没有睡好,第二天浑浑噩噩的,直到听见院子的脚步声才爬起来,她穿好衣服走到柜子前,看着墙上挂着的圆镜子照了照,脸色有些憔悴,姜念搓了搓脸,然后打开屋子走出去。

    陆聿他们已经来了,在灶房做早饭,张笑坐在井边洗脸,水盆里冒着热气,她洗完后把水到了,又给姜念到了热水,看到姜念有些泛青的眼圈,愣了一下“姜姐,你昨晚偷牛去了”

    姜念

    张笑的话也让陆聿几个人转头看向姜念,姜念无奈的低下头洗脸刷牙,洗漱完直接回到屋里,抹了点雪花膏,气色这才好了一点。

    早饭住的南瓜稀饭,炒的白菜土豆,几个人吃完后就去县里赶车了,姜念和陆聿都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装在陆聿提着的军绿色大提包里,朱俊和宋白也提了一个,今年初二都是走亲戚的,车站的人不少,上去后就一个空位了,姜念让张笑坐着,她站在边上。

    车上人很挤,姜念个子娇小,几乎湮没在人堆里。

    陆聿一手抓着上方扶手,一手抓着靠座的把守,将姜念护在自己的领地,姜念抓着靠左扶手,和张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宋白垂眸看了眼姜念,她好像很信任陆聿,丝毫不被周围拥挤的人群影响到。

    车子走着,路上时不时的颠簸刹车,姜念的后背总是不受控制的撞上陆聿坚实有力的胸膛里,男人低头看了眼姜念卷翘的睫毛,忍住想亲她额头的冲动。

    中途陆陆续续有人下车。

    “嫂子。”

    宋白长腿迈开堵住一个空位,让姜念坐过来。

    姜念正好站的腿累,被陆聿带着坐在靠边的位置,一坐下两条腿就得到了解放,一下子又想起陆聿的伤,蓦地起身就被陆聿摁住,姜念愣了下,抬头看他“你坐,我不坐了。”

    说着想要往出走,却被陆聿结结实实的按下去。

    男人力气很大,她压根没有反抗的余地,陆聿说“我没事。”

    姜念还是忍不住担心,低头看向他的胯骨,陆聿却被看的下月复一紧,手掌按着姜念的头将她脑袋扳过去“别瞎看。”

    姜念

    车子开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市区,他们一路赶到火车站,买的下午六点的火车,原本打算给姜念和张笑一人买一张卧铺,谁知道卧铺卖完了,没办法只能买了五个坐铺,从这里到东市一天两夜,他们在部队习惯了,一直站着都没事,就怕姜念和张笑受不住。

    何况张笑还怀着身孕。

    朱俊想劝张笑留在绣庄,怕她在路上吃苦,被张笑拒绝了,她想跟朱俊在一起,想跟姜姐在一起,坐一天两夜没事的,于是几个人去在候车室随便吃了点,赶在检票时上了火车。

    车上人挤人,宋白帮朱俊提着行李,让朱俊护着张笑,陆聿这边带着姜念往里走,他们走到车厢位置,姜念和张笑坐一起,朱俊和陆聿坐一排,宋白和姜念隔着一个过道,姜念专门让张笑靠着窗户坐,以防来回路过的人碰到她。

    这一趟挤上来,姜念着实出了一些汗,她解下脖子的米白色围巾装进小布兜里,一手当扇扇了扇风,桃粉色的对襟盘扣收腰小棉袄衬的她的肌肤愈发的白嫩好看,姜念扎着丸子头,露出一小截脖颈,白嫩纤细,睫毛卷翘,看着窗外时偶尔眨几下。

    坐在周边的人都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姜念,毕竟像这么好看又这么白的女人不多见,陆聿眉峰微皱,目光凉凉的扫过那几个频频看向姜念的男人。

    周围的几个人被陆聿的目光扫了眼,一个个安分的收回视线。

    宋白旁边的两个人男人认识,看着像是城里上班的,两人低声议论姜念是哪里,不知道有没有对象,宋白眉峰紧皱,转头看向姜念,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几个人都听见“嫂子,你们渴不渴,我去灌点热水。”

    姜念点点头“渴了。”扭头问张笑“你呢”

    张笑也点头“我也渴了。”

    宋白把几个人的水壶拿着去了车厢那头,几个人听见宋白那一声嫂子,顿时都愣了一下,都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姜念,很难想象她竟然嫁人了,这副模样他们都以为是还没结婚的女同志。

    陆聿起身走到姜念身边,他身高腿长,往旁边一站,顿时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男人手搭在靠座的上方,微弓下身,看着姜念脸蛋上的薄汗,忍住想给她擦汗的举动,低声问“累不累”

    姜念点头“有点累。”

    跟着陆聿也坐了好

    几趟火车了,这是头一次这么累,再想到接下来还要再坐一天两夜的火车,姜念就觉得身子骨都不舒服了,陆聿说“我等会去找乘务员,如果卧铺有中途下车的让乘务员留着,我带你过去。”

    姜念闻言,抬起头看着陆聿,弯唇笑道如果有卧铺你先去,你身上的伤得好好养着,我身子骨很好的,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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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聿低笑出声,姜念秀眉微蹙“你笑什么”

    “没笑什么。”

    陆聿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姜念那张微微轻启的唇畔上,说话时能看见一截小,粉的,舌尖,看着他时,仰起纤细的脖颈,男人喉结滚动了几下,掀起目光看向窗外“累了就睡会,我站在这挡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

    “我不困。”

    姜念伸手轻轻拽了下陆聿的衣角,察觉到衣服上的拉扯,陆聿垂眸“怎么了”

    姜念说“你坐那吧,我困了会跟你说。”

    陆聿没说话也没动,他不太想坐过去,就想站在姜念旁边,挡住那些人的视线,姜念见他不动,又扯了扯他的衣角,她的小动作没人看见,陆聿却看得清清楚楚。

    “行。”

    他转身坐在姜念对面,长腿伸直将姜念两条细腿遮在里面。

    宋白拎着三个水壶回来,朱俊给张笑倒水的时候觉得不太方便,问姜念“大嫂,咱两换个位置吧,我坐外面,来回都有个照应,你坐里面来,困了还能靠窗户睡一会。”

    还没等姜念答应,陆聿就先起身让路了。

    姜念

    朱俊嘿嘿一笑,起身坐过去,姜念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的小布包被陆聿拿走“包里有水果,吃了我给你拿。”

    姜念摇头“我不饿。”

    她喝了点水就靠在靠背上望着外面,火车是六点半发车,姜念听着轰隆的声音,天已经黑了,窗户上隐约能看见里面的倒影,她往前坐了点,手肘支在桌上,手心撑着下颔,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来回敲着耳朵下方,望着外面老式的火车站渐渐远去。

    说实在的,她还没怎么坐过坐铺,尤其是这个年代的坐铺。

    陆聿起身去找乘务员说卧铺的事,没一会就回来了。

    姜念昨晚上没睡好,这会火车开动,望着窗外飞速的倒影,睡意渐渐上头,支着下颔的手晃了下,陆聿及时扶住她的脑袋,避免她差点磕在桌上,男人无奈道“坐好睡。”

    “哦。”

    姜念打了个哈欠,头靠在靠背上渐渐睡过去。

    只是睡一会就会转下头,有些不太安分,陆聿将她的头按着靠在自己手臂上,姜念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歪着头睡熟了,张笑看着姜念,忍不住咂舌“姜姐这一坐车就睡觉的习惯我是真佩服,这幸好是有咱们在,要是她一个人,指不定睡梦中就被人给拐了。”

    陆聿

    宋白

    朱俊

    朱俊看着张笑笑了下“你说的也对。”

    邻座的看了几眼陆聿,又看了姜念,男人面孔英俊冷厉,身上穿着过膝长的军绿色风衣,就算是坐着,身板也是板正笔直,不仅是他,对面的那个小伙子和邻座的这个男人,身上的气质一看就是当兵的。

    姜念这一觉睡的很沉,睡到半夜的时,陆聿和朱俊站起身,张笑抬起姜念的腿放在她座位上,她往旁边挪了挪,双腿也搭在对面的车坐上,陆聿脱下身上的外套垫在窗户那让姜念靠的舒服点,他们在部队里都习惯了,站一晚上都不是问题。

    宋白起身让陆聿坐着“你的伤就别逞能了,虽然好了,但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陆聿道行。”

    三个人轮流眯了会,直到听见一道“咚”的一声,三个人齐刷刷睁开眼,是桌边的水壶滚在地上,而原本坐在窗户那的姜念不知去向,只有陆聿军绿色的风衣在座位上虚虚的盖着。

    陆聿豁然起身朝厕所那边去,宋白也朝另一头去看,找了一圈都不见姜念的踪影,还是朱俊看见张笑这边的衣服下露出姜念的脚,顿时惊了一下,朝陆聿他们轻喊了声“大嫂在这呢。”

    陆聿和宋白快速赶过来。

    朱俊指了指张笑腿旁边用他的衣服盖着的脚,陆聿弓身向前抓着军绿色风衣掀开一半,就见姜念快滑到桌子底下了,半个屁股在空里悬着,整个人被他的衣服包的严严实实,小脸睡的红扑扑的,似乎是被车厢里的灯光刺到眼睛了,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嘴里咕哝了一句什么,伸手抓着衣服就蒙在脸上继续睡。

    陆聿

    宋白

    朱俊

    姜念个子娇小,骨头架也小,这么一蜷,再被陆聿的衣服盖着,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这睡了个人,陆聿托住姜念的腿把她扶好,让她睡舒坦点。

    经过这一场乌龙,三个人也没睡意了。

    倒是姜念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太阳出来,头在陆聿的衣服里闷了一晚上,期间陆聿还时不时的拽一拽衣服让她的脑袋冒出来透透气,结果姜念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伸手就拽着衣服盖在头上,搞得陆聿哭笑不得。

    姜念坐起身,头发睡的毛茸茸的,几缕发丝贴在脸上,脸蛋上压出了一道红印,头靠着车窗,眼皮半搭着,一副睡意惺忪的模样,陆聿坐在旁边“睡好了”

    姜念闷闷的“嗯”了声。

    张笑问“姜姐,你怎么了”

    姜念捏了捏脖子,然后把衣服递给陆聿,站起身跺了跺腿“睡的胳膊腿疼。”

    朱俊

    就大嫂这个睡相,起来胳膊腿不疼才是奇了。

    姜念和张笑结伴排队上厕所,然后洗了把脸,几个人早上吃了点糕点和包子,陆聿从包里取了苹果和橘子,朱俊把苹果洗干净递给她们两个。

    姜念咬了一口苹果,问陆聿“你的伤怎么样”

    陆聿道“没事。”

    姜念发现陆聿在她面前只会说没事,在医院哪怕忍着疼坐起身也对她

    说没事。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列车员来找陆聿,说有一个卧铺,毕竟有人下车就有人上车,卧铺随时都被占着,能有一个位置也不错了,现在又是过节,坐车的人更多,姜念让张笑去躺着,朱俊在那边陪着照顾她。

    到了下一站,下车的有,但上车的人更多,很多人挤在车厢里坐着、站着,有一家三口走到姜念那边,看见姜念对面的座位空着,男的问陆聿“这两个位置有人吗”

    陆聿道“有一个人,让你媳妇和孩子坐。”

    那男的就让她媳妇抱着孩子先坐,宋白起身“女同志,你坐我这吧。”

    女的怀里抱着八个月大的孩子,听见宋白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男的说了一声谢谢,让媳妇抱着孩子坐在宋白的位置,宋白坐在朱俊的位置,昨晚上邻座的两个男人下车了,上来的是两个大爷,一上车就开始说话。

    车厢里有小孩的哭声,人群的嘈杂声,姜念屈腿靠窗坐着,手臂抱着膝盖,听着邻座两个老人说话,一口流利的东市口音,姜念越听越喜欢,觉得他们说话的口音特别好听。

    “想当年我爬山的时候的,那家伙,那雪大的啊,都到我波棱盖了,我抬起一条腿啊就灌一裤腿的雪啊,你是不知道,我还瞅见大老虎了。”

    “哎哟呵,瞧把你能的,还大老虎呢,我还熊瞎子呢。”

    姜念弯着头眼睛也不眨的听两个老人说起山里面的事,越听越入迷,就连陆聿和宋白跟她说话也没听见,宋白看了眼姜念亮晶晶的眼睛,尤其听着老头说起孤身战虎的时候,弯唇笑得合不拢嘴。

    他不禁看失神一会。

    “嫂嫂”

    陆聿倾身靠近她几分,要不是有外人在,都能咬、她耳朵“饿不饿”

    姜念这才回神,摇摇头“不饿。”

    然后又弯了下头,还觉得陆聿当她视线了。

    陆聿

    那两个人说话跟小品似的,邻座的人全都竖着耳朵听着,时不时的有人插两句嘴,热闹的气氛烘托在整个车厢里,听到老虎拍断了树干,姜念愣了一下,问道“大爷,那你怎么从虎口脱险的”

    大爷看到是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说话,声音又甜又脆,跟他孙女一样,然后拍了下手,说“诶,那你就听大爷跟你好好唠唠了。”

    大爷不厌其烦的说着,一直说到黄昏才砸吧着嘴说“不说了不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别说,听着两个大爷一唱一和的说话,姜念觉得时间过得挺快。

    朱俊一直没过来,到了晚上姜念随便吃了点就继续睡了,陆聿和宋白坐在一块,让姜念伸展腿坐着,身上盖着陆聿的衣服,晚上的时候,陆聿和宋白都没怎么睡,陆聿担心姜念的腿伸出去被人碰到,时不时的起身护一护。

    宋白看着姜念的头渐渐往桌子上靠,顿时起身伸手将她按回去。

    结果睡了没多久,姜念身子往下一滑,整个人蜷起来,把陆聿的衣服盖在身上,将自

    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宋白

    陆聿

    陆聿把姜念的鞋子摆好,看了眼姜念蜷缩在窄小的座位上,是真不知道她怎么睡下的,衣服一包,就小小的一团在那蜷着。

    后半夜车厢里静悄悄的,姜念迷迷糊糊的翻过身,忽然觉得身后猛地一空,还来不及惊呼,就被陆聿的手臂接住了,男人垂眸看着她惺忪的眼睛,趁旁人看不到的间隙,快速在她鼻尖亲了下“睡吧,我看着你呢。”

    姜念困劲没消,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宋白伸出去的手僵了一下才收回,看着姜念又把头蒙在衣服里,真怕她把自己闷晕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乘务员的声音在车厢里响亮的传来,说东市到了。

    陆聿掀开衣服,见姜念眼睫颤了几下才睁开车到站了,起身把围巾围上。”

    姜念声音带着睡醒后的鼻音“好。”

    她眯着眼睛,坐在座位上还有些迷糊,围好围巾跟着陆聿他们走出车站,结果刚一下火车,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到处都是雪,白皑皑的,好看极了。

    东市比她待的地方冷极了,温度明显不在一个层面上。

    姜念一下车就觉得浑身要被冻透了,陆聿从包里取出他的冬季棉衣披在姜念身上“穿上它能好点。”

    陆聿的衣服对她来说又宽又长,能遮到膝盖,姜念裹紧衣服,看了眼陆聿和宋白的衣领都解开两个扣子,疑惑道“你们两不冷吗”

    陆聿说“还好。”

    宋白也道“还行。”

    姜念

    就她裹的跟熊一样。

    朱俊和张笑在火车站外面等着他们,地上都是雪,姜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陆聿伸手托住姜念的手臂,让她跟着他的力道走。

    “姜姐。”

    张笑朝姜念招了招手。

    姜念穿的厚厚的,都快裹成一个圆球了,只有脑袋露在外面,冻额头冻耳朵,她朝张笑挥了挥手,嘴上即便捂着围巾也能看到哈出的白气,张笑也穿着朱俊的棉大衣。

    “我背着你走吧。”

    陆聿见姜念走起来费劲,把大包递给宋白,姜念连忙摇头“不用,我能走。”

    陆聿还伤着呢,她可不想给他增加负担。

    “宋白,姜念,陆副团”

    “朱俊,张笑”

    远处传来冯梅的笑声“哈哈哈哈,姜念,你咋裹成球了啊,笑死我了,哈哈哈。”

    姜念抬头看向路对面,有两匹马拉着一个大的爬犁,冯梅穿着厚实的棉大衣,带着黑色大棉帽子,帽子把耳朵护的严严实实,脖子上围着厚围巾,正朝他们招手呢,要不是冯梅说话,姜念还真认不出来。

    “冯嫂子”

    姜念高兴的喊了一声,张笑也跟着喊了一声。

    冯梅跳下爬犁朝这边走过来,爬犁前面坐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当兵

    的,姜念挣开陆聿的手,说“我自己能走了。”

    然后裹紧陆聿的棉外套跑过去,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结果人还没到跟前,脚底刺溜一滑,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冯梅顿时笑的更大声了,张笑被朱俊扶着,看到这一幕,没忍住也笑出来。

    姜念

    她闹了个大红脸,刚想要撑着地坐起来,陆聿就从身后掐着她的腰抱她起来,笑道“摔疼了没有”

    姜念赶紧摇头“还行。”

    她穿的厚,没太大的感觉。

    宋白也没忍住,笑出声“嫂子,跑慢点。”

    “哎哟我的娘勒,你可想死我了。”

    冯梅跑过来一把子抱住姜念,两人都穿的厚,场面特别滑稽。

    “走走走,咱们快回去。”

    冯梅拽着姜念走,对朱俊说“你把张笑扶好,可别摔着了。”

    朱俊说“冯嫂子您就放心吧。”

    冯梅拉着姜念走到爬犁那,对姜念说“你是不知道,我刚来这也不习惯,哎哟,冷的啊,出去一趟能把我屁股摔八瓣。”

    她从大布兜里拿出两个棉帽子,一个给姜念带上,一个递给张笑“我就知道你们过来想不到带帽子,我刚来的时候也没想到,把我耳朵冻的啊,都快冻掉了。”

    冯梅叭叭的说了一堆,姜念安静的听着,然后笑道“冯嫂子,别说,听你这不停地说话,我感觉还挺亲切的。”

    冯梅叹了声“我看见你更亲切,你是不知道老宋那快环境有多艰苦,和咱们那地根本比不了,那是在山里面啊,我想去一趟供销社都得跑半天的路,山里雪又大又冷,幸好我们过来的时候把菜窖里的菜都带来了,要不然啊光买菜都花不少钱。”

    冯梅穿的厚,抓着爬犁的扶手爬上去坐在前面,然后要拉姜念,姜念提起身上的大棉袄,正准备把手递过去,就被陆聿抱上了爬犁“面朝后面坐,风吹不到脸上。”

    姜念笑道“嗯。”

    朱俊把张笑抱到爬犁上,然后和前面的人坐在前头,宋白和陆聿坐在后面,将三个女人围在中间挡点风,姜念一路上都在听冯梅说个不停,她冻得浑身打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太、太冷了

    陆聿回头看了眼姜念,见她冷的打颤,但包里没有棉衣了,于是问宋白“带棉衣了吗”

    宋白说“带了一件。”

    他取出棉衣,看了眼蜷在一块的姜念和张笑,给她们两披上,宋白的目光在姜念冻得红扑扑的脸蛋上停滞了几秒,笑出声“嫂子,你脸蛋跟苹果一样。”

    姜念

    回去是上山的路,陆聿和宋白跳下车在后面推着,等到了平地又坐上来,从火车站到宋团长那花了三个小时的功夫,冯梅说宋团长收到陆聿的电报后,就早早找好爬犁,让团里的士兵带着她天不亮就赶过来了。

    宋向东和宋向红闹着要过来,宋团长没让,一路上太冷了,别给冻感冒了,要不是宋团长今天要开会,他也跟冯梅一块过来了。

    这里的房子是挨家挨户的,门是木栅门,院墙都是矮的,门对门挨着好多排,宋团长他们家在最前面的一家,宋向东听见外面有马铃铛的声音,和宋向红跑出来,看见宋白他们,高兴的打开木栅门跑出来。

    “二叔”

    宋向红扑过去,被宋白抱起来,捏了捏他红红的脸蛋“有没有想二叔”

    宋向红说“想了”然后又道“二叔,你脸咋了咋青了”

    宋白轻咳了声“没事。”

    朱俊抱着张笑下了爬犁,姜念扶着爬犁起身,后腰忽的一紧,后背一下子就撞进陆聿紧实的胸膛里,男人勒着她的腰,低声说“我抱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