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恋爱脑,狗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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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琛平静地说“如果皎皎需要,陆氏的律师团会为她最坚实的支持。”
陆氏的律师团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厉害，据说从未败诉过。
哪怕网红是圈外人，也听了不少相关的消息。
可是,他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网红脸上堆着笑,斟酌着言辞道“陆总真是贴心,不过,关于明月大神说的第一件事情，您怎么看”
她和你在内的四个大神感情上的纠葛。
网红已经尽量婉转再婉转,心脏忍不住捏了起来。
他很担心陆景琛因此发怒，但是心底的好奇和对流量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令网红意外的是,陆景琛的情绪仍然很稳定，并没有避而不谈，而是轻轻地笑。
“我很抱歉。”陆景琛缓缓开口“我是皎皎的第一个情缘,是皎皎在游戏里第一个认识的人。”
“当年,是我主动提出追求皎皎,和皎皎结成情缘,而后皎皎同意了，才有了我们之间的这段缘分。”
“但是，因为线下的事情太多,我没能抽出足够的时间陪伴皎皎，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她这样患得患失。”
五官立体深邃的青年音色低沉,鼻梁高挺,幽深狭长的凤眸中凝着温柔和缱绻的光。
提及皎皎明月的时候，青年周身的气质仿佛都从冷凝变得柔软，原本冰山般的高冷无声融化。
网红默了默，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别的不说,就皎皎明月这行为，像是患得患失的模样吗
你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伴我，那我就找新的对象消磨时间，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陆大佬竟然还主动背锅，把错过往自己的身上推
网红无言以对，干巴巴地笑了笑“谢谢陆总的配合”
他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不过网红并没有气馁，在陆景琛这里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他迅速将视线看向了另外三个人。
皎皎明月的情缘可是不止陆大佬一个，他还就不信了，采访不到一个足够劲爆的消息。
网红把话筒递到了顾祈安的面前“唯顾清安大神，听说您最近和皎皎明月解除了情缘关系，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网红的声音里都压抑着激动。
温文尔雅的少年坐姿端正，修长的脊背挺拔如松竹。
“我很后悔。”顾祈安坦诚地说“之所以解除情缘，其实是因为一场误会，我很早就喜欢上皎皎了，希望她能原谅我的草率。”
网红“”
不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网红挣扎着继续采访江霁月。
少年眉眼清隽雅致，清冷矜贵，但是看向少女时，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和恋慕。
“自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皎皎一个人。”
“但是因
为我的愚蠢，我将她错认成了另一个账号，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皎皎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网红“”
网红无语，网红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吧，几位大神，弄清楚，脚踩四条船的人明明是皎皎明月犯了感情错误的人也是皎皎明月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反应，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皎皎明月是无辜的，是纯白无瑕的
这样让他还怎么继续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网红采访了四号服务器的繁星闪耀大神“繁星大神，您有什么想对皎皎明月说的吗”
“皎皎，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愿意接受吗”
谢星曜剑眉星目，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晶晶亮亮的，里面蕴满了期待的光。
小麦色的肌肤泛着不甚明显的红晕，诉说着他的勇敢和羞赧。
少年一语双关，好像问的不仅仅是生日礼物，还有他这个人。
皎皎还愿意接受这份生日礼物吗皎皎还愿意接受他吗
网红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有种想摔话筒的冲动。
蓦地，他看到了另一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的少年。
少年面容俊美多情，生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坐在陆大佬陆景琛的后面，眼底好像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是陆大佬的弟弟陆景礼。
看他这表现，好像很是看不惯皎皎明月的所作所为，是打算为自家哥哥抱不平
网红激动地小跑了过去“良辰美景大神，请问您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
陆景礼咬着唇，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飞翘的眼尾融着风流之色。
“皎皎，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们”
陆景礼的语调微颤，充满了委屈，像是只被雨水淋湿的可怜兮兮的大狗。
“你对他们这么好，为什么不能也看看我，给我一次机会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立马改。”
皎皎可以结成四对情缘，为什么不能再加一对
数字五可比数字四好听多了，也吉利多了。
网红“”
网红简直要崩溃了，气得差点笑起来。
“呵。”他冷漠地想“恋爱脑，狗都不吃。”
直播间全是“哈哈哈”。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瞧瞧咱们良辰美景大神这可怜样儿，明月大神，你就发发善心，收了孩子吧。
我明白了，所以真的不是明月大神的错，是其他几个大神死缠烂打，明月大神实在没办法，才和他们在一起了。
左右为男，上下皆男，男上加男。
难怪明月大神为难了，就这场景，换成谁谁都没办法选择。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部都要。
大
家都成年了，是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目前来说，明月大神一碗水端得还是很平的。
弹幕笑成了一团。
坐在中央的唐妙妙和宋梨却是面面相觑。
唐妙妙自然看到了那些两极分化的评论，她心疼极了，急急道“我相信明姝，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明姝竟然当众承认了账号的事情，这是为什么
明姝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诉别人。”宋梨肯定地说。
唐妙妙无比赞同地点头。
是的，肯定是这样。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唐妙妙绞尽脑汁，会场上的时候在努力思考，回了房间仍然在思考。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所有的点连成了线，想到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东西。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我们去听苏卿羽的演唱会，明姝好像是苏卿羽极为忠实的大粉，其他人是不是都称呼她为明月大大”
“对。”宋梨蹙眉问“妙妙，怎么了吗”
唐妙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明亮“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刷微博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号，名字也是皎皎明月”
说干就干，唐妙妙直接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明姝的这个账号运营了快四年，经常发布各种抽奖宣传活动，关注的粉丝足足有几百万，是苏卿羽最为知名的大粉头之一。
唐妙妙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明月大大，皎皎明月，应该就是这个”唐妙妙笃定地判断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明姝的账号。”
明姝为什么会同时在四个服务器注册，同时和四个大神成为情缘关系
唐妙妙不好直接当着明姝的面询问这个问题，只能另想它法。
而且按照她的直觉，即使她问了，明姝应该也会用借口掩饰过去，不会直接告诉她答案。
但是，唐妙妙有种预感，这些微博可以解答她所有的疑惑。
微博是按照时间排列的，最前面的全是各种宣传转发，还有大额的抽奖活动。
她耐心地下滑，一直滑到了最下面，明姝最开始发微博的时候。
时间显示是四年前，明姝高一下快上高三的时候。
看清那条微博里的图片，唐妙妙瞳孔微缩，险些没能拿稳手机。
图片上是一只苍白的手，手腕上系着白色绷带，里面隐隐洇开血迹，正在打着点滴，背后是冰冷的病房背景。
微博文字都是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灰色当中的，像是生长在悬崖边的一株岌岌可危的小花，下一秒好像就要跌落无尽深渊。
她挣扎着想要活下来，却敌不过源源不断的绝望和痛苦，生活中充满了压抑。
“原来的明姝竟然是这样的吗”唐妙妙低声呢喃，满是不敢相信，还有浓郁的心疼。
她多希望能抱一抱那时候
的明姝，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安抚她，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可惜无人抱她，无人救她。
直到第一条，那是还没出道的苏卿羽，稚嫩年轻，歌声中却已经蕴含了温暖的阳光。
于明姝而言，他是救赎，是天边的月光，牵着她走出了黑暗。
而后就是一些生活碎片的分享，明姝开始了自我拯救。
她的生活越来越规律，成绩越来越好，减肥逐渐有了成效，出落得愈发漂亮。
高考时，她以高分进入了2名校。
高考后的那段暑假，明姝转发了一条微博上的多项选择题调查。
“你觉得苏卿羽在神魔中的游戏账号是
a一区的琼枝玉树
b一区的唯顾清安
c三区的光风霁月
d四区的繁星闪耀”
明姝给出的答案是abcd”。
“那个时候正好是苏卿羽代言神魔没多久，说他其实是游戏里大神之一的谣言轰轰烈烈。”
“琼枝玉树他们那时正好崭露头角，是几个服务器里面风头最盛的顶尖大神，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
唐妙妙明白了，唐妙妙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唐妙妙“呜呜呜”得哭“原来竟然是这样，明姝真的太可怜了”
唐妙妙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冲动鲁莽。
此时她对明姝正是最心软的时候，看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等她打开神魔游戏论坛，看到那些谴责明姝的、对明姝不利的评论，唐妙妙只觉得刺眼得很，再也看不下去。
“你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指点江山，残忍地伤害明姝”
唐妙妙声音都哽咽了。
她恨恨地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把那条微博链接转进了论坛。
皎皎明月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认识救赎了她的月光，她又有什么错呢
有些人根本没耐心点进去看，仍然坚持己见，批评着皎皎明月的海王行为。
可无论她有多少苦衷，这也不是她同时脚踩四条船的理由。
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要求，对感情忠诚。
可更多的人见唐妙妙言之凿凿，还是花了几秒转到了论坛。
而后，她们就沉默了。
对不起。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会申请自删帖子。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很难体会皎皎明月的感觉，但是我也没资格去评价她的行为。
这个世界最能打动人的就是美强惨。
他们原本只看到了皎皎明月如今的美丽和成功，但等翻到了那些微博，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们好像亲眼见证了
一只毛毛虫破茧成蝶的过程，看到了一个充满绝望的女孩是如何一步步寻到了希望，成功地蜕变羽化。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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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还只是浅薄的颜值粉，只是单纯舔颜。
但是现在，许多人都已经自发地转成了“妈妈粉”，心疼皎皎明月的遭遇，为她的自我拯救感到骄傲。
站在皎皎明月这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持反对意见的越来越少。
当然了，还是有零星几句质疑。
最开始还能解释成误会，但是都相处这么久了，皎皎明月肯定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是苏卿羽，可她也没有就此分手。
下面反驳者众多。
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养的时间久了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和一个个真实的人
皎皎明月本来就非常心软，相处后很难割舍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没听琼枝玉树那几个大神说吗都是他们主动追求皎女神，女神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换位思考，女神的行为还是很容易理解的。
到了这个地步，舆论已经完成了完美的翻转，“皎皎明月”和“沈明姝”的身上再也没了明显的污点。
她多了许多自称“姐姐”和“妈妈”的守护者，发誓要“守护世界上最好的皎皎明月女神”。
明姝和系统998一直观察着评论趋势。
系统998的机械音里都是开心这次还要多谢谢唐妙妙，要是没有她帮忙，事情也不能发展得这么顺利。
明姝敛眸，轻笑一声“久久，你真的觉得唐妙妙做得是对的吗”
系统998迷茫，迟疑地问难道不是吗
明姝没再开口，唇瓣扬起了一个极轻的弧度。
要是真的“沈明姝”在这里，唐妙妙的行为无疑是再次撕开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然后狠狠地往里面撒了一大把盐。
不过也不奇怪，唐妙妙本来就是这样冲动自我的人。
不然的话，她也做不出“网恋网骗”的幼稚决定，自以为是的报复。
“不说这些了，无论如何，这次确实是唐妙妙帮了我们一把。”明姝平静地说“我们该记下这一份情。”
这些本来就是明姝的算计，明姝自然不会做“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
“接下来就该我们出手了。”明姝冷冷道“那些毫不悔改的污言秽语辱骂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保证完成任务系统998跃跃欲试。
系统998在网络上算是个半神，没花多长时间便顺利地寻根究底，找到了所有的辱骂账号。
九成九都是张父之前专门雇佣的黑子，也也有百分之一人云亦云、肆意发泄的。
明姝给了他们机会，既然他们不要，那就不怪她狠心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明姝毫不迟疑地喊了外援沈母沈岚和姐姐
沈明玉。
她们两家的公司都养了不少能力出众的大律师，不用白不用。
再加上陆氏的律师团了慷慨的支持，这场大型起诉案件闹得轰轰烈烈，无数阴沟里的老鼠被扒了皮，接到了法院起诉文件。
这场声势浩大的网络舆论相关案件震撼了国内，圈内圈外都随之震撼。
不少黑子们仗着不完善的法律肆意以言语为刀，伤人杀人，自己不但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还美滋滋地拿到了一笔黑钱。
如今却是形式反转，一个个地全部揪了出来，被曝光在阳光之下。
各行各业为之一清。
法院审判当天，无数曾受流言伤害的家庭痛哭流涕，大呼痛快。
那些被扒了皮的黑子们则是垂头耷耳，绝望地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惩罚倒是不重，也就赔上一笔钱，拘留几个月，最多不超过一年。
但是，被彻底曝光的他们没了事业、没了未来，以后的凄惨人生已然注定。
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明姝和沈母、沈明玉说完后，让系统998帮忙分心注意些，便没再更多关注。
手机里躺满了陆景琛、江霁月他们的约见请求。
那次线下见面会之后，几人坦白了心意，直接地追求起了明姝。
明姝一一婉拒。
本来，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个月，明姝是打算和四个男主分别见面，给每个人一个解释，画上结束的句号。
而后，和沈母沈岚、姐姐沈明玉更多的相处，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的性格，为沈明姝的归来做铺垫。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十一月底，国内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超大疫情，各地封城封路，形式紧张严峻。
明姝跟着曹教授第一时间奔赴前线，逆行而去，加入了疫情攻坚战的核心小组。
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这场战斗会很快结束，没想到病毒的变异速度太快，传染性太强，一研究就是半年。
这半年里，除了和隔壁组的江霁月能偶尔见面，和其他几人都只是线上联系。
因为研究工作繁忙紧张，线上聊天时都是匆匆的，频次不高，时间不长。
和江霁月见面，说的也全部都是正事。
四月，这场旷日持久的疫情攻坚战终于取得了胜利，实验室里充满了兴奋的欢呼。
冰冷的实验台旁边，少女趴在桌子上安静地休息着。
她瘦了许多，身材纤细单薄，因为许久睡眠不规律，眼下是淡淡的青影，脸色苍白脆弱。
江霁月小心地为她盖上了外套，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问“明姝不太舒服吗”
学妹已经通宵三天了，刚刚才休息。”旁边的女生打了个哈欠，身体困倦到了极致，眼睛通红，眼底却全是激动敬仰的光。
“这次多亏了学妹的灵感，实验才有了质的突破，时隔半年，我们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
是啊，终于做出来了。”江霁月轻声感叹，清隽的眉眼也蕴着倦意，眼中满是疲惫的红血丝，却并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工作还没有结束。
江霁月过来看了明姝一眼，很快又回去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当中。
明姝的睡眠很浅，从江霁月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其实便已经醒了。
少女蝶翼般的眼睫翩跹，掩下了眼底的波澜。
已经四月了。明姝无声叹息。
系统998不明所以，但还是附和道是啊，姝姝，现在已经四月了。
明姝轻轻地摇了摇头。
四月，距离任务结束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但是这边的收尾还需要一定时间。
也就是说，自然转变是来不及的了。
看来，得另辟蹊径，换种法子了。
四月中下旬，疫苗和特效药经过了重重检验，顺利地投入了使用当中。
五月初，国内人群的疫苗接种率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昭示着封锁的疫情时代终于结束。
就在这万众欢呼之际，明姝敲响了曹教授办公室的门。
“曹教授，那我先出去了。”江霁月是来送资料的，他把送过来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礼貌地提出了告辞。
曹教授已经上了年纪，因为作息不规律，状态不是很好，头发雪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是精神矍铄，眼神明亮。
“好的，之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过来问我。”曹教授慈祥地叮嘱。
江霁月躬身感谢“谢谢曹教授。”
他转身打开了门，正好看见了门外的明姝。
江霁月眼神微亮，但很快掩饰下来。
他朝着明姝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而后错身而过。
明姝也弯了弯眉眼，走进了办公室之中。
江霁月顺手掩上了门。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在了门口。
他有些话想和明姝说。
“你还知道过来”曹教授一看见明姝就吹胡子瞪眼。
对于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曹教授既觉得骄傲又觉得头疼。
她的天赋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偏偏不知道怎么想的，心思固执得很，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方向深造。
“老师，我这不是过来了”明姝自然地坐在了曹教授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盈盈地推了过去。
曹教授喝了一口茶，心里头的火气消了不少，关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找我”
“曹教授，我想退出实验室。”明姝坐直了身体，开门见山。
曹教授惊得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退出实验室。”明姝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陆景琛平静地说“如果皎皎需要,陆氏的律师团会为她最坚实的支持。”
陆氏的律师团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厉害，据说从未败诉过。
哪怕网红是圈外人，也听了不少相关的消息。
可是,他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
网红脸上堆着笑,斟酌着言辞道“陆总真是贴心,不过,关于明月大神说的第一件事情，您怎么看”
她和你在内的四个大神感情上的纠葛。
网红已经尽量婉转再婉转,心脏忍不住捏了起来。
他很担心陆景琛因此发怒，但是心底的好奇和对流量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令网红意外的是,陆景琛的情绪仍然很稳定，并没有避而不谈，而是轻轻地笑。
“我很抱歉。”陆景琛缓缓开口“我是皎皎的第一个情缘,是皎皎在游戏里第一个认识的人。”
“当年,是我主动提出追求皎皎,和皎皎结成情缘,而后皎皎同意了，才有了我们之间的这段缘分。”
“但是，因为线下的事情太多,我没能抽出足够的时间陪伴皎皎，没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她这样患得患失。”
五官立体深邃的青年音色低沉,鼻梁高挺,幽深狭长的凤眸中凝着温柔和缱绻的光。
提及皎皎明月的时候，青年周身的气质仿佛都从冷凝变得柔软，原本冰山般的高冷无声融化。
网红默了默，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别的不说,就皎皎明月这行为，像是患得患失的模样吗
你没有足够的时间来陪伴我，那我就找新的对象消磨时间，是这个意思吗
怎么陆大佬竟然还主动背锅，把错过往自己的身上推
网红无言以对，干巴巴地笑了笑“谢谢陆总的配合”
他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
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不过网红并没有气馁，在陆景琛这里碰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他迅速将视线看向了另外三个人。
皎皎明月的情缘可是不止陆大佬一个，他还就不信了，采访不到一个足够劲爆的消息。
网红把话筒递到了顾祈安的面前“唯顾清安大神，听说您最近和皎皎明月解除了情缘关系，请问是什么原因呢”
网红的声音里都压抑着激动。
温文尔雅的少年坐姿端正，修长的脊背挺拔如松竹。
“我很后悔。”顾祈安坦诚地说“之所以解除情缘，其实是因为一场误会，我很早就喜欢上皎皎了，希望她能原谅我的草率。”
网红“”
不是，不对劲很不对劲
网红挣扎着继续采访江霁月。
少年眉眼清隽雅致，清冷矜贵，但是看向少女时，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和恋慕。
“自始至终，我喜欢的都是皎皎一个人。”
“但是因
为我的愚蠢，我将她错认成了另一个账号，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皎皎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网红“”
网红无语，网红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吧，几位大神，弄清楚，脚踩四条船的人明明是皎皎明月犯了感情错误的人也是皎皎明月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反应，好像做错事的人是自己，皎皎明月是无辜的，是纯白无瑕的
这样让他还怎么继续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网红采访了四号服务器的繁星闪耀大神“繁星大神，您有什么想对皎皎明月说的吗”
“皎皎，你的生日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还愿意接受吗”
谢星曜剑眉星目，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晶晶亮亮的，里面蕴满了期待的光。
小麦色的肌肤泛着不甚明显的红晕，诉说着他的勇敢和羞赧。
少年一语双关，好像问的不仅仅是生日礼物，还有他这个人。
皎皎还愿意接受这份生日礼物吗皎皎还愿意接受他吗
网红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有种想摔话筒的冲动。
蓦地，他看到了另一边咬牙切齿、忿忿不平的少年。
少年面容俊美多情，生了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坐在陆大佬陆景琛的后面，眼底好像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是陆大佬的弟弟陆景礼。
看他这表现，好像很是看不惯皎皎明月的所作所为，是打算为自家哥哥抱不平
网红激动地小跑了过去“良辰美景大神，请问您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
陆景礼咬着唇，一双桃花眼水润润的，飞翘的眼尾融着风流之色。
“皎皎，我到底哪里不如他们”
陆景礼的语调微颤，充满了委屈，像是只被雨水淋湿的可怜兮兮的大狗。
“你对他们这么好，为什么不能也看看我，给我一次机会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保证立马改。”
皎皎可以结成四对情缘，为什么不能再加一对
数字五可比数字四好听多了，也吉利多了。
网红“”
网红简直要崩溃了，气得差点笑起来。
“呵。”他冷漠地想“恋爱脑，狗都不吃。”
直播间全是“哈哈哈”。
哈哈哈哈对不起，我知道不该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
瞧瞧咱们良辰美景大神这可怜样儿，明月大神，你就发发善心，收了孩子吧。
我明白了，所以真的不是明月大神的错，是其他几个大神死缠烂打，明月大神实在没办法，才和他们在一起了。
左右为男，上下皆男，男上加男。
难怪明月大神为难了，就这场景，换成谁谁都没办法选择。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部都要。
大
家都成年了，是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目前来说，明月大神一碗水端得还是很平的。
弹幕笑成了一团。
坐在中央的唐妙妙和宋梨却是面面相觑。
唐妙妙自然看到了那些两极分化的评论，她心疼极了，急急道“我相信明姝，她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明姝竟然当众承认了账号的事情，这是为什么
明姝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不方便告诉别人。”宋梨肯定地说。
唐妙妙无比赞同地点头。
是的，肯定是这样。
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唐妙妙绞尽脑汁，会场上的时候在努力思考，回了房间仍然在思考。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现，所有的点连成了线，想到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东西。
“我没记错的话，之前我们去听苏卿羽的演唱会，明姝好像是苏卿羽极为忠实的大粉，其他人是不是都称呼她为明月大大”
“对。”宋梨蹙眉问“妙妙，怎么了吗”
唐妙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神明亮“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在刷微博的时候好像看到过这个号，名字也是皎皎明月”
说干就干，唐妙妙直接拿出手机搜索起来。
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明姝的这个账号运营了快四年，经常发布各种抽奖宣传活动，关注的粉丝足足有几百万，是苏卿羽最为知名的大粉头之一。
唐妙妙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知道的。
“明月大大，皎皎明月，应该就是这个”唐妙妙笃定地判断道“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明姝的账号。”
明姝为什么会同时在四个服务器注册，同时和四个大神成为情缘关系
唐妙妙不好直接当着明姝的面询问这个问题，只能另想它法。
而且按照她的直觉，即使她问了，明姝应该也会用借口掩饰过去，不会直接告诉她答案。
但是，唐妙妙有种预感，这些微博可以解答她所有的疑惑。
微博是按照时间排列的，最前面的全是各种宣传转发，还有大额的抽奖活动。
她耐心地下滑，一直滑到了最下面，明姝最开始发微博的时候。
时间显示是四年前，明姝高一下快上高三的时候。
看清那条微博里的图片，唐妙妙瞳孔微缩，险些没能拿稳手机。
图片上是一只苍白的手，手腕上系着白色绷带，里面隐隐洇开血迹，正在打着点滴，背后是冰冷的病房背景。
微博文字都是笼罩在一片压抑的灰色当中的，像是生长在悬崖边的一株岌岌可危的小花，下一秒好像就要跌落无尽深渊。
她挣扎着想要活下来，却敌不过源源不断的绝望和痛苦，生活中充满了压抑。
“原来的明姝竟然是这样的吗”唐妙妙低声呢喃，满是不敢相信，还有浓郁的心疼。
她多希望能抱一抱那时候
的明姝，将她拥在怀里，温柔地安抚她，将她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可惜无人抱她，无人救她。
直到第一条，那是还没出道的苏卿羽，稚嫩年轻，歌声中却已经蕴含了温暖的阳光。
于明姝而言，他是救赎，是天边的月光，牵着她走出了黑暗。
而后就是一些生活碎片的分享，明姝开始了自我拯救。
她的生活越来越规律，成绩越来越好，减肥逐渐有了成效，出落得愈发漂亮。
高考时，她以高分进入了2名校。
高考后的那段暑假，明姝转发了一条微博上的多项选择题调查。
“你觉得苏卿羽在神魔中的游戏账号是
a一区的琼枝玉树
b一区的唯顾清安
c三区的光风霁月
d四区的繁星闪耀”
明姝给出的答案是abcd”。
“那个时候正好是苏卿羽代言神魔没多久，说他其实是游戏里大神之一的谣言轰轰烈烈。”
“琼枝玉树他们那时正好崭露头角，是几个服务器里面风头最盛的顶尖大神，没有人可以与之匹敌。”
唐妙妙明白了，唐妙妙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唐妙妙“呜呜呜”得哭“原来竟然是这样，明姝真的太可怜了”
唐妙妙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冲动鲁莽。
此时她对明姝正是最心软的时候，看不得她受任何委屈。
等她打开神魔游戏论坛，看到那些谴责明姝的、对明姝不利的评论，唐妙妙只觉得刺眼得很，再也看不下去。
“你们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什么都不知道，却还在这里肆无忌惮地指点江山，残忍地伤害明姝”
唐妙妙声音都哽咽了。
她恨恨地瞪大了眼睛，毫不犹豫地把那条微博链接转进了论坛。
皎皎明月开始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她只是想认识救赎了她的月光，她又有什么错呢
有些人根本没耐心点进去看，仍然坚持己见，批评着皎皎明月的海王行为。
可无论她有多少苦衷，这也不是她同时脚踩四条船的理由。
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要求，对感情忠诚。
可更多的人见唐妙妙言之凿凿，还是花了几秒转到了论坛。
而后，她们就沉默了。
对不起。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会申请自删帖子。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很难体会皎皎明月的感觉，但是我也没资格去评价她的行为。
这个世界最能打动人的就是美强惨。
他们原本只看到了皎皎明月如今的美丽和成功，但等翻到了那些微博，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他们好像亲眼见证了
一只毛毛虫破茧成蝶的过程，看到了一个充满绝望的女孩是如何一步步寻到了希望，成功地蜕变羽化。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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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们还只是浅薄的颜值粉，只是单纯舔颜。
但是现在，许多人都已经自发地转成了“妈妈粉”，心疼皎皎明月的遭遇，为她的自我拯救感到骄傲。
站在皎皎明月这边的人越来越多，那些持反对意见的越来越少。
当然了，还是有零星几句质疑。
最开始还能解释成误会，但是都相处这么久了，皎皎明月肯定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根本不是苏卿羽，可她也没有就此分手。
下面反驳者众多。
就算是养只猫猫狗狗，养的时间久了也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和一个个真实的人
皎皎明月本来就非常心软，相处后很难割舍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没听琼枝玉树那几个大神说吗都是他们主动追求皎女神，女神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换位思考，女神的行为还是很容易理解的。
到了这个地步，舆论已经完成了完美的翻转，“皎皎明月”和“沈明姝”的身上再也没了明显的污点。
她多了许多自称“姐姐”和“妈妈”的守护者，发誓要“守护世界上最好的皎皎明月女神”。
明姝和系统998一直观察着评论趋势。
系统998的机械音里都是开心这次还要多谢谢唐妙妙，要是没有她帮忙，事情也不能发展得这么顺利。
明姝敛眸，轻笑一声“久久，你真的觉得唐妙妙做得是对的吗”
系统998迷茫，迟疑地问难道不是吗
明姝没再开口，唇瓣扬起了一个极轻的弧度。
要是真的“沈明姝”在这里，唐妙妙的行为无疑是再次撕开了她已经愈合的伤口，然后狠狠地往里面撒了一大把盐。
不过也不奇怪，唐妙妙本来就是这样冲动自我的人。
不然的话，她也做不出“网恋网骗”的幼稚决定，自以为是的报复。
“不说这些了，无论如何，这次确实是唐妙妙帮了我们一把。”明姝平静地说“我们该记下这一份情。”
这些本来就是明姝的算计，明姝自然不会做“端上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
“接下来就该我们出手了。”明姝冷冷道“那些毫不悔改的污言秽语辱骂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保证完成任务系统998跃跃欲试。
系统998在网络上算是个半神，没花多长时间便顺利地寻根究底，找到了所有的辱骂账号。
九成九都是张父之前专门雇佣的黑子，也也有百分之一人云亦云、肆意发泄的。
明姝给了他们机会，既然他们不要，那就不怪她狠心了。
一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明姝毫不迟疑地喊了外援沈母沈岚和姐姐
沈明玉。
她们两家的公司都养了不少能力出众的大律师，不用白不用。
再加上陆氏的律师团了慷慨的支持，这场大型起诉案件闹得轰轰烈烈，无数阴沟里的老鼠被扒了皮，接到了法院起诉文件。
这场声势浩大的网络舆论相关案件震撼了国内，圈内圈外都随之震撼。
不少黑子们仗着不完善的法律肆意以言语为刀，伤人杀人，自己不但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还美滋滋地拿到了一笔黑钱。
如今却是形式反转，一个个地全部揪了出来，被曝光在阳光之下。
各行各业为之一清。
法院审判当天，无数曾受流言伤害的家庭痛哭流涕，大呼痛快。
那些被扒了皮的黑子们则是垂头耷耳，绝望地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惩罚倒是不重，也就赔上一笔钱，拘留几个月，最多不超过一年。
但是，被彻底曝光的他们没了事业、没了未来，以后的凄惨人生已然注定。
这些都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明姝和沈母、沈明玉说完后，让系统998帮忙分心注意些，便没再更多关注。
手机里躺满了陆景琛、江霁月他们的约见请求。
那次线下见面会之后，几人坦白了心意，直接地追求起了明姝。
明姝一一婉拒。
本来，距离任务结束还有一个月，明姝是打算和四个男主分别见面，给每个人一个解释，画上结束的句号。
而后，和沈母沈岚、姐姐沈明玉更多的相处，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的性格，为沈明姝的归来做铺垫。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十一月底，国内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超大疫情，各地封城封路，形式紧张严峻。
明姝跟着曹教授第一时间奔赴前线，逆行而去，加入了疫情攻坚战的核心小组。
那时的他们都以为这场战斗会很快结束，没想到病毒的变异速度太快，传染性太强，一研究就是半年。
这半年里，除了和隔壁组的江霁月能偶尔见面，和其他几人都只是线上联系。
因为研究工作繁忙紧张，线上聊天时都是匆匆的，频次不高，时间不长。
和江霁月见面，说的也全部都是正事。
四月，这场旷日持久的疫情攻坚战终于取得了胜利，实验室里充满了兴奋的欢呼。
冰冷的实验台旁边，少女趴在桌子上安静地休息着。
她瘦了许多，身材纤细单薄，因为许久睡眠不规律，眼下是淡淡的青影，脸色苍白脆弱。
江霁月小心地为她盖上了外套，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压低了声音问“明姝不太舒服吗”
学妹已经通宵三天了，刚刚才休息。”旁边的女生打了个哈欠，身体困倦到了极致，眼睛通红，眼底却全是激动敬仰的光。
“这次多亏了学妹的灵感，实验才有了质的突破，时隔半年，我们终于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
是啊，终于做出来了。”江霁月轻声感叹，清隽的眉眼也蕴着倦意，眼中满是疲惫的红血丝，却并没有影响他的气质。
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工作还没有结束。
江霁月过来看了明姝一眼，很快又回去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当中。
明姝的睡眠很浅，从江霁月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她其实便已经醒了。
少女蝶翼般的眼睫翩跹，掩下了眼底的波澜。
已经四月了。明姝无声叹息。
系统998不明所以，但还是附和道是啊，姝姝，现在已经四月了。
明姝轻轻地摇了摇头。
四月，距离任务结束只剩下两个月不到，但是这边的收尾还需要一定时间。
也就是说，自然转变是来不及的了。
看来，得另辟蹊径，换种法子了。
四月中下旬，疫苗和特效药经过了重重检验，顺利地投入了使用当中。
五月初，国内人群的疫苗接种率超过了百分之八十，昭示着封锁的疫情时代终于结束。
就在这万众欢呼之际，明姝敲响了曹教授办公室的门。
“曹教授，那我先出去了。”江霁月是来送资料的，他把送过来的资料放在了桌面上，礼貌地提出了告辞。
曹教授已经上了年纪，因为作息不规律，状态不是很好，头发雪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是精神矍铄，眼神明亮。
“好的，之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过来问我。”曹教授慈祥地叮嘱。
江霁月躬身感谢“谢谢曹教授。”
他转身打开了门，正好看见了门外的明姝。
江霁月眼神微亮，但很快掩饰下来。
他朝着明姝笑了笑，打了声招呼，而后错身而过。
明姝也弯了弯眉眼，走进了办公室之中。
江霁月顺手掩上了门。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等在了门口。
他有些话想和明姝说。
“你还知道过来”曹教授一看见明姝就吹胡子瞪眼。
对于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曹教授既觉得骄傲又觉得头疼。
她的天赋和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偏偏不知道怎么想的，心思固执得很，就是不愿意在这个方向深造。
“老师，我这不是过来了”明姝自然地坐在了曹教授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盈盈地推了过去。
曹教授喝了一口茶，心里头的火气消了不少，关心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找我”
“曹教授，我想退出实验室。”明姝坐直了身体，开门见山。
曹教授惊得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退出实验室。”明姝平静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