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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只是活着走出京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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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娥并不老实。

    似是想给自己再留些底牌,她在交代的过程中掩去了许多细节,但她的头脑又不是十分聪慧,常常在黎晚音的追问下前言不搭后语。

    好在黎晚音还有读心技能,仍是在对方凌乱的各类消息中,拼凑出了大致的脉络。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黎晚音浑身湿哒哒地走出了木屋。

    衣服上喷洒的,都是她从功德商城内兑换出来的消毒水。

    她径直走向了单独给自己备下的马车,在里面换上了备用的衣物,随后才在刺鼻的味道消散之后,走向了方景序两人所在的马车。

    方明溪神情急迫,黎晚音刚一走到跟前就开口问道:“如何?”

    黎晚音先是安抚地对二人笑了一下,随后冲他们要来了纸笔。

    刚准备下笔,又猛然想起来点什么。

    “刚才晚音与翠娥谈判时手腕用力太过,现下还有些发麻,可否烦请殿下代为记录?”

    她的毛笔字还没有练好,若是贸然下笔,那狗爬似的两笔,还不知道要多惹人怀疑。

    好在两人都急切想要知道翠娥说出的消息,闻言也未做他想,方明溪直接取代了黎晚音方才所坐的位置,由对方口述得到的讯息,她提笔记录了下来。

    黎晚音恢复了先前温婉的嗓音,将从翠娥口中心里得到的消息略一汇总,对着二人娓娓道来。

    “今岁新正,她在老家丰川县偶感风寒,县里大夫久治不愈,刚巧同乡有人正欲进京,就将她一同捎了过来。”

    “次月,京中一郎中将其确诊为痨病,三日后,便有人找上了门。”

    黎晚音的话说到这里,方明溪和方景序下意识地停止了背,车厢内的空气如停滞了一般,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几道微弱的呼吸。

    两人都在全神贯注地等待黎晚音接下来的话。

    “这人给了她两副缓解病痛的药,连带着五十两银锭,换她进入宫中做活。”

    黎晚音说到这里又稍微停顿了片刻,她知道面前的这两人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平缓情绪。

    方明溪猛地将笔摔到了桌面上,溅出的墨汁洇坏了她刚记录好的宣纸,连她的脸上都沾上了几滴。

    方景序更是一拳砸到了身后的木板上,整个车厢都跟着泛起了微微的晃动。

    “竟然......竟然就这么点银两,就......”

    方明溪没能把话说完,所有人却是都知道她未尽的话意。

    竟然就只为了这么一点银两,就险些搭上了自己母妃的性命,这种事换了哪家的子嗣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一辈子都在宫中锦衣玉食的皇子公主。

    黎晚音垂眸安静地等待两人平复情绪,过了好半晌,方明溪才止住了指尖的颤抖,又重新铺上了一张宣纸,将先前的记录规整地誊抄了一份。

    黎晚音也顺势继续向下复述翠娥的供词。

    “那人将她领到了宫门处,有一公公将她引了进去,她不知道那位和对方接应的公公叫什么名字,只知他的右侧眼角下方有一明显的黑痣,虽然他们一路走的都是小路,可碰上的宫人都对他十分恭敬。”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她说,若想让她去御前作证,有一个条件。”

    方景序深吸了一口气,紧闭的双眼这才缓缓睁开,里面黑沉沉的,像是藏着无尽的深渊。

    “什么条件?”他问。

    “活着,”黎晚音轻嗤一声,语气里似有嘲讽,“她需要殿下保证她能活着走出京城。”

    “自然可以,”方景序又缓缓闭上双眼,想将暴戾的情绪压下,声音却是控制不住般的满是怨毒,“只是活着走出京城而已。”

    只是活着走出京城,但出了京城之后的事宜,他们便不会多做保证了。

    马车缓缓朝着城门的方向驶回。

    这样一来一回地折腾下来,几人进城之时,午时已然过了大半,饥肠辘辘之下,他们将马车随意停在了街边的一家酒楼门前。

    方景序率先跃下马车,随后将手举起放在半空,让身后的方明溪与黎晚音扶着他的手臂,依次下了马车。

    随着车夫将马车先行驶走,几人的身影便也缓缓露出。

    还未等他们走入面前的酒楼,身后就忽地响起了一声略带惊喜的高呼——

    “殿下!”那是道年轻女子的声音。

    几人循声回头,刚好瞧见了正以小碎步向他们跑来的娄织月。

    “织月竟然能在这里遇上殿下,真的是好巧呀,”她的表情与她的声音一样,满是惊喜,“殿下也还没用午膳吗,不如我们一起吧?”

    方景序难得皱了下眉。

    他还记得娄织月之前与黎晚音之间的争端,不欲让她们两人过多接触,想带人换一家酒楼,却想到方才在路上时,黎晚音的肚子就轻微地响了两下。

    她这一路劳心劳力,想必也是饿狠了。

    但若是走进这家酒楼,以娄织月的性子,就算拒绝也定是会借着方明溪的关系跟上前来。

    想了想,他仍是选择先行顾忌黎晚音的心情,冷脸拒绝道:“不了,我们几人晚些还有要事,简单用上一餐就要走了。”

    娄织月这才回过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两人。

    “明溪,你也在呀!”她刻意忽视了害得她被禁足了这般久的罪魁祸首。

    若不是刚巧赶上了承泽帝的寿宴,届时她也需要进宫参宴,还需两套拿得出手的首饰,她爹直至今日还不愿解了她的禁足。

    她暗戳戳地白了黎晚音一眼。

    黎晚音只当没看见。

    今时往日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以她最近和四皇子两兄妹的交情,就算她在此站着不动,娄织月也不能讨得半分便宜。

    方明溪表情尴尬,愣怔之下还有些口不择言:“啊,啊......织月你......被放出来啦......”

    娄织月:“......”

    她神情哀怨地看了方明溪一眼,却也没能想到,只这样一段简短的时间,就能让方明溪对黎晚音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架势,登时便让黎晚音轻笑出声,连心情正沉重的方景序也没能幸免,跟着笑了一下。

    方明溪只觉天都要黑了。

    【救,救命......】

    【这到底是什么修罗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