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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玩把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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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这么不会挑时间!

    死寂的院子里,突兀响起的敲门声逐渐变成激昂的拍门声。

    可丁红月一心想着图谋不轨,压根儿就不想理会门外来的是谁。

    她使了个眼色,站在门边的俩个侍女立马会意,直挺挺地往门扇上一靠,就像两块人形隔音板。

    顿时,门外的响动再没传进来一丝一毫。

    丁红月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抓着易无殇的手,继续撩拨:“大夫,小时候我生病不舒服,我爹爹就会轻轻拍我,哄我睡觉。要是你也肯拍拍我,我想我应该会舒服很多。”

    “拍拍你睡觉?”易无殇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先看诊吗?”

    丁红月娇羞一笑:“人家想先睡嘛。”

    易无殇没有说话,潜意识告诉他必须马上满足这个女人,但身体却半点儿也不想动弹。

    一旁的郭麒霍地挺身而出:“我来。”

    丁红月用委屈巴巴的眼神看着他:“郭郎……”

    话才起头,郭麒已经推开了易无殇,凑了过去。

    他的手劲儿用得恰到好处,既抢在了前面,又没把易无殇彻底隔开。

    “有我在,你想怎么睡都成!”郭麒一把将丁红月搂在怀里,扭头给了易无殇一个愤恨的眼神:“易兄,都说医者父母心,我家娘子身体不适,想要你拍拍她,你为何要佯装听不见?”

    说着,就把丁红月放进了他怀里。

    “快,拍拍她!”

    易无殇由衷觉得这一幕荒唐至极。

    他下意识地想撒手,可身体却根本不受他意志驱使,反而将手搭在了丁红月身上,俯身越靠越近。

    就在他迷离之际,门口的俩侍女突然大叫一声,猛地摔在地上。

    随即就听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一个蛮横的声音穿透进来!

    “你们不要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们都在!”

    易无殇抬起昏昏沉沉的脑袋,转脸看去。

    黑暗中,一个拎着酒壶的道士砸开房门,走了进来:“喜宴当前,你们既不来拜堂,也不来敬酒,未免太过失礼了吧!”

    “是你!”

    丁红月的目光从他身上转向两个侍女,很快就意识到,之前是自己看走了眼。

    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凡。

    不过她并不担心。

    因为这里是她的主场。

    不论来人有多大的本事,只要她略施小计,将其拖入梦中,那她就是主宰!

    丁红月想到这儿,便笑盈盈的从易无殇怀里坐起。

    “先生勿怪,方才是我突感不适,才耽搁了一些时间,我们这就出去。”

    说着,她借着整理衣服的由头,偷偷摸向身后的人皮鼓,嘴里还吩咐从地上爬起来的俩侍女:“你们再去准备一桌酒席,一会儿我们要与这位先生共饮。”

    侍女们木头般的行了一个礼,转身出门。

    就在傅长宵避让她们的一瞬间,丁红月眼疾手快地在人皮鼓上拍了一下。

    “咚。”

    鼓声奏响,她得意地勾起唇角。

    可惜这一抹得意才刚浮现,一声清脆的“啪嚓”声就把它摁了回去。

    她的鼓声!居然被别的声音给掩盖了!

    怎么回事?丁红月眯起了眼睛。

    这时,傅长宵用不带一丝歉意的表情向大家道歉:“不好意思,方才是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把酒壶给摔了,没吓着诸位吧。”

    他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示意大家不必紧张。

    丁红月微微一怔,随即面色一沉!单看地上残留的喷射状粉末,就知道这酒壶绝对不可能是他手滑摔的,看着更像是故意为之。

    难道他知道我的底细?

    丁红月干脆将人皮鼓拿出来,试探道:“摔碎一把酒壶有什么好让人害怕的,我这里有只鼓,敲起来才真能吓人一跳。”

    傅长宵闻言哈哈笑道:“那你可得多练练再演奏,否则,会坏了你这一身佳人气质。”

    丁红月也轻轻一笑:“那先生要不要试听看看?”

    “让我试听?嗯……若你有这个兴致,我自然是没什么问题。”傅长宵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丁红月惊讶道:“先生不怕魔音灌耳?”

    傅长宵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实际感受,实诚道:“怕,所以你还是当客套话吧。”

    丁红月:“……”

    “若我执意要敲呢?”

    “那我只能多摔点东西配合你。”

    丁红月幽幽一叹:

    “先生乃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能出尔反尔?”

    傅长宵抱着胸一撇嘴。

    “你们答应陪我喝酒,不也在磨磨蹭蹭?”别想pUA我!

    丁红月想了想,喝酒总比砸东西强,不怕找不到机会拖他入梦。

    打定主意,几人结伴来到前厅。

    拜过堂后,四人一桌喝酒。

    郭麒似乎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端起一碗酒先敬了众人一轮,接着又拿出一坛新酒,给傅长宵斟了一碗。

    顿时,醇厚的酒香溢满厅堂。

    “来,我敬你!”

    郭麒拿起碗一饮而尽,放下碗却见傅长宵坐在桌前无动于衷。

    他拧起眉毛问道:“阁下为何不饮?”

    “这还能为何?”傅长宵无辜地看着他:“今日乃是将军的大喜之日,我还未送上贺礼,又怎敢喝这杯敬酒。”

    说罢,从腰侧的挎包里取出一瓶可乐。顺手将碗里的酒往后一泼,正落在一名表情呆滞的美男的脚边,那美男脸色一变,竟露出痴痴的笑容。

    “给你们看个好东西。”傅长宵呲的一声,拧开瓶盖,“这饮品名为可乐,是我们那儿的特产。”

    说着,抬手就给自己倒了半碗。

    郭麒扫了一眼,却是更加恼怒。

    只见那碗里的汤汁乌漆麻黑,还泛着气泡,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他二话不说,伸手一推,酒碗倾斜,桌面瞬间泛起大片气泡。

    “什么可乐!这明明是毒药!”

    郭麒抓起桌沿就要掀桌,却被傅长宵一把摁住桌面又给压了回去。

    “将军怎么如此浪费,这饮品在你们这儿可是花钱都没地方买的呢!”

    被激怒的郭麒伸手就想去抓可乐瓶,但却不敌傅长宵身手敏捷,反被一把擒住了手腕。

    傅长宵二话不说,举起可乐就往他嘴里灌。

    一旁的易无殇终于还是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就准备制止,可刚走到两人身边,就被洒出的可乐浇了一脸。

    “易大夫,你没事吧?”

    丁红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拿起一块方巾就往易无殇脸上擦。

    傅长宵和郭麒的争执却在此刻戛然而止。

    “没事,没事。”易无殇轻轻推开丁红月的帕子,自己抬起袖子揉了揉眼睛。

    片刻之后。

    易无殇缓缓睁开双眼,然后用严厉的语气对傅长宵道:“你也太胡闹了!”

    傅长宵无所谓地朝他笑了笑。

    易无殇拿他没办法,只好转身向郭麒表示歉意:“抱歉,将军……”

    嗯?你的表情怎么如此惊恐?

    他顺着郭麒的视线看去。

    嚯!

    这老太婆是谁?

    乱糟糟的银丝白发炸开,皱纹沟壑从脖子一直层叠到额头,鼻子里的鼻毛长到人中,嘴巴一张,黑漆漆的牙龈上只有半颗黄牙!

    更可怕的是,她正在朝着自己抛媚眼。

    这谁顶得住!

    “易大夫,你怎么了?”丁红月对郭麒的神色并不关心,可易无殇瞧过来的目光一带上惊恐,便被她立马察觉。

    她摸着自己的脸,追问道:“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

    丁红月原本娇嫩的嗓音,此刻传入耳中却已变得嘶哑阴森,易无殇禁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直接吐了出来。

    紧跟着,郭麒呕出了洪灾的即视感。

    傅长宵为他们掬了一把同情泪。

    然后真诚问道:

    “怎么样?贫道的可乐是不是可有乐子了?”

    ……

    喧闹的喜宴,骤然无声。

    神情木讷的宾客,老态龙钟的新娘,呕吐不止的新郎官,淡定微笑的道士。

    一切仿佛陷入了某种平静。

    直到。

    “嗯?”

    丁红月发现端倪,她举起手帕,将上面粘着黑色碎片捏在指尖搓了搓。

    “原来是符咒。”

    她苍老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破我的法术吗?只要有梦在,我随时可以在众人眼中变回年轻的样子。”

    傅长宵摸着下巴,像闲话家常似的问道:“你说你的容貌可以在梦里恢复,那为什么现实里也能奏效?”

    “那自然是因为我厉害啊!”丁红月笑眯眯拿起人皮鼓:“你想知道什么,亲自来试试看不就好了。”

    “等一下。”傅长宵抬起手打了个暂停手势。

    “等?凭什么?”丁红月鸟都不鸟他,手指往人皮鼓上一敲,击出一阵阵声波。

    傅长宵立刻运转《太阴洞真九鼎镇海经》,用巨鼎清音护住识海。

    正想着如何将眼前的道士挫骨扬灰的丁红月皱起了眉,暗想这道士怎么没变化。

    却见道士掏出一把符咒撒了出去。

    那些符咒如同受控制的蝴蝶,在屋子里左飘右荡,所过之处,泛起阵阵烟气,空间扭曲一阵,房中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屋舍成了墓室,走廊成了墓道,满堂宾客成了面色惨白的阴鬼,端茶倒酒的侍女变成了一个个落头氏。

    满地碎骨发出幽幽绿光。

    这哪里是府邸,分明是一处坟墓。

    丁红月见状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本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就只会一些破障之术。”

    “让你见笑了。”傅长宵指挥着灵符排成一排,将所有障眼法破了个干净。

    然后他伸出手,拍了拍吐完之后,呆若木鸡的郭麒,问道:“郭将军可知这满室男子都是些什么人?”

    “他们?”郭麒的反应有些迟钝,“大概与我一样吧?”

    “不错。”傅长宵点点头:“他们和你一样,都是亡灵骑士。”

    “啊?骑什么?”

    郭麒茫然地看着他。

    “不必惊讶。”

    傅长宵指着一众男鬼,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都是被女鬼戴了绿帽的可怜虫。”

    “跟我恩爱,怎么能说是可怜?”丁红月不服。

    但她话音刚落,所有男鬼都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就像是喉咙里卡了一坨腐烂的肥肉,又臭又油腻。

    丁红月被他们的表情激得瞬间暴起。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杀了此人,这样我们才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然而,先前一直如木偶一般听她命令的男人们,此刻却没有听从她的命令。

    丁红月阴毒地扫视他们,随即拿起人皮鼓用力一拍。

    “咚!”

    沉闷的鼓声中,男鬼们纷纷露出痴迷的神色。

    傅长宵见状。说道:

    “怎么?生前被老太婆欺骗感情,死后还要受她的控制,你们就这么甘心吗?”

    他的声音淹没在愈来愈急的鼓声当中,男鬼们痴迷的眼神也跟着越来越深。

    不过男鬼们却没有一人向前一步,反倒看向傅长宵的眼神中颇有几分希冀。

    “不甘心的话为什么不反抗?任其摆布,那你们的经历不就都成了活该了吗?”

    “快醒醒吧!贫道的灵符只能破除你们所见的幻觉,想要摆脱情感的束缚,还需要靠你们自己的觉悟,你们自己想想,生前被鬼迷也就算了,可死后,大家同穴为鬼,凭什么她能夜夜笙歌,你们就得伏低做小,看她笙歌?”

    闻言,男鬼们终于发出阵阵嘶吼。

    傅长宵继续道:“反抗吧,只有反抗才能摆脱她的控制,获得身心自由,也只有反抗,才能不辜负你们曾经付出的一片真心!”

    “反抗!”

    “反抗!”

    “我们要反抗!”

    激烈的声浪中,男鬼们顶住鼓声的诱惑,纷纷化作阴风冲向丁红月。

    立时,墓室内,阴风惨惨,鬼哭神嚎。丁红月怒吼一声,手中的人皮鼓飞至半空,剧烈的晃动起来。

    紧跟着,落头氏们尖啸着冲向一众男鬼。

    丁红月目光歹毒,双手一张,百十来个追着她撕咬的男鬼,顿感头顶一重,一团团闪闪发亮的绿光压在他们头上,使得众鬼无法动弹。

    “你想要这么玩是吧!”丁红月转头看向傅长宵:“那我们就来玩一把大的吧!”

    说话间,人皮鼓一个闪现落在她手中。

    “咚——”

    一声极为悠扬的鼓声在墓室内回荡。

    傅长宵眼前一黑,随之一亮,忽然出现在一片春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