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别，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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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p>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p>
…… </p>
紧闭的房门内，“苏小小”轻声唱和道。可此时传出的声音又分明是阿音本人。 </p>
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向苏老爷子请求同去以前，苏小小和阿音已是互换了身份。因为阿音那精湛的易容术，再加上主仆两人多年以来训练的搭戏，一时竟将苏府若干人骗得团团转，没辩出真假来。 </p>
苏小小是顺理成章地出了府，可这下就难为阿音姑娘了。她要开始假扮苏小小，直到苏小小回来，可又不知其归期。 </p>
若是稍有纰漏，漏了陷，就一切都完了。 </p>
苏小小可谓是把自己后半生的声誉、自由，全数押在了阿音身上。阿音在感动于苏小小的信任之余，又觉得心惊胆战。 </p>
易容虽易，可要想长期地扮好一个人，实属不易。好在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跟在苏小小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面对不同的人时的姿态，她都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p>
只希望小姐能在白晴公子返京前回来吧，不然……难不成我还得代嫁？阿音猛地摇摇头，心头一阵凉意。 </p>
这龙潭虎穴般的战场，小姐，愿你安然归来。 </p>
…… </p>
马车上，苏小小打开了包裹。 </p>
一眼看见的，是外边儿的几套衣物和一些苏老爷子赏下的银子。但往里边儿再翻一翻，便能看见几套青衣，一个银色狐狸面具，还有一个桃木匣。 </p>
很显然，这是阿音瞒着那个小丫鬟，悄悄帮自己塞进包裹的。 </p>
辛苦你了，阿音…… </p>
苏小小满心感激地打开了那桃木匣。里边儿静静地躺了一根桃枝、一块玉佩、一个药瓶，以及一封信函。 </p>
苏小小打开那信函，是阿音的字迹。她在上边儿写到： </p>
“小姐，必要的东西阿音都帮你收拾好了。 </p>
“药瓶里是猫玄粉，每用一次最多只能维持七日，小姐要记得按时用！ </p>
“阿音不能再贴身服侍小姐了，小姐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呀！ </p>
“若有机会，还望小姐常来信。 </p>
“——阿音” </p>
一见着这发自肺腑的叮咛，苏小小只觉得泪又涌了上来。这不再只是平日里的离别，稍一不注意，这将会是生离死别。她只感到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她的心，不是后悔，而是遗憾。 </p>
怀着万般感慨，苏小小轻轻地打开了那药瓶——里面装满了淡紫色的粉末，是她每次去红茗馆前都会抹的粉。 </p>
“看样子应该够用个两年的了。”苏小小估算了一下，悄声自言自语道。 </p>
现在得办一点儿正事儿了。她用手绢将阿音的易容粉给擦掉，恢复了苏小小的模样。 </p>
“停车。”苏小小回复阿音的音嗓，吩咐道。阿音毕竟是苏小小的贴身丫鬟，很受苏老爷子看中，在众仆役中的地位也是颇高的。 </p>
马车夫很快地将马车停在了路边儿，回头问道：“阿音姑娘有何吩咐？” </p>
他话音未落，车帘被一只白净小巧的手给掀起，从里边儿走出一个本不该在此地的苏小小来。 </p>
马车夫看见自家小姐，大惊失色，同时他也飞速地动起脑子来。 </p>
小姐是如何在这里的？ </p>
她不应该被软禁在自己房间里吗？ </p>
小姐在这里，那房间里的岂不是…… </p>
马车夫本身也不笨，毕竟在这种大户人家办事儿，平时都会多个心眼儿。此刻，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包括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主仆俩给摆了一道！ </p>
马车夫是又赞又叹。若苏小小是个男孩，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p>
他甚至有预感，就算苏小小是个女孩，也会做出一番成就来。 </p>
在他内心感慨万千时，苏小小注视着他，微微眯了眼，冷冷地道：“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没法在京城继续待下去！” </p>
马车夫心头一凛——平时看上去乐呵呵地苏小姐，竟能如此威严有势。这番气质，只让人不得不遵从，就仿佛接受了帝王的旨意般，不敢不从。 </p>
“是……” </p>
苏小小想了想，也总不能让这他一直跟着自己啊！要是有人认出了他，自己的身份十之八九就都被暴露了。再不济，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p>
“你把马车赶到阿音姑娘爹娘的住处吧。”苏小小沉吟一会儿，命令道，“然后就在那附近找一家客栈住下。若有人问，就只称是靠拉人赚钱的马车夫。平日里你可以接送客人赚点儿小钱，但傍晚前必须回到客栈，不得再外出……” </p>
“明白。”马车夫顺从地道，心想，小姐的点子怎这么多……还有这接送旅客赚钱，以前我怎就没想到？没有任务的时候也能赚点儿小钱啊。 </p>
苏小小满意地点点头，让车夫在外边儿等着。她回到车厢内，在衣服外边儿套上一件青衣，将面具带上，再摸出一大块银子，递给马车夫，嘱咐道：“记住。若是看到我这个人，只能称不认识。否则后果你懂。” </p>
马车夫接过银子，愣愣地看着苏小小悠悠地拐上了另一条街。随后他反应过来，赶车马，直奔目的地。 </p>
…… </p>
“老爷，送阿音姑娘的马车已经出城了。您的车也已经备好了，就等您了。” </p>
一个小厮儿低眉顺目地在苏季舟身后报道。 </p>
苏老爷子沉思着点了点头，捻了捻胡子，问：“小姐还在房间吧？” </p>
“在，这次没跑了。” </p>
“嗯……告诉那些新去的丫鬟，好好服侍着。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决不能放她出去。近来这世事，不大太平啊……” </p>
…… </p>
苏小小在街上买了个桃花酥，背着个包袱，惬意地转悠着。走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来到平郡王府门前。 </p>
“何人？”门口守卫拦住了苏小小的去路，质问道。 </p>
苏小小笑叹口气，捏了少年音色，对门内一侍从道：“去告诉你家世子，青丘来访。” </p>
门内侍从行了个礼，转身而去。苏小小也就靠在门旁墙壁上，闭目养神。 </p>
不一会儿，那侍从转了回来，谦道：“青丘公子，世子有请！” </p>
苏小小这才动身跟着那侍从进了平郡王府，一个小厮儿替她拿走了包袱。进去后，她悄悄地四处张望着打量了一下，前一天晚上太黑，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王府。 </p>
王府内的陈设倒是和苏府有异曲同工之妙。虽是王侯府邸，有着王侯必要的陈设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富商之家。 </p>
“不愧是掌管北朝经济命脉的平郡王。”苏小小在心中暗自想到。 </p>
兜兜转转几个院子，便来到了王府花园内。沈瑜正站在一亭阁内，负着手，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欣赏着花园里的初夏风光。 </p>
听见响动，他转过身来，见是青丘，也是展颜一笑，道：“你来啦。” </p>
苏小小点点头，附身抱拳行礼道：“草民来了。” </p>
沈瑜朗声笑了起来，将那侍从遣开，对苏小小道：“来，青丘公子，请坐！” </p>
苏小小也就顺势坐了下来。沈瑜问道：“青丘公子可否饮酒？” </p>
“略饮。”苏小小谦回道。 </p>
沈瑜给她倒上一杯，递了过去。苏小小也不见外，一饮而尽。 </p>
沈瑜见状，不禁啧啧叹道：“青丘公子果真豪爽！” </p>
苏小小笑而不语。 </p>
“我是这样打算的，”沈瑜总算是言归正传，对苏小小道，“待会儿我便带着青丘公子去我第七军的军营看看，让大家伙儿认识认识他们的军师大人，也算是对青丘公子的欢迎仪式了。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p>
“悉听尊便。”苏小小颔首道。 </p>
沈瑜显然是很满意苏小小的态度，微笑着点点头，道：“公子奔波数日，也是累了。我先派人为公子安排住所，还请公子稍作休息。” </p>
…… </p>
苏小小跟着一小厮儿来到一处小院儿内，仍是她上次待的那方院子，略微有种熟悉的新鲜感。 </p>
“公子，又见面了。”上次那翠衣丫鬟正在浇花，看见苏小小，立刻上前来行礼道。 </p>
苏小小朝她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道：“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p>
“叫奴婢熙儿就好。”熙儿回道。 </p>
苏小小伸了个懒腰，感受了下这暖而不晴初夏天气。和风吹拂着她那没被面具遮掩的脸颊，十分舒适。 </p>
“你继续忙吧。我去收拾收拾。”苏小小对熙儿道。 </p>
熙儿行了礼，正准备走开，却又被苏小小喊住：“诶诶，等等！” </p>
“公子有何吩咐？” </p>
“那个，以后我的房间，不得随意入内，也不得自行打扫。有需要我会传唤你的。还烦请告知一下其他人。”苏小小瞄了眼四周散布的仆从丫鬟，道。 </p>
“是……” </p>
房间内，苏小小打开了提前被拿进来的包袱，将那装着猫玄粉的药瓶拿了出来。她在四周翻找了几下，找到个小空瓶，小心翼翼地倒了些猫玄粉出来，生怕浪费了一点。 </p>
待那小瓶半满，她盖上瓶盖，藏进衣袖里。 </p>
总要好生准备一下的，她想到。 </p>
随后她将包袱里的丫鬟装束拿了出来，也是给藏到了床铺底下，再次站起身来，拍拍手，道：“搞定！” </p>
她一下子向后仰倒在软床上，心里是一阵激动—— </p>
以前看兵书时，从没想到过，梦想会有实现的一天！ </p>
只有轮回继续转，日升月沉草木枯荣。所种下的希冀，总会有盛开的一天…… </p>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p>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p>
…… </p>
紧闭的房门内，“苏小小”轻声唱和道。可此时传出的声音又分明是阿音本人。 </p>
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向苏老爷子请求同去以前，苏小小和阿音已是互换了身份。因为阿音那精湛的易容术，再加上主仆两人多年以来训练的搭戏，一时竟将苏府若干人骗得团团转，没辩出真假来。 </p>
苏小小是顺理成章地出了府，可这下就难为阿音姑娘了。她要开始假扮苏小小，直到苏小小回来，可又不知其归期。 </p>
若是稍有纰漏，漏了陷，就一切都完了。 </p>
苏小小可谓是把自己后半生的声誉、自由，全数押在了阿音身上。阿音在感动于苏小小的信任之余，又觉得心惊胆战。 </p>
易容虽易，可要想长期地扮好一个人，实属不易。好在这十几年来，她一直都跟在苏小小身边。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面对不同的人时的姿态，她都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p>
只希望小姐能在白晴公子返京前回来吧，不然……难不成我还得代嫁？阿音猛地摇摇头，心头一阵凉意。 </p>
这龙潭虎穴般的战场，小姐，愿你安然归来。 </p>
…… </p>
马车上，苏小小打开了包裹。 </p>
一眼看见的，是外边儿的几套衣物和一些苏老爷子赏下的银子。但往里边儿再翻一翻，便能看见几套青衣，一个银色狐狸面具，还有一个桃木匣。 </p>
很显然，这是阿音瞒着那个小丫鬟，悄悄帮自己塞进包裹的。 </p>
辛苦你了，阿音…… </p>
苏小小满心感激地打开了那桃木匣。里边儿静静地躺了一根桃枝、一块玉佩、一个药瓶，以及一封信函。 </p>
苏小小打开那信函，是阿音的字迹。她在上边儿写到： </p>
“小姐，必要的东西阿音都帮你收拾好了。 </p>
“药瓶里是猫玄粉，每用一次最多只能维持七日，小姐要记得按时用！ </p>
“阿音不能再贴身服侍小姐了，小姐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呀！ </p>
“若有机会，还望小姐常来信。 </p>
“——阿音” </p>
一见着这发自肺腑的叮咛，苏小小只觉得泪又涌了上来。这不再只是平日里的离别，稍一不注意，这将会是生离死别。她只感到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着她的心，不是后悔，而是遗憾。 </p>
怀着万般感慨，苏小小轻轻地打开了那药瓶——里面装满了淡紫色的粉末，是她每次去红茗馆前都会抹的粉。 </p>
“看样子应该够用个两年的了。”苏小小估算了一下，悄声自言自语道。 </p>
现在得办一点儿正事儿了。她用手绢将阿音的易容粉给擦掉，恢复了苏小小的模样。 </p>
“停车。”苏小小回复阿音的音嗓，吩咐道。阿音毕竟是苏小小的贴身丫鬟，很受苏老爷子看中，在众仆役中的地位也是颇高的。 </p>
马车夫很快地将马车停在了路边儿，回头问道：“阿音姑娘有何吩咐？” </p>
他话音未落，车帘被一只白净小巧的手给掀起，从里边儿走出一个本不该在此地的苏小小来。 </p>
马车夫看见自家小姐，大惊失色，同时他也飞速地动起脑子来。 </p>
小姐是如何在这里的？ </p>
她不应该被软禁在自己房间里吗？ </p>
小姐在这里，那房间里的岂不是…… </p>
马车夫本身也不笨，毕竟在这种大户人家办事儿，平时都会多个心眼儿。此刻，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包括老爷在内的所有人，都被这主仆俩给摆了一道！ </p>
马车夫是又赞又叹。若苏小小是个男孩，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 </p>
他甚至有预感，就算苏小小是个女孩，也会做出一番成就来。 </p>
在他内心感慨万千时，苏小小注视着他，微微眯了眼，冷冷地道：“不许对任何人说。否则……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没法在京城继续待下去！” </p>
马车夫心头一凛——平时看上去乐呵呵地苏小姐，竟能如此威严有势。这番气质，只让人不得不遵从，就仿佛接受了帝王的旨意般，不敢不从。 </p>
“是……” </p>
苏小小想了想，也总不能让这他一直跟着自己啊！要是有人认出了他，自己的身份十之八九就都被暴露了。再不济，也是一桩麻烦事儿。 </p>
“你把马车赶到阿音姑娘爹娘的住处吧。”苏小小沉吟一会儿，命令道，“然后就在那附近找一家客栈住下。若有人问，就只称是靠拉人赚钱的马车夫。平日里你可以接送客人赚点儿小钱，但傍晚前必须回到客栈，不得再外出……” </p>
“明白。”马车夫顺从地道，心想，小姐的点子怎这么多……还有这接送旅客赚钱，以前我怎就没想到？没有任务的时候也能赚点儿小钱啊。 </p>
苏小小满意地点点头，让车夫在外边儿等着。她回到车厢内，在衣服外边儿套上一件青衣，将面具带上，再摸出一大块银子，递给马车夫，嘱咐道：“记住。若是看到我这个人，只能称不认识。否则后果你懂。” </p>
马车夫接过银子，愣愣地看着苏小小悠悠地拐上了另一条街。随后他反应过来，赶车马，直奔目的地。 </p>
…… </p>
“老爷，送阿音姑娘的马车已经出城了。您的车也已经备好了，就等您了。” </p>
一个小厮儿低眉顺目地在苏季舟身后报道。 </p>
苏老爷子沉思着点了点头，捻了捻胡子，问：“小姐还在房间吧？” </p>
“在，这次没跑了。” </p>
“嗯……告诉那些新去的丫鬟，好好服侍着。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决不能放她出去。近来这世事，不大太平啊……” </p>
…… </p>
苏小小在街上买了个桃花酥，背着个包袱，惬意地转悠着。走过几条繁华的街道，来到平郡王府门前。 </p>
“何人？”门口守卫拦住了苏小小的去路，质问道。 </p>
苏小小笑叹口气，捏了少年音色，对门内一侍从道：“去告诉你家世子，青丘来访。” </p>
门内侍从行了个礼，转身而去。苏小小也就靠在门旁墙壁上，闭目养神。 </p>
不一会儿，那侍从转了回来，谦道：“青丘公子，世子有请！” </p>
苏小小这才动身跟着那侍从进了平郡王府，一个小厮儿替她拿走了包袱。进去后，她悄悄地四处张望着打量了一下，前一天晚上太黑，也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这王府。 </p>
王府内的陈设倒是和苏府有异曲同工之妙。虽是王侯府邸，有着王侯必要的陈设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富商之家。 </p>
“不愧是掌管北朝经济命脉的平郡王。”苏小小在心中暗自想到。 </p>
兜兜转转几个院子，便来到了王府花园内。沈瑜正站在一亭阁内，负着手，背对着他们，似乎是在欣赏着花园里的初夏风光。 </p>
听见响动，他转过身来，见是青丘，也是展颜一笑，道：“你来啦。” </p>
苏小小点点头，附身抱拳行礼道：“草民来了。” </p>
沈瑜朗声笑了起来，将那侍从遣开，对苏小小道：“来，青丘公子，请坐！” </p>
苏小小也就顺势坐了下来。沈瑜问道：“青丘公子可否饮酒？” </p>
“略饮。”苏小小谦回道。 </p>
沈瑜给她倒上一杯，递了过去。苏小小也不见外，一饮而尽。 </p>
沈瑜见状，不禁啧啧叹道：“青丘公子果真豪爽！” </p>
苏小小笑而不语。 </p>
“我是这样打算的，”沈瑜总算是言归正传，对苏小小道，“待会儿我便带着青丘公子去我第七军的军营看看，让大家伙儿认识认识他们的军师大人，也算是对青丘公子的欢迎仪式了。不知公子可否满意？” </p>
“悉听尊便。”苏小小颔首道。 </p>
沈瑜显然是很满意苏小小的态度，微笑着点点头，道：“公子奔波数日，也是累了。我先派人为公子安排住所，还请公子稍作休息。” </p>
…… </p>
苏小小跟着一小厮儿来到一处小院儿内，仍是她上次待的那方院子，略微有种熟悉的新鲜感。 </p>
“公子，又见面了。”上次那翠衣丫鬟正在浇花，看见苏小小，立刻上前来行礼道。 </p>
苏小小朝她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道：“这位姑娘该如何称呼？” </p>
“叫奴婢熙儿就好。”熙儿回道。 </p>
苏小小伸了个懒腰，感受了下这暖而不晴初夏天气。和风吹拂着她那没被面具遮掩的脸颊，十分舒适。 </p>
“你继续忙吧。我去收拾收拾。”苏小小对熙儿道。 </p>
熙儿行了礼，正准备走开，却又被苏小小喊住：“诶诶，等等！” </p>
“公子有何吩咐？” </p>
“那个，以后我的房间，不得随意入内，也不得自行打扫。有需要我会传唤你的。还烦请告知一下其他人。”苏小小瞄了眼四周散布的仆从丫鬟，道。 </p>
“是……” </p>
房间内，苏小小打开了提前被拿进来的包袱，将那装着猫玄粉的药瓶拿了出来。她在四周翻找了几下，找到个小空瓶，小心翼翼地倒了些猫玄粉出来，生怕浪费了一点。 </p>
待那小瓶半满，她盖上瓶盖，藏进衣袖里。 </p>
总要好生准备一下的，她想到。 </p>
随后她将包袱里的丫鬟装束拿了出来，也是给藏到了床铺底下，再次站起身来，拍拍手，道：“搞定！” </p>
她一下子向后仰倒在软床上，心里是一阵激动—— </p>
以前看兵书时，从没想到过，梦想会有实现的一天！ </p>
只有轮回继续转，日升月沉草木枯荣。所种下的希冀，总会有盛开的一天……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