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邀请，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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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p>
和风微暖，吹拂着六月的星天。夜幕与星纠缠着，不小心撞碎一个思恋的梦。</p>
苏小小还是喝得有点多了，脑袋晕乎乎的。真当是三分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p>
她将一个空酒壶扔进路边草甸，抬头望了望天空，脸色酩红地抬头望着夜幕，有些醉意地道：“今儿个的星星还真多啊……”</p>
苏小小迷迷糊糊中，看东西也看不真切。这寂寥的夜幕星天在她眼里倒是成了繁星天河。</p>
“咦？怎么还有人……诶，是四个人啊……”不知何时她眼前多了两个身穿黑衣的武士，苏小小也给认成了四人。</p>
“几位仁兄有何贵……”还没等她说完，两名黑衣武士操起两根木棒，“杜昂”的一声朝苏小小头上敲去。苏小小本就晕乎乎的头脑哪儿受得了这重击，一下子瘫软了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在地上。</p>
“哥，咱是不是下手重了些啊？瞧他这文文弱弱瘦瘦小小的身子，会不会给敲坏了？”其中一人有点心虚，偏头望了望另一人，道。</p>
“先别管他那么多，主子让把人给带回去，那就照办！”另一位壮硕些的黑衣武士摆摆手，道。</p>
两人利索地将倒在地上的苏小小给五花大绑起来，壮硕些的黑衣武士将其往肩头一撂，扛了捆柴火似的，施展出轻功，从房顶上嗖嗖而去。</p>
夜幕下，月华朗照着一座宽敞的宅院，看其房檐构造、内院布局，若是论其华贵，倒是丝毫不逊色于苏家大院。</p>
夜间院子的清净，兀地被一道明朗的青年男子的声音所划破。</p>
“你们怎么办的事儿？竟把别人打晕了扛回来，叫我怎么请他相助？”</p>
在房内的暗处，说话的青年男子脸上写满了怒意。他指着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黑衣武士，指尖因愤怒而不住地颤抖着。片刻后，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将手负在背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两人。</p>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p>
“这下，合作的事宜，也只有等他醒了再谈了。”青年男子坐了下来，摇摇头，用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剑眉紧蹙，一双桃花眼里微光跃动，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p>
好半晌，他忽的转过头，对两名仍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黑衣武士道：“先退下吧。若他醒了，及时来向我通报。”</p>
“是。”武士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p>
“哦对了，他那面具，千万别摘。”</p>
两名武士面面相觑，不知其由。</p>
青年男子又是摇摇头，叹口气后解释道：“既然他不愿意以面示人，就遵从他的意愿吧……一般这种神神秘秘的家伙，都是些深不可测的人。”</p>
两名武士退了出去后，青年男子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到了窗户旁，凝视着天边那明月，心里想到：</p>
东南河泰王叛乱，圣上竟会派我出兵反乱。河泰王韬光养晦多年，兵力强盛，这必是一番恶战。但，此行若能有此人相助，倒是势在必得。</p>
陛下身边，自卢飞右相冤死雪狱，真的再没有什么善排兵布阵、出谋划策的人了啊……</p>
……</p>
苏小小眼皮微微动了动，随后睁开了双眼。</p>
眼前景象渐渐明晰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米色云罗床幔的华美雕花床榻。床前是一方圆桌，上边儿摆了瓶黄色的干花，再配上了一套典雅大气的茶具。整个房间几乎都是榆木构造而成，一股淡淡的檀香充盈着整个屋子。</p>
“这是哪儿？”苏小小揉了揉脑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p>
她记得，在失去意识前，好像是见着了两个穿黑衣的武士，拿了棍子朝她砸了过来。</p>
不会是遇见人贩子了吧！</p>
她蹭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脸——面具还在，触得指尖微微发凉。再摸了摸固定面具的绸带，那结仍是原来的式样，毫无变化。她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没人摘下来过，因为这打结方法是她和阿音自己独创的。</p>
她拍了拍仍有些昏昏涨涨的脑代，下了床，推门而出，外边儿仍是一片漆黑，还没天亮。</p>
糟了，和阿音说好的，要是超过了四更未归，就是自己出事儿了。</p>
得赶紧回去！</p>
她正想冲出去，门旁轻轻走来一个翠衣丫鬟，看见她在门口，惊喜道：“公子你醒啦！”</p>
这是谁？苏小小此刻心中是有一百万个疑问，正愁没人回答呢！这不就有一个送上门的！</p>
苏小小朝那丫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丫鬟也是靠近了苏小小，微蹲并手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p>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家主人找我何事？”苏小小直接抛出了三个问题，那丫鬟也是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p>
“我只是受吩咐来照看公子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p>
“好吧。”苏小小耸了耸肩，心里本就知道问这丫鬟也是白问，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p>
“你总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吧？”苏小小感到眉心有些胀痛，伸手揉了揉，问道。</p>
“不久前更夫才打过二更。公子是有什么事儿吗？”丫鬟回答道。</p>
苏小小心头松了口气，还来得及赶回去，接下来只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辨别一个方向就行了。</p>
“你家主子呢？”</p>
“正等着公子醒呢！”</p>
“带路吧。”</p>
“是。”</p>
苏小小跟着那翠衣丫鬟一路弯弯绕绕，到了一个院儿中。守门侍卫见着苏小小，立刻传报了屋内的人。</p>
“快请进来！”刚才那青年男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准备迎客。</p>
苏小小刚踏进去，就见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p>
沈瑜！怎么是他！</p>
虽说已经是有将近三年没有见着他了，沈瑜长相上到没有多大变化，仍旧是那副清秀的眉眼。只是他好像长高了许多，现在的苏小小可能也只能堪堪及至他肩头的高度。</p>
苏小小本想着要不要坦明身份，好早些回府。忽然之间，她内心浮现出一个逗一逗他的想法来。</p>
谁让他这三年一直都直送山楂味的冰糖葫芦！毫无新意，都快吃吐了！</p>
“我还以为是谁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沈瑜世子！久仰久仰！”苏小小伪装了将近三年的男子，变声这门技术早已是炉火纯青，毫无凝滞地表现出一个十几岁少年应有的音色来。再者，因为她天生性格就不同于普通女子，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模仿得像模像样。</p>
沈瑜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微微颔首回礼，道：“这位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p>
“草民青丘，丰乐县人是也。”苏小小抱拳，凭空捏造着报出家门道。</p>
“青丘公子，请坐。”沈瑜邀请苏小小入座，道。</p>
待一旁的丫鬟为两人添上些清茶，退出去后，沈瑜这才道：</p>
“是这样的，本世子想请你来做我第七北军的军师，不知可否？”</p>
他望着苏小小，眼里充满了赤诚的期望，看起来绝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p>
苏小小强忍住笑意，故作深沉地道：“哦？不知草民何德何能，竟能让堂堂世子看中？”</p>
沈瑜轻笑了几声，回道：“我知道这对青丘公子而言，的确很唐突。可公子今晚在红茗馆的论兵，实在是精彩至极。向来你也是精通战阵之人，否则怎会将这百年前的战事谈论得如此之妙？”</p>
苏小小也是沉吟着，摇摇头，推辞道：“世子怎知草民不是在纸上谈兵呢？”</p>
沈瑜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换句话说，他一直都在打量着眼前这来头神秘的少年人，仿佛也想要看清这银色面具之下，是怎样一副面孔。</p>
听闻苏小小此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笑道：“我相信青丘公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哪怕有缺失，也只是少了磨练。还望公子能再考虑考虑，勿要屈了才。”</p>
苏小小虽说原先本只是想要逗一逗沈瑜，但见他如此认真诚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况且在战场上排兵布阵、一展大将风范，从儿时起，一直都是她原本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p>
现在沈瑜朝她递出了橄榄枝，此等绝佳机会，则能不抓住？</p>
苏小小忽的心头也是一阵热血沸腾。这是梦想实现的前奏呀！</p>
“好，草民就在此谢过世子的识遇之恩了！”苏小小笑着，站起身再次朝沈瑜行礼道。</p>
很显然，沈瑜也是十分高兴，朗声笑道：“哈哈，能有青丘公子相助，实在是沈某的荣幸！”</p>
“殿下，草民还有一事。”苏小小道。</p>
“青军师但说无妨。”沈瑜也是立刻改了口，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p>
“草民也只是从家里偷偷溜出至红茗馆喝酒，还未曾报与家人。希望世子殿下能放草民回去一趟，与家人报个平安也好。”</p>
“一定要亲自回去吗？”沈瑜皱了皱眉，看上去好像是在思考青丘是不是在和自己耍花样，问道。</p>
“是的，草民定要亲自回去。”</p>
“哈哈哈，去吧！只消记得，三日之内，必须回来。”沈瑜忽而展颜一笑，似不在意地道。</p>
苏小小有些惊讶。别看沈瑜这人一天乐呵呵、对万事都不上心的模样，但接触久了，才知道这人是何等的谨慎入微。此刻他忽然松口，反倒令苏小小疑惑起来。</p>
“殿下会派人跟着吗？”苏小小问道，悄悄抬眼观察沈瑜的神色。</p>
“怎么会呢？”沈瑜挑挑眉，微嘲道。</p>
“殿下难道就不怕草民跑路吗？”</p>
“若是不信任你，干嘛还请你做一军之师呢？”</p>
见沈瑜毫不怀疑地信任自己，苏小小也是心头微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打算。</p>
“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草民再前来拜见！”</p>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p>
和风微暖，吹拂着六月的星天。夜幕与星纠缠着，不小心撞碎一个思恋的梦。</p>
苏小小还是喝得有点多了，脑袋晕乎乎的。真当是三分竹叶穿心过，两朵桃花脸上来。</p>
她将一个空酒壶扔进路边草甸，抬头望了望天空，脸色酩红地抬头望着夜幕，有些醉意地道：“今儿个的星星还真多啊……”</p>
苏小小迷迷糊糊中，看东西也看不真切。这寂寥的夜幕星天在她眼里倒是成了繁星天河。</p>
“咦？怎么还有人……诶，是四个人啊……”不知何时她眼前多了两个身穿黑衣的武士，苏小小也给认成了四人。</p>
“几位仁兄有何贵……”还没等她说完，两名黑衣武士操起两根木棒，“杜昂”的一声朝苏小小头上敲去。苏小小本就晕乎乎的头脑哪儿受得了这重击，一下子瘫软了身子，直直地向后倒在地上。</p>
“哥，咱是不是下手重了些啊？瞧他这文文弱弱瘦瘦小小的身子，会不会给敲坏了？”其中一人有点心虚，偏头望了望另一人，道。</p>
“先别管他那么多，主子让把人给带回去，那就照办！”另一位壮硕些的黑衣武士摆摆手，道。</p>
两人利索地将倒在地上的苏小小给五花大绑起来，壮硕些的黑衣武士将其往肩头一撂，扛了捆柴火似的，施展出轻功，从房顶上嗖嗖而去。</p>
夜幕下，月华朗照着一座宽敞的宅院，看其房檐构造、内院布局，若是论其华贵，倒是丝毫不逊色于苏家大院。</p>
夜间院子的清净，兀地被一道明朗的青年男子的声音所划破。</p>
“你们怎么办的事儿？竟把别人打晕了扛回来，叫我怎么请他相助？”</p>
在房内的暗处，说话的青年男子脸上写满了怒意。他指着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名黑衣武士，指尖因愤怒而不住地颤抖着。片刻后，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将手负在背后，转过身去，不再看两人。</p>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p>
“这下，合作的事宜，也只有等他醒了再谈了。”青年男子坐了下来，摇摇头，用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他剑眉紧蹙，一双桃花眼里微光跃动，不知是在思考着什么。</p>
好半晌，他忽的转过头，对两名仍旧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黑衣武士道：“先退下吧。若他醒了，及时来向我通报。”</p>
“是。”武士站起身来，抱拳行礼道。</p>
“哦对了，他那面具，千万别摘。”</p>
两名武士面面相觑，不知其由。</p>
青年男子又是摇摇头，叹口气后解释道：“既然他不愿意以面示人，就遵从他的意愿吧……一般这种神神秘秘的家伙，都是些深不可测的人。”</p>
两名武士退了出去后，青年男子也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到了窗户旁，凝视着天边那明月，心里想到：</p>
东南河泰王叛乱，圣上竟会派我出兵反乱。河泰王韬光养晦多年，兵力强盛，这必是一番恶战。但，此行若能有此人相助，倒是势在必得。</p>
陛下身边，自卢飞右相冤死雪狱，真的再没有什么善排兵布阵、出谋划策的人了啊……</p>
……</p>
苏小小眼皮微微动了动，随后睁开了双眼。</p>
眼前景象渐渐明晰了起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着米色云罗床幔的华美雕花床榻。床前是一方圆桌，上边儿摆了瓶黄色的干花，再配上了一套典雅大气的茶具。整个房间几乎都是榆木构造而成，一股淡淡的檀香充盈着整个屋子。</p>
“这是哪儿？”苏小小揉了揉脑袋，疑惑地自言自语道。</p>
她记得，在失去意识前，好像是见着了两个穿黑衣的武士，拿了棍子朝她砸了过来。</p>
不会是遇见人贩子了吧！</p>
她蹭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脸——面具还在，触得指尖微微发凉。再摸了摸固定面具的绸带，那结仍是原来的式样，毫无变化。她稍稍松了口气，看来没人摘下来过，因为这打结方法是她和阿音自己独创的。</p>
她拍了拍仍有些昏昏涨涨的脑代，下了床，推门而出，外边儿仍是一片漆黑，还没天亮。</p>
糟了，和阿音说好的，要是超过了四更未归，就是自己出事儿了。</p>
得赶紧回去！</p>
她正想冲出去，门旁轻轻走来一个翠衣丫鬟，看见她在门口，惊喜道：“公子你醒啦！”</p>
这是谁？苏小小此刻心中是有一百万个疑问，正愁没人回答呢！这不就有一个送上门的！</p>
苏小小朝那丫鬟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丫鬟也是靠近了苏小小，微蹲并手行礼道：“公子有何吩咐？”</p>
“这是哪儿？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家主人找我何事？”苏小小直接抛出了三个问题，那丫鬟也是有些懵地眨了眨眼睛，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p>
“我只是受吩咐来照看公子的，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奴婢……”</p>
“好吧。”苏小小耸了耸肩，心里本就知道问这丫鬟也是白问，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p>
“你总该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吧？”苏小小感到眉心有些胀痛，伸手揉了揉，问道。</p>
“不久前更夫才打过二更。公子是有什么事儿吗？”丫鬟回答道。</p>
苏小小心头松了口气，还来得及赶回去，接下来只需要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辨别一个方向就行了。</p>
“你家主子呢？”</p>
“正等着公子醒呢！”</p>
“带路吧。”</p>
“是。”</p>
苏小小跟着那翠衣丫鬟一路弯弯绕绕，到了一个院儿中。守门侍卫见着苏小小，立刻传报了屋内的人。</p>
“快请进来！”刚才那青年男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站起身来准备迎客。</p>
苏小小刚踏进去，就见着了一张熟悉的面孔。</p>
沈瑜！怎么是他！</p>
虽说已经是有将近三年没有见着他了，沈瑜长相上到没有多大变化，仍旧是那副清秀的眉眼。只是他好像长高了许多，现在的苏小小可能也只能堪堪及至他肩头的高度。</p>
苏小小本想着要不要坦明身份，好早些回府。忽然之间，她内心浮现出一个逗一逗他的想法来。</p>
谁让他这三年一直都直送山楂味的冰糖葫芦！毫无新意，都快吃吐了！</p>
“我还以为是谁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沈瑜世子！久仰久仰！”苏小小伪装了将近三年的男子，变声这门技术早已是炉火纯青，毫无凝滞地表现出一个十几岁少年应有的音色来。再者，因为她天生性格就不同于普通女子，她的一举一动，都是模仿得像模像样。</p>
沈瑜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微微颔首回礼，道：“这位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p>
“草民青丘，丰乐县人是也。”苏小小抱拳，凭空捏造着报出家门道。</p>
“青丘公子，请坐。”沈瑜邀请苏小小入座，道。</p>
待一旁的丫鬟为两人添上些清茶，退出去后，沈瑜这才道：</p>
“是这样的，本世子想请你来做我第七北军的军师，不知可否？”</p>
他望着苏小小，眼里充满了赤诚的期望，看起来绝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p>
苏小小强忍住笑意，故作深沉地道：“哦？不知草民何德何能，竟能让堂堂世子看中？”</p>
沈瑜轻笑了几声，回道：“我知道这对青丘公子而言，的确很唐突。可公子今晚在红茗馆的论兵，实在是精彩至极。向来你也是精通战阵之人，否则怎会将这百年前的战事谈论得如此之妙？”</p>
苏小小也是沉吟着，摇摇头，推辞道：“世子怎知草民不是在纸上谈兵呢？”</p>
沈瑜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换句话说，他一直都在打量着眼前这来头神秘的少年人，仿佛也想要看清这银色面具之下，是怎样一副面孔。</p>
听闻苏小小此言，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笑道：“我相信青丘公子是有真才实学的人，哪怕有缺失，也只是少了磨练。还望公子能再考虑考虑，勿要屈了才。”</p>
苏小小虽说原先本只是想要逗一逗沈瑜，但见他如此认真诚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拒绝。况且在战场上排兵布阵、一展大将风范，从儿时起，一直都是她原本认为遥不可及的梦想。</p>
现在沈瑜朝她递出了橄榄枝，此等绝佳机会，则能不抓住？</p>
苏小小忽的心头也是一阵热血沸腾。这是梦想实现的前奏呀！</p>
“好，草民就在此谢过世子的识遇之恩了！”苏小小笑着，站起身再次朝沈瑜行礼道。</p>
很显然，沈瑜也是十分高兴，朗声笑道：“哈哈，能有青丘公子相助，实在是沈某的荣幸！”</p>
“殿下，草民还有一事。”苏小小道。</p>
“青军师但说无妨。”沈瑜也是立刻改了口，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p>
“草民也只是从家里偷偷溜出至红茗馆喝酒，还未曾报与家人。希望世子殿下能放草民回去一趟，与家人报个平安也好。”</p>
“一定要亲自回去吗？”沈瑜皱了皱眉，看上去好像是在思考青丘是不是在和自己耍花样，问道。</p>
“是的，草民定要亲自回去。”</p>
“哈哈哈，去吧！只消记得，三日之内，必须回来。”沈瑜忽而展颜一笑，似不在意地道。</p>
苏小小有些惊讶。别看沈瑜这人一天乐呵呵、对万事都不上心的模样，但接触久了，才知道这人是何等的谨慎入微。此刻他忽然松口，反倒令苏小小疑惑起来。</p>
“殿下会派人跟着吗？”苏小小问道，悄悄抬眼观察沈瑜的神色。</p>
“怎么会呢？”沈瑜挑挑眉，微嘲道。</p>
“殿下难道就不怕草民跑路吗？”</p>
“若是不信任你，干嘛还请你做一军之师呢？”</p>
见沈瑜毫不怀疑地信任自己，苏小小也是心头微暖，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打算。</p>
“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草民再前来拜见！”</p>